说实话,如果让秦笑愚在韵冰和黄秋萍之间做个选择的话,今天晚上他宁愿和黄秋萍睡觉,毕竟,这个女人完事之后不会缠着他,更不会把这种事情张扬出去,她应该比自己还要好面子。
但韵冰就不一样了,今后如果稍有违背她意愿的地方,凭着她这种不管不顾的性格,说不定会在韵真面前嚷出来呢。
“怎么去了这么久……”
秦笑愚抬头一看,只见韵冰正站在楼梯口盯着他,看那样子他要是再不上楼的话,她就下来找人了,不过,并没有看见黄秋萍,想必已经睡下了,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心想,如果再来一次三人同床的话,虽然觉得很刺激,但心理上的负担会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
“你怎么还不睡?”秦笑愚明知故问地嘟囔道,一边在沙发里坐下来,点上一支烟,那架势好像今晚不想进卧室了。
韵冰一双眼睛痴痴地盯着秦笑愚看了一会儿,然后几步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把他的一条胳膊抱在怀里,低声道:“都这样了……你还忌讳什么……人家害怕,你进来陪我……”说着,就想拉着他进卧室。
秦笑愚挣脱开韵冰的纠缠,有点言不由衷地说道:“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难道非要当着她的面?我现在没兴趣……我想清静一下……”
韵冰并没有生气,轻笑道:“骗鬼呢,别这样对人家好不好……她已经睡了,再说,反正她已经知道了,还担心什么?现在咱们三个人可是一条绳子上的三个蚂蚱……”
秦笑愚眯着眼睛,嘴里却哼哼道:“你的瘾也太大了……”
韵冰脸上慢慢泛起了红晕,在秦笑愚身上挨挨蹭蹭地哼哼道:“那不一样……你放心……只要你别抛弃人家,这件事永远也不会让她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秦笑愚一听,韵冰的口气怎么就这么像祁红呢,自己竟然和这个家里的三个女人都建立了秘密关系。
只是不清楚这些秘密能够保守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这些秘密最终给自己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后果,反正今后在韵真面前是永远抬不起头来了。
也许正像祁红预言的那样,自己和韵真最终的关系只能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并且还要忍受她有一个合法丈夫的可能性,从目前自己和这些女人乱七八糟的关系来看,不正是朝着这个结果堕落下去吗?
秦笑愚正自遭受心灵的拷问,忽然感觉到韵冰已经把自己的皮带解开了,连忙一只手护住,喘息道:
“外面还躺着两个死人呢……你还有这个兴致……我越想越不对劲……既然我们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还担心没有机会?今晚就算了,我现在就下山……”
说实话,他倒很想搂着韵冰光溜溜的身子好好睡一觉,可犹豫了好一阵,还是关上卧室的灯,悄悄出了卧室,躺在了沙发上,点上一支烟沉思起来。
秦笑愚想着想着就渐渐地迷糊过去了,也不知道迷糊了多久,被一阵异常的声音惊醒过来,仔细一听,竟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声音显然是从韵冰的卧室传出来的,不用猜就知道是黄秋萍和韵冰正在干好事,很显然,黄秋萍半夜溜进了韵冰的卧室。
秦笑愚睡意全无,坐起身来看看手表,已经是夜里两点多钟了,点上一支烟,竖起耳朵听听,卧室里的声音又没有了,也许刚才是她们结束的时候没有控制好音量,把自己给吵醒了,既然干完了,肯定睡过去了,且不说黄秋萍,韵冰这一晚上算是筋疲力尽了。
正自坐在那里发呆,卧室忽然又传来含混不清的说话声,两个人并没有睡觉,秦笑愚忍不住站起身来,惦着脚尖摸到了卧室门口,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很龌龊,但就是控制不住。
卧室的门并没有关严,留着一道门缝,秦笑愚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推开一点,没想到灯是关着的,只能看见床上搂在一起的两个模糊的影子。
“哎呀,秋萍姐,你说到警察,人家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你说明天早上警察问我的时候到底该怎么说啊,你们两个拍拍屁股走了,把人家一个人留在这里……”韵冰不满地嘟囔道。
黄秋萍轻笑一声道:“什么警察?我是骗你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警察?”
韵冰惊讶道:“你不是刚才已经打电话了吗?”
黄秋萍轻笑道:“我打电话是说我自己的事情,又不是报警……”
韵冰吃惊地撑起身子说道:“那……外面那两个……怎么交代?”
黄秋萍笑道:“交代什么?明天一早让笑愚挖两个坑,把他们埋了了事……反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倒是那个柳旺可能会有人寻找……不过,也就是一个无头案……”
韵冰惊讶道:“可……那个女人看见了……她什么都知道,万一她说出去的话……”
黄秋萍低声道:“你放心,难道我还想不到这一层?她不会开口说话的……”
韵冰一听,更吃惊了,恐惧道:“你……你是说……你要杀了她?”
黄秋萍说道:“你怎么就这么操心呢,反正我保证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韵冰惊惧道:“那你先前为什么说已经报警了?”
黄秋萍轻笑一声,把嘴巴凑近韵冰的耳朵说了一句什么,任凭秦笑愚的耳朵竖得再高也没有听清楚。
不过,他听了黄秋萍的话,心里面也大吃一惊,没想到她把这件事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她到时候拍拍屁股回北京了,自己和韵冰岂不是要为这两个人的死承担后果?
即便公安局破不了案,起码也让人每天提心吊胆的惦记着吧,何况,这里是韵冰的产业,柳旺又是她的手下,如果家里人报了失踪案,警察肯定会从她那里调查,万一她应付不好,就有可能路出马脚。
何况,明玉虽然没有亲眼看见柳旺死亡,但如果真是她指使柳旺偷图纸的话,那个接头的人肯定也是她派来的。
现在那个人没有回去交差,柳旺也失踪的话,她用屁股也能猜得出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她对自己没安好心的话,说不定会反咬自己一口呢。
妈的,黄秋萍这臭婆娘一心只为自己考虑,女人不管混到什么层次,毕竟还是个女人,目光短浅,自己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可别被她再拖进烂泥潭里面,难道她就这么有把握摆平明玉?
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自己给公安局报警吧,与其和黄秋萍多费口舌,还不如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趁着晚上没人,把那两个死人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就算将来公安局调查也查不出个名堂。
想到这里,秦笑愚咬牙切齿地站起身来,也不管两个女人再扯什么,一溜烟下了楼,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天意,记得上次来小木屋的时候,屋子里就有一桶汽油,结果救了他和柳中原的命。
刚才他检查柳旺卧室的时候,发现里面又放着一桶汽油,也许是柳旺准备给汽车加油用的,没想到这一次又派上用场了。
秦笑愚站在别墅外面的空地上朝着楼上的窗户看了一下,正对着前面的那扇窗户应该就是韵冰的卧室,为了防止他们看见火光,他决定在屋子的后面焚尸,这样就不会惊动她们了。
他没有手电,在黑压压的树林里面还真有种恐惧感,何况那里还躺着一具尸体呢,好在尸体仍然仰面朝天地躺在那里,孤独就像是落在那里的树叶,如果没人管的话早晚和树叶一样变成一滩烂泥,怪不得外国那些电影里的神父在念叨着:尘归尘,土归土呢,人生不过是一个由生命变尘土的过程,谁也逃脱不了这个宿命。
这样想着,秦笑愚竟有种看破红尘的感觉,心里的恐惧也没有了,蹲下身子抓住尸体的一条腿把他拖到了别墅后面的一块空地上,然后又到前面如法炮制,把柳旺的尸体拖过来放在一起。
接着走到墓碑后面拿来白天柳旺干活的铁锹,往手心里吐口吐沫就挖起来,由于刚刚下过一场雨,土质疏松,挖起来并不费劲,何况他也不打算掩埋尸体,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小坑而已,没有一会儿工夫就让他挖出了一个一米多长,半米多宽的浅坑。
看看已经差不多了,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他又跑到柳旺的卧室报来一床被子铺在坑里面,然后把一桶汽油全部浇在了被子上,最后把两句尸体并排放在了上去。
站在那里喘了几口气,拿出一支烟点上,嘴里念念有词地小声嘀咕道:你们这一对难兄难弟,碰到老子算你们倒了八辈子邪霉,早死早投胎,下辈子最好做个安分守己的人,老子就送你们一程。
说完,把手里抽了几口的烟头弹了出去,只听轰的一声,一股火焰腾空而起,不仅照亮了屋子后面的那片空地,甚至照亮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