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了(1/1)

这让他忍不住就想起了上次在祁红家里发生的尴尬场景,脑子里就浮现出老豆拍摄的那些照片,照片中祁红弓着腰侧躺在床上,屁股对着身后的王子同,而王子同那一根美国生物技术制造的玩意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

妈的,荒唐的年代就有这种荒唐的事情,而自己竟然还是导演,说实在的,现在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什么是坏人什么是好人,就目前的情形来看,应该是一个坏人偷偷潜入了另一个坏人的屋子,至于是不是要做坏事,那还要看两个坏人之间最后的商量结果了。

不管祁红是什么人,自己的行为肯定已经严重侵犯了国家法律,首先是擅闯民宅,意图不轨,然后是擅闯省委一把手的私宅,图谋不轨,至于怎么个不轨,那就随便发挥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祁红肯定不愿往外界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样想着,秦笑愚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他似乎体验到了控制的乐趣,怪不得谁都想当官呢,因为当官就可以控制别人,控制别人就能产生快感,他现在就很有种控制的快感。

沙发前面茶几上有半瓶葡萄酒和一只高脚杯,就像是主人知道有客人夜访而特意为他准备的。

秦笑愚也不客气,他并不急于惊醒刚刚入睡的女主人,他想多享受一下这种气氛,他觉得自己表现的越从容,这种气氛就越浓烈。

为了增加自己做为高高在上的控制人的感觉,他在沙发上慢慢坐下来,然后倒上一杯酒,点上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喝着,一边嗅着那股淡淡的幽香。

在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仿佛身处于一个巨大的密室之中,在这里他可以为所欲为,在这里他可以操控一切,这里和外界完全隔绝。

在这里发生着的一切在外界看来都是虚幻的,而外界的一切在这个密室中更像是一个童话,但是,他今天晚上和卧室里那个正在熟睡的女人所发生的一切将会影响外面的那个童话世界,而又不为外人所知。

秦笑愚正沉浸在无尽的臆想之中不能自拔,忽然,躲在黑暗中的一座仿佛出自中世纪的古老座钟突然发出当的一声巨响,惊得他手里的酒杯一下掉在了地上,虽然酒杯并没有破碎,但那钢化玻璃和地面碰撞的响声如雷贯耳,惊得他头皮发膜,振聋发聩,身子几乎是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一切归于沉寂,秦笑愚张着嘴站在那里,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卧室的门,因为他似乎听见了卧室里传来的轻微的响动,只是响动断断续续,他只能通过那紧闭着的门来判断自己的听觉是否正确。

事实证明他的听觉依然灵敏,卧室的门慢慢打开了,一个黑影出现在卧室的门口,一只手慢慢推着门,另一只手上好像端着什么东西,只是光线太暗了,整个人看上去只是一个大概的轮廓,不过秦笑愚很清楚,卧室里出来的人肯定已经把他看得清清楚楚。

“我就知道你贼心不死,终于还是来了……”

祁红伸手按亮了客厅的灯,在明晃晃的灯光下,秦笑愚看见穿着睡衣的祁红不惊不乍地站在卧室门口,就像对一个晚归的儿子一般平静地说道,不过,她齐腰的手里拿着的并不是寻常之物,而是一把黑漆漆的小手枪。

“没想到吵醒你了……是有点晚了……”秦笑愚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过,心里面感到的不是恐惧,而是游戏达到高朝时的兴奋,那黑洞洞的枪口似乎马上就可以结束一切,一瞬间他有种疲惫的感觉。

祁红紧盯着秦笑愚,竖起耳朵听听,又伸着脖子私下看看,似乎担心秦笑愚还有同伙,等奠定确实只有他一个人之后,似乎稍稍松弛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低声道:“我从来没有用过这玩意,不过听说只要对准人扣动扳机就行了,你不会以为这么近的距离我打不中你吧……坐下,别乱动……”

秦笑愚看看祁红手里的枪,忍不住就有点可怜起这个女人了,因为手枪的保险根本没有打开,也不知道她是因为上次老豆闯入之后特意准备了这支枪,还是猜想到自己要来,专门准备着对付自己的,反正,给她这支枪的人显然没有教会她怎么用。

不过,秦笑愚并没有让丈母娘尴尬,而是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乖乖的坐在了沙发上,嘴里还嘀咕道:“我可没有恶意,我是来找你商量点事……”

祁红嘿嘿一笑,走到对面的一把藤椅里坐下来,手里的枪还煞有介事地指着秦笑愚的胸口,盯着他缓缓说道:“找我商量事情?我们之间有什么可商量的?

我以为你是个明白人,既然给了你自由,你就应该赶紧带着吴世兵的女儿离开这里,没想到还惹是生非,就凭你见不得人的窃贼行径,一枪打死你也不冤枉……”

秦笑愚搞不清楚祁红的真实意图,这个女人即便想杀他。脸上也不会看出来,她可不是那种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的人,即便杀人,说不定脸上还带着微笑呢。

秦笑愚既然发现祁红脸手枪保险都没有打开,心里也就释然了,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可没有惹是生非,你不知道,韵真让我找你好好谈谈,本来我也不想来,一想起你想要我的命,心里面就有个过不去的坎……

不过,这一次你总算言而有信,看在韵真的面子上,我就不再追究了,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跟你开诚布公地谈谈,如果你还是容忍不了我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如果你大人大量,网开一面,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再说,你还欠我一个承诺,有关我父母平反的事情你还没有兑现呢。”

祁红歪着脑袋认真地听完了秦笑愚的话,冷冷说道:“没想到你现在学的油嘴滑舌了,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就算替我女儿的幸福着想,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秦笑愚也冷笑一声道:“我相信你有杀我的心,不过,你只有一次机会,只要你扣动一次扳机,我也就算仁至义尽了,也就算对得起韵真了……”

祁红没说话,慢慢站起身来,举起手里的枪对准了秦笑愚的脑门,并且一步步慢慢逼近,直到枪口几乎顶在他的脑袋上,这才停下来。

秦笑愚一脸坦然的样子,还冲着她微微一笑,伸手摸出一只烟,拿起茶几上的一盒火柴,从里面抽出一根,然后盯着祁红,一脸挑衅地划着了,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冲着她徐徐喷出一口浓雾,嘲弄道:“没想到死到临头的感觉很美妙……你肯定没有体验过……”

祁红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笑愚,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似乎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疯子,因为,在她想来,秦笑愚再胆大妄为,当被枪顶住脑袋的时候,就算不向自己求饶,起码会有惊恐的表现啊,难道他就这么肯定自己不会开枪?

“如果你答应我马上带着吴媛媛离开这里,我就放你一条生路……”祁红有点不自信地说道。

秦笑愚笑道:“那不可能,当然,如果能够带上韵真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遗憾的是她并没有离开临海市的意思,所以,我只好在这里陪她……”

“你这个混蛋,不要考验一个母亲的耐心……”祁红咬牙切齿地说道。

秦笑愚不说话,仰着脑袋直愣愣地盯着祁红,那模样竟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即便电影里的地下党也没有他此刻的表现令人震惊。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一分钟左右,最后祁红好像彻底崩溃了,手脚一阵酸软,仿佛全身的力量一瞬间消失了,手里的枪掉在了茶几上,一屁股坐在了秦笑愚身边的沙发上,呼哧呼哧直喘。

秦笑愚伸手拿起茶几上的手枪仔细看看上面的编号,发现并不是公安系统的配枪,扭头问道:“这枪谁给你的,这是部队的枪啊……”

祁红坐在那里,只觉得有点时光错乱的感觉,明明两个人刚刚经历了生死一瞬间,可紧接着他竟然就用聊家常的语气跟自己谈论起了这支枪,这个混蛋难道真的是魔鬼,要不然韵真怎么就被他迷的神魂颠倒呢,从迷信的角度来看,这个混蛋就像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克星,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他什么。

“你……我不想再见你了……你走吧,我要睡觉了……”祁红有气无力地说道,那语气就像是在和一个不听话的孩子生闷气,哪里还有省委大员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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