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笑愚不仅知道所有的真相,还掌握着自己的那些不雅照片,万一今后韵真要是控住不住他,或者两个人因爱生恨的话,自己岂不是成了她的人质?何况,他和台湾黑帮扯上了关系,万一他要是被卢凤仙利用,将来麻烦可就大了。
这样想着,祁红就有点沮丧,凭着自己的铁腕手段,竟然对一个小人物束手无策,这在她的职业生涯中还是第一次碰到,也许,这个男人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克星呢。
李佑生见祁红一脸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面隐约能够猜到她在担心什么,于是试探道:“红红,我不是听说这个秦笑愚和你的女儿有点关系吗?你干脆就让他做了你的东床快婿,这样岂不是就一劳永逸地解决了你的担忧?”
祁红摇摇头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不过,我还是希望他能够有个好的前途,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看看怎么安排最合适……反正,我觉得不能让他继续待在公安局了……”
李佑生哈哈笑道:“这你就放一百个心,我跟秦笑愚谈过不止一次,你就是求他留在公安队伍,他可能还不乐意呢,这小子口口声声想过普通人的日子,好像已经有点看破红尘的样子……
不过,既然你征求我的意见,我就几点建议,这也是我们在其他省市碰到同类人物时候的通行做法。
第一,让他新生。不要让他成为社会公众人物,这样很危险……可以让他改名换姓,甚至离开临海市,给他提供相对优越的生活条件,讲清楚利害关系,这样起码可以保证他十年内安分守己,至于十年之后,谁还会对这些陈年烂谷子感兴趣……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他纳入到某个体制里面,让他永远有种使命感,比如,继续给他一个无关紧要、而又永远无法完成的秘密任务。
你知道,执行这种任务可是有危险的,如果有一天他不幸因公殉职的话,你就可以把他所有的功劳放在一起大加宣传,让他真正成为一个英雄人物。
当然,如果你觉得这个人杀不得也放不得,那就只有一种办法,找个可靠的地方,再替他按上一个敏感时髦的罪名,然后把他关上几年,等他的锐气磨得差不多了,再放他出来,给上一笔钱,给他找个女人,让他安安稳稳的度过后半生……”
祁红一阵咯咯娇笑,站起身来说道:“你倒是经验丰富……”说完叹口气道:“可惜啊,在你的经验里面,肯定没有碰见过秦笑愚这号人物……”
李佑生笑道:“那倒是,通过和他一段时间的接触,有时候给我的感觉是,他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有时候又觉得他杀气腾腾,就像一匹没有缰绳的野马,我能够体会你忐忑不安的心情,不过,这是你的事情,你堂堂省委一把手,我不信还训不服一匹烈马?”
祁红摆摆手嗔道:“好了好了,你就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了,你们这些人就会捣乱,不管走到哪里,总是留下一个烂摊子让别人替你们擦屁股……你这是准备在这里过夜还是走啊,我可要开始工作了……”
李佑生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我还是走吧,明天就不用告辞了……对了,你派辆车送送我……”
祁红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扑哧一笑,娇嗔道:“上一次你不识时务,所以让你自己打的,这一次嘛……就送你一程吧……”
李佑生想起上次离开祁红别墅之后的狼狈样子,脸上一阵尴尬,忽然问道:“对了,上次在河边发生的枪案破了没有?”
祁红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一边敷衍道:“破了,不过是一起刑事案件,跟你没关系……”正说着,祁红手里的手机忽然滴滴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条彩信,她还很少接收到彩信,忙活了一会儿才发现有人给她发了一张照片,仔细一看,脸色忽然就变了。
原来,手机里的那张照片正是那天晚上她和王子同在一起的一幕,照片虽然不大,可那雪白的屁股都拍的清清楚楚,最要命的是照片上她脸上的表情根本看不出是被迫的,反倒像是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照片后面还附带着几句留言:老八婆,我们老大该出来了吧,限你二十四小时放回我们老大,否则这些照片将出现在临海市的大街小巷,这还不够,如果我们老大有什么意外,我们将随时出现在你的卧室里……
祁红浑身微微一颤,手忙脚乱地退出了彩信,李佑生并没有注意到祁红神色的变化,嘴里还嘀咕道:“省委一把手也不好当啊,这么晚了还短信不断……”
祁红渐渐恢复了紧张的神态,晕着脸说道:“可不是嘛……对了,我想好了,既然你不想多管闲事,回去之后就把秦笑愚放掉吧,说实话,我确实不忍心把一个年轻人就这么白白毁掉了……”
李佑生惊讶地盯着祁红说道:“你真想好了?没想到你还是一副菩萨心肠,我还以为你永远不让他重见天日了呢,好,有魄力……我也会帮你好好劝劝那个年轻人,让他好好过日子,不要无事生非……”
李佑生走后,祁红脱掉睡衣,光着身子走进了浴室,躺在雪白的浴盆里面,闭着眼睛沉思了很久,慢慢爬出来,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一件长睡袍,然后来到了书房,戴上一副老花镜,拿起桌子上的几份文件翻阅了一会儿。
好像总有点心不在焉,总有点心神不宁,最后又取下眼镜扔在桌子上,闭目养神一般假寐了一阵,才拿起桌子上的座机拨了一个号码,低声道:“秦笑愚马上就要出来了,我让你一天二十四小时对他进行监控,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说完,挂掉电话,又是一阵苦思悯想,抬起手腕看看手表,拿出手机拨通了女儿韵真的电话,没想到韵真跟她一样并没有睡觉,心里不禁一阵欣慰,不管怎么说,自己女儿是个工作勤奋的人,很有一点当年自己年轻时的那种干劲。
“妈,你怎么老是深更半夜给我打电话……”韵真抱怨道。
祁红笑道:“深更半夜?你不是也没睡吗?怎么?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你睡不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