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倒要见识一下……”卢飞扬好像有点痴呆了,嘴里似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伸手揪着金链子的一端就一点一点往外拽,那小心翼翼的神情好像手里拉着的是一件极其危险的玩意,稍有不慎就会爆炸似的。
老豆眼珠子都红了,举起相机在祁红的娇呼中咔嚓咔嚓拍了两张照片,然后就瞪大眼珠子盯着那块晶莹剔透的玉坠,心里忍不住一阵惊叹:
“啊,这是什么玩意?”就在老豆一走神的功夫,忽然听见卢飞扬又是一声惊叹,紧接着就听祁红嘴里的呜咽声急促起来,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脸,脑袋在枕头上一阵乱摆。
“我靠……这是什么?还以为是跳蛋呢……原来是玉啊……”卢飞扬拎着金链子把那颗鸽子蛋一样的东西高高举起来,盯着上面涌动的水光喃喃说道。
“你们这帮畜生啊……”祁红终于忍无可忍,一翻身趴在那里,把脸埋进枕头里哀哀哭泣起来。
卢飞扬好像被祁红骂醒了,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冲老豆说道:“快办正事……照片已经够了……”
老豆走到跟前,把祁红翻过身来,拉开她遮挡在脸上的手,嘿嘿干笑道:“还害臊啊……只要你乖乖听话,谁也不会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
说着,看看卷着身子的王子同,继续说道:“这个小白脸是你的相好吧,如果你信不过他的嘴,等一会儿我们就帮你宰了他……”
王子同一听,顿时魂飞天外,赶忙跪起身来,赌咒发誓道:“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说出去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说着,伸手推着祁红的肩膀继续说道:“妈,你要相信我……不管他们要干什么,就答应他们……今天就算是栽了……”
老豆一把揪住王子同的头发,把他拉到地上,厉声问道:“你他妈刚才叫她什么?妈?难道你是……她干儿子?”
王子同苦着脸哀哀说道:“不是……我……我是他女婿……”
老豆知道祁红有两个女儿,他并不清楚王子同是刘韵真的前夫,只知道她还没有结婚,并且想当然地认为刘韵真是秦笑愚的女人,而刘韵冰的丈夫李明熙已经死了,怎么又冒出一个女婿呢?不用说应该是韵冰的新相好,这下可麻烦了,把人搞错了,不知道老大看到这些照片会不会恼羞成怒拿自己出气。
“你是刘韵冰的男朋友?”老豆疑惑地问道。
王子同还没有说话,就听卢飞扬冷冷说道:“我知道他是谁了……他好像叫王子同,美国人……是刘韵真的前夫?”
老豆一听,愣了几秒钟,随即一个耳光扇的王子同摔倒在地,紧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道:“原来是刘韵真的……你他妈真不要脸,上了人家女儿,竟然还跟丈母娘鬼混……老子今天非揍死你不可,替我们老大报仇……”
王子同一阵鬼哭狼嚎,双手抱着头在地上乱滚,心里直叫倒霉,后悔自己刚才那声妈叫的太不合时宜了。
“别打了……”忽然,只听祁红一声怒喝。
老豆举在半空中的拳头停下来,扭头一看,只见祁红已经坐起身来了。
“好啊,我说怎么深更半夜做贼似的呢,原来是跟自己的女婿……你们这些当官的真太不要脸了……”老豆气哼哼地说道。
祁红胀红了脸,百口难辩,她也没心情再和这两个无赖扯下去,她一再听见另一个男人催着要办正事,明白他们的使命并没有结束,后面肯定还有名堂。
当然,应该不是冲自己的身子来的,如果他们想这么做刚才就做了,显然是秦笑愚还有什么无耻的勾当,如果再纠缠下去,说不定会节外生枝,还是先让搞清楚他们的最终目的再说。这样想着,祁红就靠在床头微微喘着,闭着眼睛不说话。
“你带他出去,我跟她谈谈……”卢飞扬想起了老大的交代,马上就收敛心神,冲老豆说道。
老豆不情愿地拖着王子同往外走,走到门口还有点不放心地回头说道:“别失控啊,记住老大的警告……”
卧室里的喧闹终于停止了,祁红深深地叹口气,睁开眼睛看看卢飞扬,说实话,她还是比较讨厌老豆,因为老豆不但人长得猥琐,而且满嘴污言秽语,卢飞扬却相貌堂堂,并且刚才几乎没有说过什么话,看上去比较理性,她倒愿意和这个男人谈谈。
“你说吧,秦笑愚派你们来究竟有什么目的?他让你们拍那些照片想干什么?”一想到那些照片,祁红的声音有点颤抖。
其实刚才卢飞扬也很上火,只是不像老豆表现的那么粗俗,一旦祁红用被子遮住了身子,他也就渐渐冷静下来,听了祁红的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说道:“那些照片只不过是副产品,我们真正的目的是要你打一个电话……”
祁红一愣,惊讶道:“打电话?给谁打电话?”
卢飞扬的心机其实比老豆要深沉,他知道不能给祁红讨价还价的余地,必须趁热打铁,如果让她缓过劲来,后面就不一定这么听话了。
他朝着祁红逼近一步,毫无表情地说道:“用你自己的手机给在临海调查小组的负责人打个电话,就按照这张纸上写的说……”
祁红一听,暗暗吃了一惊,因为知道调查小组来临海的人搬着手指头就能算过来,当初就是把考虑到韵真和秦笑愚的关系,她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有告诉,秦笑愚是从哪里得知这个消息的呢?
“我不明白你什么没意思……”祁红装糊涂道,不过,虽然还没有看那张纸条,她基本上已经猜到了秦笑愚的意图,也明白了这两个男人闯进家里的目的了,感情前面的只是前戏,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逼迫自己心甘情愿地打这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