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红听了秦笑愚的话,感叹道:“我倒是挺羡慕你们这些当过兵的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像搞政治的,总是说自己不想说的话,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怪不得古人都崇尚快意恩仇的生活呢……”
秦笑愚还没有听过祁红这种看似发自内心的感慨,心中一动,不怀好意地笑道:“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也不想跟你搞政治,你完全可以说你想说的话,做你想做的事情……没人拦着你……”
祁红一愣,等她明白了秦笑愚的意思,伸手狠狠掐了他一把,胀红了脸骂道:“你这兔崽子,越来越得寸进尺了,我现在想做的就是给你两个大耳刮子……”
秦笑愚的嘴里面忍不住分泌出大量的唾液,那种冲动就像是一个饥渴的婴儿一般,知道自己又犯病了,想起刚才在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看见的那一番光景,禁不住又是一阵蠢蠢欲动,尽管极力克制,可还是厚着脸皮低声道:“干妈?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今天晚上我可是差点赔上了性命……你不知道,那个人连开了两枪,子弹就擦着我的耳朵飞过去呢……”
祁红晕着脸故意吃惊道:“是吗,来让我看看,耳朵受伤没有?”
秦笑愚便谄笑着把脑袋伸过去,结果被祁红一把揪住了,笑骂道:“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男人……整天就惦记着自己的……哎呀,难道你就不怕韵真知道……”
秦笑愚被祁红揪着耳朵,呲牙咧嘴的直叫痛,嘟囔道:“这……也不能怪我啊……你不是说……我们之间有点小秘密可以增进互相信任吗?你看……我们现在不是都开始替你办事了吗?再说……韵真好像巴不得我们亲密无间呢……”
祁红松开了秦笑愚的耳朵,斜睨着他微微喘道:“哼,我看你呀……也就是嘴上功夫……难道刚才还没过瘾……”
话音刚落,祁红被自己的话臊的腿都软了,伸手就掐了秦笑愚一把,嗔道:“哎呀,你这个讨厌鬼……怎么就有这种不要脸的嗜好呢……要不然你去找那个双胞胎姐妹去吧……”
秦笑愚一听祁红提到了慕容玉,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脸沮丧地说道:“救徐萍的事情你不帮忙就算了,可我今后必须要时刻掌握岳建东的动静,你起码要给我一个市公安局内部可靠而又信得过的人吧,不然我两眼一抹黑,怎么做调查工作?”
祁红盯着秦笑愚说道:“我知道你是想让马局长参与进来,这是不可能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我提拔起来的人。
正因为如此,我不会允许他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以免被人抓住把柄,我可以告诉你,我还指望有一天他能接岳建东的班呢,我不希望他身上有污点……哼,什么人只要被你拖下水就别想上岸了……”
秦笑愚一愣,没想到马局长还是祁红储备的将来公安局长候选人,为了保持政治上的纯洁,竟拒绝了自己的要求,听她话里的意思好像对自己既无奈又不满,那意思显然是自己把她也玷污了。
“污点?”秦笑愚冷笑道:“公安局又几个人是干净的?既然这样,你也不用指望我搞什么调查了,我可不是神探精英,能掐会算,老吴再厉害,也只是个外来户,有些事情还指望我呢。”
祁红走近秦笑愚两步,盯着他低声道:“我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高斌给你出的馊主意,他是不是怂恿你找我帮忙?”
秦笑愚惊讶地张大了嘴,没想到祁红竟然一下就猜到了高斌的意图,只好怏怏说道:“他只是说公安局内部有你的亲信……”
祁红哼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既然你能让高斌告诉你岳建东最近的动态,说明你抓住了他的小辫子,既然这样,难道就不能让他做你在公安局的内线?干这种鸡零狗碎的事情,他倒是在合适不过了……
不过,我可提醒你,在利用他的同时,你可要时刻提放着,对他提供的情报要多长个脑子,不然被他卖了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算钱呢……”
秦笑愚其实并不是没有想过利用高斌当内线,可高斌为人奸猾,要想从他身上挤出点什么,都要费尽心机,并且还要有足够制衡他的手段,就这样也也不一定能让他说实话,跟他打交道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不过,如果祁红不愿意把马局长扯进来,那也只好再做做高斌的“工作”了。
“我还指望你能提供点方便呢,没想到你竟是个甩手掌柜……”秦笑愚不满地嘟囔道。
祁红瞪了秦笑愚一眼,嗔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舍不得把韵真扯进来,难道就想把我扯进去?
哼,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和韵真连一个星期都撑不过去,我可以允许你在我的翅膀下面活动,已经是最大限度了,你竟然还不知足……”
秦笑愚一听祁红的话,就知道她对自己还是缺乏应有的信心,生怕有一天事情败露,洗不清自己。
所以,在这些事情上,她还是选择跟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也许,这就是她在自己之间设置老吴这个人物的用意,要不然,她完全可以直接给自己下达任务。
要是在过去,秦笑愚肯定会跟祁红讨价还价,甚至还会警告她几句,可现在,这些话已经说不出口了,因为祁红的所有表现似乎都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家里人,既然是一家人,自己怎么能说两家话呢。
祁红见秦笑愚闷闷不乐,伸手摸他的脸安慰道:“我也有我的难处,你应该考虑到我的身份……
你看,我这深更半夜还和你商量这些大事,怎么能说我是甩手掌柜呢,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丁朝辉时期这么艰难的日子都扛过来了,和过去相比,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已经告诉马局长,让他想办法近期之内就让岳建东把你通缉犯的帽子彻底摘掉,至于今后会不会再给你戴上,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要意味的想着依靠女人……”
秦笑愚被祁红最后一句话说的面红耳赤,尽管明知道祁红这话有点激将法,可还是中了她的套,赌气道:“我以后也不会再来麻烦你了……”
祁红凑过脑袋看看秦笑愚的脸,笑道:“哎吆,瞧这小脸板的,就这点度量……好了,好了,折腾了一晚上,我也累了,我要去睡了,你如果睡不着,就把客厅收拾一下,不要明天保姆回来以为我们两个干了什么呢……”说完,脸上一热,赶紧转过身扭着屁股走了出去。
祁红的小保姆名叫李爱竹,第二天早上,祁红和秦笑愚还没有起床,就已经回来了,并且还做好了早餐。
秦笑愚一边坐在那里吃着早餐,一边暗自打量着忙来忙去的李爱竹,每当保姆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他就能嗅到淡淡的酒气,很显然,她昨天晚上喝过酒。
根据目测,女人应该有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尽管姿色平平,可由于从小参加劳动的关系,身材却非常健美,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白净的皮肤加上配上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完全可以弥补容貌上的不足。
尤其是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干脆利落,做为保姆,无可挑剔,当初如果媛媛找保姆。眼前的这个女人应该会被自己看上。
李爱竹昨天走的时候,秦笑愚并没有来,知道他肯定是晚上过来的,并且昨天晚上就住在了家里,不过,她知道秦笑愚和韵真的关系,所以对他的出现并没有多想。
但是吃过早饭之后,李爱竹很快就收拾利索了,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女主人出门上班去了,可秦笑愚却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看在韵真的份上,她还是给他沏了一杯茶。
“哦,我们见过几次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秦笑愚见老女人正要出去,马上随口说道。
李爱竹微微一笑,说道:“我叫李爱竹……”
秦笑愚笑道:“是珍珠的珠吗?”
李爱竹伸手掩着嘴巴笑道:“不是……是竹子的竹……”
秦笑愚掏出一支烟点上,笑道:“这么说,你们家那边应该竹子很多了?你别站着,反正没事,坐下来聊聊?”
李爱竹瞥了秦笑愚一眼,脸上竟然一红,并没有坐下来,而是说道:“不用,我站着就行……是呀,我们家老屋的后面就有一大片毛竹林……”
秦笑愚点点头问道:“我听阿姨说,你干保姆已经好几年了?”
李爱竹说道:“是呀,我二十一岁就出来做保姆了,算算差不多四年了……以前给王部长当保姆,后来他调走了,就被介绍道这里来了……”
秦笑愚听了李爱竹的话,也同意祁红的看法,保姆本身应该问题不大,但这并不能确定问题不是出在她身上,关键应该还在于她在外面交往了什么人。
“我听说你有亲戚在临海市派出所当警察?你们是什么关系?”
李爱竹一听,脸上露出骄傲的神情,好像在她看来,有个警察亲戚是一件光荣的事情,笑道:“是呀,他是我表舅……”
“他叫什么名字?在那个派出所工作?”秦笑愚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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