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媛媛站起身来就要往卧室走,嘴里嗔道:“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她好了……”
秦笑愚心里一着急,一把将吴媛媛拉倒在自己身上,抬起她的下巴,竟然沉下脸说道:“你给我说清楚……她们两个究竟是怎么说这件事的……”
吴媛媛心中一动,似乎现在才明白过来男人为什么会这么无聊,看他紧张的样子,难道韵真背着她在外面搞男人?要不然他怎么会表现的这么疑神疑鬼。
“我也没有听清楚……反正,韵真说中午要去北山别墅见什么人……后面的话声音很小,人家也听不清楚……”吴媛媛不敢再隐瞒了。
“那你怎么知道是大人物?”秦笑愚紧追不放。
“哎呀,我怎么知道……我是听见徐萍在听完韵真的话之后惊呼了一声……听那口气,好像韵真去见的应该是一个大人物……”
秦笑愚不出声了,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坐在那里默默地吸着,一脸肃穆的神情,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
吴媛媛见了心中有点不忍,她基本上已经断定,韵真肯定有什么秘密瞒着男人,否则不会这么神神叨叨的,如果两个人之间没什么过节,秦笑愚完全可以大大方方上去亲自问问韵真,为什么要贼头贼脑的躲躲藏藏呢?
想到这里,吴媛媛没来由地一阵高兴,自从和男人有了第二次之后,她的想法已经跟先前有点不同了,因为,在折腾了这么久之后,自己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怀抱,这就像是命运的安排,既然是命运的安排,她也只好认命了。
不过,这种认命却让她对男人产生了依赖感,只觉得这个男人是属于自己的,一想到他跟韵真的关系,心里就有点不舒服,好在眼下韵真没有办法跟男人在一起,所以还能做到眼不见心不烦,可真正要面对韵真的时候,作为一个女人,怎么能不充满妒忌呢?
“哥……韵真可是行长,她在外面不可能没有应酬……你以为她和我们一样,吃饱了没事做啊……”吴媛媛把一个丰腴的身子靠近男人怀里,表面上是在安慰男人,实际上是想让他明白,他们和韵真可不是一类人,也不可能控制她的行动自由。
秦笑愚低头看看吴媛媛,怎么能不了解她的心思?不过,女人依恋自己,想排除其她异性的干扰,这不仅是人之常情,也是动物的本能,怎么能责怪她呢。
只是将来怎么平衡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是迟早要面对的一个现实问题,不管怎么样,吴媛媛在自己最孤独最困难的时候一直陪伴在身边,总不能有了韵真之后就抛弃她吧,严格来说,倒是韵真这婆娘闲的有点没心没肺的,整天一门心思围着那笔钱转呢,也不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究竟占据什么位置。
“怎么?难道你以为我是在担心韵真在外面有男人?”秦笑愚伸手拍拍吴媛媛的脸蛋,干脆跟她把话挑明了,省的她心里面胡思乱想。
“那你担心什么?”吴媛媛也不隐瞒自己的猜测。
秦笑愚脑子里还在琢磨着那个大人物到底会是谁,嘴上却敷衍道:“我是担心我们共同的事业……你不知道,现在盯着韵真的人可多了,这倒不是因为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而是因为她的身份,以及手里面掌握的那笔钱……就像你一样,一旦让别人知道你待在临海市,马上就会有人打你的主意……你们都是我的女人,难道我不应该替你们操心吗?”
吴媛媛一听说韵真手里的那笔钱,马上拉着秦笑愚的手臂问道:“哥,你把那些钱放在韵真那里,难道你对她就这么放心?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毕竟行动不方便,万有她要是……我说的是万一,她如果真的背叛了你,你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还去法庭上告她不成?”
吴媛媛说的这个问题秦笑愚早就不知道在脑子里想过多少遍了,可他明白吴媛媛这么说可不仅仅是在担心那笔钱,而是另有用意。于是伸手拍拍她的小屁股,笑道:“放在她那里不安全,难道放在你这里就安全吗?你不是偷偷摸跑掉了吗?”
吴媛媛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坐起身来幽幽说道:“随你怎么想人家,反正没良心的话还是少说一点……人家这么陪着你,图什么呀……”
话未说完,眼圈就红了,看的秦笑愚心中大为不忍,抱住她的脑袋就狠狠地亲了她一口,低声道:“今后没良心的话我也不说,不管怎么样,我只要自己内心无愧……只要你们呢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什么事都好说,如果要是昧着良心坑害我……哼哼……到时候我这颗心可是比谁都硬……”
吴媛媛见男人发狠,就不敢在说些去,抱着他的脖子幽幽说道:“反正人家今后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还能做什么昧良心的事情……倒是韵真,你自己可要多个心眼,她跟我可不一样……人家既然把你当了自己的男人,就不能不提醒你,要是别人,才懒得管呢……”
秦笑愚一听,马上把吴媛媛搂在怀里,一只手忙个不停,嘴里哼哼唧唧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不用整天想着韵真……你可是把一个干干净净的身子给了哥……哥自然也会对你负责到底……”
吴媛媛一方面听了男人的情话,另一方面衣服里的那只手也起了作用,竟然有点动情了,搂紧了男人的脖子,嘴里哼哼道:“哥……别说了……抱人家去卧室吧……”
秦笑愚一听,顿时就干劲冲天,自从把吴媛媛接到这里之后,他就把柴进何亮几个马仔打发到楼上去了,只要一起性子,管他白天黑夜,管他是在什么地方,抱着女人马上就开干,好在吴媛媛早就习惯了,虽然还有点扭扭捏捏,可只要一进入状况,大呼小叫的就什么都不管了。
正当秦笑愚火急火燎的时候,忽然听见上面传来几声汽车喇叭的声音,马上就想起了韵真和她要去见那个大人物的事情,脑子里忽然一个闪念,马上就想起了一个人,难道韵真要去见的大人物竟然是他?
当秦笑愚意识到韵真去见的人很可能是孟桐的时候,心里就有点别扭,至于什么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知道韵真是孟桐的私生女,所以倒没有担心她的安全问题,而是觉得韵真一旦和孟桐父女相认,对他来说可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虽然自己早就不是公安局的卧底了,但当初的调查可是冲着孟桐来的,龚汉文突然被调离,说明孟桐早就察觉了自己的存在,不管自己是否掌握了他的犯罪证据,也不管这项调查是否继续进行,自己都将是他的对立面,最主要的是韵真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
曾几何时,韵真对这位生身父亲还充满了怨恨,甚至不惜跟自己合作来整他,现在却突然要跟他见面或者相认,这件事本身就值得玩味,起码说明她已经有了攀附权势的心。
秦笑愚觉得自己直到现在都无法摸透韵真的真实想法,更搞不清她对自己的感情有多少是出于真诚,他总觉得韵真对自己的感情有点被绑架的意思。
因为她清楚自己的存在对她意味着什么,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控制自己之前,只能一边安抚一边用感情来维系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至于她愿意向自己献身,也不能证明她对自己就是真心,毕竟那笔钱足以让任何女人愿意为之宽衣解带。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其实就是韵真一块最大的心病,当然,为了治好心病她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只是疗效并不显著罢了,而在自己成为通缉犯并且看上去根本没有重获自由的希望之后,病情就更加恶化了。
为了不让自己病入膏肓,在没有其他良药的情况下,她只能投靠孟桐,因为,从理论上来说,只有孟桐手中的权力才能给她免疫能力,并且能保证那笔钱的安全,毫无疑问,一旦她和孟桐达成了什么协议,自己就有被抛弃的危险。
祁红是孟桐的女人,也许是她为女儿提供了这个明哲保身的主意呢。
这样想着,秦笑愚就坐不住了,再也顾不上怀里面滚烫的身子,从吴媛媛春藤般缠绕的双臂中挣脱出来,背着手就像饿狼一般快速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似乎在考虑着什么重大决策。
“神经病……以后别再想……碰人家……”衣衫半解的吴媛媛羞臊难当,一边往卧室跑,一边幽幽骂道。
“妈的,这婆娘可别来个釜底抽薪……”秦笑愚似乎没有听见吴媛媛的抱怨,忽然狠狠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踩灭,一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吴媛媛刚跑到卧室门口,听了男人莫名其妙的话马上站住了,尽管她还不太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可本能地觉得肯定是冲韵真来的。
“谁要釜底抽薪啊……”媛媛也不害臊了,既然她已经把秦笑愚当成了自己的男人,就很高兴看到他和韵真闹翻。
秦笑愚眯着眼睛盯着吴媛媛看了一阵,随即走过去替她合上衣襟,急匆匆地说道:“上去看看她们走了没有……我要出一趟门……”
“你疯了,现在可是大白天……”吴媛媛忍不住为秦笑愚担心,因为她知道男人白天从不出门,只有晚上猜想夜猫子一般出去溜溜。
“疯了?”秦笑愚一边穿衣服,一边气急败坏地说道:“如果我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恐怕连发疯的机会都没有……哼,我倒要看看她想干什么?”
说完就匆匆往楼上跑,跑到一半忽然又停下来,冲愣在那里的吴媛媛大声说道:“给柴进打电话,让他带人跟上来,我跟着韵真去一趟北山别墅……”
吴媛媛一听,原来男人是要跟着韵真去看个究竟,忍不住喊道:“可别是个陷阱呢……”
“你放屁……”秦笑愚回头瞪了她一眼,就消失在了楼梯口。
此刻,韵真和徐萍刚刚从美容院里出来,经过一番收拾之后,两个女人都显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样子,简直是美艳不可方物。
秦笑愚躲在玻璃门后面,看着她们说说笑笑地出了大门,马上就绕到后门,钻进自己的车里面,竖起耳朵倾听者,等到前门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马上就开着车从屋子后面钻了出来,刚好看见韵真的车拐过屋角。
对秦笑愚来说,跟踪韵真太容易了,根本不费什么劲,当然,他最担心的不是被韵真发现,而是担心马路上那些交通警察,万一哪个警察拦住他的车,一眼就能把他认出来,好在韵真在一个商场前面放下徐萍之后,马上就把车驶上了环城公路,这里基本上没有警察的影子了。
秦笑愚让自己的车和韵真保持五十米左右,他甚至可以从后面的车窗看见女人一遍开车,一边不知道在给什么人打电话,尽管看不见她的脸,可总觉得女人似乎心情很好。
这在秦笑愚看来也不能忍受,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自己的男朋友正处于危险之中,她怎么会有好心情呢。
哼,可见自己在她心目中根本就没有什么位置,自己和她的关系可以说是典型的逢场作戏,碰见了大家演演戏,碰不见的话就把自己忘的一干而尽,即便是想着自己的时候也不是出于对思念,而是惦记着怎么摆平自己呢。
越接近北山,路上的车辆越少,等到汽车进入山区的时候,基本上就看不见什么车了,他知道,在这个季节,山里面不仅多雨而且气候寒冷,没有人在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度假。这个时候,他的车已经和韵真拉开了一百米左右,由于道路崎岖,韵真把车开的很慢,这让他担心自己会被发现,毕竟韵真已经见过他这部车了。
看着前面车里面韵真模糊的影子,秦笑愚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一切都像是一场没有经过导演的戏,剧情随着自己不断出现的幻觉毫无规律地展开,而做为这出戏里面的两个主角,好像总是没有同台演出的机会,所以自己才会不断地像条狗一样凭着嗅觉到处追踪。
一瞬间,秦笑愚好像失去了现实感,觉得自己好无聊,甚至很可笑,家里面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脱了衣服等着自己,可自己偏偏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大老远追着一个女人跑到山里面,这一切究竟图什么呢?
这样想着,秦笑愚忍不住就接连踩了几下刹车,很想放弃这种根本毫无目的的跟踪,他上次就是因为某种阴暗的心理跟踪过韵真,可最终却发现自己的怀疑根本就没有一点根据,这也算是幸运了,如果那天晚上真的发现韵真和一个男的睡在一起,难道自己还想闹出人命?
今天也是一样,大老远追踪到山里面,难道还指望发现韵真的什么**,就算发现了又怎么样呢?何况,如果真的是省委一把手在这里,身边肯定有安全人员,自己想接近她也没那么容易啊。
秦笑愚心中一阵气馁,马上就有点无精打采,心想,追个球啊,累不累?一边当通缉犯,一边还要为了女人疑神疑鬼。
在自己和韵真的关系中,她总是在前面跑,自己总是在后面追,就像是一只被主人忽视的狗一样,不管怎么追,最多也就引得她回眸一笑,幸运的话被她拍着狗头安慰几下,然后继续我行我素,这样的感情难道也能叫爱情?如果她心里真的有自己,那用得着自己这么费劲。
实在不行就算了,干脆拿着钱,带着媛媛远走高飞,虽然改变不了通缉犯的命运,可起码感情上不会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再说,从最近这段时间来看,媛媛显然已经对自己死心塌地了,只要自己答应她离开韵真,她保证会跟着自己的屁股后面安安心心做自己的女人呢。
秦笑愚正自胡思乱想,忽然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了,电话是柴进打来的,他没有接电话,从后视镜扫了一眼,看见后面不远处跟着两部车,最后面那部就是柴进的车。
可随即就注意到自己身后的那部奥迪轿车,这才意识到这辆车好像从进山开始就一直跟在自己后面。
心里面忍不住一惊,这个时候有辆车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很有可能是警察的车呢,不过,他马上就否认了这个想法,因为车里面好像只有两个人,如果金叉要是真的发现了自己的行踪,可能头上都有直升飞机了,不可能只有两个人跟着。
也许是跟踪韵真的人。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秦笑愚瞥了一眼远处韵真的车,发现她正拐过一条弯道,渐渐失去了踪影,于是马上拿起手机接通了柴进的电话。
“看见我后面那辆车了吗?”秦笑愚问道。
“看见了,显然是在盯梢……”柴进说道。
“你们超过去,跟上前面那辆车……”秦笑愚命令道。
几分钟后,柴进的车快速地超过了秦笑愚的车,扬起一阵尘土,秦笑愚故意降低了车速,一边注意着后面那辆车的动静,几分钟之后,奥迪车似乎失去了耐心,一路鸣着喇叭从秦笑愚身边超了过去。
妈的,原来真的是韵真的尾巴,不知道他们从哪里钓上韵真的,如果是从美容会所跟上来的话,那自己那个地方就不安全了……多半是丁朝辉或者高斌派的人,看来他们一直不死心,还是希望通过韵真把自己挖出来呢。
一旦发现了敌情,秦笑愚马上就进入了状态,刚才急流勇退的想法烟消云散,甚至在心里骂自己软弱,骂自己多愁善感。
怎么能轻易放弃呢,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起码要搞清楚韵真那颗心到底是红是黑,如果果真是黑的,那也不用客气,好好玩玩她之后,再把她一脚蹬了,总不能让她来抛弃自己。再说,现在钱都在她手里,一时半会也拿不到手啊。
想到这里,秦笑愚立即加大马力冲了上去,绕过那条弯道,远远的就看见了前面是三辆车,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柴进的电话,
“前面找个隐秘点的地方把眼线拔掉……”秦笑愚命令道。
“要做掉他们吗?”柴进问道。
秦笑愚犹豫了一阵才说道:“很可能是警察……搞清楚他们的身份,问问他们是谁派来的……然后打发他们回去……你们就直接说自己是刘蔓冬的人……”
挂上电话,秦笑愚加足马力,越野车怒吼着一阵疾驰,不一会儿就把柴进和那辆奥迪甩在了后面,然后沿着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追踪着韵真一直开上了山顶,远远的隐约可以看见一栋规模庞大的别墅掩映在密林中。
这婆娘还沾沾自喜呢,没想到已经被人跟踪了……不过,丁朝辉这小子狗胆子不小,居然敢派人跟踪到省委要员的别墅里来,当然,也许他们并不知道这里住着省委大员。
秦笑愚把车停在一个拐角处,看着韵真的车放慢速度,慢慢开到了那栋别墅的大门口,果然有安全人员,一个站在院子里的男人走过来,隔着大门看看车里面的女人,显然他已经得到了指示,马上就打开大门让韵真的车开进去了。
终于看见韵真从车里面钻出来,手里好像还提着一个礼盒,那个男人站在不远处看着,从头到尾好像没有说过一句话,当韵真刚刚踏上台阶的时候,别墅的大门打开了,一个年轻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热情地挽起韵真的手,两个人肩并肩走进了大门,随即大门就在他们身后哐当一声关上了。
孟欣。秦笑愚嘴里嘀咕了一句。
虽然距离有点远,可他还是认出了那个女人,因为他和孟欣可不止打过一次交道,上次偷看她和王子同野合差点吃了子弹,后来又在张红兵的小屋子里面对面打过交道。
从孟欣和韵真的亲热程度,他怀疑韵真可能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孟桐了,也许他们已经父女相认了呢,起码她已经跟孟欣混得很熟了,只是,韵真做为王子同的前妻,孟欣做为王子同的现任女友,她们是如何克服心理上的障碍的呢?
秦笑愚点上一支烟,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别墅的大门,只觉得那扇门有着千斤重负压在他的心上,令他动弹不得,无所适从。
天空阴沉沉的,一阵冷风出来,携带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没一会功夫就变成了瓢泼大雨,虽然是在大白天,光线暗淡的看不清周围的景物,他发现那个站在门口的警卫人员已经躲进别墅避雨去了。
继续等下去还是马上离开这里,秦笑愚面临着两个选择,理智告诉他,还是离开这里好,因为,不管韵真来见孟桐是出于什么目的,自己都不可能知道,这里可不是她的别墅,自己可以做个梁上君子,这里可是省委一把手的行宫,搞不好被人当贼抓呢。
秦笑愚坐在那里接连抽完了三支烟,还是有点拿不定主意,心里面仿佛总有点不甘,他真想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把韵真拉出来问个究竟,不然今晚可能根本无法合眼,这么想着,他就意识到自己对这么女人简直是爱的病入膏肓了,甚至已经爱的有点不正常了。
就在秦笑愚扔掉烟头、咬咬牙准备离开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来,柴进又打电话来了。秦笑愚担心出什么事,虽然相信凭着柴进几个人收拾一两个警察不成问题,可毕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稍微不小心就可能酿出祸端。
“什么事?”秦笑愚问道。
“头儿,这两个人不是警察……”周围的雨声太大,柴进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模糊。
“不是警察?那是什么人?谁派他们来的……”秦笑愚疑惑地问道。
“这两个家伙还挺硬,开始的时候扛着不说,让我剁了一根手指才老实一点……”柴进似乎担心自己的残忍会让老板不高兴,赶忙解释道:“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黑道上的人,好像是他们的老大想见见刘韵真……”
秦笑愚的眉头拧成了一疙瘩,惊讶道:“黑道上的人?谁是他们的老大?古从林?”
“不知道,他们不说……只承认自己是黑道上的人,他们老大想见见刘韵真……其他什么都不说……”柴进似有点无奈地说道。
秦笑愚虽然对黑帮不是太了解,也也知道道上的规矩,出卖自己的老大可是最忌讳的,轻则自己受罪,重则还会连累到自己的家庭,所以,当牵扯到重大秘密的时候,有些黑道成员宁可选择自尽。
可是,本市最大的黑道除了刘蔓冬也只有古从林实力最大,除了他,还有谁敢打韵真的主意呢,但是,那次自己救了古从林之后,他已经发誓不会再为难韵真,作为一个黑帮首领做出的承诺,虽然不敢说一诺千金,可也不至于轻易背弃,所以,这两个人来自古从林的黑帮不太可能,只是,除了他之外,谁还对韵真感兴趣呢?
对了,怎么没有想到他呢,自从绑架了刘蔓冬之外,王子同现在也算是一个半黑半白的人了,虽然他不是黑道上的人物,可他完全会用钱买通本市的黑道组织替他出力,如果真是他的话,那他派人跟踪韵真的理由就很充足了。
“不说?不说就继续剁他们的手指……直到他们说出来为止……”一想到王子同,秦笑愚这心里面的感觉就复杂了,那点慈悲的心肠顿时就变得铁石一般坚硬。
这一次轮到柴进吃惊了,他原以为老板会怪自己心狠手辣呢,没想到他的心肠可比自己狠多了,一时心中对老板的敬畏之心又增加了几分,恭恭敬敬地说道:“老板,就怕……闹出人命……”
其实秦笑愚也就是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愤,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收回命令,而那两个家伙真是一块硬骨头的话,柴进很可能把他们的二十个手指全部剁下来,这里可没有绷带止血药,光是失血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也许这件事还是自己亲自跟古从林交涉一下比较好,如果真是他的人,凉他也不至于耍赖,从目前的形势来看,黑帮也并不是洪水猛兽,只要自己善加利用,也算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多了一个选择。
“算了,把他带回去交给志刚……等有时间我自己慢慢跟他们谈……”秦笑愚终于收回了命令。
“我们不用在这里等你吗?”柴进似乎还有点不放心。
秦笑愚看看窗外密密麻麻的雨丝,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用了,你们回去吧……我也准备走了……”
放下手机,秦笑愚朝别墅瞥了一眼,发现二楼和三楼都亮起了灯,只是每个窗户都拉着厚厚的窗帘,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不知为什么,正是这种充满了压抑的神秘感,让他迟迟不肯离去,再次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然后放倒座椅半卧在上面,就像一个猎人一样守候着也许永远都无法看见的猎物。
韵真被孟欣挽着手臂走进了别墅。其实他的心情并不像秦笑愚猜测的那么愉快,反而充满了忐忑不安,一颗心砰砰乱跳,说不上是由于血缘的关系还是受到了权力的刺激,不过,心里面对着贺词会面却充满了期待。
一楼大厅里有一个男人,从韵真进来的时候起,他的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不知道是出于警惕,还是被女人的美貌所吸引。
孟欣看都没有看那个男人一眼,自顾拉着韵真往楼上走,一边笑道:“你的运气不太好,爸爸突然有个会,只好委屈你等一等了,不过……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咱们先轻松一下……”
韵真虽然感到微微惊讶,可也并不觉得奇怪,像孟桐这种身份的男人,即便是在休假也不一定能够清闲,对他来说,工作和生活基本上就是一个名词。
“这栋别墅是……”韵真来过很多次北山,他们银行系统在这里就有一动别墅,公司每年的年会一般都在这里举行,可山顶上的这栋别墅却很陌生,她怀疑这栋别墅应该孟家的财产。
“我们家母老虎的……不过,不再她的名下……”孟欣敷衍道,好像不想多谈这件事。
在二楼,韵真见到一男一女站在一扇大窗户旁边聊天,看见他们上来,马上就终止了交谈,两个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韵真身上。
虽然是匆匆一瞥,韵真就断定自己不认识这两个人,市委市政府她还有几个熟人,可省里面的人除了那几个家喻户晓的大人物,几乎没有几个认识的。尽管这样,她还是忍不住有点脸红,因为,自己虽然不认识这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可能因为母亲的关系很可能认识自己,作为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人出现在省委一把手度假别墅,免不了会让别人浮想联翩。
韵真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尽管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可就是要往那种事情上想,她真想向他们宣布自己和孟桐的血缘关系,以便撇清自己的嫌疑。
“李叔,你们怎么还没有开会啊……”孟欣冲那个男人问道。
“啊,你爸还在跟人谈话,可能还要等一会儿……”
那个男人一脸谄笑地说道。看的韵真心里充满了妒忌,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孟桐的种,可所有的一切都被孟欣占 有了,自己来见他一眼,都有担心会不会被人看做是出卖色相的野心家。
“那两个人是谁啊……”走上三楼的楼梯之后,韵真忍不住问道。
孟欣瞥了韵真一眼,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低声道:“别指望人家不认识你,最近你可是临海市的风云人物,不过,他们最多也只能在电视上领略过你的风采……那男叫李伟正,刚调来时间不长,省公安厅副厅长……那个女嘛,叫吴萌,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她跟你母亲可是老熟人了,想当年她可跟你母亲在临海县共同战斗过……”
共同战斗过?不知道是不是一阿赫孟桐共同战斗过,能当到省委组织部副部长,背后怎么会没有男人呢。
韵真不禁为自己的想法臊红了脸,因为,她知道,正是在临海县,孟桐把自己的母亲勾上手了,也正是因为那段特殊的关系,才有了自己,才有了母亲跟他的藕断丝连,也才有了今天的这场会面。
“好了……虽然只是一层楼之隔,可这里完全属于私人地界,任何人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许上来……来,把外套脱了……”
孟欣殷勤地结果韵真的外套,然后一双美目盯着韵真身穿雪白紧身羊绒衫的凸凹有致的身材,嘴里忍不住啧啧有声,在看看她一丝不苟的头发以及一张光洁细腻的俏脸,接着感叹道:“连我看的都受不了了……”
韵真本来就有和同性的倾向,听了孟欣的话,心中忍不住一动,仔细看看身边的女人,觉得孟欣的相貌虽然比不上自己,可也不比徐萍差,她和徐萍是两种类型,一个娇小玲珑,一个丰腴匀称,只是孟欣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也许是没有结过婚的缘故。
“怎么?难道你偏好同性?”韵真晕着脸逗道,她早就有心把孟欣收服在自己身边,倒不是对她有什么激情,而是身边有了这个女人,自己的身价就不一样了,只是心里面有点不平衡,一想到自己也是孟桐的女儿,就觉得没有必要对孟欣低三下四,她甚至有种公开自己身份的冲动,只是在没有征得母亲同意之前,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只要是色,我都喜欢多看几眼……说不上有什么偏好……但是你可别误会啊,我欣赏女色跟男人的角度可不同……”孟欣说道。
“不同在什么地方?”韵真问道。
孟欣把嘴凑近韵真的耳朵笑道:“如果此刻我是个男人,你还能这么悠闲?……这就是不同之处,我是欣赏,男人是占 有……当然,我知道,女人宁可喜欢被男人占有,也不喜欢仅仅被人欣赏……”
韵真没想到孟欣尽然说得这么露骨,只好装作没在意的一样,不过,从这就句话她大概能够判断出孟欣可能不会跟自己有共同的爱好,也许,做为省委一把手的千金,根本不屑征服女人,而是热衷于征服强势男人呢。
孟欣拉着韵真走进一间宽大的屋子,里面的装饰虽然说不上富丽堂皇,可那讲究的程度可不是银行的那栋别墅能够相提并论,并且她可以断定,房间的装修应该是出自一个女人的眼光。
“这是我爸的书房……咱们现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孟欣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走进来,手上一个托盘,里面是一些水果,她甚至都没有抬头看韵真一眼,就像哑巴一样把水果放在韵真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就默不作声地退出去了。
“咱们就不喝茶了,你看……我听说你喜欢喝拉菲,特意让人招来几瓶……就当做是餐前的开胃酒吧……”孟欣说着,拿过两只杯子放在茶几上,每只杯子里斟了小半杯红色的液体。
韵真本想阻止孟欣,可随即就打消了念头,心想,拉菲自己倒是经常喝,也不见得就能醉人,喝上一点能够缓解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
“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总是没有机会一起坐坐,今天虽然是爸爸做东,我就借花献佛,先敬你一杯吧……”孟欣说完,用杯子和韵真轻轻碰了一下说道。
韵真见孟欣慢慢地把半杯酒全部灌了下去,稍稍犹豫了一下,也仰头让那红色的液体慢慢流进了小嘴里。
“味道怎么样?我不懂酒,只是瞎喝……”孟欣边说边把两只杯子又斟上了。
韵真砸砸舌头,品尝了一下酒的后味,笑道:“好像是八四年的拉菲……我喝过几次……”
孟欣拿过酒瓶看了一下,笑道:“真有你的,一下就尝出来了,我爸也比不上你……”说着端起酒杯又跟韵真一碰,一仰脖又喝掉了。
韵真似乎没有注意到孟欣的举动,而是被她的话所吸引,问道:“你爸他……也喜欢喝拉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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