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邵琛,你该醒了!”
张子谦拿起脚边的破瓷碗,将一碗冷水泼在楚邵琛极其英俊的脸上。
无尽的寒意骤然袭来,楚邵琛倏地睁开眼,条件反射的想要动,却发现手腕直至手臂都已被麻绳紧紧缠住。
“呵呵呵。”
张子谦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姓楚的,你爱的女人就在屋子里,她快要冻死了呢,不去救她?”
“张子谦,你这个混蛋!”
楚邵琛用力挣扎着,手腕被麻绳勒的生疼,然而,他动不了。
“哈哈哈哈……楚邵琛,混蛋这个词你也敢用?这世界上谁还能比你更混蛋?”
张子谦用左手轻抚了一下脸上那道伤疤,他本来有张英俊的脸,是楚邵琛、是眼前这个男人让他变得狰狞可怖、让他见不得光!
自从出狱的那一刻起,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
“楚邵琛!”他恨恨的咬牙,本就难看的脸扭曲的更加恐怖:“你给我看好了,接下来我要做的事你这辈子都不会忘!”
俯身,拿起地上的铁桶,大步走到草屋前,打开上面的铁盖,大幅度的扬起铁桶,里面黄色的液体扬起不规则的曲线,随风洒在破旧的草屋上。
刺鼻的气息冲入鼻息,楚邵琛闻得出,那是汽油……
心突地一颤,他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张子谦,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呵呵……
都已经不能自保了,还要威胁他么?
张子谦冷笑,“咚”的将铁桶扔在地上,缓缓自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咔”的点燃了:“楚邵琛,我要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女人被活活烧死却救不了她,我要让你下辈子都活在悔恨、活在痛苦之中,让你的余生都痛不欲生!”
“别,张子谦,别……”
楚邵琛声嘶力竭,可是没有用,他看到那个打火机从张子谦手中飞出去、落在草屋顶上,浇了汽油的枯草遇到火顿时“轰”的一声熊熊燃烧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楚邵琛,好好享受这种滋味吧,哈哈哈哈……”
在心中淤积了一年的仇恨此时终于得到宣泄,他笑,笑的放肆、笑的狂荡、笑的身体都颤抖,低头看了痛苦不堪的楚邵琛一眼,他转身走进树林中去。
他相信,绝望的、煎熬的活,比死还要痛苦百倍。
“轰!”
打火机遇火爆炸,里面的瓦斯泄露出来,在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在疾风的助势下化作一条条火舌向周围肆虐。
一瞬间,整个草屋都燃烧起来。
她的妻子就在屋子里……
“穆晓,你能听到我说话么?穆晓,你还好么?!”
他大声喊着,用尽了全部力气,璀璨的眸子紧凝起来,看着被绑在草屋深处的她。
他的妻子就在那里,离他不到十米的距离,可是,他救不了她、他救不了她……
拼了命的挣扎,手腕上都被麻绳勒出一道道清晰的红印来,然而,他怎么也挣脱不了。
“晓晓,坚持住,我一定会来救你……”
他的声音越高昂、越来越清晰,像是身处绝境的困兽,这么哀凉、这么绝望,她知道,他是在心疼她呢……
“咳!”
刺鼻的烟气扑来,她轻咳一声,紧眯着凄迷的眼睛看着他,一秒钟也不舍得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今天她是难逃一死了,就让她再仔仔细细的看看他……
与所爱的人相爱过、甜蜜过、厮守过,她这辈子也算值得了。
然而,她还不想死,还想与他在一起哪怕磕磕碰碰、吵吵闹闹,还想与他手牵着手走过红地毯,举行一场真真正正的婚礼,还想为他生个宝宝,与他共度此生……
可是,总有人看不得他们好,总想将他们拆散。
“晓晓,晓晓……”
他的呼唤如在耳边,然而,她已经看不到他,巨大的火龙蔓延的这么快,滚滚火焰早已将门遮住,她忍着烟熏努力睁着眼想看出去,可是,她看不到他……
“轰!”
一堆燃烧的草垛坍塌下来,落在墙边,隔得虽然远,她还是感受到了炙热的温度,仿佛只在一瞬间,身上的冰霜就别融化成水,化作蒸汽将她围拢。
反而不再那么冷了……
她无力笑笑,终于无助的闭上眼,迷蒙中,她仿佛看到楚邵琛就站在了她面前,他轻捧住她的脸,笑的这么温柔、这么好看。
“瑶瑶,等长大了我会带你离开孤儿院,我们要住比这里大十倍的房子,我还要娶你做我的新娘。”
“嗯!”
她笑,泪水绝了堤的从紧闭的眼中流淌出来。
“轰!”
火越烧越烈,整个草屋都化作火海,楚邵琛看着,挣扎、挣扎,心随着一寸寸的冷却、冷却……
难道真的就只能这样看着所爱的女人葬身火海?
他无助的偏头寻找,这一瞬,忽然望见绑在自己左手手腕上的那根麻绳,他努力的低了低头,嘴唇竟然能触到,他咬咬牙,重重的用牙齿将麻绳咬住,用力的撕扯。
用力、再用力,终于从粗壮的麻绳上扯下一小撮麻线。
一口、两口……
他一次次的撕咬,每一次都用尽全力,每一次都咬下一小撮,柔软的嘴唇、牙龈被磨破了,鲜红的渗出、滴落……
他浑然不顾,就像头发了疯的兽,不停的撕咬……
终于,麻绳被咬断了,一体的绳子松开,他迅速站起来,毫不犹豫的冲进火海。
“晓晓!”
前方又传来他的喊声,仍旧是她的幻觉吧,她闭着眼,迷蒙的笑。
难道她已经……
心惶然收紧,他声音发颤,右手扶住她肩膀,用力的晃了她一下:“晓晓?”
她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眼,竟真的看到了他,泪脸上顿时绽放出丝丝惊喜:“楚邵琛,真的是你么?”
不再僵冷,她可以说话了,然而,声音仍然细小沙哑。
“是我,是我……”他喜上眉梢,忙去解捆绑在她手上的绳子。
“你走,别管我,邵琛,你快走……”穆晓惶恐的看着他,此时,大火已经肆虐,房顶已经被烧的几近坍塌,随时都会有火堆和滚热的土块掉落下来,这种情况下,再多拖延一时就会有加倍的危险。
“不要管我,你走,你走啊,你走……”她心乱的厉害,声音已经嘶哑。
她不想死,然而,她更不想他死。
楚邵琛不说话,只是利落的解着绳子。
她不会知道,没有她,他一个人活着能有什么意义?今天如果能一起死去还好……
片刻后,他终于解开了她,横抱起她就向外走,右脚刚迈出去,屋顶上一个大火球忽然坠落下来,“轰”的在地上绽开一排火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啊!”她吓的轻叫一声,抬头看着他,是她连累了他。
“瑶瑶,别怕。”他咬了咬牙,深吸口气,毅然迈开脚步,踏着那团滚热的火焰走出去。
“轰!”、“轰!”
火焰不停的坠落在身边,他抱紧她,微弓着腰,用有力的臂膀和坚实的身躯将她圈护在怀,滚热的木屑、土块砸在他宽阔的后背上,然而,他就像是个屹立不倒的铁人,毅然走出门去。
“哗!”
楚邵琛迈出门的瞬间,整个草屋在身后彻底坍塌,与此同时,他痛苦的呻吟一声,抱着穆晓倒在地上。
“你还好么?”穆晓看着他的脸,焦急的问,声音早已沙哑。
楚邵琛静静与她对视着,只是笑, 穆晓此时小脸已经被熏黑,滑稽又可爱。
“笑什么?”
她释怀,他目光邪魅而玩味,说明他还好。
楚邵琛轻笑:“我在想今晚我们要不要在这里过夜?”
这时穆晓才发现天已经暗下,面前火焰冲天将这一方天地染成晚霞的颜色,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劫后余生的她更觉得现实里的一切都异常美好。
不自觉的朝楚邵琛看去,他目光璀璨,正失神看着她,而他,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慨呢?
“走吧。”
楚邵琛支撑着想站起来,右脚倏然传来一阵奇痛,“咚”的又坐了回去。
穆晓看向他的脚“怎么了?”
“受了点伤。”他刻意蹙眉,满脸的严肃认真:“说,如果我下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胡说什么!”穆晓娇嗔,用力推他一把。
他不由笑起来,笑的轻松灿烂、阳光明媚,其实不止是脚,肩膀、胳膊、后背上有很多地方都被烧伤了,然而,心爱的人平安无事,他心中无限欢喜,早已感觉不到痛。
……
不远处火光冲天,将傍晚的天空染成一片殷红色彩,这么大的火,就算有十个穆晓也该烧成灰烬了吧……
张子谦嘴角勾起一丝狰狞的笑,转身向前走去,他的车就停在那片较为平坦的空地上。
“咔!”的拉开车门,坐在副驾上,他轻瞟了早已坐在驾驶座上的顾心如一眼:“小美人儿,开车吧。”
“邵琛呢?”顾心如黯然的看着前方,两只小手无力的垂放在方向盘上。
“放心,他肯定不会有事。”邪肆的笑着,他顺手拿过车座上那瓶矿泉水,连连喝了两大口:“你还有事?”
“没有。”顾心如忽的转过头来,眯着两只无神的眼睛,定定的、直直的看着他……
这个小女人,眼中满是厌恶与怨恨,他做过的坏事并不少,对他有过抱怨的女人也不在少数,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像此刻的顾心如一样,目光这么凄惨、这么怨怼,甚至令他都隐隐觉得惶恐。
“呵呵……张子谦,你怕么?”
顾心如倏然勾唇。
她是在笑,然而这笑容却没有一点生气、没有一点神采,就像是恐怖电影中复仇的女幽灵似的……
与她对望,张子谦竟然不由颤了颤,掩住心中的慌张,邪笑:“怕你吃了我么?嗯?”
伸手,挑/逗的去捏她的脸,手还没接触到她却忽然没有了力气,瘫//软的垂下去,落在自己左腿上。
“砰!”
右手中的矿泉水也在这时落在两腿间,冰凉的水汩汩流出来,湿了裤子、车座,范围还在蔓延……
“你……你做了什么?”张子谦着实慌了,他竟忽然就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在你的水里加了点东西。”顾心如说的平静。
张子谦震了震,错愕的看着她——这个他一手教坏的女人。
“张子谦,我很想知道,对于你对我所作的一切你后悔过么?”她看着这个面色可怖的男人,一味的笑。
张子谦彻底慌了:“心如,你别冲动……”
“心如……这还是你第一次这样礼貌的称呼我呢,张导,我还以为你从来都不知道害怕呢,现在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她笑,学着这个男人曾对她的样子,笑的邪肆、笑的玩味。
“你……心如,你是个好女人……”
“已经不是了!”她忽的提高了声音,暗淡无神的眼中突地绽放出两道凌厉:“不是了,张子谦,被你强/暴、侮辱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是好女人了。”
这一刻,她眼中的恨意太过清晰明了,他不由怔了怔。
“张子谦,你说的对,你没看错人,我这样的女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阴冷的说着,顾心如已经在口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铿”的打着了火。
绿油油的火焰在窜动,张子谦看在眼中,只感觉无比惶恐:“心如,我们有话好说,我们之间怎么说也有过肌肤之前不是么。”
肌肤之亲……
顾心如的心重重疼了一下,痛苦的皱皱眉,缓缓的将窜着火苗的打火机放在车座上。
“如果十分痛恨一个人,就应该想办法毁掉他,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张导,不是么?”用力拉开车门,下了车去,头也不回的朝山下走去。
“轰!”
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那个可恶的男人一定是粉身碎骨了,他这种人就该得到这样的结果……
她嘴角勾起一丝凄然的笑,两行泪水悄无声息的流淌下来。
穆晓死了、张子谦死了,这个世界上便再也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做过什么,她会以一个干净、善良的女人的形象重新重新出现在他(楚邵琛)的世界,这一次,她一定会让他爱上她!
……
冷、好冷……
穆晓打个激灵,惶恐的睁开眼,看清病房里的布置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她又梦到了昨天的事,觉得自己被绑在那间寒冷的屋子里,身上被泼满冷水……
深呼吸,安静的平复了情绪,她起身,缓缓走出门,小心翼翼的敲响了对面那间病房的房门。
“进。”是他的声音。
穆晓嘴角不禁勾起一个弯弯的笑,推门走进去。
身上有很多地方烧伤了,现在的楚邵琛全身缠满雪白的绷带,活像个木乃伊。
原本在安静的看书,望见了穆晓,他轻轻将书放在枕边,那双漠冷的眸子里不由绽放出两道清澈光芒来。
“好些了么?”她坐在床沿,不期对上他的眼神,都已经这么熟悉了,心还是禁不住跳乱了节奏。
他实在是英俊,就连这种情况下都不失一点风采,倒更有种别样的美感。
楚邵琛勾唇,墨眉轻耸:“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这里……”
“哪里?”穆晓凝了凝水眸。
“这里。”他抬起缠满绷带的手,朝自己左耳处指了指。
那里好像没有伤啊……
她诧异的低头,小脸凑过去,想仔细的看个清楚,然而,冷不丁的,他薄凉的唇忽然袭来,将她的小嘴牢牢堵住。
他欺骗她!
“呜……”
她想说什么,香甜的小舌头早已被他柔软的舌勾住,深深的吮吻。
“呜,呜!”
她轻轻一把将他推开,近距离看着他:“楚邵琛,你分不分场合啊?”
这里可是病房,随时都可能有人来,虽然她和他是夫妻,但让人看到总不太好。
“怕什么?”他笑的无谓:“老婆,我就是想要你。”
什么?
她打了个激灵,哭笑不得,若只是亲亲也就算了,在这里……
他一定是开玩笑的吧,可是,他的目光怎么这么认真、这么炙热。
“乖,到我床上来。”他笑,笑的这么俊美、这么勾魂,他在蛊惑她。
她还在发怔,楚邵琛已忽的坐起来,抱紧了她。
穆晓的心颤了颤,望见他那两条缠满绷带的手臂,想起他是为她才受了这样一身伤,便怎么也不忍责备他,轻笑:“听话,好好养伤吧。”
“养好伤再做?”
楚邵琛笑的清澈、笑的温和,璀璨的眸中那丝玩味悄然隐去。
只是喜欢逗她,只是想看她羞涩、闪躲的模样,这时的她总是这么美、这么令他着迷,抱着这样的她在怀,实在是舒服、美好……
“……”
穆晓的脸“蹭”的涨得通红:“楚邵琛,你满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什么?”
还想继续逗她,楚邵琛张开薄唇正想说什么,却望见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那个高挑身影,脸上的笑容瞬间溶解,冰镇的瞳眸瞬间变得清淡漠冷。
亦望见楚邵琛表情的变化,女人的心狠狠一痛,表情却不见一丝变化,优雅的走进门来:“呵呵,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亲热了?”
是这个女人的声音!
穆晓的眉心不自觉的隆起。
“程总进门前都是不用敲门的么?”轻描淡写的瞥程雨馨一眼,楚邵琛放开对穆晓的拥抱,健硕的身子倚在床头。
淡漠的口吻、清冷的言语,漠离甚或是有些抵触的目光,他对她的态度与刚刚对穆晓时反差太过明显……
程雨馨心深处隐约传来丝丝的痛,如墨般化开,融进血液里去,然而,表面上她仍是浅笑嫣然:“是我冒昧了,楚总果然是风流呵,都伤成了这样还有心思和情(/人)调/情呢?辂”
情/人?
这个美丽高贵的女人明知道她是他的妻子吧……
穆晓抬眸望向程雨馨,她清眸似水,犹如一朵出水的芙蓉,贵气娴静却一点也不张扬,自有种惹人疼怜的娇怯,连身为女人的穆晓都禁不住想多看几眼。
“让程总见笑了。”
楚邵琛唇角微勾、俊眉斜挑:“上次见面匆忙,忘了告诉你,她是我的妻子,以后还请程总多多关照才是。”
明明知道的,可是这话被楚邵琛亲口说出,程雨馨心中还是很不舒服,却故作惊讶:“哦?林汐小姐不是宋医生的妻子么?是我记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程雨馨的声音这么柔婉、这么好听,里面蕴含的惊讶意味这么浓,如果不是心里明白,单看表面的话,穆晓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她其实是在明知故问……
她程雨馨明明知道穆晓的真实身份,却还用“林汐”来称呼她!
这是怎样一个善于伪装、善于演戏的女人啊!
“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你们聊。”落下一句,穆晓起身朝门外走去。
她从来都看不惯惺惺作态的人,况且她深知程雨馨对楚邵琛的意思,她无法在这样一个女人面前还能表现的淡定自若。
“程总,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呵。”楚邵琛半玩笑半认真,目光却始终定格在穆晓的背影上。
“呵呵,抱歉,没想到冬小姐这么喜欢生气,还是这种小家子气的女人容易讨人喜欢啊。”
程雨馨的声音清晰的在身后响起,这么轻柔、这么无害,只是字里行间却都透着对穆晓的讽刺与敌意。
穆晓心中黯笑,无声的走出门去,回身关门的瞬间,正望见程雨馨将手中那束雏菊放在窗台。
雏菊,代表了对病人的祝福,也代表对爱人的心意埋在心里,一直无法表达……
无声的叹一口气,穆晓轻轻将门关上,走到走廊尽头处,打开窗,遥望远处的海。
“穆晓小姐。”身后倏然传来程雨馨的声音。
穆晓多少有些意外,转回身去。
“呵呵,你肯定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吧。”程雨馨轻笑,纤细雪白的手伸进黑色编织包里。
好聪明的女人,穆晓看着程雨馨没说话。
“抽烟么?”程雨馨在包里取出一盒烟,白色的烟盒上镂刻着金色的外文字母,一如它的人般闪耀着尊贵高雅的光芒。
穆晓摆摆手:“不抽,谢谢。”
“呵呵……”她点了烟,缓缓吸一口:“我只有心情很闷的时候才抽烟。”
穆晓静静看着程雨馨,她从没见任何一个人可以把烟抽的这么优雅、这么文静,从前,她觉得抽烟的女孩都是泼辣的,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
淡淡的烟气飘入鼻息,她不禁皱皱眉,轻咳了一声。
“你肺不好?”程雨馨浅笑。
“是不太好。”穆晓始终面色淡漠,她不相信程雨馨只是想跟她随便聊聊这么简单。
程雨馨弹了弹烟灰,深吸了口气,叹道:“听说你以前得过肺里的绝症,后来和林汐换了肺,这种情况,大概活不长吧?”
穆晓心里“噔”的一声,眉头瞬间紧蹙起来。
两年前那场事故后,她和林汐换了肺才存活了下来,后来,她失忆的那段时间里,也一直以“林汐”的身份活着。
这是她的秘密,知道的人根本就没几个,而程雨馨又是怎么知道的?
穆晓清澈的眸子里不由流露出几分抵触:“程小姐,你调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