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森被抓去池乔和林云溪婚宴的时候,睫毛上的眼泪还没干。
碍于在外不好发作,温柔暂时没有收拾他俩。
温柔和陆文钦到婚宴现场的时候,婚宴已经开始,林云溪和池乔正在挨桌敬酒。
看见一家四口来了,林云溪和来宾打了招呼,嗖的闪到了温柔两口子面前。
林云溪问:“陆太太,你闺蜜的婚礼都能错过,敢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温柔用手肘捅陆文钦:“陆先生,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陆文钦憋着腹痛,微笑着看林云溪和池乔两口子:“闹钟出了故障…。”
“陆总!”林云溪扯着嗓子说:“当初是谁说的?林云溪,这次算我们两口子欠你的!我说陆先生陆太太,你俩就这么报答我的?人家就结一次婚…。你们都没到现场观礼!”
温柔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要不下次我早一点儿来?”
陆文钦扶额,池乔佯怒:“柔丫头…你这是撺掇她闹革命呢?”
温柔拉着林云溪的手,义正严辞的说:“谁让你让人家等了你十年又守了你三年的?就凭这,离你一百遍都不嫌多!”
池乔笑了,他的柔丫头,强词夺理是她的强项。
池乔转身问陆文钦:“陆文钦,你就是这么被她制约的?啧啧啧!”
正说着,池乔和林云溪的父母招呼他们去敬酒,池乔拍拍陆文钦:“可怜人儿啊!”
池乔走后,温柔作势要逃,刚转身,被陆文钦直接捉了手腕儿。
“陆太太,对于你老公被人呛声这事,你有没有什么说的?”
温柔转身看他,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谁让你让我等了那么多年的?再说了,当初是谁在手术室外嚎:温柔!你给我听着!只要你活着,我什么条件都答应!怎么?现在打算毁约了?”
陆文钦摊手,他耸耸肩:“我没料到你的条件是不办婚礼。”
“哦~”
陆笙和陆森一副了然的样子,原来是爸爸被妈妈拒绝了!
温柔撅着嘴:“嗯哼!你可没说不包括这个!你以为七年时间很短呢?我等你七年,你等我七年,咱们扯平!所以陆先生,再等两三年吧!不可以毁约,你可是陆笙和陆森的榜样!”
陆笙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陆太太,不如让你老公当众道个歉吧?道完歉就原谅他好不好?”
温柔反问:“他会当众道歉?”话落,温柔瞪陆笙:“你再叫一个陆太太试试看!”
陆笙吐吐舌头,妈妈那么凶,爸爸是怎么看上她的?
陆文钦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
说完,端一杯香槟走到婚宴中央。
陆文钦轻轻敲响酒杯:“各位,打扰一下!”
新郎新娘刚敬过酒,大家看向陆文钦,眼里多数是不明所以。
池乔朝他点点头,转身朝身边的人低声吩咐了一句。
陆文钦说:“池乔,林云溪,抱歉要抢你们风头了!”
池乔牵着林云溪的手,一副了然的表情。
陆文钦又说:“今天,我要借池乔和林云溪的婚礼,向我心爱的女人讨一个婚礼。我们同校三年,怀揣彼此七年,合法化五年,十五个年头,听起来长,可我觉得好短,短到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觉得珍贵。我应该要等你七年的,可是陆太太,原谅我,我想给你一份婚礼,晚一秒都觉得迟!大概是我贪心了,以前觉得只要你活着,其他什么都不重要,可是现在我觉得,我们的爱情不应该只有一个钢印,应该还有亲朋和神父的祝福!”
不知道何时,宴会厅垂下了一个巨大的幕布,投影着一段一段的VCR。
VCR里,陆文钦声音清冷,像极了他刚回国的时候,他说:“温柔,我在芬兰,这里好冷,要是你也在,你肯定会找借口把手放在我口袋吧?”
“温柔,我在澳大利亚,这里天蓝地洁,气候宜人,要是你也在,你一点会拉着我到处跑不愿意回到拘谨的房子里。”
“温柔,我在刚果,气温很高,但没有北京的夏天那么燥热,我很想你,你呢?忘了我了吗?”
“温柔,我在大阪,日本和中国,只隔了一个东海,隔得越近,对你的想念就越浓烈。可是怎么办,以后不能再想你了,你已经有了你的归宿。”
温柔泣不成声,陆文钦在日本的那一段,应该是他误会她和池乔的时候。
后面的VCR长长短短又有十几段,分开的七年,陆文钦去了很多地方。每去一处,都会给她录一段VCR。
那一段段的想念,和他没有寄到她手上的明信片一起,成了他那七年里一个人的秘密。
温柔走向他,她锤他,他把她圈得很紧。
她问:“陆文钦!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错过我了怎么办?”
陆文钦手中的力度紧了紧:“想过,想不出结果,因为我想不下去!丫头,当我向你求第二次婚,重新嫁我一次!”
林云溪在一旁激动的稀里哗啦,连声叫温柔:“你快答应啦!讨厌!”
陆笙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不得不说,小萌娃很会为自己加戏:“陆先生,你一定要对我妈好啊!她是我亲妈,你是我亲爹,她就是你亲老婆了!5555,亲老婆呐,必须对她好呐!”
一个月后,化妆师给温柔化着妆,温柔扯了好几次身上的礼服,妈蛋,陆文钦究竟给她吃的些什么?貌似…长了不少肉肉啊!
叩叩叩,敲门声响。
温柔从镜子里看去,推门而入的是陆文钦。
她猛的扭头,化妆师原本要图到她唇上的唇蜜斜斜的戳到了她脸上。
温柔回头看陆文钦,扯着身上的鱼尾白纱问:“凭什么你穿潜水服,我就要穿这啊?罩鱼啊我?”
“那个…”化妆师小心翼翼的提醒着:“因为新娘要穿白纱才拍得出唯美的感觉……”
温柔扭头看她:“我又不是给别人看的!”
说完,扔了披肩,刷刷的脱了礼服。
陆文钦唇角的笑意正浓:“陆太太,谁家的新娘结婚时里面还穿着潜水服?”
“陆先生!你家的!”
船上宾客云集,按照原定流程,陆文钦和温柔的婚礼是在水下。
摄影器材已经就位,诺大的屏幕上,投影着水下的直播。
胡延去敲门,提醒时间差不多了,一连敲了好几次没反应,胡延试探性的推开门看。
屋里没人,新娘的婚纱拖在一旁。
问化妆师,化妆师说:“刚走!”
胡延追出去,果然看见陆文钦和温柔。
二人身穿潜水服,温柔头顶白纱,扑通一声纵身入海。
“哇!”
一声惊呼,大家盯紧了显示屏。
一串细密的泡泡翻腾,视野渐渐清晰。
温柔一身黑色的潜水服,白纱在水里妖冶的散开,黑白色鲜明的碰撞,加上投入水里的阳光,连睫毛都清晰可见。
陆文钦和她面对面,仔细看,能看清他面上的浅笑。
陆文钦环着温柔的腰,在她散开的白色头纱中吻上了她的唇。
后记:致陆文钦温柔的十五年。
我在青葱岁月遇见了你,于是,我陪你成长成参天大树!
我不愿意是一株小草,因为有必须要离开你的荣枯。
我想要是一棵和你并肩的小树苗,有你护着我,努努力就能牵你的手,缠你的脚。
如果这些都不能实现,我想是一颗蒲公英,替你看了远方,再告诉你未来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