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陌生,其实也不觉得陌生,总有点眼熟的感觉。我来到了一个房间内,床上铺着轻纱,房门口挂着一串珠帘,看颜色,估计是珊瑚做的。窗外有棵葱郁的胡杨树:我站在房门口,正对着一个女人的背影。这个女人满头黑发,坐在桌子前头拿着剪刀好像在剪纸。我总觉得这个房间我很熟悉,是个女人的闺房。我神经大条地走到正在剪纸的女人身后,本想拍她一下问问现在这是和什么状况,可没想到,我的手,竟然从那女人的后背穿了过去。
莫非我现在看到的都是幻影?亦或者我已经嗝屁了?我挪了几步,那个女人一身红纱,跟要出嫁似的,低着头拿着剪刀专心地剪她手中的黄纸。木桌子上还有女人用的的胭脂和唇脂(就是口红在古代的叫法)。由于她低着头,我也看不清她的脸-----不过看清了也白搭,这姑娘跟阿拉伯人似的,脸上也挂着红纱。
我看着这女人的动作,猛然间明白过来了。这女的八成就是楼兰女王,估计要嫁人了。我记得,我掉到地下暗河之时晕倒做的头一个梦就是来这个闺房里,楼兰女王还砍了我一刀。我说这地方我怎么这么熟悉呢?!只见那女人把手中的剪子放下,两双水蓝色的眼睛盯着手中的剪纸看。就凭这双眼睛,我就确定是楼兰女王无误了。而她手中剪出来的,正是东西两汉到五代十国的女子钟爱的装饰物:花黄。这花黄帖在脑门上,据说贴上好看,跟当今女人化眼影是一个效果。《木兰诗》中的‘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说的就是这个花黄。
可我没听说西域女子也贴这玩意啊!虽说楼兰一直臣服在中原王朝和匈奴之下,接触的汉文化较多,可楼兰毕竟是高加索人种,从游牧过来的,以简约为美,没听说楼兰女子还效仿中原女子的这套玩意。紧接着,楼兰女王又对着铜镜开始上唇脂,样子甚是仔细。我明白过来了,这估计是等她姑爷呢。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两个人的动静。反正我他们现在先不见我,无视我的存在,我也不怕了。只见从门口走过来一身穿黑色皮甲的武士,我一眼就认出来了———王伦!哦,不对,是王翳。他走到门边,将珠帘挽起,做出一副很恭敬的样子。紧接着,我惊讶地睁大眼睛,因为,我竟然看到了“我”,从门口走了进来....
“我”也是身穿一身黑色皮甲,但是领子上戴了一圈红毛围颈,西域这么热的天他也不嫌捂得慌。“我”快步走到楼兰女王身后,扭头对王翳说道:“左将军翳,你先下去!”
王翳拱手:“诺!”说罢转身走开。紧接着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竟将手放在了楼兰女王的芊芊十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