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的校园里随处都能见到中国留学生。
可是这样吸引她眼球的中国面孔,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个靠在树下闭上眼睛的中国人把她之前的烦躁都赶走了,让她忘却了所有的不快。
Alice就这样走了过去。
她并没有去惊扰他,只悄悄地坐在了他不远处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
最开始是被他的外貌吸引,后来是他的气质,再后来就是他手中的一本书。
不是书名,更不会是书的内容,而是书里放着的照片。
他手上翻开的正是夹着照片的那一页。
隔得不近不远,Alice看不真切。
不好突兀地上前,可是又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
她还是伸长脖子看了过去。
真恨不得自己生就一双千里眼,好一窥究竟。
带着些许的失望,Alice无奈地在心中叹息。
就在这时,忽地一阵风吹过,那人手中的照片还是被刮飞了。
好巧不巧地正落在了她的脚下。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Alice捡了起来,这是一张女孩子的照片。
阳光、漂亮......
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这张照片上的人非常熟悉。
她努力让自己的大脑运转着,终于还是想起来了。
原来是她。
她就是姐姐日记里提到的那个郁安安。
姐姐的日记本里还夹着她的照片,虽然是不同的打扮,相貌是不会变的。
“Please return the picture to me。”
一个男声从Alice的头顶传来。
她这才反应过来,忙抬起了头。
这一抬头也让男子用汉语说道:“你好,照片是我的,请还给我。”
“哦。”Alice还是把照片递到了他的手上。
“我叫Alice,你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Alice忍不住问道。
他答:“嗯。”
只见他很小心地拂了拂照片,兴许是担心刚才照片吹翻时落上灰尘了。
这样如此珍视,一定是和他关系密切。
“她是你妹妹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回过头向树下走去。
Alice也没有机会再问下去了。
“李呈勋,大家都在等你,去打球了。”此时另一个中国留学生走了过来。
他是向树下的那个人走去的。
原来他叫李呈勋,名字和人真的很衬。
直到他们离开后很久,Alice都在想他和郁安安的关系。
后来终于弄清楚了。
再后来为了接近他,Alice可以说是用尽了办法。
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最终她还是和他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如果说初遇是美好的,那么后来就只能用纠结和痛苦来形容。
Alice叹了一口气:“呈勋,这就是我和你的第一次相遇。”
那样的回忆对她来说是美好的。
“这次的相遇是老天爷的安排,是我没有意料到的。后来对你的接近,一方面是对于郁安安的好奇,另一方面是你对我说吸引力太大了。”
Alice并没有说假话,也的确是事实。
李呈勋问:“Alice,有没有想过重新回美国生活,或许换个环境你的心境就不一样了。”
“你是让我离开你吗?”
“即便我不说,你认为我们还能在一起工作吗?”
也是呀,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李维良如果知道了是她伤的李呈勋,别说是留在榕城了,估计杀了她的心都有。
“呈勋,我明白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让我照顾你到出院再赶我走好吗?”
“Alice,我不是赶你走。我只希望你能从仇恨中走出来。”李呈勋说的有些疲倦。
“我想躺一会儿了。”
“好,我扶你躺下。”
Alice扶着他侧躺了下来,看着他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她才悄然离开了。
穿过走廊,Alice坐上电梯下楼了。
......
佘正莲和安安回来时,曾莉莉正在饭厅里忙碌着。
“你们倒是一起回来了?”她只顾着摆碗筷,并没有抬头。
她边摆边说:“你们回来的刚好,我还准备给你们打电话的。”
佘正莲问:“妈,家里有客人来吗?你摆了这么多?”
“你姐和你姐夫刚回来,我让他们过来吃饭。”
“哦,那我和安安先上楼换一件衣服再下来。”
“好,反正没你们什么事情,只要到点儿下楼吃饭就行了。”话音刚落曾莉莉又说:“灏灏在楼上房间里玩,你们一会儿看看。”
安安忙说:“好的,伯母。”
幸好母亲忙着没有发现,佘正莲带着安安赶紧上了楼。
这身上的灰尘味还有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要是再不及时处理一下,恐怕就露馅了。
两人上楼后刚要关上门,门口一个小脑袋挤了过来。
“婶婶,你们终于回来了?”
安安问:“灏灏,你不是在房间里吗?”
“听到你们的声音我就出来了。”
“那就进来吧。”安安拉开门让他进来了。
佘正莲说:“你这小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灏灏点头,“明白,就是你们干了坏事,怕奶奶发现呗。”
“唉,你倒是说说我们干了什么坏事?”佘正莲一边脱掉身上的大衣一边问道。
灏灏托着下巴,想了想说:“嗯,你们身上的衣服都弄脏了,还有医院的味道,肯定是有事情瞒着奶奶,所以你们刚才才会着急上楼。”
小小年纪观察就这么细致,还能分析的头头是道。
真不愧是佘家的孩子。
佘正莲忍不住赞道:“果然呀,我大哥的儿子就是不一般。”
灏灏反驳道:“我是严芳菲的儿子,我姓严,叫严溪灏。”
见他如此坚决的态度,佘正莲故意逗他:“哦?难道你不是佘正东的儿子?你妈一个人能生出你?”
“我......”灏灏一时间哑口无言。
是呀,光妈妈一个人也实在是无法生出他来。
可是要他叫那个人爸爸,他还真是不甘心。
这些年可都是妈妈一个人把他养大的。
灏灏不觉嘟起了嘴巴,变得闷闷的了。
安安不忍灏灏伤心,忙说:“好了,灏灏,你二叔是逗你玩的。千万别嘟起嘴巴哟,再嘟起来就可以挂油壶了。”
“嗯,我听婶婶的。还是婶婶对灏灏最好。”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刺耳。
佘正莲说:“你小子,没有我哪里来的婶婶。”
灏灏仰着头说:“要是没有你,我就可以喊她小姨了,像谁稀罕你们佘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