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道观,直奔罗家,强顺跟傻牛还在他们手里,我得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不过,罗家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周围不但有罗二罗三的鬼魂守着,里面还有一阵落魂大阵,我要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进去,还得被困住。
一边走我一边琢磨,罗二罗三不是啥大问题,主要是那座奇怪的大阵,得想法子把阵先给它破了,可是,咋破呢,童子尿?黑狗血?管用不管用呢?
一边走一边想,突然,就感觉前面树林里人影一晃,我这时就像只惊弓之鸟,连忙钻进了身边的草窝里,稳住神儿以后,拨开草叶子朝外面一看,就见前面出现一高一矮两条人影,朝我这边过来的,似乎并没有发现我,走的还挺急。等两条人影走近以后,我心头顿时一阵悸动,这俩人影咋这么像强顺跟傻牛呢?
等再走近一点儿,我激动了起来,纵身从草窝里跳出来,大叫一声:“傻牛哥!强顺!咋会是你们呢?”
两条人影真的是强顺跟傻牛,两人闻声全是一怔,扭头朝我看了过来,强顺看见我也激动起来,“黄河,你、你真的在这里呀,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呢?”我长长松了口气,一直在合计怎么进入罗家救出他们俩,没想到,这是咋回事儿呢?
我赶忙问他们:“你们不是给罗家抓去了么,怎么会在这里呢?”
强顺笑了,“俺们逃出来咧!”
我大惑不解,“你们咋逃出来的?”
强顺嘿嘿嘿笑了起来。
原来,山羊胡和妇女押着我离开以后,皮包骨和小年轻就押着强顺出了山谷,两个人在谷口林子里找了找,最后把昏迷在草窝里的傻牛找到了。
他们俩一合计,打算把傻牛和强顺先押回罗家,不过,俩人谁都背不动傻牛,于是,用绳子牵着被捆的强顺,合力抬着傻牛。
谁知道,刚走到谷口,傻牛突然醒了过来,一脚蹬翻一个,一拳又打趴一个,随后,傻牛给强顺解开绳子,两个人撒腿跑路了。
一开始,他们是朝木屋方向跑的,不过,跑着跑着,傻牛突然停了下来,抬手指着道观方向,嘴里嘟嘟囔囔的,意思是让强顺跟他去道观,强顺心里纳闷儿,但是,他也知道傻牛有时候和寻常人不一样,俩人就掉转方向,朝道观这边过来了,强顺没想到真能跟我遇上。
听强顺说完,我也笑了,真是老祖宗保佑,让我们几个有惊无险呀。
随后,我问傻牛,是咋知道我在道观这里的,傻牛看看我,摇摇头,一个劲儿的傻笑,似乎他自己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在我看来,这就是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善良正义的一方,冥冥之中自由天佑!
全都安然无恙,每个人都长松了一口气,强顺问我,“黄河,咱现在去哪儿呀?”
我说道:“还能去哪儿,赶紧回木屋,陈道长肯定已经等着急了。”三个人一起朝木屋方向走了起来。
路上,我忍不住问强顺:“你是咋给罗家人抓住的?”
强顺砸砸嘴,一脸惭愧。
离开木屋以后,强顺一开始走的并不快,不过,天彻底黑下来以后,感觉有些害怕,就一路小跑起来,眼看快要跑到山谷那里的时候,就感觉身上一凉、眼前一黑,跟着就啥也不知道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在一间房子里,双手被困着、嘴巴也被勒着。
房子里,还有好几个人,山羊胡、粗犷妇女、皮包骨和小年轻,当时他们四个正在商量着啥,见强顺醒来,几个人不再说话。山羊胡给小年轻和皮包骨使了个眼色,他和妇女先出去了,没一会儿,皮包骨和小年轻拿上手电,押着强顺出了罗家大门,到了门外,皮包骨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紧接着,我就出现了。
听强顺说完,我点了点头,下意识朝傻牛看了一眼,强顺刚才说的,昏迷的遭遇,似乎跟傻牛挺像,傻牛应该也是在不知不觉中昏迷的,记得山羊胡老道士好像说过,傻牛是中了他的“迷魂咒”,难道说,强顺也是被山羊胡迷住的?很有可能,不过,山羊胡现在已经非死既重伤,已经不用再担心他了。
不过,这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他们咋知道我们过来了呢?强顺过来被抓,我跟傻牛过来又被埋伏,这应该不是巧合吧,难道说,他们中间有人能够卜卦预测?就像罗四眼一样,现在罗四眼要是还活着,我们可没这么轻松了。
天快亮的时候,我们终于回到了木屋,陈辉似乎一夜没睡,居然在木屋门口坐着,一脸的着急。
见我们三个回来,他连忙从门口站起来,问我们怎么才回来,我们陪他一起在门口坐下,我把夜里惊心动魄的遭遇,详详细细给他说了一遍。
我说完,陈辉一脸愁闷地说了一句,“罗家请来的这几个人,看来都不简单呐!”
陈辉这次到没责备我们,随后,给我们说起了他打听来的消息,也就是他带着傻牛出去这两天的事情。其实他们到罗家看了看以后,就在附近打听起了山羊胡、粗犷妇女和那个皮包骨的底细。
不过,山羊胡和妇女的底细,他没打听到,附近的人对他们两个似乎并不了解,尤其山羊胡老道士,听都没听说过,至于粗犷妇女,很多人只知道她是从东北来的,去过她家的人,都知道他们家里供着一对虎牙,妇女还自称自己能请虎仙下凡,但是,谁也没见过。
之后,陈辉带着傻牛又去了皮包骨所在的那个小镇子,在镇子上,打听到一些关于皮包骨的信息。
皮包骨是他们本地人,汉人,表面看着不大,其实已经三十岁出头。五六年前,皮包骨突然得了一场怪病,迷迷糊糊不省人事,家里人给他四处寻医问药,不见好转。后来,镇上来了个瞎子,自称姓罗,也不知道瞎子是怎么弄的,居然把皮包骨的病治好了。
皮包骨醒来以后,就有了过阴的能力,他只要往藤椅上一躺,要不了几分钟,就像睡着了似的,等他醒来以后,就会告诉大家,他都看到些什么。
听陈辉说到这儿,我打断了他,分析道,救皮包骨的瞎子,一定罗四眼,罗四眼就能过阴,皮包骨之前的状态,像是丢魂了,应该是罗瞎子过阴以后,把魂给他找了回来,可能又因为啥机缘巧合,皮包骨也学会了过阴术。
陈辉点头表示赞同,瞎子应该就是罗四眼,皮包骨现在到罗家,可能就是在报答罗四眼的救命之恩。
陈辉继续说道,后来,皮包骨能过阴的事儿,在镇子上传开了,有一次,有人找到皮包骨,想让他到那边看看老娘,那人想知道老娘过的怎么样,需不需要啥东西。
皮包骨就过阴到了那边,等他醒来以后,告诉那人,他老娘过的还可以,就是有个心愿没了,说是在他老娘生前的床板下面,藏着个黄手帕,手帕里包着几样他老娘的嫁妆,因为这人他爹好吃懒做不务正业,他娘就把嫁妆偷偷藏了起来,临咽气的时候,并没有把这事儿说出来。
这人一听,回家里把他老娘生前的床翻过来一看,就见在一块床板上,确实捆了个黄手帕,取下黄手帕打开一看,里面确实包了几件首饰,虽然也不是太值钱,好歹也是几个物件儿。
自打那次以后,皮包骨在他们这一带彻底出了名,很多人慕名过来找他,让他过阴问故去亲人的事儿,当然了,皮包骨过阴看事儿可不是免费的,至此,皮包骨啥活儿也不再干,专门用这个挣起了钱。
皮包骨过去并没有这么瘦,瘦是因为经常过阴,消耗命元太厉害的缘故,皮包骨可能不知道,像他这种没有师承、没有荫佑得来的能力,不但伤及自身,还对家人不利,两三年的功夫,皮包骨的父母先后得病暴毙,之后,他娶了个老婆,但是,没过两年也死了。
虽然挣下不少积蓄,但是,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而且,也没姑娘敢再嫁他,镇子上的人都说,这家伙是孤星命,逮谁克谁,虽然有时候需要请他帮忙,但是,没一个人愿意跟他交往。
听陈辉说完,我轻轻点了点头,过阴这个,听奶奶说过不止一次,实打实去偷窥天机的,不过,相比山羊胡和妇女请仙的能力,这家伙算是最没本事的,只是,罗家人能知道我们的动向,会不会就因为这家伙会过阴呢?他只要到那边,问一问附近的鬼魂,差不多就能知道我们在干啥了。
单就皮包骨的过阴术,我和陈辉讨论了一下,陈辉的意思,我们再出行的话,务必要更加小心,而且,也不见得罗家就是用过阴术来探查我们的动向,说不定还有更厉害的法子。
陈辉这话,叫我忧心忡忡,感觉自己这次私闯罗家,真的是闯了大祸了。
这一天,我们三个狠狠睡了一大觉,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我又跟陈辉商量,是不是继续去罗家监视,在木屋里这里呆着,老觉得心里不踏实。
陈辉一听,坚决不同意,我就苦口婆心地给他解释,我们就这么躲着,等到破铜牌那天,罗家指不定还要耍啥花样儿,搞不好再请几个高人过来,更加不好对付了,最起码的监视他们能做到知己知彼。
陈辉听我这么说,出于无奈,最后勉强同意了,不过,必须我跟强顺、傻牛三个人一起过去,而且不许进村子,陈辉主要是担心皮包骨,怕皮包骨的过阴术真能知道我们的动向。
我点头答应陈辉,绝不进村,带着强顺傻牛离开了木屋。
前半夜的时候,我们又回来了,一路上非常小心,不过,还算可以,并没有遇上埋伏,估计罗家暂时顾不上我们,应该正给山羊胡和妇女疗伤治病呢。
来到村口,在村口旁的林子里蹲了一会儿,我见没啥事,就招呼强顺傻牛,三个人又悄悄溜进了村里,毕竟蹲草窝里不如房子里舒服。
这一次,我们又换了地方,之前村口那座房子不敢再呆了,换到了离村口稍微远一点的、和罗家大门呈三十度角,位置虽然不怎么好,但视线还不行,而且这家不错,不但房子大,还有院子,院子里有果树,之前可能还有蔬菜,不过由于荒芜太久,没人管理,蔬菜和野草一样的疯长,一眼看过去,满院子的野草,几棵果树也没人修理,跟蔬菜一样疯长,都成了野果树了。
走进屋里一看,跟之前那俩屋子也不一样,里面还有几个单间,还有两张床,只是整个屋里也是空荡荡的。
三个人这次过来都没拿行李,只拿了些吃的,见房子还可以,就暂呆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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