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神医看似出拳缓慢,却由慢变快,迅如奔雷,一拳直接迎上软剑,一拳化为擒拿手,欲擒杨昭武右腕。杨昭武回手不及被扣住手腕,只觉一股剧痛,软剑脱手而飞。
武器没了,还有拳头,是男人绝不认输!杨昭武沉腰落马,架拳出击,斜肘击面,只是来回不过三招,木神医已经一脚蹬至他丹田,脚劲微吐,杨昭武已经被踢落山石。
杨昭武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单脚跪立双拳紧抱,心悦诚服行礼道:“杨昭武见过大人!”
“服了吗?老夫可有资格指点于你?”木神医双手背在身后,淡然倨傲的说。
“杨昭武心悦诚服,敢问高姓大名!”
木神医的黑色盔甲,在夜色中平淡无光却光华内敛,他立于山石之上,挺直如松犹如劲竹,也如一柄长枪,让人有种臣服的冲动。
“你可以称老夫为大帅!你可愿为我麾下之兵?”
“杨昭武参见大帅!”
“集合!”木神医突然声音一紧,一股紧张的气氛油然而生。
老林双手合拢,内力一吐“嗡嗡嗡”的声音传遍千骨山,只听四野些微动静,唰唰草声,不过一注香,山上各地倒卧的五十名天卫,聚集在一起,分五队排列整齐。
“今日过后,你们就长驻千骨山,以后你们每到逢六之日,你们的目标都是不惜一切代价,将杨昭武拦在山下。若他一个时辰内,能来到本帅面前,则你们输,反之则你们赢。”木神医威严宣布道。
“启禀大帅,可以用阵法布阵吗?”
“不限方法,不论手段,胜者为王!若你们胜,每日会有人送来一等补给,若你们输,则十日内的所有食物自行解决!”木神医略带笑意的说。
“启禀大帅,那他的惩罚是什么?”天卫中先是一阵哀嚎,后有人高声问道。
顿时一阵哄笑,木神医语带笑意问:“杨昭武,你觉得罚你什么好?”
“悉听尊便,我不会输!”杨昭武傲然道。
“那就罚你,为他们洗净这十日的衣服。”木神医头盔下笑得很贼。
那五十名天卫,全拍掌叫好,杨昭武一想到,要洗五十套臭衣服,顿感恶心,在心中暗暗发誓,决不能输!
“解散!”
随着木神医一声令下,五十名天卫,向四面八方隐匿消失不见。
木神医飞身下山石,站在杨昭武面前,对他说:“你知道为什么你的枪,会败在本帅枪下?”
“是我枪法不如大帅?”杨昭武对大帅,出神入化的枪法也很拜服!
“这世上任何一种枪法,都没有高低之分,只是使用的人有高下区别。不是你的枪法不好,而是你的枪法是练出来的,而本帅的是战场杀出来的!你还缺一种杀气,那需要沙场磨炼。”木神医语重心长的说。
“谢大帅指点!昭武此生梦想就是守卫大盛!敢问大帅可是昔日战神王爷?”杨昭武屏住呼吸,能自称大帅,又能枪法压过自己的,只有可能是昔日的战神王爷!
木神医淡淡说道:“既然战神是昔日的,那你面前只有大帅,记住了吗?”
“记住了!”杨昭武懂了,王爷训练他是秘密的,自己不能外传。不过自己崇拜的战神就在面前,杨昭武还是觉得兴奋难言。
若是祖父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战神,就在自己面前,会是多么羡慕嫉妒恨!
木神医对杨昭武说:“为将者,不仅要精通阵法,指挥千军万马,更要会礼贤下士,懂得利用一切鸡鸣狗盗之徒,获取胜利!要想在战场赢得胜利,就必须天时地利人和全部考虑到,今夜你就到此为止,回去休息吧。”
“是!大帅!”杨昭武转身欲下山。
旁边的老林不怀好意的说:“杨少爷,刚才那五十名天卫在山下等你,你好自为之!”
杨昭武脚步一个踉跄,靠!
现在自己浑身都疼,要是被那些人围殴,还不去半条命。
他清清嗓子说:“大帅,我想在这里回味一下刚才的交锋,一会儿再下山。”
“那随便你,树下还有一身黑甲,属于你了。”木神医淡淡笑着说。
“多谢大帅!”
至于杨昭武下山途中,有没有挨揍不知道,反正第二天上衙时,他脚步虚浮,手臂僵硬,据说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京郊广化寺,慈原师太也收到了消息,圣上的那道旨意,别人不懂她懂。不就是不想暴露他的身份,又要让他以木神医之名,凌驾于众人之上,连带也把谢怡心的地位提高了。
神医之徒和享一品禄的国师之徒,那是天壤之别。若谢怡心真不是漏网余孽,让九皇子收了她,倒是一条捷径!
慈原师太正想着旧事,门外传来声响:“师太,梅姑姑和竹姑姑回来了。”
“让她们进来,守好。”
“是!戒严!”话音刚落,石屋四周“刷刷刷”几声响动,将石屋全部包围起来。
匆匆忙忙才从金陵,赶回来的阿梅、阿竹,向慈原师太行礼道:“奴婢回来了。”
“说!”慈原师太看似平静,实则心中已经激动难安。
“回师太,奴婢已经调查清楚,谢怡心之母潘如霜,的确是潘家女儿。虽然因潘如霜之死,潘家和谢家断了往来,但奴婢查问过潘家很多旧仆,都证实当年潘老夫人的确有孕在身,不是抱养。而且潘老夫人还健在,与其他五个儿子一起生活,现居于镇江。”
阿梅把调查到的消息,详尽道来。
“那潘如霜,就不可能是师妹的女儿,是我多心了。”慈原师太还是觉得不对劲,又问:“可调查清楚,潘家可去过洛阳?”
阿梅回答道:“潘家也是经商,天南地北都去过,但潘老夫人不曾外出,怀孕后一直在潘宅,至于潘老爷当年在外经商,去过哪里已经无法考证,潘老爷十六年前已经去世。”
“只是我想不通,为什么她们会那么像?”慈原师太皱眉道。
阿竹拱手道:“人有相似不足为奇,若说谢怡心像木小姐,阿竹认为前年我们送去的那个绾绾,更像木小姐。而且前段时间,和硕王爷的人已经查过一遍。”
“是吗?是我太多疑了?他自然也会查,不过只能让他失望了。看来谢怡心真不是他的血脉,要不然就不会是封国师,而是封郡主或公主了!”慈原师太放下心来,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阿竹,最近我常常梦见师妹,她就一身白衣,站在药王殿里,望着我笑。然后身下慢慢涌出鲜血,将她下半身全部染红,她还在笑。”慈原师太慢慢的说,却无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