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娘娘?”莫乐渊皱着眉看了徐子归半晌,类似有些无语的表情,思索道:“自我记事以来德娘娘一直受宠,并没有被贬到冷宫……至于出宫……更是不曾有过的。”
说罢,看着徐子归,皱眉问道:“刚刚红袖便与我说你有些不正常……怎么好好地问起这个来?怎么了?”
徐子归摇了摇头,并没有将那个梦与莫乐渊说。其实那个梦也没有什么,不过是偶尔梦到了现代的日子——这还是徐子归自重生以后第一次梦到现代的事情。刚穿越过来的那个时候徐子归还三番五次的梦到过在现代的日子,后来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尤其是在重生以后,便再没梦到过以前,昨儿个突然梦到,便有些犹豫,是不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指引着自己。
“没什么,不过是问问而已。德娘娘是什么时候入宫的?”
“父皇刚登基那年选秀进的宫吧……”莫乐渊略略思索了一会儿后,又说道:“七年之后有了六哥……”
徐子归点头,皇宫里面有孩子本身就不是一件什么容易的事情,入宫七年才有了孩子也算是说的过去……
可若是德妃这期间真的没有出过宫或者是被贬到冷宫的话,那么自己的那个猜测就不太可能了……毕竟一直在皇宫里的话,想要藏一个孩子已经算是不容易了何况还是肚子里的孩子……
徐子归沉思了半晌后,终是说道:“乐儿,我做了一个梦……你帮我看下这到底是个梦还是冥冥之中在指引着什么……”
莫乐渊点头,看着徐子归,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我梦到了一个很奇怪的时代,在那个时代里的男人跟女人地位是平等的。且是一夫一妻制……”说着,徐子归抬头看了莫乐渊一眼,见莫乐渊还能接受。便继续往下说道:“那个时代的女人也是可以休夫的……”
然后莫乐渊就像是快要接受无能的表情时,徐子归赶紧接着往下说:“这不是重点。这不是重点。”
这才制止了莫乐渊要脱口而出的问话,使得徐子归继续说下去:“那都是一些不重要的背景,内容是里面有个女人怀孕了,生了个男孩,可是在大家都很开心的时候,孩子的父亲却被告知自己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那个孩子是孩子的母亲与别人生的孩子……”
“后来呢?那孩子的父亲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父亲之后做了什么?”莫乐渊皱眉,完全想不到这跟徐子归问自己的问题有半分钱的关系。
徐子归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挡住自己的眼神,淡淡开口:“后来孩子的父亲气不过亲手将妻子1杀害之后。便去了衙门自首,留下了当时年岁尚小的女儿成了孤儿。”(注释:1妻子:妻子与儿子。)
徐子归就是那个孤儿。
“那个小女儿倒是听惨的,”莫乐渊并不知道徐子归此时得心情,笑的依旧没心没肺:“可是这与德娘娘有没有被打入冷宫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在怀疑德娘娘偷人被父皇知道了被打入过冷宫?”
说罢,便自己否定道:“不可能的,若真是这样德娘娘早就没了性命,怎么可能是只有打入冷宫那么简单。”
徐子归胡乱点了点头,不想再讨论这个梦,放下茶杯勉强笑了笑,说道:“我并不是怀疑父皇知道了德娘娘偷人才将她打入冷宫。我只是在想,会不会德娘娘在被打入冷宫的时候偷过人……不过既然你说没有…….那应该就是没有了。”
不过进宫七年之后才产下一子,后来又再未生育。可见德妃刚进宫那几年与诞下莫城渊之后都不怎么受宠的。
“其实也不一定,德娘娘进宫二十多年,我才出生了几年?何况还是从我记事时开始算起来的…….”
说罢,看了看徐子归,又说道:“大哥是父皇登基两年后出生的……想来应该会比我有印象些。”
徐子归点头,咬了咬下唇,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柳良是莫城渊的胞兄或是胞弟?”
“什么?”刚刚往嘴里送了口茶就听到了徐子归口中的话,莫乐渊险些呛到。嗔瞪了徐子归一眼,说道:“怎么可能?就像你说的。在宫里面藏个孩子尚且不容易,更何况那个还是藏在肚中的孩子……德妃进宫一步步走到妃位。得有多少人关注着她,想要将她拉下水,而她定也是手不会很干净的拉过许多人下水……这样的人你以为会做这样的蠢事?”
徐子归摇头:“只是猜测而已,不然真的讲不通柳良为什么会与莫城渊那么想象……”
这倒是挺在理……莫乐渊叹气:“虽然觉得你说的挺对,可是还是觉得这样的猜测不太可能……这又不是在写戏本,怎么可能会这样……”
徐子归笑了笑,也觉得自己脑洞太大,这现实又不是小说,自己真的是被现代的小说牵着鼻子走了,那个男孩刚出生不到几天不就被发现了不是那个男人亲生的孩子了么,皇上还有这后宫的女人应该比那个男人精明很多吧,怎么会连德妃打着近十个月的肚子都发现不了……
“也是,”徐子归淡淡笑着喝了口茶,不欲再多谈,与莫乐渊说起了别的:“……风廷可能是四弟的人,邵清媛与四弟真的是结下了梁子,接下来估计就是邵清媛开始报仇的日子了。”
徐子归是怎么调拨邵清媛与莫清渊的,莫乐渊早就有了耳闻,如今听徐子归这么说,莫乐渊笑道:“你倒是一箭双雕,不仅毁了四哥的计划,还挑拨了人家夫妻情谊……这最可怕的就是枕边人的背叛……归儿,你可真是损。”
徐子归挑眉,眉飞色舞的说道:“若是四弟他自己做的好,也不怕我调拨……你说若是现在有人来调拨我与你大哥,你说我会上钩么?”
说罢,嗔瞪了莫乐渊一眼。笑道:“你到底有没有听重点,我说风廷可能是老四那边的人。”
莫乐渊这才似是才听见重点一样,眼里的疑惑深重:“不会吧。他不是孤臣么?”
徐子归冷笑,把昨天与莫子渊说的话又与莫乐渊说了说。叹道:“许是咱们之前都被他们骗了,可能风廷早就支持了老四,风廷肯能是老四手上最后一张王牌了。”
“可是这张王牌真的很有力。”莫乐渊皱眉淡淡说道:“风老将军不仅在父皇那儿说得上话,手里边还握了一半的兵权都没让父皇忌惮……风廷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而且风廷的门生众多,手下将领又多。多年带兵打仗,早就积攒下了人脉。虽然朝廷上自古以来重文轻武,可若真的是夺嫡,还是武将比文臣有力。况且风廷的那些手下全都是与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且不说一起出生入死的生死之交的情谊,只说军令大于皇令,部队上只有绝对服从,风廷身为他们的将军,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再说风廷带兵打仗这么多年,自有一身的威严在,肯定有大多数的人愿意跟着风廷一起干的。皇上的心思风廷是能猜上几分的,若是风廷之前一直支持着莫清渊……那么说,其实皇上对于莫子渊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满意,随时都有着要换储君的准备?
徐子归与莫乐渊对视一眼。徐子归眯了眯眼睛,咬了咬嘴唇,莫乐渊眼里更是不安:“归儿。如果大哥败了,咱们会怎么样?”
徐子归摇头,眼神却坚定:“在敌军找到我们之前,自己了断了自己。”
莫子渊点头,突然又笑道:“也是,再怎么样,依照大哥的傲气定然是在新皇颁旨赐死之前便自我了断了。”
说罢,拉了拉徐子归的手,笑道:“归儿。别担心,我不怕的。”
所以。别担心,即便有人拿着命来威胁我。我也是不会受到任何胁迫的。
听懂了莫乐渊的话,徐子归拍了拍覆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笑道:“我知道,我也不怕。”
左右都是一死。左右,大家死了以后还是能在一起的。怕什么?
送走了莫乐渊,徐子归便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反击的事情了。再怎么坦然,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既然莫子渊敢将自己的后背交给自己,那自己也一定不能让他失望才是。
“月容,”徐子归曲着手指在桌子上敲打了几下之后,微微眯了眯眼睛,冷笑:“你去四皇子府一趟,跟邵清媛说,就说太子这些日子被琐事烦的焦头烂额着实没有了经历找四皇子身边的得力助手了,请她帮着一定找出来那幕后的帮凶。”
月容点头,试探性的看了徐子归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徐子归与莫子渊都是天生傲气的人,怎么会轻易向别人示弱。如今徐子归让自己这么去找邵清媛,明显的就是在示弱了。可是徐子归这么做是真的要示弱,还是……另有所谋?
徐子归看月容一眼,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这些事情只是她的猜测,还不太确定,所以也不能与月容她们明确说明,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又说道:“快去吧,记得要把本宫与殿下说的自顾不暇一点。”
月容点头应是,担忧的看了徐子归一眼,知道她不欲多说便也就没有多嘴再问什么,屈膝退了下去。
月容下去之后,徐子归便又吩咐月溪道:“靳东现在在哪儿?”
“回娘娘的话,靳侍卫在外书房那儿。”
“殿下回来了?”徐子归抬眼,靳东一直跟着莫子渊左右,除非另有安排,不然不会离开莫子渊半步,可是她分明记得刚刚莫子渊派人过来与自己说是要去风将军府上一趟的……冥冥中,徐子归突然生出一股不安来,忙又问道:“殿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月溪摇头:“殿下一直没有回府。”
那靳东怎么会在外书房?莫子渊这么安排是有什么目的?徐子归微微颦眉,突然起身对月溪吩咐道:“陪本宫去一趟外书房。”
“是。”月溪应是,扶着徐子归的手往外书房的方向走去。
期间徐子归一度想要让月溪将月容追回来,但想了想,又觉得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么严重,便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待到外书房看见靳东守在外书房门口,稍稍松了一口气,扶着月溪的手走了过去。
“靳东。”
“娘娘。”靳东寻声望去,见是徐子归过来,抱拳对徐子归行了礼,眼中微微闪过一丝不自然,问道:“娘娘过来有什么事吩咐?”
为了不让徐子归担心,确保徐子归的安全,莫子渊给自己下过命令,不许自己与徐子归说那些事情的,所以见徐子归过来,靳东便有些不自然。
徐子归淡淡看了看靳东,问道:“殿下去风老将军府上做什么?”
靳东低下头,略略想了一会儿,避重就轻的说道:“殿下下了朝以后去了养心殿与皇上单独带了一会儿,出来就说要去风老将军府上一趟,要微臣守着外书房。”
靳东说话着实有些技巧,似是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一般,可细想下来之后才会发现,其实该知道的自己仍然一无所知,比如,莫子渊到底去风将军府做什么?又为甚要留下靳东守着外书房?
徐子归自然能听出靳东避重就轻的部分,淡淡扫了他一眼,心里知道定是莫子渊安排了什么靳东才不敢与自己说的,而也许自己让月容去邵清媛那边传得话,可能是无意中帮了莫子渊一个忙,冥冥中促进了莫子渊计划中的事情又前进了一步。
“没关系,既然殿下不让你说本宫也不怪你。”徐子归微微勾了勾嘴角,似是并没有想要打听出什么,无所谓的样子,可嘴里吐出来的话却让靳东一哆嗦:“本宫过来不过是想与你说,刚刚本宫与邵侧妃递了个话,也不知道会不会妨碍了殿下的计划。”
说罢,看着靳东,微微一笑,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语气里万分懊恼:“万一阻了殿下的计划可如何是好。”
表面却是看不出任何懊恼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