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开口道:“水月,怎会这样?这卦可有结果。”虽然林水月身有负伤,但是李斯不得不问,不得不急。因为今晚一夜可能决定天下的未来。始皇虽然去了,可大秦依在。
水月此时开口道:“禀丞相,卜帝之所在,如逆天而为。此卦太奇了。说到此处竟又喷了一口血。”
但还是继续道:“据我所知,此卦是我大秦第二次出现了,第一次就是白起将军不知所踪的时候,钦天监祖师爷也曾卜此一卦。”
“哦?那为何我未听说过?”李斯道。
“此乃钦天监秘辛,不作记载,而是代代主持临死之前口口相传,并有告诫,除非此卦再出不然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如若不是此卦亦是那般,想必这些话只会是水月之遗言。水月苦笑道。”
“那代主持可说过此卦何解?”蒙武问道。
“钦天监如卜北斗七星卦。历来由主持开卜,再加三个身怀过目不忘之异能的王境之人在旁边记录玄铁石转动之轨迹,然后主持最后进行推测。据上代钦天监主持口述道,祖师爷当时卜完那卦,也是卦未完之际玄铁石爆炸而止。当时祖师爷并未说话,而是拿着三人所记录的玄铁石转动轨迹进行推测。据说那次推测持续了七天七夜,最后祖师爷得出来卦解是:“此人不在天上,不在地下,更不在于人间。”水月道。此卦已解,其他的国家大事他也不打算插嘴了。
只有水月自己知道,此卦一卜自己最少耗去五年之寿,此生若无奇遇,再无缘天境。
“陛下走时,早道自有安处,想必是我们杞人忧天了。”李斯道。
“吾皇当如此,世间最奇之人,大秦最强之魂。果真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蒙武道。
“陛下既然走的如此决然,他的身后事我们应该好好处理,不能让陛下走的不安心。”秦无忌道。
“丞相,陛下的遗旨。该告诉我们了,今晚时间不多了。”魏鉴道。
魏鉴说完,除水月外。三人都望向丞相李斯,因为始皇留有遗旨。这就代表了始皇对自己身后事的交代。代表了以后这大秦以后皇位的归属。
李斯听罢,拿出一封始皇口谕,自己手书的始皇遗旨。开口道:“各位自己看吧,我李斯一生,给陛下书写过无数旨意,没想到这竟是最后一封。”说完把手中遗旨先传递给了太尉蒙武。太尉蒙武看完以后传递给了魏鉴,最后交与洛阳令秦无忌观阅。
三人看完后久久不语,沉默了一刻钟后。蒙武率先打破了沉默。
“即是吾皇遗旨,不管如何,咱们当照办,但是今晚需要商议的问题还有很多。”
其一:“吾皇走后,天凤军该当如何?”
其二:“吾皇所逝如何公告百官?几时公告天下?如何公告天下?”
其三:“六国余孽皆未灭绝,得知吾皇已逝可会再起颠覆秦国之念?天下百家皆已隐去,得知吾皇所逝,可会再现世间?”
“太尉所言极是,这四点确是我们当务之急,天亮前必须想出对策,想必以天凤军士行兵之度,明天定会赶到洛阳城。”魏鉴说道。
李斯再次开口道:“想要天下不乱,只能瞒住陛下死讯,但大军回归,不见陛下。洛阳城必流言四起,那个时候,就必须封禁洛阳城,只准进不准出。”如若有心之人要搅动这天下风云,想必封城只会更乱。
“丞相所言极是啊,洛阳不能封城,就算天下会乱,这洛阳也绝不能乱。百姓乱,百官不能乱。”洛阳令秦无忌道。
“帝星熄灭有一日了,应该为陛下举行这祭礼了,陛下若逝,普天百姓皆应同悲。不能让陛下去之无声无息。秦灭六国,不在于时出名将,而在于陛下这位千古一帝。六国皆有名将,唯我大秦有始皇六国无之能比其一半。我认为陛下之逝,不该瞒于人间更应以最快之度告知天下。”蒙武道。
我同太尉所说。“亡国之人再多。于我大秦又有何妨?大秦灭六国,竟还有怨言。如若当时我大秦失败,是否后世会称六国无道,起兵屠秦?”秦无忌再次说道。所以这陛下逝去之讯不但应早点公布天下,而且要快。
“御史以为如何?”李斯对魏鉴问道。
“如果臣下记得不错,六国余孽还有很多,现在都隐于某些地方。普通百姓士卒不足为惧,臣下所担心的是“他们”就是在等陛下逝去这天,或许这天会让他们再起复国之念,只是这些也不足为惧,空有个名号手下无兵无马也翻不起什么浪啊。怕的就是这些余孽利用这件事流言造势,普天之下愚民太多。”管得住再多也管不住自己的嘴。
“万一封城一事传出那天下必将乱起,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封城,封城会让很多人认为天下未乱,我们已经乱了,所以我也觉得此事要早早布告天下。先皇既已离去,我们就当宣新皇仁德,安天下百姓之心。”魏鉴答道。
“既然三位都这么认为,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明日起,昭告天下先皇仙逝。李斯说完又突然问道:请问诸位,天凤可解?
蒙武苦笑道:陛下留给我们最大的麻烦也就是这个了,这个乃是眼下之急,天凤军没处理好,所有后事皆不需要谈。”
秦无忌沉头想着什么并未说话。
魏鉴此事对蒙武问道:“太尉,难道天凤军真已如此可怖?如果天凤不肯为新皇所用?洛阳可战之人想必也有十数万人,六十万大军除十万天凤军外,我们还有五十万大军。难道?”
蒙武听闻此言怒道:“你敢作如此想法?先不论先皇平定六国天凤军有多大功劳,就论战力而已。御史你忘记十二年前先皇命天凤屠尽燕国之事?三日,三日而已。”
“三日三夜,天凤军士一刻不眠屠尽燕云十六州,天凤所过寸草不留,十万天凤军屠尽燕国也才战死了一万五千人而已,此军人数始终保持在十万,不增不减,先皇弱冠之年便开始调教。知道为什么先皇让我做这太尉吗?让我们蒙家父子三人身居高位吗?一来先皇知我蒙家,二来则是先皇手握这支天下最强之兵。这当于手握天下,所以先皇从来就不怕人反。”
“虽不知先皇怎么训练出天凤这样的军队,但是先皇曾经说过,墨家所造战争机器再厉害终究也不过是死物而已。你们可以想象吗?天凤军就是一群活着的战争机器,并且只有先皇才能掌控。
“普通军士杀一人,天凤军士能杀十人。魏鉴大人所说的乃最下举千万不能为之,十万天凤大军,若真乃兵戎相见。那那我等人都将是这秦国千古以来最大的罪人。”
魏鉴一时间沉默无言。他想起了那件事,燕云十六州皆为了给一个人陪葬。
李斯叹道:“如此大军不能为新皇所用,实乃一大憾事。天凤军明日应会抵达洛阳城下,不知太尉可知天凤统领可还是那秦十三?”
“是的,这么多年天凤军内还是没人比他杀的人多。天凤军内不同于其他军队,军内士卒谁杀的人越多,谁就能统领更多人,这么多年还没人超过秦十三,所以他一直是大统领。”蒙武答道。
李斯又道:“明天我去与他商议,天凤如何。实在不行也就只有让我去做那千古罪人了。只要解决天凤军一事,其他事情的主导权始终在我们手上,六国余孽,败家残士又有何用?天凤军一事若不能完美解决,那也是百事休谈啊,几位大人请回府休息吧。请明日于城头,看我“战天凤”哈哈。”
李斯说罢,三人皆怀以沉重的心情离去,今晚注定不能入眠。唯有水月未动,因为他实在是站都站不起来了。
三人走后,李斯对水月道:“水月始皇陵是由你督造,听闻建成以后只能打开一次?可有何玄机?”
水月回答道““回大人,始皇陵是我依上天星象为先皇所造,可谓是地上仙界吧。为了不让万世以后有人打扰先皇安歇。所以我打造成了以后。只可开启一次,开启之后可葬入所葬之人再行关闭,开启之机关自毁。纵有天境之人亦不能复开。”
李斯听完之后突然说了句“秦始皇陵可葬有功之人?难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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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楚落衡便爬了起来,在房内修习了一遍从记事起每天都要练的内功。然后走出门去。
“小兄弟,起得这么早啊?”楚落衡刚走出去,正在做木工活的扬平对他说道。
楚落衡答道:“这么多年习惯了。说完向那对小木雕走了过去。”
只见桌上摆放了十七个人骑在马上的木雕,人人神态冰冷,骑有一马。身上各有不同武器,或剑或矛,有很多楚落衡说不出也名字。出于好奇他开口道:“平哥,这刻的是十七个什么人,马上之人怎么没有人用刀?”
扬平似有伤感,叹道:“兄弟不知,秦国有军名天凤,燕云有骑名十八。想我大燕**中,有十八奇人。号燕云十八骑,十八人武器皆不相同,各有千秋。燕被秦灭前,还未曾输过。”说到此处,似乎有所怀缅。
“那平哥,为何这里只有十七个。可是还有个没死啊。”楚落衡又问道。
“兄弟不知,这些雕刻。都是我上山找的上好木材雕出来的,最近这种木材没有了,最后一个应该今年可以雕出来。也就是你说的那个用刀的,这些人应该都死了。”扬平道。
十八骑就算活下一个心死之人。又有什么用呢?扬平在心中这样问自己。
楚落衡又问道:“平哥,我该走了,这里离胶东郡府还有多远?”
“我也只去过一次,不骑马的话。寻常人四天能走到。出了苍东县往西而去,沿着官道一直走就是了。兄弟怎么不多呆二天?莫不是我这伙食差了?”扬平答道。
楚落衡苦笑道:“平哥,怎会如此取笑我,平哥这酒这饭兄弟一世难忘,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但愿以后还能与平哥再见。平哥可莫忘了兄弟啊。”说罢。楚落衡对扬平抱拳一笑而后转身而去。
扬平送至门口,他硬塞给了楚落衡一个包袱,里面有粗粮,还有几壶酒。待到楚落衡的身影愈来愈远的时候。扬平叹道:“昨日大秦灭我燕。不知何日谁灭秦?可惜了,最苦的始终是百姓啊。”说罢,摇了摇头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