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满窗的时候,我听到了思辰的哼声。
我给思辰换了尿不湿后,就坐在床上发呆。
难得的一天早上,他还在沉睡。
我回头看着他,目光从他放松后无害的眉眼一路往下。
闫祯,但愿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说,你不想让我知道你的计划,然而,却被闫子康偷听到了你和李夫人的话。
尽管,这些话也是给埋伏在你身边的人听的。
然而, 兜兜转转,却被我听了个一清二楚。
闫祯,你身边到底有多少凶险?
小时候被绑架,现在,却有人要杀你的孩子。
现在,安全了吗?
我的视线掠过他平坦的小腹,落在了他的左手手指上。
那一个硕大的钻石戒指……
我一怔,将那戒指从他的手指上脱下。
那戒指内环也有一个Y字母。
我忙下了床,从包里拿出那一枚戒指,才发现闫祯的这枚戒指和那天我在罗毓秀家里捡起的戒指一模一样。
我皱起了眉头,将闫祯的那枚戒指重新给闫祯戴上。
许是我的动静吵到了他,他睁开了眼,看了眼他的左手。
“怎么了?”
“你这个戒指,还是当初我跟你求婚的那个吗?你有没有拿下来过?你有没有丢失过?”我紧紧抓着他的手,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出。
他起身,那被子往下一扯,我腾地红了脸,将被子给他往上一拉,道:“你回答我。”
闫祯看向我,道:“你,在审问我?”
“少废话,你差点导致我们两个离婚,我审你你还有什么话说。别以为你黑化了,我就会怕你。”
他闻言扬起了唇角。
“从没有,不信你可以看看这个。”
他把戒指摘了下来,我才看到他那块戒指覆盖住的皮肤尤为苍白。
尽管他双手如玉,可那一块却失去了该有的肤色,是戴久了戒指后的苍白色。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真的没有丢了的时候?”
他忽然压低我的头,昂首吻住了我的唇。
一场激吻结束,正气喘吁吁的我听到了他在我耳边的话。
“只要这手指还在我手上,那么这戒指就会一直在。潘雨彤,我发现你的耳朵很贪心。”
什么?
我耳朵怎么了?
他眯起了笑,对我道:“你的耳朵很喜欢甜言蜜语,也喜欢海誓山盟。总是想方设法地逼我表白。”
……有那么明显吗?
女人都是听觉动物,“好话不说多浪费舌头啊。”
闫祯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将我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我的舌头貌似没有浪费吧。”
我一愣,浑身一热,就穿了衣服下了床。
流氓!
“等等。”
闫祯拿起手机,靠在了床头,他斜飞的眉眼拧了起来,对我道:“潘雨彤,你最好做个解释,否则我今天不去上班。”
……
什么啊。
还有什么能阻拦勤勤恳恳的大boss上班的吗?
我接过手机一看,群里的留言让人发疯。
“昨天总裁夫人发的那个照片,总裁是被家暴了吗?找妇联有用吗?”
“你们注意到细节了吗?总裁的裤子拉链开了,这不是要做什么吧?天啊,我看到了红色的,总裁今年是本命年吧?”
“总裁夫人是回来了吗?我们终于能休息了,总裁这两天真是要把我们整死了,有性格娇柔的新员工,直接就辞职不干了,说受不了总裁不顾颜面这样训。”
……
我尴尬地把手机递给了闫祯,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想了半天不知道要写什么出去。
最后只好脑仁疼地道:“以上照片纯属娱乐,如有雷同,只是替身。”
丢下了这么一行话,就以燕子为首的人开始给面子地回了。
“原来搞了半天不是总裁啊。”
“哦,这样啊。”
“那这图我们保存了。”
“保存起来的,这个月奖金全无,转发了的,全年无休。”
一看闫祯发信息了,全群又死了。
闫祯看了我一眼后,就起身下了楼。
闫祯走后,我才给Make打了个电话。
“雨彤,你回来了吗?”
我点了下头,道:“我有件事让你帮我调查一下。”
Make和我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对我道:“我会帮你调查这枚戒指的事情,你这几天不方便出来,我来找你。”
Make挂了电话后,我就下了楼。
“董事长真的要和李夫人离婚啊?李夫人到底隐瞒了什么,怎么都不肯说?”娟姐道。
“他们夫妻两的事,我已经不管了。只是你们要给我拦住那个叫郭可萦的女人,她的孩子死了,怕是要上门来闹腾。”严奶奶叹了声,道:“这弄的都是什么事啊。”
“小少爷走了,总裁也不好过,那天总裁带着小少爷的尸体回来,待在了小少爷的尸体面前整整一天一夜呢。后来实在是要把小少爷的尸体殓了,才出来的。闫奶,那两天你在老宅,不在家,根本不知道那天啥情况。总裁红着眼从房间里出来,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严奶奶点了下头,“我清楚,他没得选。闫子康是先天性的心脏病,而且问题十分严重,其实出生后没多久就有这个问题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郭可萦一直没有对外宣称。医生说了,孩子能活过三岁就不错了。后面闫子康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了。而这个时候,闫祯又打听到了那些坏人的计划,只能将计就计。只不过这孩子遭罪啊,最后是被射中了头部。”
“只是后来我问医生,医生和我说闫子康的心脏病是遗传性的,这就奇怪了。那郭可萦有心脏病吗?她妈他爸身体也还可以啊。”
严奶奶说完了话,忽然发现了我,道:“你下来了?闫祯刚去了公司,你快下来吃饭。”
我来到了严奶奶身边呢,严奶奶对我道:“那闫子康的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老宅那边的事太多了,你别掺和进去,这几天好好休息,马上要去美国了,到时候就能看到我大孙子和大孙女。”
一顿饭,我吃的有些心不在焉。
等到严奶奶和娟姐都忙了别的事情。
我才开始深思闫祯的整个计划,还有这件事的漏洞。
我出了门找来了两个保镖,问起闫祯的计划。
“其实总裁很早就感觉到了身边有人在盯着他,他也顺藤摸瓜,找到了对方。”
我打断了一下他们的话,“绑架闫子康的人是白家的人吗?”
两个保镖摇了摇头,“对方很神秘,我们也不确定是谁的人。”
“告诉我,闫祯那天是不是冲进去了罗毓秀的新房,抢走了思辰?他是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计划,然后让他自己的人在手术结束后把思辰带走,然后再还给我?”
两个保镖对视了一眼,皱着眉头道:“不是啊。”
“那天不是罗小姐把孩子给总裁的吗?罗小姐说你睡着了。”
什么?
我拧紧了眉,“这不可能,罗毓秀也晕倒在了门口,她和我差不多时间醒来的。”
那两个保镖摇了摇头,“我们本来是一直陪在你身边的,那天我们也是突然晕倒了。我们是在楼梯口醒来的。因为那天放松了警惕,让夫人你被白清扬带走,总裁罚了我们好几天都下不了床。不过总裁是想要瞒着你的,后面也确实派了我们的人,假装也抓了小少爷,然后再交还给你的。”
我强迫自己冷静。
虽然我心里有太多怀疑,但是我需要证据。
很快,Make就来电话了。
“雨彤,你们你的求婚,那家店卖了很多这一款的戒指,但是刻字的位置要相同,一模一样高,就要找那个刻字的人。那人叫老铁头,干了一辈子的刻字。前些日子,那个老铁头就不见了。我派人去找,听说老铁头得了不少钱,已经回老家了。”
“那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问一下他,那个要求他刻这个字的人是谁。”
Make应了后,就挂了电话。
那天,我有些心神不宁。
直到燕子告诉我,她察觉到了胎动的痕迹,兴奋地睡不着,才道:“我已经叫了罗毓秀一起过来玩,你赶紧地也来。”
“好。”
我把思辰留在家里,交给了娟姐,就要准备出门。
刚上车,两个保镖就道:“不好,夫人,总裁出事了。”
“怎么了?”我惊道。
“总裁,在办公室里昏迷,现在被送去医院了。”
我一听,连忙道:“你们派人通知老宅,我带着严奶奶去医院,到底怎么回事?”
“不清楚。”
我喊了严奶奶出来,严奶奶一听说闫祯出事了,脸色变了下,道:“老宅那通知了吗?”
“通知了。”
严奶奶点了下头,就道:“咱们快去医院,这幺蛾子一个接一个地出,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抽死他!”
到了医院我们就去了急诊室。
闫鸿李夫人以及郭可萦都来了。
郭可萦见到了我,要吃人似的,一下扑了过来。
“害人精,是你害我子康的,你换我儿子。”
我将她一推,道:“如果你没有惦记我儿子的心脏,今天闫子康也不会死!”
如果不是他们心心念念地要思辰的心脏,别人怎么会知道思辰在闫家并不受宠,才让闫子康陷入危机。
“贱人!”
郭可萦抬起手来,我抓住了她的手,道:“我可怜你丧子,但是这不是你对我发泄不满的理由。杀害你儿子的凶手你派人调查过了吗?你这段时间有没有想过找到那绑架你儿子的人报仇?你找我,行啊,你觉得我儿子该死,该替你儿子死,就放马过来,我不会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