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她宜羞宜嗔的眼神,秦牧隐感觉那里有轻微的疼痛,以及信心痒难耐的躁动,秦牧隐抬起她双腿,撑起身子,抬了抬腰身,闷哼道,“你自找的。”
怀疑他就算了,还乱冤枉他,心里还存着一股无名火,眼眸带着黎婉看不懂的深意,正要想法子挣脱时,他拽着她身子往后仰,黎婉又摔到了床上,还含着他,刺痛得她微微皱了眉。
秦牧隐手落在她两侧,撑着床,眼含深沉,“今天谁来过?”
她不回答没关系,秦牧隐想他有的是法子,手熟练地附上那一方柔软,感觉它在他手中撑了起来,而另一只手从衣衫探了进去,渐渐往下,够着叫他醉生梦死的地方了微微顿了顿,感觉她身子一颤,秦牧隐抓准时机,再次出声,沙哑地问道,“现在,该我好生与你说说话……”
好生两个字咬得重,黎婉不自主身子又是一哆嗦,他的手凉,她哪经得住上行下行的折磨,磨磨唧唧地答道,“方家二少夫人,方淑的二嫂。”
秦牧隐身子往下一倾,低头索吻,她嘴里的腥甜还没散去,提醒着秦牧隐她的无理,接着问,“她编排我的不是你就由着她?”黎婉护短,下边的几个丫鬟都护得严实,全安现在还没说亲便是黎婉压着,谁说她身边丫鬟一句不是她便会反唇相讥,旁人说他坏话她就安静听着然后回来给他找不痛快?
黎婉身子一软,呼吸跟着变得厚重,难耐地扭着头,断断续续道,“方二少夫人说,说……”
“说什么?”秦牧隐温热的气息扑在黎婉鼻尖,带来微微酥麻,随着一下两下的清浅进出,她身子打开了许多,秦牧隐眼底漾出了笑意,直至蔓延到眼角。
黎婉咬着嘴唇,呼吸全乱了,软着嗓音言简意赅说了,到后边眼睛都不敢睁开,“……总之,二少夫人说你就是看了李芸芸的……”身体还没落下,他却陡然抽身离开,随即,全身力气集中在一处冲过来,黎婉身子往前顶到了枕头,脑子闪过空白。
“外人说的已经是添油加醋了你还自己锦上添花,活该胡思乱想,二少夫人既然说穿了衣服你为何要说没穿?”秦牧隐着实被气得不轻,方二少夫人说得差不多是实话了,黎婉自己将李芸芸身上的衣衫过滤了去怪谁?
黎婉脑子里一团浆糊,那听得清秦牧隐说了什么,况且,她也清楚自己理亏了,眼角一行泪缓缓流下,楚楚可怜地求饶,“侯爷,我错了,您,轻点,我……”
语声未落,又是有力的一击,黎婉差点背过气去。
“刚才你骂我什么?”秦牧隐不打算绕了她,趁着她展开身形习惯性迎合她时,猛地停了动作,手扶着她腰肢,等着她睁眼。
波光潋滟,妩媚多姿,澄澈透亮的眼神全是他的影子,秦牧隐对她迷茫不解的眼神甚是满意,“想要?”
黎婉就这样陷入了空虚,她身上什么反应秦牧隐知道得一清二楚,卡在这里,不就是等着她吗?黎婉微微动了动身子,勾腿贴着他,却被他拽着在刚触碰的位子停下,“你骂我什么?”
秦牧隐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凉意,故意停在着等着她怎么会让她得逞,蓄意地磨着,就是不让她得逞,想听她亲口说出那两个字。
黎婉嘤嘤哭出声来,不同于之前委屈地嚎啕大哭,这哭声含着莫名的燥热,秦牧隐手扶着她的腿,极有性子地问道“骂我什么?”
黎婉别开脸,声若蚊吟地说出了两个字,秦牧隐低头,嘴巴凑到她耳朵边,低沉道,“什么,听不见。”
黎婉放声哭了出来,“混账,你混账,欺负人,欺负人……”眼角有滚烫羞涩的晶莹滑落,秦牧隐不上当,继续问道,“谁教你这般骂的?”
黎婉闭着眼,使劲捶打他的肩膀,边哭边骂,“混账,欺负人……”渐渐,感觉他沉根没入一分,又退了出去,黎婉瞬间没了脾气,侬着嗓音求饶,“我错了,不敢了……”
秦牧隐微微一笑,贴在她耳朵边说了两个字,黎婉身形一紧,展开双臂紧紧环着他脖子,感觉他的坚硬全沉入了她身子,黎婉咬着唇,仍是蔓延出细碎的呜咽,身子好似绽放的夜来香,瞬间悉数绽开。
黎婉身子软在床上,脑子陷入了迷糊。
秦牧隐挑了挑眉,勾起她身子,手垫在她腰下,一双眼渐渐迷乱,感受着她身子一下一下颤动。
屋子里不时有呜咽的声音传出,院子里一片寂静,走廊挂上的红灯笼,烛火若隐若灭,黑色迷离的夜空中飘起了小雪,丝毫没有影响屋内人的兴致。
厨房久久没等到正屋来人,张妈妈守在小厨房,将小桌子上的杂物收拾干净,掏出几包瓜子花生,和几个丫鬟围在桌前,嗑瓜子聊天,“羊肉汤还炖着,你将锅里的羊肉汤倒些在罐子里,别让罐子里的羊肉汤烧干了。”
张妈妈扔了手里的瓜子皮,见门口多了一个身形,严肃的脸上有了丝笑意,“李妈妈,不是让你休息我守着就好吗?”侯爷夫人喜欢吃新鲜的,夫人对汤的要求高,汤先在锅里烧开,之后倒在罐子里小火慢慢温着,汤的味道才会越来越浓稠香甜。
李妈妈进了屋子,厨房烤着火,暖和得很,李妈妈解了身上披着的大衣,在桌子另一脚坐下,“紫兰说听着正屋传来夫人的哭声,怕是和侯爷闹矛盾了,我哪敢睡着,汤怎么样了?夫人喝了羊肉汤是身子暖和,小姐也有奶,别弄砸了。”说着,李妈妈捡起一颗花生,侯爷不喜欢旁人过问他的事,便是大管家二管家也不敢,她们当下人的也是心疼夫人罢了。
丫鬟已经将罐子揭开,张妈妈急忙阻止,“先别了,我看看再说。”
听李妈妈说完,张妈妈也不敢马虎了,拿起勺子往罐子里搅拌了两下,这汤啊,现在喝刚刚好,“再加一碗进去!若夫人侯爷今晚不用膳了,你们就守着,明早端去正屋。”
张妈妈回到桌前,将桌上还没喝完的酒递过去,“你也来一杯?”
李妈妈豪爽地接过,一口进肚,肚子火辣辣地暖和,片刻,从怀里摸出纸牌,今晚我们就守着吧,来来来,玩一会,也不要大了,小赌怡情,打发打发时间就可以了。
等秦牧隐结束已经是后半夜了,黎婉是被饿醒的,屋子里味道重,秦牧隐刚歇下趴在她身上,黎婉身子像是被车轮碾过,骨头断裂似的不舒服,拍了拍秦牧隐后背,嗓子哑得不像话,“侯爷?”
微微颤抖的音叫秦牧隐身子一晃,倒在了里侧,黎婉松了口气,屋子里的烛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伸手不见五指,黎婉扭头,“侯爷,我饿了。”
说完,感觉嘴唇一疼,舌头舔了舔,却是受伤了,她动了动双腿完全不听使唤了,手撑着上半身起身,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大腿缓缓流出,黎婉脸色通红,扯了扯嗓子,无力地朝外边喊道,“紫兰?”
“我叫她们全部退下去了,容我缓缓再喂你……”
一语双关,黎婉红了脸,索性,秦牧隐看不见,黎婉身后往他身上拧去,他的肉硬实,没弄疼他,黎婉手指倒疼了。转身,想再叫一声,感觉秦牧隐翻身,跪在她上方,呼吸喷在她侧脸,黎婉身子一僵。
“不欺负你了,我下去掌灯。”
一会儿,屋子里就点燃了一只烛火,秦牧隐揭开灯罩子,烛台上的灯全部燃尽了,秦牧隐盖上烛台,错开身子,床上乱糟糟一片,地上是两人凌乱的衣衫,帘帐也散了架,他将两人的衣衫捡起来,去偏房打了一盆水出来,“给唯一洗澡的,你先清洗身子,我换了衣衫叫紫兰进屋收拾。”秦牧隐转身去衣柜拿衣衫的时候,黎婉才从床上探出一个脑袋,秦牧隐后背线条明显,此时,最吸引黎婉注意的却是他背上密密麻麻的抓痕,几乎布满了整个后背,黎婉下意识抬起手,干干净净的指甲缝里隐隐成了红色,黎婉觉得不好意思,昨日她也是气急了,换做平日她不会计较,有了唯一,黎婉清楚名声对一个人的重要性,前有夏青青后有李芸芸,秦牧隐或许能坚持本心不纳妾,若有心人设计,为着名声,秦牧隐不同意,她逼不得已也会将那人接进府里来。
为母考虑的事情就多了,不再是她与秦牧隐单纯的情爱,想起来,黎婉多少有些愧疚。
秦牧隐转过身的时候,发现黎婉出神的望着他,眼眶通红,秦牧隐以为伤着她了,从柜子里拿出搁置了许久的瓷瓶,扫了眼旁边的玉杆,手一顿,只拿了瓷瓶。
黎婉感觉身子一冷,回过神,急忙按住棉被,一张脸满是委屈,“侯爷……”
秦牧隐心中一软,“我看看是不是受伤了,松开吧。”
这才注意他手上的瓷瓶,黎婉脸色发烫,下边的确隐隐犯疼,但坚持不会让他上药的,“没事,您去厨房叫李妈妈弄点吃的来吧,我肚子饿了。”
秦牧隐眼神落在她报白皙的大腿上,里边隐隐有奶白色的污渍,秦牧隐反应过来,脸色微红,强忍着内心燥热,将被子给她盖上,“你先躺着,我叫紫兰。”
秦牧隐一出门,黎婉忍着痛,起身,随意找了一条亵裤穿上,重新躺回去。
约摸是秦牧隐和紫兰说过什么了,听着偏房传来水声,不一会儿,紫兰挑开帘子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个盆子,先将旁边的衣物扔进去,惊觉偏房没动静了,才与黎婉道,“夫人,奴婢扶您先去偏房洗漱,奴婢收拾屋子。”
黎婉红着脸,大半的重量靠在紫兰身上,偏房里温度适宜,走进去,在浴桶边靠下,感觉身子轻松不少,但,腿间有不断的温热流出,即使没人,黎婉仍旧红了脸。
秦牧隐本想叫全安去偏院走一遭,路过拐角的时候,见走廊上坐着两个人,正是紫兰和紫薯,见着他,两人拘谨地站起身屈膝施礼,秦牧隐摆了摆手,“叫人备水,你去屋里伺候夫人洗漱,紫薯,你去厨房叫李妈妈炒两个夫人爱吃的菜将黎府送来的羊肉弄上两盘,送到正屋来。”
交代好了,秦牧隐撑着伞,往张大夫院子走去。
黎婉生完孩子,身子养好了不少,唯一小,秦牧隐不想她这么快又怀上孩子!
紫兰和紫薯面面相觑一眼,一个往左一个往右走了。
刚走到厨房的院子就听见里边传来一声声的兴奋声,张妈妈和李妈妈声音最大,紫薯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这件是黎婉刚进侯府时的衣衫,后边,黎婉长胖了,嫌弃穿着更先胖就将大衣赏赐给了她。
地上全是花生瓜子壳,紫薯脸上全是笑,快过年了,侯府气氛浓,每年厨房一帮人都会围着桌子边吃边闹,临到天亮了直接当值,她走到张妈妈身边,估计张妈妈赢钱了,一双醉酒的眼全是迷离的笑,紫薯越过她走到李妈妈一侧,大声道,“李妈妈,侯爷说让你弄几样夫人爱吃的小菜送去正屋,还有羊肉可收拾干净了?弄上两盘,侯爷想吃了。”
张妈妈赢钱了脸上堆满了笑,李妈妈铁青着脸势必就输了,故而,听着紫薯的话没反应过来,正不耐烦的扭头想要骂人,看清人了,陡然扔了手里的纸牌,“是不是侯爷夫人要用膳了?”如梦初醒的语声叫紫薯好笑,她点了点头,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李妈妈扫了眼乱糟糟的厨房,“快将厨房收拾出来,张妈妈你喝醉了就回去歇着,紫薯姑娘,罐子里的汤温着可以送去了。”李妈妈伸出手臂盖在桌上,熟络地将桌上没有吃完的瓜子花生挥到一个纸袋里,走到水盆边洗手,嘴里吩咐着,其他丫鬟有条不紊的跟着起身,生火的生火,切菜的切菜,厨房,依旧热闹。
黎婉沐浴出来的时候,屋子里的味道没了,床上重新收拾干净了,帘帐也换了新的,是唯一喜欢的艳丽的颜色,黎婉双腿不自然的走到床边,听外边秦牧隐与紫兰说话,她躺回床上,将被子凑到鼻子边仔细闻了闻,真的没有一点味道她松了口气。
秦牧隐手里端着盘子,后边紫兰提着食盒,浓浓的菜香味叫黎婉坐起身来,“还以为只是一碗面,吃多了会不会睡不着觉?”
紫兰垂着头,不做声,秦牧隐笑道,“若是睡不着我陪你在屋子里走走消食。”想着黎婉大腿的情况,她要走只怕是不太可能。
秦牧隐将盘子放在桌上,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小长几架在黎婉身侧,“李妈妈说羊肉汤一直温着,你多喝些。”
紫兰将饭菜拿出来人就退了出去,黎婉看着菜,食欲大增,不由得舔了舔嘴唇,她嘴唇上凝结的血块因着她洗澡的时候弄掉了,今时看上去颜色甚是鲜艳,秦牧隐皱了皱眉,“待会上点药,还好唯一不会说话,等她会说话了问你嘴唇怎么伤着了,瞧你好意思给她说不。”想着她为了外人使劲折腾自己秦牧隐就胸口发闷,这次不将她收拾惨了以后还会时不时闹出想通的情形,给黎婉夹了片羊肉,悠悠道,“外边的事情有我呢,你在家带唯一便好,遇着什么事了可以由着性子来,却不是先伤着自己,你伤着了,唯一跟着谁,况且,侯府不纳妾是老夫人说的,我能忤逆了老夫人不成?至于名声……”
黎婉握着筷子的手一僵,他看出来了,她无理取闹就是因着名声二字,谁知他只是轻飘飘一句,“名声说得好了是众人看法一直堆积出来的跟风行为,好的名声大家推崇得无以复加,坏名声,大家一致轻视鄙夷,能给人名望也能将人置于死地,其实,不过看自身遮掩程度罢了,名声再好的人家也会有腌臜事,名声再坏的人家总会存着一份亲情,婉儿,我们,不该被这种东西所拖累……”
秦牧隐的话算是大胆了,至少,在黎婉心底从未思考过名声二字的含义,由秦牧隐嘴里说出来像是带着无止尽的说服力,她点了点头,反应过来的时候,秦牧隐正促狭地望着她。
“怎么了?”
秦牧隐好笑,“我就胡乱一说你就信了,果真是个好骗的。”
黎婉一噎,说不出话来,听秦牧隐接着道,“结交朋友的时候更多看重一个人本性好坏,与名声无关,你心中顾忌是为着唯一,我何尝不是?”秦牧隐心里更多气的其实是这个。
黎婉担心他做出什么对北延侯府名声不好的事情出来,他如果真和李芸芸发生了什么又或者当日的事情传了出去,他如果不将李芸芸接进府,旁人眼底他怕就是个勾搭良家小姐辱人清白的浪荡子,这种人家,京里边不是没有,武昌侯府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清白人家不敢与武昌侯府往来,侯府的少爷小姐说亲困难重重,黎婉担心他连累了唯一。
这一点,才是他最难受的地方,他不大张旗鼓找李家麻烦就是不想声张这件事,他不闻不问,旁人纵然有意挑拨,因着他态度冷淡也会质疑这件事的真实度,然而,黎婉看不到这一些。
黎婉望着秦牧隐,见他眼里流露出一抹受伤的情绪,一闪而逝,快得黎婉抓不住,想她是眼睛花了,没放在心上,对于白天的事,黎婉清楚是她错了,咬着嘴唇,小声道,“侯爷,我错了。”
“吃饭吧,这句话你刚才说过了,难道要我帮你回忆?”秦牧隐语气平平,说出的话却流氓十足,换成旁人,很难将一本正经和耍流氓结合得天衣无缝。
黎婉礼尚往来给他夹了一片青菜,“我之后不会怀疑您了,我当时就是不想李芸芸进门,凭什么脱光衣服就能进门了?”
秦牧隐蹙了蹙眉,当日李芸芸穿了衣衫,纵然少,一层薄纱也算是衣衫了,不过!也没纠正黎婉,她心底这么认为痛快的话就由着她吧。
“侯府有我们就够了,侯爷,您答应过不纳妾的。”黎婉小心翼翼看着秦牧隐的脸色,确认她没有生气才接着解释道,“以后我保证不会乱来了……”
秦牧隐后背上的伤全是她的功劳,洗指甲的时候血丝都凝结了,黎婉心底难受,她当时也是气糊涂了才会由着性子乱来。
“侯爷,您多吃点。”
吃完了饭,秦牧隐端着小长几放在地上,问黎婉,“可要下来消食?”
自是不愿意的,躺在枕头上,想起一件事来,“侯爷,您好生日子没有跟妾身讲书了。”黎婉起身要下地,秦牧隐按住她身子,“你躺着便好!我去找本书来。”
窝在秦牧隐手臂中,黎婉忐忑不安问道,“侯爷,如果有朝一日,有人陷害您坏了一个女子的名声,您会将她接进府里来吗?”这是黎婉存在心中好些年的话了,喜欢秦牧隐的女子何其多,为妾的小姐都能排城门一圈,黎婉心中当日将夏青青弄进水,也没想过要用类似李芸芸用的手段嫁进侯府,不是因为她豁不出去,而是,看不起她的人太多,真到了那一步,其他人定会说她偷听她们的谈话,那些人说了许多能将生米煮成熟饭的法子,不是黎婉故意偷听,有意或者无意,提到秦牧隐的事情她格外敏感,耳朵伸得远。
秦牧隐嘴角微微一翘,黎婉能主动与他说起这件事他心底高兴,郑重道,“不会,可也不会坏了侯府的名声,婉儿,你想要的什么我都会给。”哪怕事情不能两全他也能将事情扭转过来。
黎婉没想到他后边加了一句,震撼的同时又满心愧疚,抬眼,盯着他粗长的眉,“您都知道?”
秦牧隐将书塞到她手里,好笑,“你说你生气不只是因为吃醋还是你担心事情闹大了我不管侯府的名声也要给李芸芸难堪?”
黎婉一阵沉默,贴在他胸口,声带哽咽,“我就是,就是……”
“或者,两者有之?”
轻轻顺着她的头发,秦牧隐叹了口气,“以后别这样了,屁股痛不痛?”他的巴掌都用了力,也不知她承受得住不。
“不痛了,就是火辣辣地不舒服。”而且,伤着的也不是屁股,什么地方,黎婉却是说不出来的。
秦牧隐当了真,还好,他找张大夫拿了药膏回来,说着就要起身,黎婉急忙双手抱着他,不让他走,“不是,不痛了,也不火辣辣的了……”真要上药,哪怕是后边她也不好意思,“那您以后不准打我了。”
秦牧隐没吭声,黎婉生气了,翻过身子,后脑勺对着他。秦牧隐翻过她身子,在她唇间落下一吻,心疼道,“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打你,以后,有什么事好好说,发脾气也行,不能冤枉我……”秦牧隐抓着她的手,落到他胸口的位子,“心再大,有你就够了。”
黎婉瞬间又安静下来,软软地凑上前,手脚并用地趴在他身上,“还要有唯一,老夫人。”
秦牧隐失笑,她与她们不同。
两人说着话,黎婉手边的手就这么搁在被子上,天边露出鱼肚白了,两人才相拥而眠,沉沉睡去。
静安院,老夫人也没睡好,唯一挨着她,开始的时候还好,半夜醒来,见着人不对,嚎啕大哭,偏生全竹全雪得了侯爷叮嘱不敢将孩子抱回去,全雪抱着唯一在屋子里走了一晚上,最后还是唯一自己哭累了才睡着了,老夫人和唯一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了,外边下着大雪,院子里一切都白茫茫一片,早上醒来的见着老夫人可能认出来了,不哭不闹,老夫人喂她吃玉米糊糊的时候还咧嘴笑得开心,昨晚哭得久了,一双眼通红,肿得不像话,老夫人心疼,捏了捏她鼻子,“真是个闹人的,在祖母这边睡就这么不舒服?”
唯一仍旧咧着嘴笑。
秦牧隐是中午的时候去静安院接的人,唯一坐在正屋的炕上,老夫人手里拿着拨浪鼓晃个不停,传来唯一咯咯的笑声,江妈妈站在炕边!防止唯一掉了下来。
“老夫人,唯一不闹人吧?”秦牧隐走进屋,取下身上的披风,笑着朝唯一招手,“唯一,爹爹来了。”
一大一小全部望了过来,老夫人脸上笑得温和,唯一脸上的笑容一垮,撅了撅嘴,扯开嗓子哭了起来,哭得秦牧隐身子一怔,唯一已经趴在了炕边,它大步上前将人抱在怀里,唯一紧紧抱着他脖子,哭声大了些,然而,秦牧隐眉头越拧越紧。
唯一的哭声不对,沙哑得都变小了,瞥了眼旁边的江妈妈,“唯一是不是着凉了?”仔细看,才发现唯一眼睛通红,鼻子一吸一吸甚是委屈,和昨天晚上的黎婉一模一样,心不由得又软了一分。
“她哪是着凉,半夜醒来见着我睡她旁边扯开嗓子大哭,怎么都哄不好,那时候雪大,你又叮嘱过全竹全雪,便没将孩子抱回去,现在,只怕只跟你抱怨呢。”
老夫人的还刚说完,唯一趴在他肩头,果真开始啊啊啊说了起来,老夫人没好气,“昨晚闹了一宿现在倒是有精神了,跟你爹爹回去,以后别来了。”
秦牧隐失笑,将唯一举高,唯一下巴上全是口水,江妈妈急忙忙将手里的巾子递上前,没问起黎婉,昨晚那般,两人要做什么不言而喻,江妈妈心底为两人高兴,给唯一擦了脸上的口水和泪水,江妈妈才开口,“侯爷可用过午饭了,老奴这就和厨房说一声。”
“老夫人还没用饭?如此,一起吧。”黎婉还睡着,秦牧隐放心不下唯一才过来了,秦牧隐先给唯一喂了点粥,之后,将唯一递给全雪,全雪上前接唯一,唯一却趴在秦牧隐身上,双手抱得紧,秦牧隐便不忍心了,“算了,我抱着她吧,你将小姐的东西收拾下。”
老夫人问了两句黎婉,可能听到自己娘亲的名字,唯一抬头,一双随了黎婉的桃花眼炯炯有神地望着老夫人,老夫人搁下筷子,笑道,“听着谁的名字了这么精神?”
唯一仰头,盯着秦牧隐的下巴,秦牧隐亲了亲她的脸颊,笑道,“娘亲在屋里等唯一回去了,待会雪小了我们就回去吧。”
昨晚的雪下到现在,院子里堆积了厚厚的一层,吃了饭,秦牧隐没急着离开,陪老夫人下了两盘棋,雪小了才起身准备离开。
“你什么时候学会围棋的?”老夫人心底奇怪,她心里一直以为秦牧隐随了老侯爷,不喜欢这种极费精力和脑子的事。
秦牧隐由着全雪给他披上披风,拿着唯一的小毯子将他拴在胸前,之后给她盖上帽子,用披风将她裹好,一切弄好了才回答老夫人道,“母亲喜欢的东西孩儿自不会讨厌。”
不讨厌就学了,一来二去就会了。
老夫人心中一颤,眼角闪过晶莹,“快回吧,待会雪又该大了。”
送秦牧隐走到门口,老夫人站在柳树下,她心目中对老侯爷的记忆越来越淡了,往年挂飘带那种揪心的痛现在只剩下满满的回忆,想起两人相处的日子,那种难受被满满的幸福替代。
三生有幸,她与他成亲了,还养育了一个孩子。
“您在天之灵也该看到了,我们都过得很好,唯一都会认人了,您安息吧。”
天地苍茫,看不见枝干的树下,老夫人的声音随着满天雪花,随风飘散……
秦牧隐路上走得慢,雪打滑,担心摔着了,唯一在他怀里乖巧地低着头,随着一声声咂巴声,秦牧隐拍了拍她帽子上的白色兔耳朵,“又吃手,回去被你娘见着了又该笑话你了。”
唯一最近学会咂咂发声了,一声比一声响,吃奶的时候更像是舔糖葫芦,弄出声响大,夜里,黎婉喂她奶的时候秦牧隐便会被她发出的声音弄醒,她吃得太高兴,秦牧隐尝过那个味道,没有想象中香甜,不知她为何吃得那般高兴,睡觉的时候穿得少,唯一吃奶的时候一只手还会玩着自己的脚丫子,黎婉说两句重话,唯一便会咂咂出声,黎婉拍她两下立马就老实了。
心思一转又落在昨晚他欺负黎婉时,她胸前控制不住湿润了一片,往日他定会将其全部吃了,昨晚有意给她教训,托起那方浑圆,全部挤出来,颜色和他的差不多,奶白色……
秦牧隐低头,唯一玩得高兴,他好笑,今日算先试试,在搬去后边院子之前,唯一少不得还要往静安院送。
回到画闲院的时候黎婉已经醒了,手里拿着昨晚没有来得及看得书,唯一本来睡着了,给她解开衣衫的时候人又醒了,见是黎婉高兴地不得了,翻身趴在黎婉腿上,啊啊说着。
黎婉双腿没力气,被唯一压着,愈发疼了,蹙了蹙眉,秦牧隐已经将唯一抱起来放在旁边躺着了,不过,知道唯一的性子,拿了一个大靠枕,叫唯一躺在上边,正好能看着黎婉。
黎婉笑了笑,“一晚上没见着娘亲,想不想?”
唯一啊啊说着,抬起腿,穿得后,手够不到脚,秦牧隐也爬上床,将唯一衣衫脱得只剩下里边一件,和黎婉解释,“屋子里暖和,不会冻着的。”
脱了衣衫,唯一高兴地扯着双脚,啊啊说着。
黎婉仍听出她声音不对劲,“唯一是不是着凉了?”
秦牧隐漫不经心道,“不会,估计是外边冷,刚进屋的时候不适应,过会儿就好了。”
秦牧隐凑到黎婉身侧,将唯一放在腿上,一只手揽过黎婉,“念出来,叫唯一也听听……”
黎婉嗔怪地瞥了他一眼,不清楚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她胸胀得难受全部挤来丢了,唯一要想喝奶,怕还要等一会儿了。将书塞给他,专心和唯一说着话,她说一句,唯一说一句。
没过多久,唯一整个人焦躁不安地扭动着身子,秦牧隐以为唯一饿了,正要抱起她,随即,感觉腿上温温热热,甚是温暖,唯一咧嘴朝他笑了笑,笑容灿烂,黎婉哭笑不得,“她是不是尿了?”
每次唯一做了坏事都是这样的神情,黎婉哪会看不出来?
“可不就是?”唯一才尿了,秦牧隐以为短时间她不会来了,才将她放在腿上,倒是他想错了。
唯一舒坦了,举起手,大声舔着,秦牧隐将孩子给黎婉,起身,他坐着的两侧床单都是湿的,秦牧隐无奈,“我将窗户关上,你们先去那边大床,之后,我收拾好了你们再过来吧。”
担心冻着黎婉,秦牧隐拿被子将窗户挡住,转身,黎婉站在地上,双腿发抖地给唯一换裤子,秦牧隐走上前,“我来,你坐着,养两日再说。”这两日朝堂事多,今日约了黎忠卿谈事他也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