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教授你就是这样打发我们一帮子救命恩人的?抠不抠!”瞿安嘴上虽然如此嫌弃,可却是一群人中,最快寻到位置落座的。
恰好是饭点,一群人都是抛下家里佣人准备的美酒佳肴来赴这趟约,本以为不是去一些私房小菜馆,便会是去合溪酒楼。
宁呈森向来能往外觅食,但凡他认可的餐馆,不管是环境服务菜色味道,那都是一流的。也许是因为如此,这些人才都会在他的一个电话下,纷纷而来。
然而……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宁教授淡定自若,教授夫人无奈耸肩加陪笑脸。
徐暮川是不动声色的瞄了从小长大的兄弟一眼,无奈暗叹着,拉着纪唯宁跟着瞿安坐下。
徐暮云显得从容些,修长的手指拨开西服扣子,优雅叠腿……
本就忙到很晚未进食,刚进家门才跟母亲打了声招呼,便被徐暮思拉到这里来。此刻对他来说,有吃的,就好。
比起这些男人的古怪,徐暮思算是最活跃的,而纪唯宁,算是最沉静的。
晚市,一群又一群的人往大排档挤,很热闹,人气很足!
徐暮思朝着店内喊:“老板,先拿两打啤酒!冰镇的!”
“你少喝。”徐暮云不赞同道。
“哥,你少管我。大热天来大排档脑子有病的才不喝冰镇!”
徐暮云皱眉。
实在是怕了她,回头喝醉了别又抱着大树哭的稀里哗啦……
“两打够吗?不够再多要点?”
“……够了,喝完再拿。”
徐暮云看着自家妹妹,刚要说些什么,身侧两道男女交谈的声音,便将他脱口的话堵了回去。
他靠在塑料凳的倚靠上,转头。
捕捉到他身边的两个人,眸色暗了暗,不知何时,他身边的位置,已经被占。
隔着他,他望了望那女孩,满足的笑脸迎视着她心爱的男人,璀璨的星眸,亮过天上高挂的繁星那般……
也仅仅只是那么一瞬,他的眸色转亮了些,跟着便是释然的勾唇,笑望他们道:“所以,今天来大排档,是为了满足你?”
女孩的眸光对视过来,调皮的眨了眨眼:“让二哥见笑了。”
徐暮云摆了摆手,笑容更深了些:“挺好的。”
宁呈森在中间,听着他们聊天,但不说话。
有些事情,他确实会有大男人的心理作祟,但这并不代表,他要干涉她的交友自由。
天空,朗朗明月,繁星点点……
大排档很是嘈杂,他们却很尽兴。
旁人心思沉细,百转千回。能闹的在闹,性子天生闹不起来的,便安静的纵容着他们身边的爱人,看着她们大声笑大口喝,便都不自觉勾了唇。
那个晚上,尽情劈酒的他们,丝毫不觉,一整桌子都成了这条街最亮眼的风景,被许许多多的人围观着,久久不散。
以致被路人拍了视频,后来上传到网络,有人认出了称霸国内实业长达一个世纪之久的瞿家太子爷瞿安,有人认出了掌控南方经济命脉的世腾集团徐暮川……
然后那条街在不知不觉中,晚晚生意拥堵爆棚,老板们赚的盆满钵满,顾客们却再也没见到这帮人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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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宁呈森还曾端着酒杯跟身边的徐暮云碰了杯。
彼时,米初妍已经喝的有些多,正跟瞿安在那划拳。
徐暮云随口一句:“她的身体,受的了么?”
宁呈森笑了笑,酒杯搁下,深邃而幽深的视线望向身边的女子,柔的一塌糊涂。
他说:“她的年纪,本应该如此放肆。只是因为跟了我,她从来没有如此放肆过!不过是冰镇啤酒,她爱喝就喝,喝完,大不了我再给她治。”
徐暮云瞬间就默了……
不过是冰镇啤酒,她爱喝就喝,喝完,我再给她治。
这样浅浅淡淡,又透着无尽纵容的话语,从宁呈森的口中说出来,他很意外。
一直知道他爱米初妍,爱到不可能放手!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他疼她宠她照顾她,一切都应以为她好为出发点。他们都很清楚,她的身体其实遭受不得太多这样的折腾,毕竟当初的折磨太……
可是,到如今他似乎才又参透爱情的另外一种深刻。
那是无底线的纵容。
不,更准确的描述,应该是无底线的纵容以后,他还能很笃定的说:“大不了我给她治!”
愧疚,所以纵容。
懂你,所以纵容。
但不管是哪一种,徐暮云承认,他的爱,终究不如宁呈森来的深入骨髓。
至少,如果她是他的妻子,他万万做不到如此,看过她被折磨的太多太多,他只希望,她此后安康便好。
至于她开不开心,遗不遗憾,会不会因为生活的小小不足而耍脾性,他都顾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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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南都奥园里,正搂着娇妻沉睡的宁教授接到电话控诉。
原因是,瞿安半夜急性肠胃炎,到医院挂水折腾到早晨,压了一肚子气找罪魁祸首泄愤,顺便想找宁教授要点快效药。
然后踏入九月已经卸职的宁教授把电话打给了纪唯宁,点了几个药名让纪唯宁上班的时候去药房领出来给瞿安。
结果话没交代完,徐暮川在电话那端禁止了纪唯宁去上班并将还在半梦半醒状态的宁教授吼了顿,因为纪唯宁也是胃疼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