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初妍有些瞬间凌乱,好笑道:“宁教授,你一天不粘着我是会怎样?”
他起身,搭在颈后的毛巾擦了擦运动过后的汗水,懒懒的掀着眼皮,再又懒懒的回答:“会死的。”
米初妍听了,微怒:“今儿日子特殊,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已经退步开的男人,忽觉有趣,沾着汗水的毛巾丢到她头上,糗道:“你是高级知识份子,也这样迷信?”
米初妍:“……说的好像你不会迷信似的?撄”
他拱着身,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偷亲了口,闪着眸光笑道:“只有关于你的事,才能让我迷信。”
“哟,是吗?”米初妍吹了声口哨,有些滑头的盯着他瞧偿。
宁呈森大约是习惯了她偶尔的调皮和痞气,异常淡色的解释:“比如说,送你一世情缘,送你百年好合,虽然我知道,婚姻要靠经营,不过我还是希望,那些具备好寓意的各种礼物,就是我们这辈子的写照。还有……”
说到这儿,男人低沉的嗓音落下,几许玩味。
米初妍是个压抑不住好奇的人,见他那样,忙追问:“还有什么?你倒是继续说啊……”
“还有就是,结婚要挑个好时辰,别撞了小人,到时老婆给我来个红杏出墙什么的,我哭都没地方找去!”
身姿修长的男人,就站在离她半米不到的客厅中央,背对着从阳台玻璃窗洒进来的日光,居高临下的睇着她,要笑不笑,不阴不阳,却又拽拽的下颌微扬。
满是碎光的精眸里,消去了连日来的疲累,又如那年初遇时的风采。
米初妍忍不住瞪目,随手抄了件地板上的物品就往他丢过去,笑骂着:“我去你的!你怎么不说,你玩个出轨,找个破坏婚姻的小三什么的?”
丢过去的东西,被他轻松闪开,转而他将自己抛进沙发,大言不惭:“我什么人你不知道?看看最近,我天天都耗在手术室里,连门诊都没开过了,你让我上哪儿接触女性去,到哪儿给自己找出轨对象?”
米初妍不服气,腾的起身,又腾的追过去,掐住他的脖子,笑的止不住:“那我呢?那我呢?我也是整天都耗在医院里,我假期比你还要少,我又上哪儿找出墙的对象去?”
原以为,这样的挤兑,会让宁呈森找不出话来回。
因为事实上,她真的,每个月除了那么三两天的休假时间,基本上都耗在医院里了。就算有心想去玩刺激的,也没有可击目标。
可是,脑子灵活的宁大教授竟然说:“科室有大把男医生,却没有其他的女医生。”
意思是说,米初妍能把出墙对象放到科室那些男人们身上,而他却不能把出轨对象放到科室那些女人们身上。
米初妍瞬间无语了,这样的男人,真是够了!
就算她有那个心去动科室的男医生们,也得那些男医生们有那狗胆子去碰他们老大的老婆啊!
斗嘴斗不过,米初妍就动武,朝着沙发上瘫坐的男人,又啃又捏。当然,劲不大,劲大了她也舍不得,基本上,是打闹的成分居多……
扭作一团的时候,宁呈森喊了停,长臂轻松将身上的女人抱到边上,趣味:“你再闹,莲姨就不敢出来了!”
米初妍嘟嘟唇:“……都怨你。说的什么冷笑话!”
长臂轻搭,宁呈森拢了拢她的肩头,这时候才恢复了正经,略略皱眉:“跟你说真的,我想把廖宗叫到省院来。”
“咦?为什么?”米初妍歪着头,一条腿搭在他的大腿上,不停的晃啊晃:“廖宗不是在济山那边干的好好的嘛,而且他好像还签了合同。”
“合同的事都不是事儿,这个调动我会出面。”
“那你为什么忽然让他过来?”
他侧头,眼色正经的看她,而后理所当然的开口:“我们要结婚啊,结婚肯定事多,科室不能缺人,我就把廖宗喊过来,这样你在时间上也比较有自由度。”
“所以……你刚刚说的男医生,其实是特指廖宗对不对?”米初妍好像忽然发觉他话里头隐藏的针刺儿,狠狠咬了口他肩头,叉腰怒目:“我有那么无聊吗?”
他又是玩味的笑了声,抱着她轻哄:“我知道宝贝儿不无聊,可我不是担心你们朝夕相处着会尴尬么?可能你不会,但指不定廖宗会啊!”
“那你干什么又要把他调过来?”米初妍继续叉腰。
宁呈森坦言:“神外的医生要求严格,又不是你想找就能找的,廖宗留过学,接触的病例也不少,技术也还行,目前来说,他最合适不过。另外,我不是带了他嘛,那我主场在省院,把他调到省院来,也方便栽培。”
“既然你欣赏廖宗,那还忧愁个什么劲儿?他如果人品差劲,也上不了您老的法眼!”米初妍又是哼声。
然后宁呈森就满脸无辜状:“我怎么知道?不是说,女孩子的初恋,是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吗?”
米初妍有些被他绕晕,那现在他到底是在戳廖宗的意思,还是在戳她的意思?他们根本恋都没恋过好吗?充其量,也只是她曾经暗恋过,后来廖宗明恋过,但从没有双方一起恋过……
糊里糊涂想半天,米初妍自己也给自己搅懵了,只是见着那个男人在沙发上的闲适样,心里就不得劲,不由反驳:“那你这意思,你对伍乐旋也是一辈子不会忘了?”
茶几上搁着米初妍刚刚喝过水的玻璃杯,宁呈森拿着那个杯子,刚想进厨房给自己倒些水喝,忽然听到这话儿,瞬间犹如吞了个死苍蝇,噎的他脸上一阵青白。
好久,杯子放下,水也不喝了,直接越过沙发,丢一句:“我洗澡去。”
运动后一身汗,若不是米初妍耽搁着,他早就回房洗澡了……
可原本很正常的事,却愣是被身后那女人调侃:“哟,心虚啊,想逃了?想去单独的空间想初恋的意思?”
宁呈森:“……”
硬生生的,扯回步,转而踢了踢地板上的那堆东西:“那我搬东西行不?”
米初妍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宁呈森自己将那些东西分门别类,按照米初妍之前所说的那样,将宁呈宵的玩具,堆放到器材室。
想着他们不多时就会到,所幸,一鼓作气的将各种玩具组装起来。
可哪知,客厅里无聊的女人也跟着他一起抱东西进来,长短腿的倚在门口,又是一声口哨:“哟,大教授是有多心疼初恋的儿子哈?运动完一身臭汗,澡也不洗了,直接就给组装玩具,你洁癖症不会犯吗……”
本来那玩具也不好装,宁呈森气的直接起身,走人。
越过米初妍的时候,她又贼笑:“怎么着?去怀念初恋?”
宁呈森当下顿步,俊逸的脸上乌云密布,眉头打成团,心里凝成一股气,恨不得掐死面前这个女人,尤其是她那张得意洋洋的笑脸,可是,手伸起来了,却发觉,舍不得……
最后,只能狠狠的揉乱了她满头长发,头也不回的迈步!
米初妍朝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好气又好笑:“小器鬼!这也较真儿!”
————————————————————————————————————————————
航班是在下午两点二十分抵达的。
宁振邦,夏晴,宁呈宵,三人同行,接到他们的时候,宁呈森两手抄袋,一副公子哥的闲适样儿,站在机场大厅,只看不动的,盯着他们一步步过来。
对这男人的这类作风,米初妍表示极度无语。
硬拽着拉他上前,米初妍腾着笑脸,人未到,清甜的嗓音已经开始喊:“宁伯伯!夏阿姨!”
夏晴穿着羊绒料的连衣裙,围着披肩,略卷的中长发扭成排骨辫,脚上踩着细高跟,既时尚又得体,看着他们,眼中含笑。
米初妍撞了撞边上的男人,乐呵呵的开口:“哎小宁,我发觉你妈妈一点儿也不像你妈妈。”
宁呈森瞥了眼她,未语。
然后米初妍又嘿嘿声:“我觉得夏阿姨像你姐姐比较多点,保养的太年轻了,而且你们的五官眉眼,都有相像!不过你气质更像舒阿姨!至于身形和脾气嘛,跟宁伯伯如出一辙。”
宁呈森:“……你这是想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