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老板,谁求婚都送玫瑰,怎么到你这儿,竟是跑去摘睡莲(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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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是,下药那次给她身体带来的伤害,到现在都还余留着月事不调的毛病。倒没有真觉得多么不舒服,只是,时间太长,不觉会让人心烦。

她听的仔细,便也就揣摩了出来,他的每一句感谢,都包含了他们身上所发生的一件事情,于是,连篇的回忆,便让她的脑海产生那么多的画面。

或许是他在济山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也或许是他如此动情的言语敲进了旁人的心,在他说话的时候,竟是比刚刚的典礼不知肃静上多少倍。

米初妍无法去关注旁人的表情旁人的目光,她只一个劲的掉眼泪,稀里哗啦,眼泪聚成河流,顺着她粉嫩白皙的脸颊,在她弧度柔美的下颌处滴落,延着雪白的鹅项,浸湿了黑蓝色硕士服那方的小小领口……

挺狼狈的,可是,她却腾不出手来去抹泪。

心绪杂乱,米初妍还沉浸在那些过往的记忆中,他的声音却已是渐渐缓下,直至后,淹没在那些黑白键盘弹奏出来的乐曲中。

那样清冷,那样纯透,又是那样的柔婉,那样的绵长。

在伦敦的时候,她看过他弹琴的模样,听过他指尖下的音符,美轮美奂,却又伤感沉重。相识以来,统共也就那么一次,听他奏曲,可是只那一次,她也是印象深刻。

所以,当耳边再响起同样的曲调时,她顷刻间就从恍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那时候他说,这首曲调是舒染最喜欢的,寄托了她对爱情的向往,对婚姻的向往,可是到最后,她却在她的爱情里,无声隐没。

当时她就听的想哭,与他同在琴凳上,她的手被他牵引着,恣意的划走在黑白透亮的琴键上,然后不知不觉就模糊了视线。

那时候为了逃避琴房里的那种窒息感,她从琴房里奔出来,奔到楼下,猛然撞上徐暮云。是的,那时候徐暮云也在,今天,徐暮云同样在。

画面似乎重叠,但又不能完全重叠。

而今再听,忆起最多的,还是舒染。

那时候还是行踪不明,生死不明,现在人找到了,也回来了,活着,却活的有些苟且,如今好不容易安稳,好不容易幸福在靠近,命,却是不久了。

《梦中的婚礼》这首钢琴曲其实很是忧伤,不管是用在生日的场合,亦或是求婚的场合,好像都不是那么适合。

可她不知道,宁呈森为什么要选择这首乐曲,感觉像是在隐喻着什么,可是,她却无法彻底摸出来。

琴声时而叮咚,时而柔婉,米初妍终于环顾着扫望雅雀无声的四周,弹的人专注,听的人沉醉,可她,却只有心疼,疼的绞痛,疼的甚至让她觉得,自己的心脏是否出了问题。

不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起初的时候,只为舒染而疼,为她悲怜的一生,为她不能再弹琴的双手,为她在病房里求着法安给她安乐死的无助,为那样美丽的女子如今却是形同枯槁……

然后她又转而心疼宁呈森。十年来的艰苦,十年来的失望,十年来的期盼,十年来的坚守,不要家,不要钱,不要命,只为找舒染。

兜兜转转,死里逃生,舒染找到了,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没有给他孝顺的机会,甚至连陪伴那样的补偿都没有给过养育他成人的母亲,猝不及防就要接手舒染病重的事实。

大约是真的老天给他开了个莫大的玩笑,让他在得到后失去,得到后又失去。纵是大男人,也有无法承受的时候。

可是后来,不知为何,她的视线忽然间跟徐暮云相触。

持续的时间并不太长,与其说他是特意看过来的,倒不如说,他是在侧头跟徐暮川对话的时候,无意间的眸光轻掠。

只不过因为她环望的目光刚好到了他那里,如此巧合的情况下,碰上。

但往往就是这样短暂的碰撞,好像如晴天霹雳般的让她猛然记起,宁呈森——纽约——舒染——徐暮云!

米初妍当时觉得有些双腿发软,她糊涂,这段日子跟宁呈森在一起,享受着有他在的踏实感安全感,享受着有他在的各种周全照顾,享受着有他在的幸福,每晚的安眠。

她从最初对他纽约事件的忧愁,到看着他好像全然不记于心的模样,到最后渐渐在幸福中忘却那些隐在生活中的定时炸弹,她竟如此糊涂!

琴声渐缓,将近尾声,可那个瞬间,米初妍却是再也无法承受!

她想要出声,想要狂喊,想要说:“宁呈森,你别弹了!”

可是,张了口,却发现,泪水干涸的沾在脸上,紧绷的有轻微裂痛感,她的喉咙,堵着轻软的棉花,用尽了力气,依旧发不出声来。

喊不出来,可是又不想再听下去。

无奈之下,米初妍冲下台,顾不得任何人的异样眼光,就那样抱着鲜花,抱着两本证书,她想直接跑到宁呈森面前,用花砸落他的琴声。

可是,跑的太急,在即将要赶到他面前的时候,不知被谁的脚跟绊了下。

米初妍虽然心乱,可是向来轻盈的身姿,绝对不会笨拙到跑步都要摔倒的程度,她的视线在宁呈森身上,固然看不到身边有谁在做手脚,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会感觉不到。

这个会堂那么大,这里的人那么多,凡是对宁呈森有心的人,在如此的场面刺激下,都有可能对她使坏。

什么人她不清楚,或许是孙立欢,或许是她并不认识的陌生人……

可是她依然感谢徐暮云,在她将要摔成狗吃屎的时候,伸手扶了她一把。手腕的力度足以撑稳她的身子,没有过多的相触,很绅士的将她搀起,问一声:“没事吧?”

她摇头:“没事。”

她只记得摇头,她连谢谢都没有说,刚刚在台上从校长手里接过来的那束人人有份的鲜花早因着这样的动作,抛向远处,手中只留那两本轻薄而又厚重的证书。

已经没有哭,哭不出来,她只是有些呆愣而已。

宁呈森的那首曲子到底还是没能到最后,因为,他大约是被那样急迫的她吓着了,吓的他猛地站起,随着琴凳倒地的声响,琴声亦是戛然而止。

可是两个人之间到底存着那段距离,等他赶至面前的时候,米初妍早已在徐暮云的帮助下,站稳了脚步。

俊逸的男人,双眉紧拢,匆匆过来,长腿迈开的步伐,凌乱宽阔,将她扯到自己身边,略带着无奈的微斥:“怎么这样不小心?”

米初妍知道,以他刚刚的角度和状态,自然不可能知道她为什么会摔,不过,她也没有打算告诉,只是顺应着他的动作,窝进他的怀里,那颗小小的头颅,深深的埋进他的颈项,汲取着他的气息。

宁呈森敏锐,感觉到了她的异样,搁在她腰窝处的长臂收拢:“妍妍,你怎么了?”

“别弹了,我不想听……”她的嗓音哑哑的,闷闷的,堵堵的。

宁呈森勾唇,眸光波澜:“怎么了?不好听吗?还是我这么长时间没练,生疏了?”

“没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想听!”米初妍惦着脚尖,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摇晃着,有些霸道的命令。

这样的话她没有刻意压音,在那样难过的状态中,她也忘记要压音,不能说全场的人都听得到,但站在他们周围的那些人是绝对能够听到的。

可是,被他的女人命令着,嫌弃着他的琴,他竟然也不觉丢脸,唇角漾起的,全是纵容的笑,拍了拍她的背:“好了,不弹就不弹,你想听什么,我回家给你弹。”

鼻间有浑浊感,米初妍忍不住吸了吸:“无聊!好好的把人家弄哭,稀里哗啦的,丢脸死了!”

“你还知道丢脸吗?”宁呈森不轻不淡的反问了声,音有戏谑。

米初妍忍不住拍了他一掌:“赖你!谁让你说那么感性的话!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这样虐狗的相处模式,让旁人看了忍不住逗弄:“赶紧的!入主题!别磨蹭了,要亲密等回家,别辣咱们眼睛啊!”

宁呈森难得爽快,回头去找沐檀昕,直接向她伸手:“花给我!”

沐檀昕双手奉上,向来沉稳的审计师,亦在场中笑:“老板,谁求婚都送玫瑰,怎么到你这儿,竟是跑去摘睡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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