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从车上下来,安小宁大致向他们讲一下情况。然后又指了一下这边的陈优优,自己三人就朝医院走去。
陈悠悠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是说意识到自己之前欺负保洁员那种盛气凌人的态度的错误,而是说意识到自己狗眼看人低的这个错误,此时见到警察向他走过来,她也乖乖的将自己所犯的错全部都原封不动的陈述了一遍,没有任何添改添油加醋,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煽风点火了,她说完之后,态度良好地让警察将她带上了警车,愿意跟回去叙述情况,并且接受惩罚。
当然,最惨的还是何远征几个人。
酒吧完全已经被砸的,连一整块玻璃都找不到了,所有的灯全部都砸碎,电线从墙上扯下,墙皮都撕裂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四个人真的是,之前被安小宁叫做保镖的四个人,他们几乎要以为自己惹上了一个拆迁公司。
他们打人的手段非常高明,外表不见伤,但是里面却巨疼。
甚至何远征两根腿骨都已经折断站不起来,外面却看不到太大的淤青和伤痕。
而他们拆房子的本事就更加高明了。
这一整间店眨眼之间拆得就是全剩下粉末,几乎都碎的找不到巴掌大一块儿的。完整的桌椅基本上就像是被飓风刮过,或者是被什么粉碎机绞过一样。
也就是说,对于何远征来说,他不但要承受现在浑身伤痛的痛苦,更要承受因为自己的一时狂妄,毁了东哥一间酒吧的将来东哥的怒火。
何远征已经彻底被打怕了,他和他的三个兄弟连裤子都已经尿湿了。
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耻辱,可是,他却根本连报仇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他趴在地上,嘴里只有恳求哀求,然后涕泪满脸去哀求着三四个大哥手下留情,不要将他的小命夺走。
他现在既不求钱也不求色,更加不敢想以后自己的生活还能不能自理,他只想活下去。只要留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就是十分幸运的了。
还有,要问他现在最羡慕的人,恐怕不是有钱有势的东哥,而是刚刚能被活着带走的陈悠悠吧。
不过,他们几人的后悔与安小宁没有任何关系了,安小宁挥手拦了一辆车,让曹俊和他母亲坐了后座,然后自己坐在前座,三人一同往最近的医院赶去。
曹俊望着车上安小宁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隔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说了一句“谢谢。”
安小宁跟他还算不上是朋友,只不过是这几次事件都比较巧而已,如果单单说做朋友,她对朋友也是很挑剔的,曹俊虽然很好吗,但像曹俊这样子的性格做有些事,说不上哪里奇怪,所以恐怕离她对朋友的认知还相差很远。所以她也只是说了一句,“不用客气。”
这样礼貌而带着界限的客套话,对于曹俊来说就像是一盆冷水。因为他清楚的记得,今天早晨初见安小宁的时候,她向他走来那个样子,脸上分明还有笑容。
他现在真的是太后悔了,如果从那个时候他没有那么贪心,没有用那种敲诈的心去对她,那么他们现在一定会更加和善,他自己也不会落入这种尴尬的境地。
到了医院门口,三人下了车。安小宁打了电话给何萧相熟的主治医师,让他帮着安排一下,顺便也强调了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毕竟医院这种地方人多,要是不小心被认出来就很麻烦了。
谁知曹俊却忽然从口袋里将那1万块钱拿出来了。
一旁扶着额头的孙春花吓了一跳,她知道儿子今天早晨出去,却不知道他去干嘛了,但是他绝对知道他早上出去的时候,口袋里没有这个钱。
怎么会忽然多出这么多钱!?这钱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已经不是好小树了,望着那厚厚的一塌,孙春花吓坏了。
曹骏却将钱递给安小宁说道:“给这个钱还给你,我知道错了,虽然我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的错误,而且时间也不会再倒回去,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一切都回不到最初,但是我真的想弥补我的错误,我真的意识到自己不应该那样对你,你对我其实是有恩的,与之前给了我的钱,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大的帮助了。我却那样贪心,还想从你身上再讹一笔,我知道我这样说这样做都很无耻,但是请你接受我的歉意吧,这笔钱我一定要还给你。”
一旁的孙春花愣住了,看看安小宁,又看看曹俊,她以为是今天是这个姑娘救了自己,然后儿子后来赶到的,
但是没想到听到这个对话——他们之前就已经见过,而且这1万块钱跟眼前这个救了他的姑娘还有点关系?
她赶紧拉过曹俊说道:“儿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妈妈。”
曹俊已经决定面对自己的错误了,当然不会有所隐瞒,他以自已差的将自己从,选秀上认识安小宁,到安小宁发生了一些意外,需要他的帮助,他出视频当了她的证人,从她手中已经赚取了将近1万块钱的报酬,之后,又因为手机的事件,讹诈了她1万块钱的事情,全都原原本本告诉了他母亲。
孙春华整个人都愣住了,先是吓傻了,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做这种事情,更没有想到对方还是,一个帮助了自己和自己儿子两次的人,她着急,又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只好拉住曹俊一边哭一边一下一下的用力捶着。
安小宁在一旁看着,她其实不太理解曹军的行为,钱既然都拿上了就拿着用吧,这些钱对他来说本来就是小数而已。
但曹俊权双手将钱推到他面前,执意要还给她。
正在这个时候,何萧安排的护士走过来,看见了孙春花。
安小宁本来想上前说话,没想到护士先开口了。他对着孙春花和曹俊母子俩说道:“哎,你们是不是就是前两天才来过确诊的那对母子?上次来……上次来是没有排病传给你们,所以你们没有住院吗?我记得我好像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