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吕老四看重和摩尔的合作,认为这是一条把大圈洗白的途径。但是无论吕老四和摩尔。路子都走错了,这个不用我说了。上次我已经和你讨论过这个问题了。所以,越南人要得到和摩尔合作的机会,尽管让他们去做,最后劳民伤财,花费无数,其实得不到什么成效的!”
“你上位之后,韬光养晦,内部就一个‘整’字,至于对外么,就一个‘联’字!你我朋友一场,如果你成了大圈的话事人,我自然会帮你。现在摩尔已经老了,我看地狱天使也没有什么出色的人才。你为人果敢,性子坚韧,而外部有我为援,不出十年,加拿大地下黑道,还有人能和你争雄么?”
余徽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这是最好的法子,只是图吕老四的事情要做得隐秘,你自己绝不能动手,得寻一个身手好的,可靠的,对你忠心不二的死士!你不是有个好兄弟叫娄克么?如果你可以牺牲他……”
“好了!”余徽一番话说来,我脸色却已经阴沉了下去:“这就是你地上策么?此事不要再提了……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我知道我的脸色很难看,但是让我吃惊的是……我心里居然并没有很惊讶或者很愤怒的意思。
这才是让我最赶到害怕地!
为什么?
我深深明白,如果是换在一年之前的我,听到这种唆使我干掉自己老大的注意,我肯定是当场翻脸的!
但是现在,这番话从余徽地口中说出来,我心里却并没有太多的抗拒。
或者说,是我变得冷酷了?还是我心里早就有了觊觎吕老四位置之心?
我摇摇头,咬牙道:“这不可能!我绝对不做这种事情,更何况,娄克是我兄弟,要我做出这种牺牲兄弟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余徽倒是并不意外,只是叹了口气,缓缓道:“我就知道你是这副反应的,也猜到你多半不肯的,刚才说出来,也只是存了万一的希望而已。好吧,既然你不肯,那么我说中策。”
“好。”我松了口气,似乎余徽主动不提,我倒是更轻松了一些。
说老实话,刚才余徽在说“上策”的时候,我地心真的在砰砰乱跳!
尤其是那番“内整大圈,外引余徽为援,以摩尔之老迈,十年之期,加拿大再无可与我争雄之人……”的话。
说得委实让我心里有些心烦意乱……因为我明白,余徽说的这些,是很有可能的!
身为一个男人,一个身负仇恨,有家难回,一心想出人头地的男人,还有比这种诱惑更让人动心的了么?
我知道。我心里其实是动心了!这才是最让我感到害怕的!余徽真是一个不简单地女子,她短短几句话,就勾起了我心中地魔鬼!
“中策就是,现在是你及时抽身的好时机。”余徽叹了口气,目光诚恳,瞧着我,柔声道:“小锋,你有身手。有抱负,性格坚毅,能屈能伸,遇事有分寸,知道进退,实在是一个大好人才。但是在大圈之中,尤其是在吕老四之下,你地机会实在太小了。我算来算去。他吕老四一日不死,你就一日无翻身的机会!既然如此,不如及早抽身而去。大圈早年在加拿大竖敌太多,杀气太重,实在不是个适合你发展的好地方。如果是你上位。有了话事权,自然一切好办,还可以从容计算。但是你在吕老四之下……吕老四其人,我也算是知道一些。此人性子老而弥坚,却有些刚愎自用,而且你看他近年来身边的老部下老兄弟,死的死,退的退!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明白了!既然你不肯动他地脑筋,不如趁此刻抽身而去……小锋……”
说到最后,余徽轻轻唤了我一声。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迷离,语气也刻意柔和了许多,低声道:“你若是肯听我一言,趁此离开大圈,你就随我回去吧!我们家族也算是一方豪强,虽然我一介女子,但是家里也有我一席之地。有我举荐,我求我叔叔伯伯。吸收你进我们家族。今后自然有你独当一面的机会!到时我在身边帮衬着你,终归有你出头之日……况且……”余徽忽然脸一红。语气更是温柔:“我们家这一代男丁不兴,也没什么出色的人才,你若是……嗯,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那番话么?凡是似我们这种家族模式的组织发展,如果遇到内部人才供血不足,自然会对外寻求吸收新的血液,无非就是通婚……”
说到最后几个字,余徽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我也是心里一跳!看着余徽垂头面红的模样,一时间也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是地,余徽这是在趁机招揽我……而且,这不仅仅是简单的招揽了……而且是一种用她自己当筹码的招揽!
她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如果我肯用通婚的方式进入她地家族,将来不愁没有掌权独当一面的机会……
至于通婚,和谁通……这就不用说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此刻正是危机之中,却不想余徽却弄出了这种温柔的阵仗来,让我一时间心里大乱……
过了良久,眼看余徽脸上的羞涩染红了脸颊,眼神之中仿佛要滴出水来一般,我却强行吸了口气,张了张嘴,勉强道:“你……你是说……”
“嗯。”余徽轻轻点点头,幽幽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那几分羞涩缓缓褪去:“你……你不会是觉得我主动提出这种事情,心中就瞧不起我吧?”
我赶紧摇头:“不……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余徽依然叹息,看着我,一咬牙,好像是下了决心一般,缓缓道:“陈锋,我一个女子开口说出这样地话来,自然不妥的。但是我余徽从小到大,自视甚高,哼,我自问虽然不算聪明绝顶,但是放眼看去,这些年来,我身边围绕着的年轻才俊,数不胜数,哼,只可惜,却没一个我看上眼的。比你聪明者有之,比你有财有势者有之,比你相貌俊美者有之,但是唯独却少了一样我最看重的东西!”
“什么?”我脱口问出,心里却有些后悔。我这么问,岂不是显得我对她余徽真的有了那番心思?
余徽果然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羞涩,却柔声道:“就是一个‘真’字!你这人,聪明没有十分,最多七八分。能力没有十分,也不过七八分。性子坚毅是优点,但是心里执着也太多了些。讲原则是优点,但是却有些不合时宜。要说其他人像你这样,我余徽自然是看不上的。可是你却比人多了一分真!你对朋友义气无双,重诺,守信用,更难得地是,你虽然也追求利,但你心中,义字却放得比利字要高……只凭这点,就把我遇到的所有人都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