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以安把头发拂到耳朵后面:“您别这么说,您不也在欣赏吗?”
“你是中国人吧,哪个城市的。”
“G市,不过现在是代表学校过来的。”
那人点了点头,赞赏地看着她:“不错,还是个学霸小姑娘,读哪所大学。”
“C大。”桑以安如实回答,她平常不会和陌生人这么交流,但是和这位叔叔,却觉得很投缘,“叔叔是哪里人?”
那人笑了笑,头发微白,可以看出不再年轻,不过还没老就是了。
“家在A市,不过不常回去。”那人看她实在喜欢这副字,笑道,“这么喜欢的话,可以拍下来。”
桑以安惊讶地说:“可以吗?我看外面写着,只能让媒体拍。”
“只有这一副,可以由我说了算。”
“您是?写这幅字的书法家?!”桑以安惊讶地嘴都合不拢了,眼眸瞪的很大,“我天!居然真的遇到大师了!”
察觉到自己声音有些大,她立刻捂着嘴,只剩一双大大的眼睛转着,好半天,在大师的笑颜中,她才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
迷妹一般弯腰鞠躬:“您好,我叫桑以安,没想到您就是这幅字的作者,我刚才在您面前真是卖弄才华了。”
“无妨,我说了,你能喜欢这副字,这幅字就没有白挂出来,在这种地方,很少能碰到欣赏的人。”
桑以安咬着下唇,一颗心噗通噗通紧张的跳着,她凑近那副字,看到了他的名字。
席目辛。
哇,听起来就很有艺术气息。
果然大师就是大师。
“席老师您好,如果可以的话,我能要您一个签名吗?”桑以安双手合十,“可以吗老师?”
席目辛笑了,真是有意思的小姑娘:“我又不是明星,要我签名有什么用。我都这把岁数了,以后也没有大红大紫的机会了,我的签名可不值钱。”
“席老师,我不粉明星,我小时候就喜欢书法和画画,奈何这双手不受控制,而且也没有好好练习,到现在都是个半吊子,所以特别喜欢你们这些大书法家。”
说着,她就从包里拿出纸笔,还好她有随身带纸笔的习惯。
翻出一张空白纸:“老师,请。”
席目辛儒雅地笑了:“好。”
看着那洒脱又儒雅的三个字,桑以安细心放好本子,以后要把这个本子供起来,有大师的签名……
“等等。”席目辛说道。
桑以安如同被点了穴,一动不动:“怎么了席老师?”
“我能不能看看你的本子。”席目辛指着她的本子。
桑以安立刻双手奉上:“席老师,请。”
席目辛翻开一页,看到上面的画,只是用碳笔画的,有风景有人物,都很不错,构图很好。
“你的专业是画画?哪个类型?”画的不错,挺有特点,也没什么毛病,好好栽培几年的话,也能有一番作为。
“席老师您就别笑话我了,我就是喜欢画画,没有系统的学过,就像喜欢书法一样。”桑以安笑眯眯地说着。
被老师夸了,好开心。
“没有系统是学过,那你家中有父母是从事这个行业的?”席目辛有些意外,他们席家的两个小辈,天天熏陶着艺术,也就是这个程度了。
一想到桑家,想到阿爸阿妈,桑以安抿了抿唇,摇了摇头:“没有,我阿爸是开武馆的,我防身术什么的都也不错的……”
和一书法大师说打架,是不是挺不好的,大师是儒雅的人,和她不一样。
“是吗,那你真的很有天赋了。”席目辛也笑了,他总觉得这个小姑娘挺眼熟的,看着很亲切,想说说话。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眼缘吧?
他都这把岁数了,能交一个忘年交的小朋友,也是不错。
两人相伴一起看展厅里的作品,还能互相交流,比一个人时能看出更多东西,时间也过的很快了。
“你叫桑以安对吧,这是我的名片,要是想学书法,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很乐意收你这个学生。”席目辛说着。
桑以安弯腰接过名片,也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写好自己的名字和电话:“老师,您要是去C大就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带您在校园走走,我们C大风景很不错的。”
席目辛接过她的纸条,看着她娟秀的字体:“字不错。”
“席老师,您真的不能再夸我了,不然等会儿我就飞走了。”桑以安摸着鼻子,被沈于毅夸得时候,都没这么害羞。
果然,长辈的影响力是不同的。
席目辛看着这个名字反复读了几次,觉得耳熟:“我怎么好像听过你的名字?”
“我……我在C市,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名气,我在沈氏配音室工作的,所以如果您上网的话,或许能看到我们工作室的推广。”桑以安耳垂有些红。
这种自我吹捧的介绍法,还是挺难为情的。
席目辛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啊……对!是有那么一个风景纪录片,上面就是你的名字,桑以安。”
“是的,那是我第一个作品。”
席目辛背着手,点头看着她,目光中的赞赏更浓了:“所以你这个年轻人很厉害啊,专业是金融,爱好是画画和书法,还签约过漫画,职业却是配音演员。”
“是……样样都学,但是样样都学不精。”
“不是,不是,以安你太谦虚了。”席目辛摇头,“你是第一名,又涉足这么多领域,都有不错的成就,你的父母应该很自豪吧。”
桑以安刚才虽然说了很多东西,但和桑家的关系……这种事自然是不会说的。
“我希望他们可以自豪,我会更努力。”
席目辛看着她,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我的女儿,也是你这么大了。”
“是吗?刚才一直没听老师提起自己有女儿呢,一定很漂亮吧,像老师这么优秀……老师小心脚下!”
桑以安忽然伸手去扶席目辛,扶着他的胳膊,让他稳稳站住。
“这里怎么会有画架,大家走来走去,很容易被绊倒的……”桑以安碎碎念菏着,把画架靠墙放好,确定放稳了,一回头就看到老师正在看她。
她不好意思地笑着,只听老师问:“不知道,你的母亲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