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正要话,马车前传来燕青的声音,“禀告姐,陶子期陶公子求见”
“陶子期?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这个名字后,颜寻梅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个陶子期不是别人,正是员外陶清平的儿子,同时也是大学士苏世长的学生,还是颜寻梅父亲内定的佳胥,虽然还没有定下来,但双方家长都有此意。
燕青正要作答,哪想陶子期直接骑马行至车前,笑着道,“梅儿,恰逢春节,父亲身体多恙不能远行,就派我到谷州祭拜族亲,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你,真是太巧了。”
“哦,陶少爷这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天色不早了,早休息吧。”
不管再讨厌他,颜寻梅也不能直接赶他走,再这人脸皮厚,赶也没用,徒丢自己身份。
“原本还有些疲倦,不过见到梅儿你,顿时感觉精神抖擞,没了一倦意,对了梅儿,我在谷州收买了一些秘制野兔干,味道非常好,原本想带回去给颜伯父尝尝,既然碰到了你,那伯父可就没口福了,你身子弱,又奔波多日,多吃补补身子。”
完也不管颜大姐要不要,直接丢在了马车上,然后下马跟那群大头兵混在一起,陶子期不傻,自然知道颜大姐没有看上自己,但这个社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哄好了颜老爷子,颜寻梅愿不愿意并不重要,反正自己看重的是她的家境,又不是这个瞎子,想到这里心里也是一阵唏嘘,论家世,论样貌,论才学,论气质,颜寻梅都是一一的好,但奈何患了眼疾!
在陶子期开口话的时候,李牧就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不正是那日强买强卖李大皮毛和野味的书生吗,他怎么也来了这里,而且貌似跟颜寻梅很熟的样子。
不是冤家不聚头,希望这人不要注意到自己,不然自己接下来的路可就不会舒坦了。
到了开饭时间,青儿像往常一样给他送来了热汤,还有几块野兔肉干,这玩意儿他可不陌生,但还是装作不知道,“这是什么肉,这么香。”
“香,你就多吃,这是野兔肉,山里人用秘方腌制的,陶少爷买来送给我家姐,我家姐没吃,全部给了我,我一股脑儿给拿了过来。”
听了青儿的话,李牧心里暖了许多。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到洛阳一定要把她赎回来,这么暖心的丫头娶来当老婆也不错。
青儿自然不知李牧心里的想法,一直在帮他把兔肉撕成细条。
李牧当然不会只顾着自己吃,用手捏了一块给往青儿嘴里塞,但她脸皮薄,死活不吃,可最终还是没经住李牧的死缠烂打,不得已让他喂了自己一块。
有了开头,接下来就容易了,两人就这么你喂我一根,我喂你一根,甜蜜地享用了这顿晚餐。
吃过饭李牧开始旁敲侧击打听陶子期的家世来历,听这货是苏世长的得意门生,心里惊了个呆,苏世长可是跟杜如晦,房玄龄齐名的大学士!嘛蛋,自己初来咋到就惹上了这么一个霸王,还不是一般的背。
“牧哥哥,我要回去了,大姐快该休息了。”
“对了,忘记跟你了,我跟那个姓陶的有过节,你暂时别在他面前提起我。”
“过节?你得罪他了?”
年前时候李牧跟着李大到谷州县城走了一遭,因为到年关,县城里异常繁华,虽然天上飘着鹅毛大雪,街上行人却不见少。
“弟弟,果真是天下太平了,去年这个时候县城里的集市还没有这么兴隆,规模还不到现在的一半,咱们这些皮毛和腊肉肯定是不愁卖了。”
李牧没有话,而是在认真地感受着这里浓浓的年味,家这个温馨的字眼在中国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即使到了后世也没多大改变,过年就意味着团圆,不管距离再远,游子都会千里迢迢,不远万里地赶回家里,想想春运那种盛况就让人唏嘘。
李大在集市繁华处找了个角落,把牛拴好,开始叫卖起来,“瞧一瞧,看一看啦,上好的山珍野味,还有完好的豹皮,数量不多,千万不要错过了。”
适逢盛世,百姓的生活富足起来,很快李大的牛车前就围满了看客。
“你这木盒子里装的是何物?”
有人指着盒装的兔肉干子问道。
这肉干子是李牧的子,把猎到的野兔杀了洗净,辅以香料煮熟,用盐巴腌上,风干后就变成了一道耐放的美味。
“这是野兔肉干子,秘方腌制而成,味道鲜美,而且不易**,放到来年春天都不成问题。”
“兔肉能放到来年春天?你可不要欺哄我们。”
听了李大的话,很快就有人提出了质疑。
“山里人话直,但绝对不会欺哄大家,我年年都要到这里出售山珍,哪会儿坏了自己名声!”
李大话音刚落,一旁就有人附和道,“是滴,是滴,这猎户每年年根都要到集市上出售毛皮,去年我还在他这里买了两张狐皮,做成了坎肩,穿上去别提多暖和了。”
这人的肯定给众人打了一针镇定剂,纷纷问起价格来。
李大按着李牧给他好的价格一一报出来,肉干子一百钱一盒,狐皮五百钱一张,最贵的自然是那张金钱豹皮,值一万钱。
这价格略贵,但临近过年了,图个圆满,大家都不太在意,就在付钱交货的时候,外围传来一阵喧闹声,两个少年郎挤了进来。
两人同穿华服,左边那人略显瘦弱,一袭黑衣,腰间挂着白玉护符,右边那人虎背熊腰,身穿白袍,腰挂宝剑,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众人见到这两人,顿时作鸟兽散,李牧见状心里一惊,麻蛋,莫不是碰到霸王了。
“正道兄,叔父大寿,你已经送了宝玉,我正愁不知送何物为好,寻到此处,皆是天意,你看这张花豹皮如何。”
王正道看到这张豹皮也是眼前一亮,抚摸了一下便道,“毛色均匀,质地柔软,应该是刚成年的雏豹,难得的是不知如何制服的这种凶兽,周身竟没有一伤痕。子期兄果然好眼力!”
“正道兄过奖了,此物虽难得,但比起你那块宝玉却是一文不值。店家,这豹皮怎么卖?”
“两位少爷,这豹皮是我刚从山上猎到的,弓箭射到了眼睛,皮毛无伤,价值一万钱。”
“一万钱!你当本少爷是傻子么,子期兄无需跟他多,看上了直接拿走就是,敢在谷州城敲诈本少爷,真的是活腻歪了!”
听了这话,李牧心凉了,这特么还真是碰到霸王了,弄不好路费都赚不回来。
李大见势不妙赶紧赔笑道,“两位少爷行行好,这些山珍皮毛是的从山里打来的,我家弟弟是个书生,过了年要到洛阳城赶考,我要给他攒些盘缠,买一匹快马,你看这张花豹皮,质地优良,没有一损伤,一万钱真的不贵!”
“呦嘿,没看出来啊,还是读书人。不过看这落魄样,肯定徒有虚名,难堪大用。你这乡巴佬也别多言,本少爷看中你的货品是你的荣幸,再多言心关你大牢!”
那黑衣少年丝毫不理会李大的哀求,一脸的冷笑,抓起花豹皮就要起身离开,陶子期也顺势搂了几盒子肉干。
李大上去阻拦,却被王正道一脚踹的倒退好几步,李牧赶紧上前拦住李大,“哥哥,算了,这两个腌臜泼皮来势汹汹,先忍下,来日方长,总有一天让他们加倍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