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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道:“孙乐说她不知道田乐是谁!”
五公子点了点头,“她不过只是一个女子,是有可能不知道。”
阿福还涨红着脸,他期期诶诶地说道:“她,她,”连叫了两声‘她’,阿福还是把话吞到了肚子里。他是觉得孙乐对自己的态度很不客气,一点也不似以前在五公子身边时。可他在告状的话涌出咽喉之际,却突然现孙乐既然不再是五公子的姬妾,又成了楚王身边的贵人了,还真有理由对自己不客气。
五公子瞟了阿福一眼,见他不说了也不追问。只是低声说道:“齐使可是向秦王求救了?”
阿福点了点头,“然也。”
五公子苦笑了起来,“秦必不会答应的。”
阿福搔了搔头,感觉这话自己回答不了。他对这些家国大事并不感兴趣,连刚才跟孙乐说地那一番话,都是听齐使的吩咐地。
五公子见他愣在那里,挥了挥手,“出去吧。”
“诺诺。”
望着阿福离开的身影,只觉得胸口一阵堵闷。事实上邯郸那次孙乐留言说与弱儿离开后,他就不时地觉得胸闷。
这种感觉对五公子来说,陌生之极,也令他很是不舒服。
本来,他以为这次孙乐回来后,自己只要留她在身边。这种古怪地感觉便会完全消失,可是她却又与堂堂楚王牵扯上了。
“女人还真是麻烦啊!”五公子苦笑着喃喃自语道,“本来以为孙乐不一样的,可她带来地困扰却更大!简直令得我无计可施,哎。”
一想到孙乐,一想到那天晚上她与楚王呆在一起的那一幕,五公子便觉得胸口在堵闷中添上了疼痛。最可恼的是,那一幕他还挥之不去,甩之不掉。
伸手揉搓了一下额心,五公子伸手持起几上的酒斟,就着玉杯慢慢倾倒起来。倒着倒着,他的眼前出现了孙乐的面容。狠狠地甩了甩头,五公子闭了闭眼睛,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他再次持斟倾酒。可这一次,出现在眼前的却是赵八公主,姬洛还有雪姝的面容。
一想到她们,五公子不由怔住了。早在二年前,表妹雪姝嫁人了,自己在回到姬府时,不时听人说起,她当时嫁得是多么的不愿意,她在多么地渴望自己回去。
然后,一年前,他从本家学得丘公遗著回来后,便听得赵国的八公主也许人了。
再然后,便是半年前,姬洛被他一再拒绝,甚至毫不客气的当着父亲之面拒亲后,一怒之下也许了人。
这些女人,在相处时都给他带来过麻烦,而且在很多时候,都是他极为渴望甩脱的那种麻烦。
现在孙乐也给他带来了麻烦。
可是这种麻烦,与以前的都不同。现在的麻烦,是来自他的内心深处的,让他每次一想到放弃,便在心情堵塞外添上了疼痛。
我倒底是怎么啦?
五公子扶着额头,呻吟了一声。
就在他眉锁成结时,一阵急促之极的脚步声传来,阿福冲了进来。
他跑得气喘吁吁,连站也没有站稳,便对着五公子急急地说道:“五公子,刚才一个女人告诉我。”他连连喘息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气匀了一些,“她,她居然告诉我说,我们所求的田乐,其实便是孙乐!”
啊?
五公子愕然抬头。
阿福也是一脸惊骇,他支着腰,让自己平静下来后,瞪大眼睛说道:“这话,这话实在太也惊人!想那田乐是何等大才?公子你也说过,那是三言两语便可抵十万雄兵的奇才!孙乐我们是知道的,她不就是有一点小聪明吗?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是一个?”
阿福说到最后,声音却蓦地低了下来。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起以前孙乐的所作所为,一个念头涌出心头:仔细一想,她还真的不止是小聪明呢。前赵王后上位下位,都是她一句话成就的。
这样的人,还真,还真不是小聪明呢。
五公子也是一脸错愕,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阿福,直过了许久,才低声叹道:“是她!真是她!我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明白,那还真是孙乐啊。”
阿福砸巴了两下嘴,喃喃说道:“是啊,孙姓乃田姓分支,她说自己叫田乐也是可以理解。再说,堂堂楚王,却对她如此看重,不是稀罕她的才华又是稀罕啥?”
他说到这里,突然有点羞愧,以孙乐的身份地位,还真是不稀罕自己去原谅她啊。
房中一阵沉默。
也知过了多久,阿福嗖地抬起头来,他双眼放光看着五公子,急急的,高兴地说道:“她就是田乐也!五公子,只要她是田乐,那就没有道理不帮助齐国。”再一次,他一句话刚说完便哑了火。阿福搔了搔头,恨恨地转口说道:“她在齐国呆了如此之久,居然对齐要灭亡之事毫不动容。这个孙乐,还真是无情无义!”
“她的性格本来便是如此。不喜张扬,安静自守不愿意招惹灾患。再说了,她虽然在齐国住过,却毕竟不是齐人。”
阿福闻言扁了扁嘴,却没有反驳。
两人这下都沉默起来。
五公子望着窗外疏淡的树影,想起关于田乐的种种传闻,不由痴了傻了:她本就不凡,我是知道的。
这样想着想着,五公子突然十分奇怪地现,自己心底竟然涌出一丝丝的得意。仿佛孙乐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这件事,很值得他为之骄傲一样。
沉默中,阿福的声音突然传来,“如果要孙乐答应相助,看来得公子你出马了。”
无盐妖娆 第170章 五公子和孙乐的问答
公子沉默不语。
阿福抬头看着自家公子,见他俊脸上带着挣扎,不由暗暗摇头。
五公子转过头看着天空,久久都没有说话。阿福几次准备张嘴,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孙乐回到府中时,才知道弱王自从那时外出后一直都没有回来。
夜凉人静,孙乐在月光下静静地练习着太极拳。这太极拳她不管在什么处境中,从来没有放松过练习。很多时候,她都只是享受着练习时的清静平和。
时间过了飞快,转眼又是两天过去了。
这一天,孙乐坐在府中的小花园中,抱着头眯着眼眺望着远方的青山白云,一副十分悠闲的模样。
也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功夫,一个侍婢走到离她十米处的沙子石路上,对着孙乐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孙乐姑娘,有人要我把这竹简片送来。”
有人送信给我?
孙乐诧异地回过头来,那侍婢轻步走到她面前,盈盈一福,把手中的绣简片递上。
绣简片只有两根。上面寥寥写着几个字。
孙乐只是瞟了一眼。便讶异地坐直了身子。
把那竹简仔细看了两遍后。孙乐贴身放好。当她抬头时。正好看到那侍婢悄步向外退去。
“且慢!”
孙乐突然叫道。“这竹简。是何人送到你手中。”
侍婢诧异地看着孙乐。回道:“是我在大门口遇到了一个青年人。他要我把这竹简片给姑娘你地。姑娘。是不是这竹简有什么不对?”
孙乐静静地打量了侍婢两眼,说道:“没什么不对,退下吧。”
“诺。”
目送着那侍婢退下,孙乐低敛着眉眼,暗中想道:雉大家真是好手段啊!
孙乐了解弱王为人,五公子的这片子竹简,要按正常程序只怕是到不了自己手中。它现在既然到了,那接过这绣简片的侍婢只能是雉大家安插的人了。
也知这个雉大家又想使出什么手段来?
孙乐想到这里,有点厌烦地揉搓着自己的额头。她知道,自己在拒绝了雉大家的示好,并向弱王提出那个要求时,便已与雉大家再次交恶了。
想着想着,孙乐又揉搓了一下眉心,暗暗嘀咕道:“最烦这种事了。”哼,她如果真敢做出什么事,那自己也只得不在乎弱儿的想法而动手对付了。
孙乐回到房中,换上一袭青布深衣后出了府门。
在咸阳街中转了一刻钟后,孙乐地眼前出现了一家不起眼的酒家。这酒家是全木制结构,二层,每一层只有三百来平方米的样子,在一众粗大壮观的建筑群中显得格外的不起眼。
酒家里面冷冷清清,孙乐进去时,小二正伏在桌子上打着瞌睡,嘴边还流着老长的口水。
孙乐懒得惊醒他,便继续向楼上走去。
二楼上,只坐着一个白衣胜雪地身影。
孙乐一伸出头,便对上那片雪白。
她脚步不由自主地一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犹豫了一会,孙乐才重新提步向那身影靠近。
孙乐一直走到他的对面塌上坐好,低头沉思的白影才动了动,慢慢抬起头来。
四目堪堪相对,两人便同时移开头去。
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五公子终于再次动了,他伸出手提起酒斟,给自己和孙乐地酒杯都满上酒。
浑黄的酒水汩汩流入杯中,低着眉眼,专注地看着注入的酒水的五公子轻声说道:“我没有想到,你能及时赴约。”
孙乐睫毛扇动了一下,等到杯中地酒水满了,端起来轻轻饮了一口,说道:“公子可是为赵燕攻齐之事而来?”
她居然一开口便是询问此事。
五公子的手抖动了一下。他把酒斟放下,抬头看向孙乐。他明澈如秋水的双眸在阳光下泛着涟漪波影,“我居然都不知道,你便是田乐!”
孙乐慢慢地抬眸,“前两日阿福还不曾知道此事,看来,是有人向公子透露了。是雉大家的人么?”
五公子诧异地看向孙乐,摇了摇头,“阿福说是一个女子告诉于他的,不知是不是雉大家的人。”
当然是她了!
这个世上,知道孙乐便是田乐地,只有楚国有限的几人。而那些人中,现在在咸阳,并且与自己有隙,唯雉大家耳。
一瞬间,孙乐明白了,这便是雉大家地目的!她地目的十分简单,便是要自己再当一次说客。这纵横之路危险是如此之大,自己很有可能便无法全身而退。
想明白这一点后,孙乐直有点厌烦了。她伸手揉搓着额头。
五公子定定地看着她,见状低声说道:“你,事情很为难么?”
不等
口,他已苦笑道:“孙乐并不是名利中人,对这种是不感兴趣地。我犹豫了两天,三番四次都生了退意。可想到齐国近况,终还是来了。”
孙乐轻轻说道:“天下英才无数,上次我出面说动赵国和秦国,实是邀天之幸。再一次行此种事,实是危险很大。”
她这话中,有了一点松动。
五公子看向她,秋波如水。他也知道,自己出面的话,孙乐拒绝的可能性很小。她一直以来,除了上一次的事横生枝节,都不曾拒绝过自己的要求啊。
孙乐说完这句话后,见五公子久久没有回答,便抬头看向他。这一抬头,却见五公子一脸的挣扎。
这可怪了,他不是想了两天还是决定来找自己的吗?难不成他并没有下定决心?他并没有想到让自己去冒这种危险?
在孙乐的诧异中,五公子抿紧薄辰,微皱眉头,说道:“孙乐,如果你不想去,那就不去吧。”他抬头看向孙乐,认真地说道:“我虽是齐国人,在世人心中的地位实已超脱了一地一国的限制。如果每一次齐国有难,我都一定要操心的话,我这个叔子也就名不符实了。所以,孙乐,你还是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孙乐明白五公子这话的意思。他是可以看到天命的人,这样的人,本不应该拘于一国一地。这个天下间,只有身负真龙之气的新任天下共主才能让他归附。这便是他这个叔子的使命。
孙乐抬着头,怔怔地看着说得很认真,语气也很洒脱的五公子。听着听着,她却露出一抹苦笑来:他的眉心锁得如此之紧,他的忧虑不曾散去,这样的他就算说得再有道理又能怎么样?齐国毕竟是他的家国,他做不到束手旁观啊。
慢慢的,孙乐眉目微敛,决心暗下。
五公子说完这席话后,轻轻一笑,“齐地大物博,英才辈出,岂能无临危受命之士?仔细忖之,使说要找你出面也不过是信口耳。”
他的话说完了好一会,孙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