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野猪坪的女人
在秦岭山麓深处,一条由关中通往商南的古道边上,有一个几乎被世人遗忘的山村,叫野猪坪,因盛产美女,又叫女儿洼。
这条古道在唐朝时,每日商贾不断,唐代大诗人韩愈留下了“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的名句。
现在的古道已少有人迹,过往的车辆行人,都走国道,古道成为当地农耕采药的一条山道,随着岁月更迭,雨水冲刷,古道多处断裂,路边杂草丛生,崎岖难行,渐渐淹没于历史的长河中了。
古道已经被人们遗忘,古道边上的野猪坪,更不会被人们熟悉,从古道要进入野猪坪,还要翻十余里的山路,山外的人不会去野猪坪,野猪坪的人除了去买一生活必需品,也很少有人出山。
野猪坪山峦纵横,绵延交错,人们依山而居,房屋星罗棋布,分三处居住着近百户人家,主要有张姓人家,住在南洼,王姓人家住在北洼,西洼有三十多户人家,都是杂姓。
多年后,一名摄影师航拍到这里,仔细看过野猪坪的地形,不由暗暗赞绝,野猪坪的地势,就像一个女人的子宫形状,暗含孕育生命的意思,摄影师专程找到这里,历时一月,走遍了这里的角落,探寻生命的意义。
大山上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大多都是华山松和白皮松,有一面坡上长满了刺槐,一到槐花盛开的季节,整个野猪坪都弥漫着槐花的芳香,吸一口气都要醉上半天。
在南洼坡地,有一处五亩大的杏园,杏子又大又甜,叫做大银杏,含多种维生素,是野猪坪的一宝。
有一条源自东边大山深处的河,穿过南洼北洼西洼,又流向了西边大山,在这条河下游,形成了一条两长多高的瀑布,瀑布下有一个深水潭,当地人叫黑龙潭,传潭底连着东海,有黑龙腾空,在野猪坪上空飞过,最后落入商洛地区的黑龙口。
一到夏天,黑龙潭就成了娃们的乐园,不分性别,全脱得一丝不挂,在潭里戏耍。
有了山水的滋润,野猪坪的女人们个个长得如花似玉,皮肤光滑娇嫩,身材前凸后翘,野猪坪又有了一个名字,女儿洼。
野猪坪的女人们很少嫁给本地的男人,一到十七八岁,就寻情转眼托人在山外找婆家,其他地方的女人又不肯嫁到野猪坪来,所以野猪坪的光棍居多,显得野猪坪的女人就特别金贵。
在南洼,就有一家三个女人,寡妇贾翠娥,生第二个女儿银杏的时候,男人张震山去山上砍柴,从山坡上滚下来,当下就没命了,大女儿红杏,今年刚过十八,二女儿就是银杏,今年刚好十七。
山里人生活本来就艰难,再加上没了男人,贾翠娥一家过得更加的艰难,家里仅有的一亩多地,都在山坡上,收种都是体力活,所以一到收种季节,贾翠娥就发熬煎。
山里人靠山吃山,有男人的家,就偷偷在山里砍松木椽,等着山外的人来买,有的在山上砍柴,背到山外的兰桥镇上去卖,换一钱,买一些生活必需品,贾翠娥家就没有这些收入。
一年地里打下的粮食,够一家糊口,但是没有收入,油盐酱醋缺一不可,要给两个女儿添置衣服,这也需要钱,为了这个家,贾翠娥心一横,只得开发自己的资源,换取钱财。
贾翠娥今年三十七八岁,模样长得耐看,体态丰腴,全身都透着勾人魂的骚劲,全沟的男人无不趋之若鹫,不管有老婆无老婆的,都喜欢在贾翠娥身上使钱,来和她快活一次。
在银杏五岁那年,生了一场病,发烧昏迷,急需要钱请医生看病,贾翠娥把医生请来了,打了针开了药,医生算药费算了十八块八,可贾翠娥拿不出来,最后她把衣服脱了,躺在了床上,用自己身体低了药费。
从那时起,贾翠娥就放开了,为了这个家,为了两个女儿,她不得不这做,再野猪坪山高皇帝远,光棍又多,除了一些女人以外,没人指责贾翠娥,到觉得这样可以解决光棍的饥荒。
就这样,男人们在山里砍木椽换钱,贾翠娥用身体换钱,一根木椽当时能卖一块五,贾翠娥就从男人身上收三块,随后一根木椽卖到了三块,贾翠娥就收男人六块,水涨船高,总是两根木椽的价格,十多年就这样过来。
贾翠娥的家在南洼最里边,建在一个依山的平台上,和最近的住户也有一百多米,是一座三间的瓦房,前边有一个院,院子前边用木棍扎成一个篱笆墙,后院直通大山。
那些来找贾翠娥的,都不走前门,这么多年过去,后山本没有通向贾翠娥家的路,因为这些男人来找贾翠娥,就踩出了一条路,成了男人找贾翠娥的专线。
男人来找贾翠娥,并不是提前约好的,也有撞车的,男人们卖了木椽,手里有了钱,就按耐不住了,魂就让贾翠娥给勾走了,不管刮风下雨,都要来找贾翠娥。
遇到前边有人,这些男人就在外边等,等到前边男人完事,离开以后,才去找贾翠娥。
贾翠娥的两个女儿渐渐长大了,一个赛一个漂亮,有些男人就开始打她两个女儿的主意,愿意用两倍的钱,和红杏银杏睡一次,贾翠娥迫不得已做了这事,不愿意让女儿步自己后尘,就告诫那些男人,谁要敢碰自己的女儿,她就要了谁的命。
贾翠娥的话,断了那些男人的念头,看着活色生香的两姐妹,只得在心里想,趴在贾翠娥身上时,把贾翠娥幻想成两姐妹。
从养成的习惯,只有男人来家的时候,两姐妹就躲到屋外去,等家里男人走了,才回屋里,现在她们都大了,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红杏银杏心里就别扭起来。
红杏找到贾翠娥,道:“妈,你年纪大了,不要在做这事,村里人都在我们呢,我不想出门让人指脊梁骨。”
贾翠娥叹息一声,无奈道:“红杏,你以为妈愿意这样啊?不这样做,咱们家哪来的钱?没有钱,咱们家咋生活呀?”
红杏道:“我们长大了,我们可以去挣钱养活你,我们可以多养几只羊,这样就够生活了,求你了,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
贾翠娥道:“你们要是男孩就好了,你和银杏,哪有力气砍木椽卖钱啊?你大了,也该嫁人了,随后我就去找刘媒婆,让她给你在山外找一婆家,你眼不见就心不烦了。”
红杏道:“妈,你知道村里人都叫你啥?我听了都替你害臊,给我找婆家,人家听我是你的女儿,谁还敢要我啊?”
贾翠娥眼泪流下来了,道:“红杏,妈也知道这样做不好,对不起你爸,可我有啥办法呢?”
红杏倔强道:“妈,从今天起,我不许那些男人上门了,挣钱的事,有我和银杏。”
贾翠娥最担心就是两个女儿走自己的路子,道:“妈就剩这一身臭肉了,让我继续臭下去,你和银杏千万不敢走妈的路啊。”
红杏道:“妈,你想哪儿去了?我和银杏想晚上去砍木椽,一晚上我们砍一根,一个月下来也就三十根,能卖不少钱呢,你为我们辛苦了大半辈子,你再不能辛苦下去了。”
贾翠娥道:“你们,你们能行吗?”
红杏道:“我们能行,但要你保证,从今天晚上起,你不能再和任何男人来往。”
贾翠娥露出欣慰微笑,道:“我保证,我和以前的生活一刀两断,再也不和那些男人来往了。”
到了这天晚上,红杏银杏两姐妹,一人守在前门,一人守在后门,就为了挡住那些找贾翠娥的男人。
后山有脚步声,守在后门的红杏有紧张,只要从这条路上来的人,都是来找贾翠娥办事的。
红杏手里握着一根木棍,来为自己壮胆,等来人走进了,进了屋,借着昏暗油灯,红杏看清是西洼的韩拴牢,韩拴牢今年四十多岁,有一个儿子,叫韩大满,他以前有老婆,可老婆闲山里生活艰苦,给韩拴牢留下一个儿子后,就到县城捡破烂去了,再也没回来过。
韩拴牢听人在县城见过他老婆,自己还去县城找过,找了一个多月,都没找到,最后只好回来了。
韩拴牢口袋里装着三十块钱,来找贾翠娥了,每次他来给贾翠娥的钱最多,他也可怜贾翠娥一家人,就想用这种法子多帮贾翠娥一下,也曾有过这样的念头,哪天能和贾翠娥名正言顺过在一起,红杏和银杏,不管哪一个能嫁给他家的韩大满,他这一辈子就知足了。
红杏挡住了韩拴牢,道:“拴牢叔,从今天起,我妈不做这事了,你以后也别来我家了。”
韩拴牢不相信问道:“这么多年都这样,咋今晚不做了啊?让我进去,我要你妈亲口对我。”
红杏道:“我的话,就是我妈的话,她最恨你们这些臭男人,以后再也不想见你们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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