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邱荣荣家出来,刘小露不满地问凌力:“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凌力苦笑道:“我不是不让你说话,可是你一说话就坏事,就你那脾气,能够和她谈到一块去吗?根本就是钉子钉板子,准呛。”
刘小露冷笑一声:“你这次可是把什么都倒给她了,就不怕打草惊蛇,想再要抓住她的小辫子就难了。没听她是怎么说的么?说你在编故事,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拿不出任何的证据,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凌力却笑了:“也不尽然,其实有时候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刺激她一下也未尝不是好事。你看到她的表情了吗?特别是临走时她的大笑,她还从来没有这样大笑过,说明什么,说明她心虚,说明我说的已经接近了事实的真相,她着急着逐客就是不想再听我说下去。你知道一个正常人这个时候应该是怎么样的一个反应么?”
刘小露想了想说道:“愤怒,激动,反驳!”
凌力点了点头:“对,如果我真的冤枉了她,她是该据理力争的,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是杀人案,这罪名搁谁的身上都接受不了。虽然她也说了,是我在编故事,算是提出质疑与反驳吧,可太轻飘无力,因为她的底气不足。”
刘小露看了凌力一眼:“这么说我们的推断是正确的?”
凌力“嗯”了一声:“就算不是完全正确也该有七、八分吧,这样,我们马上去找侯健,再激他一下,既然已经篓了草,那就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
他们去了市一医,找到了侯健。
侯健刚查完房回到办公室,看到凌力他们,他如同邱荣荣一般,也没有给这两个警官什么好脸色。
“你们怎么又来了?我在工作!”侯健一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凌力说道:“我们来就是想和你谈谈,应该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
凌力心想,或许侯健已经知道了自己去找邱荣荣的事儿,如果自己的推断没有错的话,那么邱荣荣一定会马上打电话通知侯健,让侯健有心理准备。
虽说去见邱荣荣的时候还觉得有些话不该当着侯健说,但后来凌力向邱荣荣说到她利用了侯健,而她与侯健之间根本没有感情云云,邱荣荣表现出来的样子让凌力觉得侯健对于很多事情都是知情的。
所以来见侯健,他也就没有太多的避讳,正好可以探探侯健的虚实。
假如侯健真是被邱荣荣利用了,而他对邱荣荣只是利用他而不是真对他用情的话,他的心里一定是很憋屈的,这样他或许还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侯健很不情愿地把他们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向小护士交代了一下,小心地关上了门。
“我说凌队长,我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你们了,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一根不知,你们能不能放过我,让我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你想想,警察三天两头的找到单位来,同事会怎么看我,医院的领导又会怎么看我?你们这样会给我带来很负面的影响,也会给我的精神上带来巨大的压力。”
侯健一肚子的牢骚。
凌力笑了:“侯医生,别激动,坐下来,我们慢慢聊。”说着他递给侯健一支烟。侯健摆了摆手:“不会。”凌力自己点了一支:“侯医生,听说你和你太太的感情好像不太好?”
侯健眯缝着眼睛:“谁告诉你的,我们的感情很好。”
“据我所知,前些日子她还去附院找过罗莉,大骂罗莉和你藕断丝连,她分明是对你们私下交往很是不满。”
侯健说道:“你们就不能换个思维的方式么,她去找罗莉,也是因为她太在乎我,她怕失去我!”
刘小露笑了:“好,就算如你所说,她在乎你,怕失去你,可也是你给了她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了这样的危机感她才会这么做,她这么做我们可以看做是她很爱你,但你呢?你让她有会失去你的感觉是不是可以说你对她并不好,让她有了想法。”
侯健愣了一下,不过他马上沉下脸来:“你们到底想说明什么?就算是我们夫妻间有什么误会那也是我们自己事情,好像还不劳你们警察来关心吧?什么时候你们刑警队成了做家庭调解的了?”
侯健的情绪有些激动,这倒符合了凌力的预期。
凌力淡淡地说道:“刚才我们去见了你妻子,知道我们都聊了些什么吗?”
侯健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知道,我一直在工作。”
凌力笑道:“哦?我还以为她会给你打电话呢,好吧,我来告诉你,我们谈到了你们以前的事情,你,邱荣荣,罗莉,还有曾诚和黄斌之间的那些事。”
侯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凌力,他像在等待着凌力的下文。
凌力继续说道:“一直以来我都在想一个问题,邱荣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与黄斌的感情很好,这是众所周知的,黄斌神秘失踪,可是偏偏她在那个时候竟然怀了曾诚的孩子,可她却悄悄地把孩子打掉了,之后,你们又闪电般地走到了一起。”
侯健的脸色微微一变,虽然凌力只是在表述一个事实,没有说出那么多为什么,可是他的心里已然明白了凌力的意思。
“你,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侯健问道。
凌力笑道:“侯医生可是聪明人,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不会真不清楚吧?好,既然你需要我说明,那我就好好说说,你听听我说得是不是正确,哪儿有问题你也好补充说明一下。”接着凌力按着自己的推断,把向邱荣荣说过的那番话又向侯健说了一遍。
侯健听着听着,脸上阴晴不定。
凌力的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侯健的那张脸,他从侯健的脸上捕捉到了痛苦与愤怒,虽然这样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却可以断定侯健确实对邱荣荣是有很大的意见的,或许侯健真的曾对邱荣荣动了心,付出了很多的情与爱,可是最终他不得不承认他这段感情,甚至婚姻都很是失败。
“再后来你会重新审视你的这段感情,你会觉得和罗莉在一起的时候要简单得多,开心得多,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因为罗莉没有那么多的心机,也没有那么多的情感纠葛,于是你才会经常与罗莉联系,你甚至还会觉得罗莉一直单身,或许是因为她的心里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