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同要打朝宫,暴帝派麴义出战。
两部队集结于比峡,麴义有二十万,顾锦同有七万,疆浑之前早就领顾锦同命令集结散在山东,蠡县,典中等人马,但前来的也仅仅是凑集了十万。
二十万对十万兵力还是太过悬殊,顾锦同飞鸽朝洪王求救,洪王以信使不通,半月都未回信。
黄沙灰土,明日当空,两兵陈列于前。
麴义浩浩荡荡的二十万兵马依次陈列开,乌黑色的盔甲是肃杀的气氛。
两军战前喊话。
“顾贼竖子,何不快快投降!”麴义大声呵问。
他很年轻,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面容俊朗蓄了断须,麴义尚昭贵公主,乃暴帝妹婿,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有战神之称。
这边军队之中,缓缓分开两个队伍,周章驾着四匹马车缓缓出来,顾锦同站在战车上,眯着眼笑意看麴义:“我自庶民出身却与你并肩而立,此乃暴帝不得人心之故也。我今有一妹愿嫁于你,你为我妹婿,顾章两家愿结秦晋之好岂不快哉?”
麴义大笑:“区区浮游何敢与我等相提并论!你顾贼号称有十万兵马,今日列兵于阵前不过区区五万人马!”
廖樊急了:“放嫩娘的狗屁!收拾尔等杂碎只需五万即可!”
“鸣鼓!”麴义冷下脸,铁臂一挥,前方十*鼓吭吭鸣响,鼓声震天,拨云见日。
廖樊大呵一声:“鸣战鼓!”
两军对峙,一鼓作气,廖樊跨马:“驾!”骏马嘶鸣一声,直冲上去,他挥舞着双龙大刀,直朝迎阵而来的将军就是一切,副将避开,反手刺向廖樊的腰腹。
廖樊腰上盔甲被切断。
他怒发冲冠,嘶吼一声,朝副将迎头劈下,血浆溅上他的脸,那人被活生生的劈成两半,血溅三尺。
“好!”疆浑吹着口哨,夹马迎风驰骋。
“威武。”
“威武!”
“威武……”
士兵举矛大赞,响声震天,士气大振。
廖樊勒着马缰徘徊阵前,哈哈大笑:“麴义竖子,快快放马过来,让爷爷俺杀你个片甲不留!”
“寇贼该死!”麴义身旁又一副将怒喝,高举行军令在中天:“冲啊!”
骑兵先上。
廖樊喝令一声,众士抛出铁钉,左右勒了铁绳。
骏马嘶鸣,踢蹄翻滚,扬起一片片尘土。
“冲啊……”
旗帜飘飘,风萧萧,有战鼓大作,响声震天,遮天蔽日。
有攻城抛石机被拉出来,上了火硫的巨石,点燃,集结众人的力气大呵一声抛去,爆破声声声传来,眼前是一片火海。
“杀啊——”
“杀——”
人头像切菜瓜一样利索的落地,左右臂被卸下,血流成河。
顾锦同的队伍迎面直上,士气大作,麴义朝天连发射三枚火箭,第二梯队浩浩荡荡举卯攻上。
顾锦同于战车上远远看去,右手高高举起行军旗。
“撤!”号兵吹响撤退的号角。
周章勒住四匹骏马,踏蹄转身。
疆浑大呵:“撤军!”一波士兵潮水般往后涌去,廖樊在战局之中,砍下一个脑瓜,回过头踏马驰骋不愿后退。
“廖樊,撤军!”孙起在马车中大叫。
“虎子,跟上!”
“快追!”
二十万对区区的五万,不就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顾锦同看着麴义跨马追来。
“麴义,我敬重是你条好汉,愿与你结秦晋之好!今日先行撤军,来日再与你把酒言欢共饮一室!”
麴义怒喝:“区区竖子怎敢与我相提并论!顾贼莫逃!今日决一死战!”
先行的骑兵营飞快的奔驰,很快麴义的骑兵犹如一把尖刀杀入顾锦同的后方。
疆浑护在他身侧,孙起的马车很快就落于下层,顾锦同拉开弓箭,朝着为首的骑兵射去。
一击即中。
疆浑拍向马屁,骏马嘶鸣一声朝孙起跑去。
孙起拉住缰绳,跃身上马,扬起黄土,追赶周章的驾车,已至顾锦同身旁。
“杀啊!”廖樊领着一队人马殿后,骑兵似砍瓜一般。
麴义所领的骑兵,抽出弓箭,箭头如雨般射向顾锦同的战车。
周章将战车驾的极快,箭头扎在他们跑过的路上。
他抽出刀砍断战车前绳,为首的白马嘶鸣一声跑到顾锦同身旁,顾锦同看了一眼身后,跨上白马,夹肚。
他这才最后砍断剩下的马绳,跃马而上。
他们的动作极快,似狡兔飞奔。
前方就是比峡谷了,两旁是高耸狭隘的高山。
“廖樊,快!”顾锦同大喊,喊声被风声吞灭,他俯身低头奔驰过比峡谷。
周章,疆浑,孙起依次而过,廖樊带领着最后一队步兵。
“不要让他们过了!”麴义追赶。
剑雨飕飕似雨砸下。
廖樊大刀舞的飞快,箭头扎在马蹄之下,直等着最后一队人马冲过,廖樊才夹马跟上。
追着他的骑兵也冲进比峡谷。
麴义欲要下令,已来不及了。
巨大的落石从山顶之上滚下,火箭嗖嗖射下。
一队前锋飞快的淹没在火海之中。
麴义红了眼:“弩炮!”
十张巨大的弓被拉出,绞盘使唤着绳索拉紧,火箭发射出去的,山上立马成了火海。
山顶上的两队人马全军覆灭。
“追!”
“将军,穷寇莫追啊!”
麴义眦去,杀红了眼儿。
顾锦同奔驰着飞快,转头看去,火光冲天。
“蠡公,麴义快要追上来了!”
“夫人呢?”
“夫人在雍丘等您!”
“飞鸽叫她去典中。”
信使飞快的从旁边的笼子里抓出一只白鸽,放手。
白鸽扑腾着徘徊一会儿,扬起翅膀。
“我若连蠡县都无我容身之所,丧家之犬,你还跟不跟!”
“跟。”
远在雍丘的姣素正跪坐在庭院中缝纫新衣,食指刺到,一滴鲜血沾上了青黑的衣衫。
她怔愣了半响,望向远处。
好像听见顾锦同在叫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