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昨天受了凉的缘故,陆嫆以前只是在大姨妈造访的当天肚子会疼,这次却不一样,都已经第二天了还坠疼的厉害,能起床洗脸刷牙吃饭就已经很勉强了,根本不能指望出去猎杀变异丧尸,而白映然昨晚被赵风狠狠“收拾”了一顿,虽然体质特殊,这会儿半点痕迹都没留下,但一点也不影响他装娇弱病受,躺在陆嫆对面的另一张沙发上,嘴里哼哼唧唧的呻-吟着,赵风走过去扯他,他连忙抱住沙发靠背,杀猪似的嚎叫起来,惹的宋剑梅连忙替他求情:“他不愿意去,何苦勉强,就叫他在家休息一天就是了,反正你跟阳阳两人也能应付的来。”
搞基的事情在父母辈的人眼里原本就很违和,更何况他还明目张胆的搬到人家家里来住,赵风不是白映然,没有那样厚的脸皮,原本见了宋剑梅就觉得有些心虚,这会儿听了这样的话,哪里还好硬来,便松了手,丢给白映然一个“晚上回来再收拾你!”的眼神,跟在李沐阳身后出了门。
“切,我会怕你?”听到大门“吧嗒”一声合上,白映然这才停止做戏,朝门口的方向“呸”了一声,然后一咕噜爬起来,拍着身旁的沙发冲宋剑梅笑眯眯的说道:“亏得阿姨开口,我才能在家偷懒一天,来来来,阿姨这里坐,我给你揉肩捶背!”
“别了,上次你说给我揉肩捶背,结果我三天没爬起来,连吃饭都是阳阳给端到床上的……”宋剑梅连忙摆手,转身进了房间,端了只藤编的收纳筐出来,说道:“楼上306的徐嫂子手巧的很,服装杂志上流行的花样看一眼就能琢磨出来,趁着还没去帝都,我赶紧跟她学几招,回头给小赵织件韩版的毛衣穿。”
陆嫆忙道:“织毛衣多累啊,手疼脖子酸的,我毛衣好多着呢,几年都穿不完,阿姨你还是在家歇着吧。”
“天天在家歇着呢,再歇下去骨头都硬了,迟早老年痴呆。”宋剑梅笑了笑,在玄关处换了鞋子,便开门出去了。
白映然捂脸,抽抽嗒嗒的假哭道:“人家的媳妇都有婆婆给织毛衣,为毛我就没有呢?唉,我果然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
“乖啊,姐姐疼你~”陆嫆将挂在脖子上的储物戒指扯出来,套到手指上,然后一扬手,几百件英伦风的毛衣从天而降,将白映然埋了个彻底。
白映然吭哧吭哧爬出来,刚要飞身冲陆嫆扑过来,结果眼角余光扫到被陆嫆当武器的竟然是一堆跟他审美风格相契合的毛衣,顿时惊呼一声,抓起这件瞅瞅,抓起那件摸摸,兴奋的跟个孩子似的,正要脱了身上的羽绒服毛衣挨个试穿呢,突然门铃“叮咚叮咚”的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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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阳赵风刚走没多久,不可能现在就回来,宋剑梅身上带着钥匙,没必要按门铃,所以来的应该是外人……陆嫆右手在毛衣山上迅速滑动,所过之处毛衣顿时消失无踪,很快就将现场清理干净,一件多余的也没剩下。
白映然气结,“刺啦”一声拉上羽绒服的拉链,踢踏着棉拖鞋走到门口,使劲将大门拉开,没好气道:“谁啊?”
见是沈凌的母亲虞湘雅以及虞湘雅的侄女婿肖乐鹏,饶是再生气,也知道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便缓和了语气,堆笑道:“哎呀,是沈妈妈呀,外边冷,快进来,进来坐吧。”
儿子娶了基地老大的女儿,长着一双势利眼的虞湘雅不晓得多神气,昨晚办了场在这个末世里堪称奢华至极的婚宴还不算完,今天一早就爬起来让侄女婿肖乐鹏扛上两箱子喜糖,挨家挨户的敲门发糖,见人就炫耀一番,这会见白映然恭恭敬敬的将自己请进来,心里更得意了,边往里走边笑道:“昨晚好像见过你,你也是异能者吧?那应该拿到喜糖了,不过没关系,既然我到你家门上了,那就再发给你一份,也让你沾沾福气,虽然不能像我儿子一样娶个司令员的女儿,但娶个中将少将的女儿也好啊……”
眼睛不经意间扫到躺在沙发上的陆嫆,顿时炸毛:“赵云你怎么在这?”
陆嫆躺着没动,好笑道:“阿姨这话说的,这是我家呀,不在这,还能去哪?”
“原来你跟赵云的男朋友是一伙的啊?”虞湘雅看了白映然一眼,态度立刻变了,转头招呼身后扛箱子的肖乐鹏道:“这户人家昨天吃酒席的时候拿到过喜糖了,今天就不用发了,走吧,咱们去下一户。”
“别啊,我们家小白还指望吃了您家的喜糖,来年好娶个中将或者少将的女儿当媳妇呢,您要是不发喜糖给他,回头他娶不到媳妇,岂不是您的罪过了?”陆嫆言辞恳切的挽留,然后训斥白映然道:“傻站着干嘛,快跟阿姨要喜糖呀,你娶不娶的到有权有势的媳妇,全靠阿姨的喜糖呢。”
白映然皱眉,一脸为难的说道:“虽然我喜欢吃糖,可是我是个GAY啊,而且还是个有男朋友的GAY啊,万一吃了阿姨的喜糖,来年突然跑出个中将或者少将的女儿要给我当媳妇怎么办?我对着女人硬不起来啊,这不是坑人么?不过如果是中将或者少将的儿子要给我当媳妇,我倒是可以考虑下的。”
陆嫆嗤道:“不做死不会死,回头被赵风知道了,看你怎么死。”
白映然顿时底气不足,弱弱道:“我只是说考虑一下,又没说答应,他能拿我怎地?”
虞湘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了半晌,突然看向陆嫆,苦口婆心的劝道:“小赵啊,虽然我不喜欢你,但你好歹是我儿子的大学同学,又在一起谈了几年恋爱,阿姨作为长辈呢,这里也好心的劝你一句,找男朋友呢还是要找我儿子那样既优秀又专一的异能者,虽然这条件略高了些,寻找起来比较困难,但也不能随便找个变异者凑合呀,变异者能顶什么用?而且这个变异者的朋友还是个GAY,没准什么时候就背着你搞到一起去了,糟心不说,万一得上艾滋,一辈子都完了,就连我儿子也得受牵连,有个得了艾滋的前女友,别人还不得把他当洪水猛兽一样防着呀?”
“呵呵……”陆嫆被气笑了,每句话都笑点十足,她笑了半晌,张嘴欲骂,想想还是算了,跟个更年期的中老年妇女掐架,赢了也不见得多光彩,只会降低自己的素质,便也学着她的语气,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阿姨对我掏心掏肺,实在让我感动,这里我也劝阿姨几句,找媳妇呢不能只看家世人品,最重要的是女孩子的人品,您的媳妇张韵怡并不是张司令员的夫人生的,而是张司令员外边的小三生的,人都说女儿肖母,当妈的爱慕虚荣心术不正,女儿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基地里关于张韵怡的风言风语可不少呢,有的说她大学四年就交过6个男朋友,每个都同居过,有的说她跟同父异母的哥哥张子文不清不楚的,我也跟着听了一耳朵,不过流言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可信,我是不怎么信的,阿姨听了也只当没听见就是了,反正婚礼酒席都办了,年轻人不懂事,只好阿姨您平时多长点心眼了,免得闹出乱子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不说,要是喜当爹喜当奶奶的,那就笑掉别人大牙了。”
“你……你少胡说八道……”虞湘雅指头指着陆嫆,气的浑身乱哆嗦,尖酸刻薄的说道:“我儿子不要你,你嫉妒韵怡嫁给了我儿子,所以就朝韵怡乱泼脏水,我才没那么傻,绝对不会上你的当。”
陆嫆也不争辩,只笑道:“许你乱泼脏水,说我得艾滋,就不许我乱泼你媳妇脏水,说你媳妇偷人?”
听到陆嫆亲口承认是乱泼脏水,虞湘雅暗舒了口气,嘴上得理不饶人的威胁道:“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在我面前说说倒没什么,要是敢到外边乱说,我拿你没办法,但是我亲家张司令员少说也有100种法子治你。”
陆嫆哼道:“你管住自己的嘴巴不乱泼别人脏水,别人才不会闲着没事乱泼你家脏水呢。”
“我巴不得一辈子跟你没来往呢,吃饱了撑的去说你的闲话。”虞湘雅从手里的袋子里掏出两对喜糖,往地上一丢,转身就走,缩在她身后努力降低存在感假装自己是空气的肖乐鹏见状连忙跟上去。
白映然一脚将一对喜糖踹飞到阳台上,气呼呼的说道:“敢说我跟阳阳乱搞还得艾滋,让我用冰箭把他们俩串成糖葫芦,你收到储物戒指里就是了,神不知鬼不觉,何必跟她废话半天,也不嫌累得慌!”
“走廊里有摄像头呢,他们进了咱们家门人就消失的话,根本瞒不住,咱们四个人可没办法跟整个基地对抗。”陆嫆弯腰将地上那对喜糖捡起来,扯掉上头的红丝带,递给白映然一个,从中间拿出快软糖来,撕开糖纸塞进嘴里,边咀嚼边坏笑道:“虞湘雅生性多疑,虽然我承认乱泼脏水,但是她心里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平时肯定会处处留心,沈凌杨小莲他们几个肆无忌惮惯了,随时随地都可能胡来,虞湘雅要抓-奸的话那是一抓一个准。4P哎,想想就觉得很精彩,可惜不在现场,不能亲眼围观。”
“又不是GV,我才没兴趣呢。不过能让我再研究下杨小莲的名器的话,我也就勉为其难的围观了。”白映然也从糖盒里捡了块糖来塞到嘴巴里,咀嚼了一会,突然说道:“沈凌婚礼办完了,去帝都基地的事情就会搁到台面上来了,别忘了我之前提醒你的,他来找你商谈时一定狠狠要价。”
陆嫆阴笑道:“放心吧,不会放过肥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