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慢。快,都跟上陛下,要是陛下出了什么差池,我们都得陪葬!”
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传来了一声焦急的声音。数道人影赶忙上前,将人群中正在四处打量的贵公子围在中间,牢牢保护着。
“出了宫要叫公子!”走在前面的赵源无奈的摇了摇头,慢慢道“还有,你们这样,是生怕别惹不知道朕特殊是么?都散开,自然一!”
“是,陛,公子!”声的答应着,陈安一边低声道:“公子,这个时间曹将军应该是在翠韵楼,陛下既然想要见曹将军,我们为何要在街上闲逛?”
一边随意眺望,一脸没见过是世面好奇的模样,赵源一边声的道“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有多少眼睛在盯着朕么,这一次去见曹将军只能是偶遇!”
“奴才明白了!”
“翠韵楼?”走了好一段时间,赵源才带着人摇摇晃晃的走到了目的地。看着眼前不算豪华,甚至有些破败的酒楼,赵源有些差异的问道“你曹将军就是在这里?”
“不错!”了头,陈安声道:“奴才打听到每天下午曹将军都会独自一人来到翠韵楼喝酒,这个时辰,曹将军应该就在这里!”
“没想到曹将军竟然如此落魄,只能来这样的地方喝酒!”摇了摇头,赵源也满是唏嘘。谁能想到三年之前还是风光无限的曹威竟然会被人一撸到底,从禁军统领到御史中丞,又到大理寺寺丞,最后成了城门司马,简直就是**裸的羞辱。
“你以为你是谁?”就在赵源踏入翠韵楼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嘲笑声,令赵源不由得望了过去。那边以为贵公子膜样的人正站在一个年约四十岁,头发却已半白的中年身边,脸上满是得意之色,正在喋喋不休的着什么。
“陛下,那位就是曹将军!”
“那就是曹将军?”惊讶的看向那位中年人,赵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此刻面对对面贵公子的嘲笑,曹威脸上尽是颓废之色,没有反驳也没有动手,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坐着。这样的表现,这哪有一代名将的风范呐!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禁军统领,本公子告诉你,你就是一条丧家之犬!敢跟本公子这么话,本公子告诉你,要是惹的本公子不高兴,你看门的活也没有了!”
“你,你......”
“我什么我,你不服啊,来打我呀!”着那贵公子就把脸伸了过去,一脸嘲讽的道“朝这打,来,曹大将军,你使劲呐!”
“这是你安排的?”看着眼前的闹剧,赵源回头看向陈安问道。
“这.......”对此眼前的事情,陈安也是满心的疑惑,连忙摇头道“不是,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样羞辱曹将军!”
“巧合么?”看这眼前这一幕,赵源不由心生感叹。也难怪曹威会日日借酒消愁,不仅官职被一撸到底,还要日日忍受这些人的羞辱,想来此时他心中应该很不好受吧。不过这样也好,也方便了他行事!
“你这个废物,连这胆量也没有。哈哈!”一边肆意的大笑着,这位贵公子一边向周围向这看的人大声喊道“都来看呐,这就是当年的禁军统领,赫赫有名的曹威曹将军。我看什么曹将军,分明就是一只没有胆量的胆鬼而已!”
“哼!”听到这里,连赵源也忍受不下去了,对旁边的陈安道“去,把他给我扔出去,别玷污了这里!”
“是!”陈安连忙应道,显然对贵公子此时的行径也满是不满。要不是赵源还没有发话,估计他早就撸起袖子冲上去了。
“你们是什么人,你敢对我动手,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没多久的时间,赵源就看到贵公子身边的人一个个被丢了出来,随后又听到了那位贵公子色厉内苒的叫喊声。
“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被扔出酒楼的贵公子朝着陈安恶狠狠地喊了两句,不过在审视了两方实力对比之后,很是明智的带人跑了。
“多谢这位朋友相助,只是朋友还是赶紧走吧!”站起身来冲陈安拱了拱手感激一生,曹威随后急忙道“只是此人乃是京军统领赵重之子,为人瑕疵必报。若是让他带人过来,恐怕朋友会有大麻烦!”
“这还是当年的曹将军么,何事如此畏首畏尾了!”
“陛,陛下?”看清来人之后,曹威急忙跪了下来,显然对赵源的到来感到万分惊讶。即使跪在地上,脸上的惊讶之色也是难以掩饰“臣曹威参见陛下!”
“曹将军先起来吧!”
“陛下!”听到赵源的话,曹威并没有起身,而是跪在地上大声道“陛下,请听一言。如今朝堂之上,丞相沈垣,大将军张远争权夺利,惑乱天下,阉党王瑜更是推波助澜。朝廷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地步,陛下万不可再放任下去了!”
“够了,朕好不容易见到曹将军,曹将军就跟朕这些?”
“陛下,臣自知此时身份卑微,日后怕是再难见到陛下,这些话不吐不快!”直愣愣的看着赵源,曹威狠狠的将头撞在地板上,大声呼喝“陛下若再不醒悟,恐有亡国之危!”
“放肆,你大胆!”一旁的陈安冲曹威大声喝道,一边还不住的冲曹威使眼色,脸上更忍不住流露出焦急之色。
“够了!”忍不住低声喝道,赵源此时也有些心急。谁想到曹威一上来就这些,若是让监视他的人听到了这些话,恐怕他的计划就要横起波澜了。无论沈垣和张远怎么斗,都是不会允许这样一个保皇派手握重兵的。
“你敢这样话,你不怕朕杀了你?”
“先帝对臣有大恩,提拔臣于微末之中,臣粉身碎骨也难报其一。陛下,此时朝堂之上三方相互制衡,陛下还有转圜的余地。臣虽不才,但此时手下也还有千把弟兄。若是陛下愿意,臣愿为马前卒,为陛下尽忠,纵死无憾!”
“好了,这些事情就不要再了!”挥挥手,令曹威停止了滔滔不绝的言论,幽幽的眼神看的曹威浑身发寒“朝堂上的事情自有朕来决断,曹将军还是不要随意评论的好!”
“陛.....”
“好了,曹将军!”连忙挥手打断曹威,赵源紧接着道“前通关的事情想必曹将军也曾听闻了吧,如今王明安盲目出击却连战连败,此人已经不适合统帅之职。明日朝堂之上势必要选出一位新的统帅,曹将军一身本事,难道不想试一下么?”
“我?”眼中闪烁出一道精芒,但随后又黯淡了下去“臣虽愿为陛下粉身碎骨,奈何朝堂之上是绝不会允许臣领兵的!”
“事在人为,问题是将军你自己究竟愿不愿意?”直直的看着曹威,赵源慢慢道“只要将军愿意,朕可以助将军一臂之力。更何况,将军在朝堂之上连一朋友也没有么?”
“这......”
“曹将军,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就看曹将军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
出了翠韵楼,陈安忍不住问道“陛下以为曹将军如何,能否担当重任?”
“忠不忠心朕还不能完全肯定,但曹威的生活的确是不如意,而且他明显也不甘心。有野心不可怕,怕就怕他毫无斗志,不敢再拼一把。现在的曹将军还没令朕失望,现在,一切就看明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