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炙首哼哼唧唧的拿出本子在上面把这笔账记下来,然后继续周而复始的拉肚子。
任炙首临近出院瘦了五斤多,这时候米肃已经把新房布置得差不多了,压根想不起来任炙首这号人。
白天米肃约陈小然去购物,夏天到了,家具衣服都要换,特别多,晚上回家还要陈小然帮忙提进去,陈小然还是第一次来他们的新居,第一感觉也太小了。
“总共还不到一百五十平吧?”
柯言不是挺赚钱的吗?怎么那么穷?
米肃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屋,一种家庭妇女的口吻道,“要那么大干什么,就我们俩住,太大了尿急跑不到厕所就尿裤子里了。”
陈小然觉得小一点也挺好,打算也和苏飞去挑一个小点的。
“能住了么?”
“带硬装买的,油漆都是事先刷好的,过两天我和柯言就搬进来。”
“不是说婚房吗?这么早?”
“是啊,在婆婆家柯言老说不方便。”
陈小然秒懂的点点头。
和两对父母住在一起是不太方便。
米肃拿出家里的零食和小吃,让陈小然先坐着。
零食都是米肃让人代购的,比较纯天然,实在嘴馋会吃一点,今天这么慷慨全部拿出来是想让陈小然多吃一点,她怕忍不住自己吃了。
米肃跑来跑去的忙活,陈小然没食欲,也跟着帮忙。
陈小然问,“看最近你们挺闲的,不如就把婚礼办了呗?”
米肃笑了笑,傻兮兮的,“什么时候都一样,我觉得越晚越幸福,反正柯言都计划好了的,我要提前打乱他计划就不好了。”
陈小然看着米肃忙来忙去满头汗的模样,有点羡慕。
她从小娇生惯养,长大被苏飞骗去更是娇得可怕,十指不沾阳春水就差被苏飞把着尿尿了,只不管不顾忙乎自己的兴趣爱好从不计划未来,苏飞一扔钱什么都搞定。
米肃却是从小慎密,从知道柯言的存在开始就一直努力,出身家庭一般教育良好,为了爱人和想要的东西不断拼搏,活得虽不如有些人那样光芒耀眼,但是她自己最喜欢的样子。
这几年一直跟她形影不离,陈小然每天都能看到米肃的喜怒哀乐,笑起来如沐春风,一看就没了烦心事。
陈小然突然笑了笑。
米肃没注意到,专心把买来的东西归置好,陈小然走过去捏了一把她的脸,米肃嫌弃的躲开了,“丫干嘛呢,笑得那么不怀好意。”
陈小然勾了勾她的肩膀,“改天找我啊,我教你怎么保持魔鬼身材,我现在得回去了,苏飞说晚上八点必须得回家。”
米肃对陈小然的那句保持魔鬼身材不敢恭维,转身去忙道,“赶紧滚吧不送。”
陈小然走了,顺便带走了一包零食路上吃。
米肃忙完觉得特别饿,准备做点东西吃,才发现厨具都是新买的还没消毒,又抱着乒乒乓乓的东西拿去消毒清洗,忙得脑子一片混乱生无可恋,等真的把厨房收拾好了,她一点做饭的力气都没了。
她躺在地上想,柯言你赶紧回来给我做顿饭啊我忍不住要日狗了。
躺了大概一分钟,米肃爬起来去找东西吃,没办法只好把明天要做的早餐白面包拿出来啃,吃了一点就去烧水煮面。
时间九点多了。
柯言说了晚上要晚点回来,米肃想了想,给他发短信说不回妈那里了,直接到新房。
柯言就这么误解了,打来电话教育一通,“才消停几天你又想要了?”
米肃被白面包噎了一下,一只手在锅里搅来搅去,含糊道,“我是懒得回去了,哪有你想的那样啊你讨不讨厌!”
柯言就是太累了想听听米肃的声音,听到她那边锅盖乱跑的声音,问,“这么晚才吃饭?”
“是啊,一直忙到现在,还没吃呢。”
“不是说了东西我去买么?”
“你一直加班啊,我说了那么多次你就只说哦知道了改天再说,我要是指望你真是太傻逼了。”
柯言忙道,“好了不说了,赶紧吃饭,晚上别等我了,早点睡。”
米肃也是饿了不想继续说,挂了电话赶紧把面捞出来,放了调料就吃。
米肃跟家里打了电话不回去了,填饱了肚子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等柯言回来一起睡。
米肃累了一下午,困得眼睛直打架,靠着偶尔和柯言的两条短信支撑着。
终于在十点半的时候等到柯言的那句我回来了。
米肃瞬间坐起来去洗了把脸,想起来家里没xx了,赶紧跟他说,“你回来顺便买盒TT,家里没有了。”
柯言低沉的笑笑,“还说不想要?”
米肃一板正经的说,“我就是想试试新买的床垫好不好用,你瞎想什么?”
柯言说了几句无比下流的话,米肃这个老淫贼都被调戏得脸红红,迫不及待的把电话挂了。
当时买床垫的时候米肃专门挑的结实的,啥都好说,这个不能含糊,你摇到一半突然哐的一下床垮了,还做得下去么?
柯言这时候还没有离开办公室,把电脑一合连桌面都来不及收拾就要走,要处理的公事都是柯言一手包办助理已经按时下班,所以舞社就柯言一个人,然而关了办公室的门,他才发现舞蹈室的灯还开着。
舞社的老师们都是尽职尽责,从来没有下班未关灯的情况。
柯言走近推开门,果然看到一个学员在练舞。
练舞室对着门就是一墙的镜子,柯言豁然出现一点动静都没有把正在劈叉的男孩子吓了一跳抬起头的瞬间把腿劈下去了,感觉到疼后好几秒才撕心裂肺的喊出来。
柯言沉着脸两步跨过去,连忙把小男孩提起来拉伸大腿,小男孩一脸清秀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连着汗水噌在柯言的衣服上,柯言哄着人把他抱起来坐在凳子上。
劈叉拉伤这种情况舞社经常出现,所以柯言处理得十分熟练,不停的给他按摩询问情况按摩,小男孩能有这个毅力十一点还在这里学习,自然不会太娇气,不一会就停止了哭泣。
大概是害羞,小孩子的脸蛋和眼睛都红红的。
“谢谢老师。”小男孩哭得嗓音嘶哑,吐字都不清楚。
柯言问,“能站起来么?”
小男孩试图动动腿,刚挨着地就疼,眼泪又出来了,咬着嘴巴摇摇头。
柯言看了看时间,毅然道,“我送你吧。”
柯言把小男孩抱上车,给米肃发了一条短信说晚点回,小男孩指路柯言开车,现在路上车流还是大,红灯不断,柯言表情有些匆忙。
一路上小男孩都在道歉,这么晚了一个人偷偷来舞社练习,还跟柯言说了他的老师给了他舞社大门钥匙,以后有时间都可以去。
柯言教训他,“你这个年龄不能练习到这么晚,正在发育阶段影响睡眠不可取,你还要上课,以后练舞不准超过十点,要是家里离得远,搬来舞社住。”
小男孩欲言又止,可是又迫于柯言的威力,只好乖乖点头。
柯言那句要是家里离得远验证了。
小男孩他家住在另一个城市吗怎么那么远!!!
柯言把车停下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柯言忍不住问,“你每天都跑这么远来学舞蹈?”
小男孩摇头,“这是我姥姥家,你说我拉伤得休息几天,我想趁这几天多陪陪她,我爸妈住的地方就在舞社附近,方便我上学。”
“……”丫不早说!
柯言也懊恼不起来,把人抱进去说了情况之后就驾车走了,后面小男孩一直说谢谢他都没听见。
回到家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柯言轻手轻脚的打开门,摸着黑换了鞋子,连放钥匙的动作也不发出一点声音,就算眼前看不清楚,他也知道米肃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果然,柯言一路摸过去,摸到掉在地上的毛毯。
柯言顺着毛毯摸到米肃的脚,再往上,身子贴过去能听见均匀的呼吸。
柯言捧着米肃的脸,用嘴唇蹭了蹭。
米肃睡得不踏实,婴宁了一声,又继续睡。
柯言又返回去打开灯,看见米肃双手抓着被子放在胸前,嘴唇时不时动一下,似乎感觉到了灯光,很不舒服的皱着眉头。
柯言刚走一步,米肃突然醒过来,手遮住强烈的灯光抬起头来,看见是柯言,坐起来嘶哑道,“怎么才回来啊,都这么晚了。”
柯言走过来坐下,伸出手臂示意她过来,米肃掀开毛毯搂着他脖子人往他怀里拱,柯言托着她的腰和屁股把人抱起来,又把毛毯披在她身上往卧室走,解释道,“舞社临时出了点情况,一个学员受伤了,我送他回家。”
米肃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手指捏了捏他的脖子,像小猫咪一样缩成一团,懒懒的问,“嗯,要不要洗澡?”
柯言柔声道,“要是特别困就先睡。”
米肃眼睛都睁不开了还犟嘴,“不困,你快去洗吧。”
柯言轻笑了一声,嗓音特别好听,米肃也跟着笑了笑,挨上枕头就睡了。
柯言洗了个战斗澡,抓紧时间搂着老婆睡觉。
第二天米肃醒来柯言还在睡。
米肃想起来昨晚上他凌晨才回来,有点心疼,在他鼻尖上亲了亲,笑得像个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