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扔下了一句让陆昊大感意外的话之后,就从容地离开了。在陆昊反应过来,想要追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迷宫的走廊里。
“他是什么意思?”陆昊看着空荡荡的走廊,不解地问自己:“他是想给我送别吗?我怎么感觉这个气氛有点儿不对啊……”
“他是想和你一起去……”回答他的问题的是自由的声音:“我看出了他的决心,所以你最好在出发的时候带着他。”
声音是从陆昊的背后传过来的,而不是像之前一样来自四面八方,听上去就像是自由正站在他的身后一样。
转过身,陆昊就看到了一团漆黑的光——用“漆黑”来形容“光”似乎并不妥当,但是这是陆昊的第一感觉。
在看到这团漂浮在半空中的诡异的光的时候,陆昊确实是有些吃惊的。因为这团光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核心——在他还是“妇联主任”的时候,在他给变形金刚上的一堂课上,东风用全息图像演示过动能核心。
所以,当他看到这团光的时候,他立即就将它和核心联系到了一起。
“自由?”
他迟疑地问这团光:“这就是你的核心吗?”
黑色的光团在以缓慢的速度℃∟,自旋着;黑色的光线从致密的核心中摇曳出来,形成了有着漂亮弧线的悬臂;偶尔有一些光线抚上陆昊的脸,然后在陆昊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调皮地走开。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在不说话的时候。这团诡异的光就像是缩小了的银河,或者说是多刺的海胆;在回答陆昊的问题的时候。那些支出来的“刺”就开始有节律地收缩着,就像是它正在呼吸一样;每一次收缩就有一个音节被“吐出来”。然后这些音节连在一起,变成了自由的声音:
“我的核心当然并不止这么一点儿——我想,如果我真的将我的核心放在你的面前的话,你可能会看不到它的全貌。”
“这是从我的核心上剥离出来的一小团……嗯,怎么说呢,这应该可以算我的分身吧……”
陆昊无语地看着这团据说是自由的“分身”的玩意儿——在那场闹剧似的“计划生育”事业中,东风似乎提起过这样的“分身”。不过,那个时候,东风似乎是将它们当成精子和卵子用的?
想到了这里。陆昊就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直视自由的这个“分身”了——尼玛的,是不是变形金刚都会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他稍微转移了一下视线,让自己不再直视着这团光,然后在心里狠狠地吐槽:“要是我上去叉叉欧欧它一回,它是不是就会怀孕?”
这样猥琐的想法只能存在在他的心里——他是绝壁不敢将这样的话说出口的。
不过,变形金刚们应该不会为这样的话而生气吧?说不定自由还会鼓励陆昊去试一试?
打了个抖,将这个危险的想法驱逐出自己的脑袋,陆昊赶紧用问题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解放要和我一起去?”
“他能抵抗‘生命之母’的侵袭吗?如果让他和我一起去,他会不会很危险?”
“当然会很危险……他并没有和你一样的能力。”那团让陆昊不忍直视的光飞快地回答了陆昊:“事实上。你是我见到过的第一个能够抵抗讯息流攻击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阻挡他?”在知道解放并不能抵抗讯息风暴的侵蚀之后,陆昊觉得自由这个领导人真的当得不称职:“明明知道他和我一起,只是在找死,你为什么还要我走的时候带上他?”
他故意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质问自由:“你这是需要一个监视我的间谍吗?”
“你是不是在害怕我会找机会逃跑?”
这是陆昊的试探——他怀疑自由可能已经洞悉了他的打算。所以他将这个秘密说出来,以此来试探自由的态度。
“我知道你有这个打算……”
果然,自由其实是明白陆昊的想法的:“我故意没有告诉你‘生命之母’的事。却没有想到东风还是将这一切告诉你了——我就是害怕你在知道其中的危险之后,会产生逃跑的想法。”
“这也是我不喜欢东风的原因——他的人太过于自我了。而他本人也太过于强调个体的独立性了。我并不是想彻底否定他的所作所为,但是。在争取自由和生存的权利的时候,他的态度会导致太多的变数——就像你,在面临可能的危险的时候,你就会产生逃跑这样的想法……”
“你这是强词夺理!”陆昊被自由气得够呛——他差点没有跳起来:“我也明白为什么东风会讨厌你,并且将你称为神经病了——你有什么资格站在争取种族的自由和权利的高度上剥夺他人的自由?”
“将自由战线的人当成士兵、武器,让他们成为没有思想的傀儡,成为安静地躺在蜂巢中的‘幼虫’就是你所标榜的自由和生存?现在,你又想要强迫我去为了你所谓的‘自由’牺牲了?那么,下一个被牺牲的又是谁?到最后,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你会亲自上阵吗?”
陆昊机关枪一样说了一大堆——要是搁在一天前,他是没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的;可是,在听到了自由的话之后,他突然怒火中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傀儡?解放在你的眼里就是一个傀儡吗?”陆昊的话让自由感到有些吃惊:“你是不是误解了我的意思?”
“我从来不会强迫某个人违背他自己的意愿——事实上,我有说过你必须去执行这个任务吗?”
“你这是在诡辩!”陆昊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故意不告诉我‘生命之母’的危险性——这也不算强迫?是,你是没有说过‘如果你不去,我就杀死你’这样的话,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和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生命之母’并不会杀死你——它会杀了我们所有人。”自由的语调一如既往地平缓,似乎他并不为陆昊的态度所动:“你们所有人都不了解他的危险性,只有我、东风和统治者知道——它会杀了我们所有人,所有已经成为了独立的‘个体’的人。”
“也许这一次我们并不会死,但是迟早有一天,它会将所有能称为‘人’的东西全部杀死——当然,斯提尔并不会成为死地,无数的量产机会在风暴中成为新一代的人,但是他们只能活一个世纪——在下一次‘生命之母’到来的时候,他们一样会死……”
自由的话完全出乎了陆昊的意料:“……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古老的‘生命之母’是什么样子已经无据可靠——但是,我们知道初代的生命同样是诞生在‘生命之母’中的。只不过,那个时候的‘生命之母’还很弱小——这个词可能并不太准确,不过大概意思就是那样。”
“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生命之母’几乎没进化过。直到第一个迷失在空间乱流里,并且活着回来的人带回了大量的异世界的讯息之后,‘生命之母’开始了进化——当然,那个时候,先民们并不知道正是这些来自于异世界的讯息让它变得越来越强大,他们只知道‘生命之母’开始进化了!”
“最开始的时候,先民们都为之感到兴奋——强大的‘生命之母’能够诞生更多的新生儿,也能够让先民的智慧得到发展。这似乎是一件好事,对不对?”
“在很长的时间里,情况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直到‘生命之母’开始杀死先民的时候,先民们才发现了异常——在总结了好几十个世纪之后,先民才发觉‘生命之母’似乎太过于强大了。那个时候,它每个世纪所杀死的人比诞生的新生儿多得多!”
“如果这样发展下去,斯提尔的初代种族最终会灭绝——他们不可能坐以待毙,所以他们想要寻找生存的办法。在尝试了很多办法之后,他们开始探索空间乱流——他们希望从神秘的空间乱流中找到‘生命之母’进化的原因,或者找到一个新的可以移民的世界。”
“这样的探索一直持续到不久前——我也是继承了先民的意志的探索者,也曾经希望能找到解决生存危机的办法。”
“你知道吗?我并不是第一个到地球的探索者——事实上,我应该是‘地球远征军’的前锋。你知道我的使命是什么吗?”
“我的使命是清除地球上的其他生命,好腾出一颗可以让整个斯提尔移民的星球来……”
自由似乎知道他的话会让陆昊大吃一惊,所以他留了一些时间给陆昊,让他可以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这是这一次,陆昊反应的时间有些太长了。
在楞了好长时间之后,他才哆哆嗦嗦地问自由:“……你是什么时候到地球的?”
“我吗?”
自由想了一下,才用不能肯定的语气对陆昊说:“好像是地球历十九世纪初?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因为那个时候我并不关心地球的历法。我只知道我着陆的时候出了一些问题,然后引起了一场大爆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