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病魔,秦梅香无法想象武效军已经病成什么样子,没勇气直面他情绪低沉,精神颓废的痛苦表情,内心充满犹疑和挣扎,断然决定暂不不让武效军知道自己来平西,躲在房间内不和他见面。
秦梅香暗中听完武效军的讲述,其病情完全超出自己的想象,造成今天这种无法收拾的局面,全因武效军和白玲燕顾忌这顾忌那,盲目相信附院的狗屁专家,一天一天的往下拖,没能及时诊断和得到有效治疗所致。
更让秦梅香气愤和懊恼的是,如此大的事武效军刻意隐瞒自己,竟然一点没把思真放在心上,不考虑自己的感受,起初要是告诉自己这种情况就不会出现。
&n* ;白玲燕是干什么吃的,既然你和他在相处中产生了真挚难以割舍的爱情,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他,面对突如其来的病魔,就应当诚心诚意地为他考虑,想尽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为他看病,哪怕最后是撕心裂肺的那一刻,也要无怨无悔的接受,却不为效军着想,不替你们女儿着想,一心只考虑自己,消极应付,不愿陷的太深,不全心尽妻子和母亲的责任,如果效军英年早逝,思真失去亲生父亲,你的后半生也别想过的轻松。
还有你秦梅香,话已经和效军说开,效军是思真的亲生父亲,他们具有无法改变的天然父子关系,但自己和效军已不存在爱情和亲情,彼此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都能够保持一种平淡的关系,干嘛还要如同陌路人和仇敌似的对他苛刻,如不是如此,效军也不至于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戒惧心里,宁可选择放弃生命,也不愿向自己开口。
深入骨髓的痛楚让秦梅香后悔不已,泪流满面,实在无法克制自己的焦虑心情,突然从里面出来,把武效军臭骂一顿。
武效军万万没有想到秦梅香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时忘了瞬间的迷茫和抑郁,激动的眼泪唰的流了下来,泣不成声的问道,“梅香,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这要问问你自己,既然你不愿把病情告诉别人,到这种程度了,干嘛还要让邵英英给我打电话,你和白玲燕不是情深意重,恩爱有加,刻骨铭心,能耐至上,对你的一切负责,干嘛不把你送进天堂之后,再向你的家人和朋友知会你的不复存在。”
秦梅香言语尖酸刻薄,心痛中带着幽怨,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发泄心中的气愤。
武效军见她如此愤怒的诋毁白玲燕,猛的止住泣声,双眼露出寒气逼人的光芒,眼神寒冷的道,“你对骂我打我都可以,但不许你侮辱和诋毁白玲燕,为了我的病,她操碎了心,跑断了腿,还要一刻不得闲的照看孩子,差点没累倒,没她我也撑不到今天,她是心里毫无杂念,不容有任何怀疑,心地善良无私,最值得尊敬的人!”
看着武效军突然发怒,气喘吁吁的样子,一旁的雷玉静是提心吊胆,忐忑不安,秦经理也是沉不住气,让来不问青红皂白不但把武先生痛骂一顿,还恶语中伤她妻子,谁也受不了,秦经理主要是来了解武先生的病情,看下一步该怎么办,不是来和武先生讨论谁对谁错,谁对谁怎么样的,更不是来吵架的,不能任由他们照此下去,否则搞成不欢而散,岂不是白来。
想到此,雷玉静起身劝武效军道,“武先生,你误会秦经理了,听说你患病,担心的要命,急的直掉眼泪,听到你这么长时间在平西尚未找到病因,也没有得到准确的治疗,特别担惊害怕,惶恐不安,情不自禁的说了你几句,请你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再说,你和秦经理好久未见,有什么话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好好说,怎能一碰面就发火呢,消消气,消消气!”
秦梅香给武效军使了个性子,没想到惹他发这么大的火,不由的心里陡然一寒,怀疑自己错怪了白玲燕,做的有点过了头,缓和语气道,“既然你不乐意,算我小肚鸡肠,我收回自己的话就是了。要知道,你患病影响的不只是你,白玲燕和你女儿,还有思真,你的父亲,兄弟姐妹和其他的人,为了大家,你可以痛苦难过,但不能绝望,你可以脆弱流泪,但不能自暴自弃。”
武效军面无表情的道,“我何尝没想过这些,死神面前是那么的渺小,又能如何?”
秦梅香不敢再和武效军“刚才你不是已经说了吗,最终结果尚未确定,未必不是好事,说明尚有希望,无论以前你和白玲燕是什么想法,从现在开始,我带你去南暨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找全国知名专家诊治,你看怎样?”
武效军摇摇头,神色凝固,愁容满面的说,“谢谢你的好意,我做不到,我已经让玲燕身心疲惫,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不会再连累更多的人做无用功,欠了那么多的人情债,死也不会瞑目!何况,玲燕也不会答应!这么长时间才告诉你,出于对未曾谋面儿子思真的牵念,不再留遗憾,不得已让英子给你打了个电话,没想到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惑和麻烦,希望能理解和原谅我的一片苦心!”
雷玉静见两人不再剑拔弩张,气氛缓和了下来,人家久别重逢,定有说不完的悄悄话,自己岂能在此当电灯泡,于是轻笑道,“秦经理,武先生,你们俩先聊着,我忙别的事去啦,有事打我电话!”
秦梅香点点头,轻声道,“去吧!”
雷玉静走后,武效军忍不住关心地问道,“你现在怎样,过得还好吧?”
秦梅香眼里含着泪幽幽地说,“什么好不好的,冯总战略目标很大,瞄上庞大的国内市场,将公司进行扩张,我也是整天全国各地到处跑,甚至一连几个月难得回去和孩子见上一面,全由我妈和江叔叔照看,想想很对不起孩子,打出生享受不到父爱不说,我这个当妈的做的也很不称职。”
武效军情绪很是失落地说,“梅香,目前你在事业上是一个成功者,但在家庭上不得不说是一个失败者。当初要不是你任性,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走就是那么多年,也不至于无法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像其他人一样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只可惜人间没有回头路,也没有卖后悔药的,一切都无法从头再来。”
“有得就有失,路是自己走的,没啥后悔的!”秦梅香抹了一把眼泪正色道。
“思真现在还好吗?”
“很好啊,在幼儿园特开心,老师也很喜欢他,明年就要上学了,工作中无论有什么烦恼,只要一见他,全无了,他就是上天赐给我的一颗开心果!”说起思真秦梅香便来了兴致。
“只可惜我看不到,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为了思真,你必须振作和坚强,想尽一切办法和病魔作斗争,不能让他一直成为没爹的孩子!白玲燕深爱着你,你是两个孩子的依靠更需要你。如果你整天愁眉苦脸,茶饭不思,失眠烦忧,玲燕咋办,你女儿咋办。如果你能释怀看开,既来之则安之,面对它,接纳它,处理它,放下它,情况就会大不相同。
心能医病,期盼着你能早一天从心态上走出来,绝对不能倒下。”秦梅香带着一丝期待的眼神说道。
武效军享受着秦梅香给予自己的浓浓情意,这种久违的感觉仿佛让他回到了从前,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楚和丝丝悸动的负罪感,无奈地说道,“梅香,我何尝不想如此,但始终无法控制自己,你知道这些天来,有时候心里对去医院产生恐惧,怕听到不祥的结果,每当听到女儿的哭声,就想起身在远方的思真,我的心里有多么紧张痛苦,多么惶恐害怕,多么忧虑烦躁吗!经过一个多月在医院辗转,汇合各方专家的总体意见,我对未来一片渺茫,彻底失去了信心,反而不在那么不安,或许随着我的离去,受我连累的痛苦之人都将从我幽灵魔鬼般的痛苦中得到解脱。”
“臭小子,净会瞎想,你没有这么脆弱,不会轻易离开大家,我也不许你继续沉沦。现在就给玲燕打电话,让她把你以前所有的检查治疗记录带过来,明天一早动身去南暨。”秦梅香看武效军心灰意冷,心里很是焦急的道。
“别别别,千万别这样做!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上午去市结防所医生刚做了结核菌素试验和化验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万一要是结核,岂不是白折腾一趟。何况,玲燕并不知道咱俩的事儿,你贸然出现,她要是闹腾起来,对大家都不好,还是再等几天,看情况再说吧!”武效军提心吊胆地阻止道。
“说来说去你还是怕白玲燕,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忌这些,到底是你的命重要,还是她的感受重要。再说,我在替思真为你看病,又不是存心来破坏你们的夫妻关系,扰乱你们的家庭,即使她有啥想法,也都是些陈年旧事,反过来,把思真是你的儿子真相告诉她又有何妨!”秦梅香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毫无掩饰的愤愤地说道。
“梅香,我知道你是为我的病着急,请先别激动,更不要冲动,她为了我的病已经身心疲惫,几乎要崩溃了,再也经不起任何刺激!”武效军用乞求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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