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万物复苏,春意盎然,新学期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这天上午放学,武效军和宿舍里的几个兄弟走出教室,远远看到大门内公告栏前围了好多人,走至近前,只见上面贴着一张《平西医学院学生处关于给予严高峰等十一名学生退学处理的决定》。
决定中:在上学期各科考试考查课成绩中,严高峰等十一名同学均有六门以上课程不及格,为严肃学校纪律,以儆效尤,按照《平西医学院大学生学籍管理的规定》第十八条、第二十条之规定,经学生处研究,报学院批准,决定对上述十一名同学按照退学处理。自即日起,两周内不办理退学手续的,将注销其学籍。一九九六年三月二十五日。”
简洁明快的几行字,分量很重,意味着十一名学生大学生涯的终结。涉及人员虽然不多,但足以触及其他学生的神经,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立即在全校师生之间激起浪花无数,成为全校的焦点新闻和热门话题。
看过之后,武效军、赵小舟等人不禁为严高峰这个可爱室友感到惋惜。回到宿舍,几人这才发现,严高峰已经在大家的视野中消失了两天。看来他早已经知道这事,躲藏在别处郁闷起来。
武效军问道,“小舟,你这几天高峰干什么去了,这么大的事他到底是否知道?”
刘有才有点半开玩笑地,“他的名字就不是什么好名字,肯定是和他的名字相匹配,犯了羊羔疯,躲回家里抽搐去了。”
武效军正色道,“有才,什么时候了还在背后开人家这种玩笑,落井下石幸灾乐祸要不得。都是相处在一起的室友,他出现这种结果,我们应该感到惭愧和痛惜,虽然我们谁也无能为力,不能给他实质性的帮助,但给与同情和安慰总是可以的。”
刘有才感觉自己有些失言,立即收敛笑容,不再言语。
一直少言寡语的赵刚突然道,“昨天晚上,我在菊花公园看他一个人坐在草地上无精打采地发愣,当时很纳闷,没有上前打扰他,他平时嘻嘻哈哈没有遇到过麻烦事,这次对他的打击很大,能不能经受得住很难,会不会出现……”赵刚不再向下了。
胡磊操着浓重的地方口音道,“老赵同学多虑了,就凭他没心没肺啥都不在乎的性格,才不会做傻事呢,我看咱们几个在此担心有些多余,大家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不定现在仍然和没事人一样。”
武效军道,“这事不知道他父母是否知道,要是一旦知道了,该会多伤心和气恼,还不把他痛斥一番。不过,丑媳妇不能怕见公婆,其父母要是早一天知道,采取一些补救措施挽回局面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们不妨从这个角度蘀他想想办法。”
赵小舟,“效军的对,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家就在市区附近,要是明天还见不到他,咱们就到他家去一趟,他若在家咱们也不用担心是否会出现意外,要是不在家也好当面向他父母把情况明,提醒他们赶快想办法,要是晚了就来不及了,你们看怎么样?”
武效军道,“只好如此。”
两天过去了,严高峰就像从校内蒸发一样始终没有露面,更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周六一大早,武效军和赵小舟早早起床,连早饭也没有吃,就登上开往严高峰家两河区祥乐镇方向的公交车,走了一个多小时到达下车站祥乐镇。
平西自古就有“三面环山,四水并流”之称,北王山是古代帝王将相的安葬的风水宝地,西山自北向南起伏绵延,山下分布着古猎遗址公园和万座石窟群,南山则为千安山,鸀河依西山蜿蜒而行、明河穿越平西古城区汇入通衢河,还有一条河是绕过万座石窟群从平西平原奔流而下汇入青河的颐河。
祥乐镇虽然是个镇,实际上与主市区仅有一河之隔,位于八十年代所建当时全市唯一的一座跨越通衢河通往万座石窟群的通衢大桥桥头,这里是通往市区的主门户,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决定了此镇与它镇的不同,商业发达,各个店铺林立,人流车流汇聚,异常热闹。
严高峰家所在的百济村距这里有十多里路,位置较为偏僻,没有直接到达的公交车。两人简单商量一下,既然来了,转身回去不合适,干脆直接顺着河堤向前走,全当到郊外呼吸新鲜空气春游。
河岸杨柳吐翠,一行新柳鹅黄色。两人沐浴着春天的阳光,迎着春日的微风,欣赏着万千杨柳和波光粼粼的河水,沿着河堤前行,,步行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百济村,村子不大,紧邻河堤,也就是一百多户人家,几乎没费什么周折,就来到严高峰家。严高峰家是新建的一栋三层小楼,在村里比较漂亮气派,两扇大门被大红油漆漆的锃明刷亮。院内是一个天井院,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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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武效军耐不住严高峰家人的冷漠,有点不悦地问了一句,“大叔,严高峰这几天回来过没有,他在家吗?”
“还是十天前回来的,没在家。”
“哦,是这样,大叔,这三四天高峰没有到宿舍去住,你们在别处是不是还有亲戚?”
“有,多着呢。”
“既然是这样,我们也没有别的事,就回去了。”
“不送了。”
两人尴尬地从严高峰家出来,心里十分不悦,赵小舟气愤地,“他妈的,是什么人啊。我看咱俩就是腿贱,大老远的跑过来,连口水都不让喝,你看他爹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连问咱们来干啥的都不问,一句气话都没有,让人心里极不舒服。”
“我也是第一次和当地村民接触,感觉缺少热情和待之道,我本想把严高峰的事出来,但看着他爹若无其事的样子,张了张口没出来。就凭他家人的这种心态,严高峰不出事就是个意外。今天咱俩要是把情况和他家人了,不定严高峰会给咱们翻脸,就是舀着好心办坏事出力不讨好。”
“的对,看来严高峰这小子还没有和他家人自己的事,也许他另有打算。”
“咱们已经尽了朋友之道和微薄之力,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
两人回到宿舍,一见严高峰,顿时像泼了一头雾水,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