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意侬到底发生了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还有,盈袖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萧老夫人的脸色越发的凝重,等着宁氏的样子好像要把她吃掉,宁氏缩了缩身子。
“老夫人,盈袖的死怎么可能跟我有关系?您忘了吗?今天咱们就是听了忘言的话,来替盈袖讨个公道的,这件事情肯定跟她脱不了关系,她这是在栽赃嫁祸呢。”宁氏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花满蹊,花满蹊无所谓的喝着茶,萧老夫人听了宁氏的话,脸色稍缓。
宁氏再接再厉,“花满蹊,别以为你随便挑拨两句老夫人就会听你胡言乱语,大夫人的死,绝对跟你脱不了关系。”
“是吗?”花满蹊抬头看见老夫人的身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萧老夫人和宁氏进府的时候老夫人就收到了消息,这会儿过来已经在门外听了一会,见两人只管把责任往花满蹊的身上推,终于听不下去了。
“祖母。”花满蹊站起身子,扶着老夫人在自己刚刚做过的位置上坐下,这一下,跟萧老夫人平起平坐的成了老夫人。
“满蹊,你没事吧?”老夫人完全没在乎身旁两人的脸色表情怎么样,先关心的反而是花满蹊的心情。
花满蹊朝着老夫人淡淡的笑了笑,“祖母,我没事。”
“老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盈袖死了你不想着给萧府一个交代,反而护着这个杀人凶手,你这是明摆着要和萧府做对吗?”萧老夫人口气严厉,冲着老夫人问道,老夫人却是丝毫不惧。
“杀人凶手?”老夫人轻蔑的看了一眼萧老夫人,她平日里在萧府耀武扬威也就算了,可这里是萧府,花长忆的身份也并不比那萧正低,更何况满蹊何等无辜,又有何可惧?
“萧氏,俗话说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说满蹊害死了萧盈袖,你有何凭证?”老夫人对萧老夫人可没这么客气,说话的口气也是很冲。
“你这是打算不承认了?”萧老夫人也是不甘示弱,两位曾经的当家主母针锋相对,一时之间屋子里的气氛很是微妙。
“没做过的事,我为何要认,我看你还是赶紧去关心一下你的亲外甥女,问问她到底做了什么,害的萧盈袖没脸再活下去了。”老夫人没好气的冲着萧老夫人说道。
“来人呐,送客。”老夫人说完再不去管两人,态度强硬的下了逐客令。
“老夫人,你别忘了,我家那位好歹是个将军,大夫人死了,你难道不该给个交代吗?”宁氏还在垂死挣扎,妄图用萧正的身份来压迫老夫人给个交代,这一举动彻底惹恼了老夫人。
“我说过了,这件事情你去问过花意侬再说吧,还有,大夫人临死之前已经被长忆休了,她的死与我们满蹊毫无关系,再不走的话,别怪我府里的下人不懂事。”老夫人话刚说完,门外走进来几个彪形大汉,齐刷刷的站了一排,萧老夫人和宁氏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你这是摆明了要跟我作对了?”萧老夫人依旧端着架子,冲着老夫人问道。
花满蹊站在一旁,看着两位老夫人争锋相对,越发觉得有趣。
“如果你想要交代,迎春苑出了门左拐走一段路就能到,如果你非要跟满蹊做对,那抱歉,大门你知道朝哪开,好走不送。”老夫人的态度一反常态的强硬,也怪花意侬做的事太不像话,否则老夫人也不会这般绝情。
“怎么,还不走?”老夫人见萧老夫人和宁氏不动,微微皱起了眉头,几个彪形大汉往前挪了几步,好像她们若是再不走,随时都要把她们扔出去一样。
“老夫人,咱们还是先走吧。”宁氏缩了缩身子,凑到了萧老夫人的身边说道。
萧老夫人冷哼了一声,带着宁氏出门去了。
萧老夫人出门之后,直奔花意侬的迎春苑而去,宁氏心里慌乱,急忙拉住了萧老夫人,“老夫人,您要去哪里,大门在那边。”
宁氏伸手指着大门的方向,冲着萧老夫人说道,萧老夫人斜觑了她一眼,“谁告诉你我要回去了?”
“那您要去哪里?”宁氏的心里打了个突,慌乱的想起萧老夫人走的方向是花意侬的迎春苑,“老夫人,咱们还是别去了,等老爷回来,咱们跟他说说,他肯定有办法替盈袖讨回个公道,您就别听花满蹊那个贱人挑拨离间了。”
宁氏慌乱的想要阻止萧老夫人,萧老夫人却毫不在意,“干嘛要麻烦正儿,既然她们说盈袖的死与意侬有关,那我就去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们这么理直气壮。”
“老夫人,您……”萧老夫人的身影已经走远,宁氏跺了跺脚,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萧老夫人和宁氏到迎春苑的时候,花意侬正因为孕吐吐得死去活来,萧老夫人和宁氏都是过来人,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花意侬是有喜了,萧老夫人紧蹙着眉头。
“真的有喜了……”宁氏喃喃着,来之前宁氏还在想,花满蹊肯定是在骗自己,没想到就这么一次,花意侬竟然真的有喜了,萧老夫人若是知道这件事与自己有关,肯定会想方设法找自己麻烦的。
“你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是不是?”萧老夫人一直在注意着宁氏的表情,见她这个样子,心里已经有数。
宁氏心里打了个突,急忙否认,“老夫人,您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宁氏尴尬的笑着,咳嗽了一声,提醒着屋子里吐得天昏地暗的花意侬,“我看一弄这样子可不像那花满蹊说的有喜,上次意侬来府里的时候就跟我说这两天不大舒服,怎么到现在还没好?”
宁氏走上前去,掏出帕子给花意侬擦了擦嘴,“真是可怜,这身子还不舒服,又失去了娘亲,老夫人,我看咱们还是把意侬带回萧府去吧,我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府里日子也不好过,您觉得呢?”
宁氏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花意侬,似乎是在警告她,这件事情说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花意侬看着面前的宁氏,心里恨得牙痒痒,嘴上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只是在一旁垂泪。
“意侬,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喜了?”萧老夫人没有理会宁氏,转过头冲着花意侬问道,花意侬擦了擦眼泪,脸上挂着泪水,楚楚可怜的冲着萧老夫人答道。
“外祖母,意侬只是身子不大舒服,自从娘死了之后,意侬更是夜夜都睡不着觉,到现在更加没有精神,只觉得想吐,不是什么有喜了。”花意侬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要是让萧老夫人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不止宁氏要倒霉,就是她也会吃不了兜着走,她难得的忍气吞声了起来,没有了大夫人的庇佑,她只能寻求萧府的保护。
她默默的和宁氏达成了一致,不管怎么样,她绝对不能让萧老夫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舒服,我可没见过人家不舒服像害喜一样。”萧老夫人冷哼一声,坐到了上首,“还有,你娘到底为何而死,为什么老夫人说与你有关?”
花意侬脸色一僵,“外祖母,我娘她……她是因为花满蹊才死的,自从花满蹊回了花府以后,爹爹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对我和娘更是不闻不问,甚至打算休妻,外祖母,我娘就是因为她才觉得生无可恋,外祖母,您一定要替娘报仇雪恨。”
花意侬提起花满蹊的时候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样子让萧老夫人皱起了眉头。
萧老夫人不蠢,宁氏和花意侬紧张的样子她看在眼里,这两人绝对有事情瞒着她,而且花意侬十有*是有喜,而非她所说的身子不舒服。
“既然你说不舒服,这样好了,去找个大夫过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病让你难受了这么久,你娘死了,我这个做外祖母的自然是有责任照顾你。”萧老夫人冲着花意侬说道,花意侬和宁氏脸色大变,真要是找大夫来了,岂不是所有的谎言都要被拆穿了?
“不用了,外祖母,我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前两日老夫人才找大夫过来替我瞧过,没什么大碍,只是最近太累了。”花意侬慌忙拒绝,萧老夫人却是不肯罢休。
“还是请个大夫来吧,否则的话总是不大放心,让他过来替你调理调理也是不错的。”
“老夫人,还是不用了,意侬都说她没事了……”宁氏也在一旁帮腔。
“我说找个大夫过来替她瞧瞧,你们都是聋了吗?”萧老夫人突然厚了起来,吓得花意侬和宁氏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萧老夫人接下去的话却让两个人如坠冰窖,“还是说,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能让我知道?所以千方百计阻止我找大夫过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