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看,应该怎么办才好?”老夫人没有回答,反而征询着二夫人的意见,二夫人微怔,恍惚过后便又笑意盈盈的开了口。
“意侬还未出阁,如今却又身怀有孕,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将她嫁给孩子的父亲,不然的话,咱府里的名声可就算是臭了。”肚子里毕竟是条生命,二夫人实在不忍心说打掉。
老夫人蹙眉沉思,好半天,她冲着花意侬开了口,似是默认了二夫人的话,“你这肚子里,到底是谁的孩子?”
老夫人神情肃穆,花意侬下意识的朝着大夫人身后缩了缩,低低的叫唤着,“娘……”
大夫人转过脸,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如今的花意侬真是越来越没脑子,要不是她露出马脚,怎可能会有人知道她有喜的消息。
花意侬看到大夫人凌历的眼神,慌忙低下头,再不敢多说一句,如今只有大夫人能护着她,若是惹怒了她,她是绝对没有好日子过的。
花意侬别的本领没有,好在还算知趣,不管怎么样,她可不想嫁给那个下贱的瘸子。“老夫人,妹妹。”
大夫人见花意侬终于安静了下来,这才转过头来冲着两人说道,“意侬是不是有喜,总不能听那大夫一面之辞,或许是有心之人加以利用,老夫人和妹妹可千万别中了他人的奸计。”
老夫人冷哼,“这大夫是我找来的,照你这意思,是我跟那大夫串通,想要污蔑她有孕?”
二夫人轻笑,“老夫人,姐姐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大夫虽然是您找来的,但也许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被有心之人利用,姐姐,如果你实在不放心,不如这样,我再去找十个八个大夫来,替意侬看看,这样你也好放心一点。”
大夫人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找个十个八个大夫,总会有一两个嘴松的,把花意侬怀孕的消息传出去,到时候花意侬还怎么做人。
这个文月婵,当初不下狠手真是便宜了她,否则的话,现在哪里沦得到她在这里叫嚣。
大夫人正犹疑着,花意侬的心里却已经百转千回,如果大夫人不能护着自己,那她就得选择一个对自己有利的。
萧跃,七爷……墨修染,一个个人名在脑海里闪过,最后停在了墨修染,花意侬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她倒要看看,如果墨修染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孩子,他和花满蹊之间还会不会有那个狗屁婚约存在。
花意侬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头一次感觉到这个小生命的存在是那么的合时宜。
“妹妹,我自己生的女儿,我自己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大夫人的话还没说完,花意侬已经站了出来。
“二夫人,祖母,意侬肚子里的孩子,是墨修染的。”花意侬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真期待看到花满蹊知道这些后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还有墨修染,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想嫁给他。
可惜他有眼无珠,看上的却是花满蹊那个贱人,不过没关系,她会让一切回到正常的轨道。
“你在胡说什么?”二夫人和老夫人还没反应过来,大夫人就冲着花意侬吼,她可是刚说完花意侬绝对不会做出这样额事来,花意侬转脸就承认了,这可不是在拆自己的台吗?
“娘。”花意侬上前,拉住了大夫人的手,眼睛里早就蓄满了泪水,只说了一个字就掉下泪来,“娘,您就别替我瞒了,也怪我命苦,怀了他的孩子,他却要娶姐姐,娘,瞒不住了,您就别替姐姐着想了,否则的话,老夫人和二夫人真的要误会你了。”
“意侬,你……哎。”大夫人知道花意侬想要做什么之后,索性也跟着她演了下去,不管怎么样,总得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否则两人在这相府可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萧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夫人怒斥,墨修染是花满蹊的未婚夫,如今却与这花意侬搞在一起,花意侬还怀了孕,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家笑掉大牙,一想到这里,老夫人就觉得浑身颤抖。
相比起老夫人,二夫人就理智的多,墨修染和花满蹊的感情她看在眼里,平日里墨修染连女子都不会多看一眼,身边伺候的也都是男子,怎么可能会与花意侬有关系,二夫人抬头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带泪的花意侬,尽管哭的伤心,可花意侬的眼睛里可是一点伤心的意思也没有,再想起花意侬曾经表露出来的对墨修染的心意,二夫人几乎可以确定,花意侬说的,十有*是假的。
“老夫人,我……”大夫人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若是花意侬能嫁给墨修染,也不免为一桩佳事,花满蹊害得花意侬成了现在这幅样子,花意侬抢了她的男人,也不算是什么大错,想到这里,大夫人下了决心。
“都怪媳妇教女不严,使得她犯下大错,本想着没人知道,他和满蹊又有婚约在身,想让意侬吃个哑巴亏,这件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到时候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嫁个普通人,对意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可没想到,这事情竟然发展成了现在这样……”
闻言,花意侬哭的更伤心了,老夫人坐在一旁,脸色铁青。
墨修染她是极为喜欢的,可他偏偏做出这样的事,花意侬她再不喜欢,那也是她的孙女,相对而言,二夫人就冷静的多,她站在一旁,看着大夫人和花意侬做戏。
大夫人觉得有些不对劲,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二夫人轻笑,朝着花意侬走了过去,“瞧这孩子,哭成这个样子,我和你娘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好了好了,快别哭了。”
二夫人的声音很温柔,一边说着,一边掏出身上的帕子替花意侬拭泪,花意侬有些莫名其妙,本能的想躲,接触到大夫人冰冷的眼神,还有面前二夫人眼里的探究,最后却什么都没做,只能站在一旁任二夫人替她擦干眼泪。
“意侬,你放心,你和满蹊都是你爹爹的女儿,无论是谁受了委屈,都是大家不想看到的,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太子殿下的,不管耗费多大的精力,都得替你讨个公道回来。”二夫人柔柔的安慰着花意侬,花意侬不知该如何应对二夫人突然的温柔,只能点头应是。
“事到如今,这已经不是你和太子殿下两人之间的事了,这可牵扯到皇上,毕竟他和你姐姐的婚事是皇上亲赐的,不管怎么样,你得想清楚,明白吗?”二夫人依旧一副温柔的样子,却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说了个清楚明白,花意侬的脸上顿时有些不自然。
她怎么忘了,这中间还有皇上,下了圣旨,哪能说改就改?
二夫人看着她的脸色,更加确定她在撒谎,大夫人站在一旁脸花意侬愣神,微微皱起了眉头,“行了妹妹。”
大夫人走到花意侬的身边,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意侬已经够命苦的了,本来这事也是准备打落了牙往肚里吞,可你偏偏揪着不放,如今孩子在她的肚子里一天天大起来,再不想办法可就晚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管怎么样,也只能硬着头皮把这出戏演下去了。
“姐姐可真是误会妹妹了,我这正是替意侬着想,如果没有可靠的证据,他是太子,还不是说没有就没有,到时候,意侬可就更吃亏了?”二夫人冷笑,难怪花满蹊不肯答应自己放过她,这未免也太不要脸了。
“证据?”花意侬低下头念叨着,不多会儿,她抬起了头,“我有证据。”
二夫人微怔,“哦?不知意侬到底有何证据?”
“那日太子祭天,之后他就派人传信说约我去酒楼一叙,我应约而去,哪知他突然兽性大发,之后扬长而去,倒是在房里留下了他的贴身玉佩。”花意侬从怀里掏出了玉佩,确实是墨修染所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夫人微微皱起了眉头,若是真有其事,那花满蹊岂不是一直错信了他?
二夫人冲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派她去通知花满蹊去了。
花意侬脸上的表情很是委屈,心里却乐开了花,墨修染确实派人去约她,到了酒楼以后,墨修染警告她以后离花满蹊远一点,花意侬想到过完年后他就是花满蹊的男人,再加上他竟然为了花满蹊来警告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想要用自己的身体留下墨修染。
可惜墨修染连看都不曾看自己一眼,花意侬只觉得羞愤交加,两人争执之间,墨修染把贴身的玉佩掉落在地,如今却成了花意侬利用的工具。
“老夫人,再过段时间,意侬的肚子可就瞒不住了,该怎么办,还请您拿个主意。”大夫人转过头冲着老夫人说道。
无论老夫人怎么选择,这件事情都对她们有益,若是打掉孩子,老夫人念在她受苦受委屈的份上,将来一定会替她找一户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