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越发的促狭，唇贴在她后脖子上，惹乱了她的呼吸，“可是……我又没有要怎么样。”
宋音序一怔，扭回头去，对上他含笑的目光，小脸绷着，“那你干嘛那样对着我笑？”
看得她毛骨悚然的，能不往那方向想么？
“难不成我还不能笑了吗？”他反问，眼底仍旧有笑意，并且很愉悦。
宋音序觉得窘迫，“可是你以前都不会这样笑的。”
她会误会也是正常的好吗？
司习政点点头，笑着说：“原来是这样，所以害你产生了错觉，不过看来，你很期待我那什么你嘛？”
她脸色烫红，反驳：“哪有！”
“那要不……”
“不行！”她立刻拒绝，“我还是个小女孩呢！”
司习政不禁莞尔，揉乱她的头发，“知道了，小女孩，吃完去睡觉吧，都凌晨了，明天还上学呢。”
她看回他，目光里有些不舍，“你要走了吗？”
“你想我留下来？”
“也可以啊，家里有沙发给你睡。”
“……”司习政笑容一僵，故意说话逗她，“那你不怕我半夜兽性大发……”
“不会的。”
“你这么笃定？”
“因为……”她笑了笑，把想脱出口的话咽了回来，改成：“我会跆拳道。”
其实真话是，因为她从来就没见司习政主动过，而且他们两曾从一张床上醒来过，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她还是相信他的人品的。
“你那两下三脚猫功夫能顶什么用？”
“能踹你下床就够了。”
“……”
宋音序哈哈大笑。
然后司习政就真的留了下来，起先他真的是睡沙发的，但是他太高了，两位沙发根本不够他睡的，宋音序出来上厕所，看见他睡得那么难受，有些不忍心，拍了拍他的脸，“喂，司习政，你去床上睡吧。”
他警惕睁眼，眸底清明，看着她足足有好几秒钟，才低声道：“真让我去床上睡？”
“去吧，你明天还要做事呢，睡这里，肯定休息得不好。”
他倒没拒绝，轻轻嗯了一声，抱着薄毯从沙发上起身。
因为这里没男式睡衣，他只能穿着来时的衬衣睡，绷在身上，一看就不是很舒服。
宋音序看见他这样，有点后悔刚才留他了，早知道这么膈应就让他回去了，搞到现在要床没床，要衣服没衣服的。
黑暗中，她把房门关上，想了想，问他：“穿衬衣睡很不舒服吧？”
“还好。”
“如果不舒服。”她顿了顿，“你可以把上衣脱掉。”
她记得，男人大多都是喜欢裸睡的。
果然，她这句话一说完，司习政的呼吸就明显变重了一些，“可以吗？”
“不要就算了。”
“要。”他笑了一下，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在躺下时两人已经在一个被窝里了，前几分钟，两人都有点忸怩，都没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司习政忽然伸出手，长臂一揽，将她往自己身上拉过来一点。
宋音序没有挣扎，抿着唇角偷偷笑了一会，就半推半就让他拉进怀里，然后她就低呼了一声，“我的天！”
“怎么了？”
“我让你脱衬衣而已，你怎么把裤子也脱了？”
“这样比较舒服。”司习政声音平淡，就像是什么想法都没有，倒是宋音序想多了。
隔了好久，他都没有其他动作，宋音序才敢稍微放松身体，睁着眼睛，在夜色中黑得发亮。
又忽然，他转过脸来，吻了吻她的头发，“音序。”
“什么？”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以后，你不准跟别的男人太亲近。”
“……”宋音序没反应过来，扭过头，“不是，司习政，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现在不是吗？”
“你表白了吗？我接受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她完全不知道啊？
“刚才，你不是对我表白了吗？”
“……”她吃惊，等着眼睛，“什么时候啊？”
“吃醋的时候说的话。”
“那个才不算表白！”宋音序简直生气，“什么叫因为我吃醋就是表白了？这是什么脑回路！我根本就没有表白好吗？”
“好啦，不是就算了。”
“不是，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我刚才根本就没有在跟你表白，是你错会意了，那才不算表白好吗？”她怎么可能先表白呢？这样也太不矜持了吧？不！这不可能是她！要表白也得他先表白！不然她绝不同意！
他脸色一沉，面无表情。
宋音序从月色中看清楚了他的神情，心脏微微一缩，弱弱道：“也太名不正言不顺了吧？要在一起，起码你得追我一段时间吧？”
“……”
“从来没有人追过我。”宋音序噘起嘴说：“如果没追就在一起了，也太稀里糊涂了，我不高兴！”
司习政抿了抿唇，像是有些犯难，“有点难，我没追过人。”
“……”宋音序哀怨地看着他，“那你就学啊，谁天生会追人了？我也没有被人追过呢，我也得学习学习怎么被人追呢。”
说着就掩着唇角偷偷笑起来。
司习政见她高兴，也就跟着笑起来，“好吧。”
“你答应了？你要追我？”她拉着他的手臂，眼睛里都是明亮的笑意。
“嗯。”他温柔地应了一声，把她揽紧，“我试试看。”
宋音序发出一阵大笑，而后又翻起身子，目光深深地看着他，语气危险道：“要追我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你要跟我在一起，就必须是一心一意的，如果你心里敢有别人……”
他微微莞尔，眼神溺爱，“你就要怎么样？”
“阉了你。”
“……”他脸色一变，翻身起来压着她，“你这个小妮子，胆子真是不小。”
忽听这个昵称，宋音序不高兴了，拧着五官，闷闷道：“我不许你叫我小妮子。”
这是宋彩妮的小名，她才不要呢！
“为什么？”宋小妮，本来就是她的小名啊，小时候他都是这么叫她的。
“反正不要，土土的，一点都不好听。”
“可是你小时候……”
“反正不要。”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宋音序打断了，她等着他，眼睛眯起，神情虽在生气，却特别的迷人，“还有，你要是敢跟别的女人暧昧，你找一个，我就找十个，你找十个，我就找一百个。”
他唇角一沉。
宋音序又说：“别威胁我敢不敢，你敢去跟别人暧昧，你就敢我敢不敢。”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揉她的头，“怎把感情看做这样儿戏？”
忽然觉得她心智还是不太成熟，就这样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也不知道过几年，等她在长大一些，经历更多的事情，再来回首，会不会发现他对她的好，只是一种好，而不是爱情？
他对她，他或许不敢说绝对是，但是目前为止，也就她一个人可以牵动他的情绪，他知道他心里对她的感情是特殊的，会产生挂念，会眷恋。
也许还没到很爱，但至少已有了他从没有过的心动和喜欢。
而宋音序，她确实如她所说，还是个小女孩，也不知道她现在的这种喜欢到底只是喜欢？还是有情愫的包含？
“我怎么把感情看做儿戏了？我是把感情看得公平，公正，只有你认真待我了，才能得到我真心的交付，不然你以为你跟我在一起后，就可以到处沾花惹草，路边采花了吗？”
“……”司习政眼神无奈，叹了一口气，“我们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就这么看我的？”
“世事无绝对……”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司习政重重掐了一下腰，惊呼出声，“司习政，干嘛掐我腰啊！”
“叫你乱说话，嘴巴这么损，不知道很伤人么？”
“知道我说话难听就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不然到时候，我说出口的话，就每句都是能让你伤到锥心刺骨了。”她凶巴巴威胁。
司习政觑了她一眼，唇角抿着笑意，“本以为是只小野猫，没想到是个母老虎。”
“……”宋音序眼睛一瞪，用白嫩嫩的小脚丫踢他的胸膛，“你给我滚。”
他一把握住她的脚丫子，看着她，颜色很淡的眸子里蕴着浅浅的笑意，“你在这样闹，我等下就真不放过你了。”
难道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动作很诱人犯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