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还不醒,你是不是下手太重直接把人敲死了?”
迷迷糊糊中,福星儿只觉得脖颈间一阵钝疼,瑞秀恶狠狠的声音紧跟着也飘进了她的耳中。
闭着眼,虽然身上还无力,但一点儿也不影响女孩儿的嗅觉,鼻间,萦绕着的是一股子经年累月不开窗的*气息,连带着能苦进人心脾的药味儿也一阵阵钻入鼻翼。
脑中略略一回忆,她不由得想起了敲晕自己的那个少年。
貌似,他曾说过自己的母亲身染重病,不知是不是就在这里?
“贱人,我让你还不醒!”
伴着一阵哗啦啦的水声,瑞秀的声音也紧跟着在上面传来。
心中还泛着疑惑,福星儿的脸上忽然被人浇上了刺骨的冰水,激得她差点儿没有睁眼!
冰的痛了心,她赶紧凝神忽略了身上传来的寒冷,故意装着还未清醒。
这下,瑞秀的声音她听的分明,清清楚楚是隔着一段距离在她的上面响起的。
“哐当!”
不知上面又有什么遭了殃,福星儿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屏神凝气。
“你不是说她一会儿就会清醒么,这都已经过去快一个时辰了,我不管,你下去给我看看,实在不醒直接弄死得了!”
焦躁尖锐的声音出自瑞秀,可以听的出来,她已经没了什么耐性。
“你再等等,你不是还有话要问她么,直接弄死了你能甘心?”
少年的声音终于缓缓响起,相较于瑞秀的嚣张跋扈,他的声音里多带着一些容忍和拖延。
“哼!”
重重哼了口气,瑞秀咬牙的声音尖锐命道:“你再去给我多打几盆水,我倒要看看这样冷的天浇了冰水,她究竟还能昏迷到什么时候!”
“.......”
一阵沉默,有人的脚步声缓缓离去。
不久后,接连着几盆冰水又浇在了福星儿的头上,让她本就已经冻麻的身子越发没了感觉。
“哐当!”一声,这次,狠毒的瑞秀直接把木盆扔在了窖井下的福星儿身上。
奈何手头不准,木盆擦着女孩儿的脸颊坠地。
“该死的小贱人!”
揪着自己的头发,她又起身接连把脚下粗粝的石子儿故意踢了下去,眼看着一颗颗打在了女孩儿的身上,这才稍稍满意的裹紧了身上的棉衣,动身离去。
“唉!”
上面,一声隐隐的叹息响起。
就在福星儿僵着身子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少年的声音若有似无响起:“她暂时走了,你先活动活动吧,免得真的冻僵受了伤。”
说完,也起身跟着离去。
一时间,上面久久不曾再有人言语,待到确认了好几遍没有人注视着自己和清浅的呼吸声后,福星儿这才敢睁眼。
身下地面寒气儿肆意,微微睁眼,她望着头顶不大的天空,这才惊觉自己是被人关在了地窖中。
先前,瑞秀曾给她身上泼了水,怕留下什么移动过的痕迹,女孩儿只能咬牙抵御寒冷,四处打量着目所能及之处。
忽然,不大的天空笼罩上了一团阴影。
赶紧闭住了眼,她摒神凝气。
暗影只在地窖入口稍稍停留了那么一小会儿,紧接着,飞身而下跪在女孩儿身旁。
“星儿姑娘快醒醒,属下过来给您送药了。”
盯着女孩儿微颤的睫毛,之前奉百里辰之命保护她的暗卫已经伸手入怀掏出了一颗赤色丹药。
一动不动,女孩儿继续装晕。
见状,暗卫有些无语。
星儿姑娘是王爷看中的人,他哪里敢伸手摇晃啊,这要是被王爷知道了,还不剁了自己的爪子么?
是以,他清了清嗓子又道:“星儿姑娘,属下就是那房顶之人,您再不起身把药吃了,一会儿瑞秀又该出来折腾您了。”
房顶之人?
他竟然说自己是房顶之人?
这没头没尾又莫名其妙的话,大概也就福星儿能听得懂了。
重重呼了口气,她睁眼,凝着房顶之人的真面目,皱眉道:“你怎么来了?”甫一问完,又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傻白甜,径自伸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递出了自己手中的药丸,暗卫言道:“星儿姑娘把它吃了吧,这可是能抵御严寒的良药,有了它,即使瑞秀再把你关上一天半载,您顶多也就饿个肚子。”
闻言,福星儿眼中有期待。
刚刚想言说谢谢,转瞬间忽然想到了什么,蓦然惨白了脸色。
“你一直都在暗中监视着我?”语调轻轻,女孩儿的话有些咬牙。
内疚的握拳,暗卫轻轻点头。
“那你早就知道我被劫走了,也早就知道我被瑞秀泼了冷水?不,或者说你一直就在不远处的屋脊上眼睁睁看着我被瑞秀在折磨对不对!”
“……”
再也顾不得留下痕迹,女孩儿冲动起身,一把挥开了暗卫递过来的药丸,冷斥道:“见而不助就是帮凶,你让我怎么还能相信你,还能吃下你给的东西?”
气愤的把脸扭向一边儿,女孩儿恼怒自己的后知后觉。
轻轻叹了口气,暗卫又重新伸手入怀倒了一颗珍贵的药丸出来,望着不搭理自己的女孩儿,严肃道:“星儿姑娘,这个药极其难得,是王爷特地为您准备的,你就别再浪费了。”
“哼!”
一个浓重不屑的鼻音,女孩儿依旧看也不看暗卫手中的东西。
就在这时,井口外面隐隐传来了走动的步伐声。
吓得刚刚坐起身的福星儿一个警醒,望着自己周边还不算乱的地面,又重新躺了下去闭上双眼。
脚步声越来越近,连带着,两个人的交谈声也传入了地窖中。
“旺财,你娘身上那是个什么死味儿啊,我可告诉你,一会儿再进屋你把她裹得严实点儿,要是再让我鼻子不舒服,小心我不托人寻御医给你娘看病,你们俩就等着一个乱葬岗、一个人世间,永远阴阳两隔吧!”
言语焦躁,瑞秀往日里清淡的声音已经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是无尽的怨恨愤怒。
她的身旁,少年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
忍了又忍,低垂的眸扫过身后的小茅屋和里面依旧在咳嗽的亲生母亲,他耐着性子应道:“是,我知道了。”
午后,隆冬的天色更加阴沉,寒风伴着微微飘散的雪花,让人看着就心生冷意。
裹紧了身上的棉衣,瑞秀瞟了眼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少年,这才满意的加快了自己脚下的步子。
睁眼,瞪着还没走的暗卫,福星儿急得皱眉。
微微无奈,已经身处洞中的暗卫只能满脸歉意的对着她拱了拱手,捏紧了女孩儿的下颌,他伶俐把药丸儿塞进了女孩儿的嘴中,这才一个飞身而起。
就在福星儿以为他要傻得冲出去自投罗网时,却只见,他轻轻松松倒挂在了地窖入口的边缘下面。
脚步声更近,她轻轻松了口气赶紧闭眼。
待到一切都搞定,地面上的两人也正式停在了地窖入口处。
“旺财,你去给我搬张梯子,我要下去。”指着地窖中躺着还没醒的女孩儿,瑞秀冷声命道。
她的身旁,少年站住未动。
许久,就在瑞秀即将想要发怒的时候,他才轻轻说道:“瑞秀姑娘,这地窖是我爷爷时就挖的,已经有些年头了,里面又脏又乱老鼠横穿,你真的要进去么?”
闻言,眉头一阵紧皱。
瑞秀下意识伸手捂着自己的口鼻,冷斥道:“那你下去,不论如何,我要你把她弄醒了,我今天一定要跟她好好谈谈。”
深深吸了口气,少年轻叹一声儿缓缓点头。
双手撑住地窖边缘,他脚尖儿一点轻轻跳了下去。
上面,瑞秀捂着鼻子弯身喊道:“快,快把她给我踢醒!”
眉头越皱越紧,少年看了眼身旁明显已经醒过来却还在装昏迷的女孩儿,紧抿了唇刚要回答,就看见地窖的入口边缘挂着一名全身黑衣双眸冷清的男人。
心中一紧,他只是稍稍停顿了那么一会儿。
紧跟着,一脸若无其事的调转了视线,迎着瑞秀已经癫狂嗜血的脸,说道:“你别急,我这就把她弄出来。”说着,还故意用脚尖儿踢了踢地上的福星儿。
上面,瑞秀看他有了动作终于过瘾。
却不知,少年极尽全力避开了女孩儿身上的要害之处。
拔下头上的钗,瑞秀隔着远远的距离,就往地上的女孩儿在身上投掷,嘴里还在疯狂喊道:“对,使劲儿踢,踢她的肚子……。”
“你说什么?”
不大的地窖入口处,瑞秀的上空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伴着那低沉的声音出现,她原本弯着的身子一震,紧跟着一脸狂喜的抬头看向来人,福身含泪道:“奴婢参见王爷,王爷万安。”
她已经多少时日没有如此近距离看过他了,此刻再见,瑞秀只觉得自己更加忘不了百里辰。
一步步靠近,男人身上的气息是前所未有的冷凝。
直到紧紧站在瑞秀的跟前儿,他才伸手握紧了手中的皮鞭,用着粗粝的把手顶起了她的下颌,一字一句命道:“来人,把她给本王就地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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