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清的内室,她伸手替赵婉柔拢了拢身上的衣襟,状似不经意询问道:“柔儿怎么和白家小姐走得这样近乎?”
天真无暇的眸稍稍低垂,赵婉柔眼中快速闪过一抹讽刺,随即拉着宁婉清的手软糯糯应道:“姐姐有所不知,那个白家小姐从一下轿便一直赖在妹妹的兰苑不肯走,一口一个姐姐妹妹毫不生分呢。”
巧妙的抓住了宁婉清猜疑的心理,年纪最小一脸天真的赵婉柔直接故意应了她的猜测如她所愿。
果然,宁婉清闻言微微皱起了眉,一脸疼惜的抚着赵婉柔的乌发叮嘱道:“妹妹有所不知,那个白家小姐在京中的名声并不怎么好,因着家中父辈的原因,平常也是个好打好杀的性子,咱们都是温婉世家的小姐,为了名声着想以后还是离她远一些吧。”
认真的迎着宁婉清的眼睛,赵婉柔一脸懵懂不解道:“姐姐,她是她我们是我们,真的会有影响么?”
伸手点了女孩儿的额,宁婉清一脸恨铁不成钢叹道:“你呀,总是这么天真可如何是好,你且不知今天差点儿被人家拿捏着当了枪使,要不是姐姐及时替你拦了下来,说不定最先滚回京城的就是你了!”加重了口气,宁婉清极力把赵婉柔拉成自己的羽翼。
似懂非懂的一脸感激,赵婉柔投进了宁婉清的怀抱闷闷道:“要不是父亲和祖母相逼,柔儿本来就不愿意来这里,现在好了,有了姐姐做伴儿柔儿心里终于舒服了一些,姐姐,万事你可一定要护着柔儿啊,柔儿还小,并不想现在就嫁人。”沉闷的尾音染上了哭意,女孩儿抽噎着的声音里尽是委屈。
一向温婉的眸认真的盯着面前赵婉柔的头顶许久,宁婉清这才叹息一声儿把人搂紧紧承诺道:“只要你跟姐姐不离心,姐姐护着你是应该的。”
一时间,散着清新花香的屋中,姐妹二人情深意重彼此相依,惹得伴着宁婉清进来的乳嬷嬷和大丫鬟急了眼。
稍稍一犹豫,大丫鬟上前一步提醒道:“小姐,还是让奴婢先替您更衣吧,一会儿就要去跟王爷用膳了。”
略略拧眉,宁婉清刚要出口训斥她的不懂规矩,便见赵婉柔率先从她的怀中撤了出来,一脸柔柔阻止道:“姐姐莫气,是柔儿耽搁的时间太长了,刚才哭花了脸,柔儿这会儿也回去从新打扮一下,免得丢了父亲祖母的脸面。”
拍了拍宁婉清的手,赵婉柔转身离去的脚步还带着些许孩童般的稚气,十足十一个没长大无心联姻的小丫头。
眼见着人走远了,宁婉清的乳嬷嬷这才上前皱眉道:“小姐相信赵家小姐么?”
架开双臂任由着丫鬟嬷嬷给自己更换新的衣衫,宁婉清闻言眯了眼,一声冷哼后许久才道:“无所谓信不信,只要她表面上站在我这边,那么最先出局的便是白飞飞,剩下我们俩,扮惯了清纯和稚气,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在王爷面前忽然长大!”
三人行,其中必有两人最为亲近,虽然宁婉清并不怎么相信赵婉柔的一番哭诉,但面子上她还是要做足了,不给白飞飞一丝联手的机会,一个个踢出镇南王府,她就不信那个名声赫赫、清隽无双的百里辰不是自己的。
相较于梅苑的‘姐妹情深’,菊苑正一片狼藉,白飞飞手中的又一个白玉花瓶扔了出去,怒骂道:“好你个宁婉清,我敬你是姐姐拜你而去,你竟然跟我玩这套枪打出头鸟!”
大堂的地面上,随身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独独她的贴身乳娘垂首站着冷静劝道:“小姐,您现在这模样不正是应了宁家小姐的算计么,她想要的不过是独立您,让您自乱阵脚。”
胸口起起伏伏,白飞飞双拳紧握但还是把自己乳娘的话听了进去,平息了许久心中的怒火,她才幽幽命道:“来人,去跟王府的管家通禀一声,就说本小姐奉表哥之命有重要的东西要转交给王爷!”
哼,想独立她?
别忘了她还有与之通行的白染衣这个表哥呢,他可是王爷在京时的几个好友之一,就凭着这个,她白飞飞在百里辰心中的地位也该不一样。
想起白染衣,白飞飞又是跺了跺脚,皱眉盯着身畔的乳嬷嬷责问道:“表哥怎么还不来,这样风流了一路他还没玩够么?”
摇摇头脸上也有无奈,老嬷嬷应道:“白公子这爱好就连老太爷和老太太都束手无策呢,小姐,这次跟白公子见面后您一切都让着他一些,切莫再起冲突了。”思及什么,老嬷嬷下意识叮嘱了一句。
眼中有不耐,白飞飞摆了摆手径自命道:“进来替我更衣吧,初次见面,我一定要给百里辰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时,百里辰的寝楼外,得了消息的老管家正一脸沉重的禀告道:“启禀王爷,白家小姐白飞飞说是奉了白公子之命,有重要的东西要亲自转交给您。”
手中的清粥尚冒着热气,可榻上一直昏睡着的福星儿仍旧没有一丝想要清醒的痕迹,听了管仲的话,百里辰动作一顿眸底泛着寒意斥道:“告诉她们,想跟本王一同用膳就安静的等到晚上再说。”一眼看穿了她们的小心思,百里辰连敷衍都不愿意施舍。
无奈,老管家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扉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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