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很不想接受这个事实,黄忠刚才安慰自己人家能成功不是因为机遇而是更努力。现在看来,怕是因为人家确实是硬实力比他黄忠要强。
起码,手中这张五石强弓。他黄忠自拿到手到现在快有一柱香时间了,还是没能真正的拉开过。
几番无果,黄忠也不再浪费力气了。将这张弓交还给韩明,嘴里没好气的说道:“先生有如此神力,却不知汉升如何能比?”
黄忠这句话一语双关,在秀儿听来是黄忠看见韩明这弓的强度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而韩明,他听到的却是既然你自己有这番才能,甚至还要比我强。为何要拉拢我入伙?
走到了校场,韩明轻松拉开这张强弓,伴随着黄忠那不敢相信的眼神将这一箭射出。不用去看,这一箭自然是命中靶心。
再次搭上一支箭,韩明说道:“早年修炼箭术之时,师父就教导常信。人都有其长处和短肋,若可扬长避短,每个人所发挥出来的实力又都不一样。所以我虽在气力方面占了优势,在其他方面却不敢保证能胜汉升兄。”
话说的虽然对秀儿来说隐晦了些,但是黄忠则是完全能明白。韩明的意思是,黄忠虽然力气不如他,但是有比他强的。至于到底强在哪,韩明没说,黄忠也不想问。
他虽不自负,但是却敢保证若是真的有个平台给他发展。他肯定不会逊色于韩明,至少在行军作战方面他不会逊色。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扬长避短中,扬自己所长了。
切磋箭术是件很无聊的事,无非站桩打靶,蒙眼打靶,移动打靶等等。二人对箭术的领悟都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这几样也都难不倒二人。
最后百支箭矢都射了出去,二人还是没分出个胜负。唯一的区别,怕是只有从弓的身上着手了。毕竟黄忠使用的弓力道要比韩明轻了足足三百斤,这可是一个超大的数目。
大汗淋漓的二人在庭院之内畅饮良久,又共同出外骑马散步。这些秀儿都一一跟随,倒是韩明吩咐的。避嫌,不要让这秀儿到时找着机会与那蔡夫人说些什么。
在这攸县待了数日,韩明与黄忠之间算是再熟络不过了。其实黄忠虽然先前表现的不像个好说话的人,但是当韩明真的跟他熟络了之后,黄忠与韩明还是有着不少共同话题。借用了偶尔一点点的时间,韩明与黄忠早已串通一气。商量时机一到,黄忠自然会引兵去助韩明。
至于到底黄忠会从哪里弄来人马,韩明并不过问。他相信黄忠有这个实力,不然也算是白瞎了这来回千里的奔波。
这些事刘琦是不好出面,只有他能做。但是这次到长沙攸县找黄忠的事情,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时间一久怕是那蔡氏还是会产生怀疑。
再次回到襄阳,荆州城内。韩明回府便休息了,这些日子却是累着了。想想在江夏那边还有个锦帆贼甘宁也等着自己去说服,韩明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那秀儿今日得了空闲,伺候韩明休息下去,看情况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秀儿换好衣服,这是打算出门了。可是才刚走到门口,恰好碰见赶回来的韩灵灵。
韩灵灵见着秀儿跟见着亲姐姐似地,拉着韩灵灵的双手笑道:“秀儿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我母亲这几日都惦记着你呢,说你与兄长去长沙玩了这些日子怎么还不回来。”
也不等秀儿说话,韩灵灵就拉扯着秀儿往母亲的闺房而去。
秀儿无奈,出门的计划是被打破了。只好随韩灵灵这么拉扯着往韩黄氏的闺房而去,心里却是沉沉的放了块石头。今日没机会,这事情还得拖了。只怕是拖久了误了夫人大事,那就不好办了。
进了韩黄氏的闺房,此刻韩黄氏正在缝缝补补的做着着一双绣花鞋。上好的布料,与最是坚韧舒服的牛皮做底缝合制成的绣花鞋就在韩黄氏的手上这么被做了出来,很是漂亮。
韩黄氏将做好的绣花鞋放在一旁,快步上前拉着秀儿的手说道:“秀儿你可算回来了,快坐下,试试看我给你做的这鞋合不合脚。”
韩黄氏心地善良,对于这名蔡氏给韩明送来的通房丫头也很是疼爱,几乎就是当作儿媳妇看了。早前看到秀儿就两双,想想都十月也快入冬了,就给秀儿连日连夜的缝制了一双绣花鞋。
秀儿在韩黄氏的脸上看到的是疼爱与真心的关切,这一点与在那蔡氏那里不一样。在那边自己只是个婢女,哪里有好脸色对待。只是姿色不错说话得体,才能偶尔被照顾些。
就是这些照顾还是有偿的,这不是为了监视韩明的动静,蔡夫人就把秀儿说做义女送了过来。
一个下人,在一个别驾的母亲这里得到了如同亲生闺女般的对待。秀儿很感动,若不是身不由己她真的不想为蔡夫人打探这边的情报。想到这,秀儿的眼眶竟然开始湿润了。
一滴泪水掉在了韩黄氏的手背上,正在拿着新鞋子在秀儿脚上比大小的韩黄氏惊了惊看着秀儿问道:“秀儿姑娘为何哭泣,可是我那孩儿欺负于你,你且说与我听,我与你做主。”
韩灵灵听言,竟然也扯着嗓子说道:“秀儿姐姐,你说吧,是兄长欺负你的话我就帮你咬他!”
韩明这两个亲人,可都是发自内心的善良。与秀儿只在前些日子相处几天,就有这般深厚的感情。这一点秀儿感受的很真切,便更加感动。不过这次她学乖了,忍住了没有哭出来。
“没有,公子没有欺负我。只是秀儿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秀儿擦拭着泪水,拿起了一支绣花鞋自己往脚上套,也不想麻烦正在帮自己套鞋子的韩黄氏。
韩黄氏见秀儿提起母亲,哭的如此厉害。心道怕是可怜姑娘的母亲亡故了,便也有些难过。有点点哽咽的摸着秀儿的脑袋说道:“秀儿姑娘也不必太过想念,莫哭坏了身子。”
秀儿很感动,真的很感动。所以从韩黄氏的房里出来之后她一直犹豫不决,到底是趁着韩明没醒跑一趟蔡夫人那边,还是暂且不表把韩明见刘表这件事按下去。
考虑再三,秀儿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狠狠心一咬牙走出了院门。
蔡夫人听到秀儿带回来的消息之后对秀儿多加褒奖,又说他日还有重赏,这才让秀儿回去。秀尔刚走,一魁梧健壮男子便从屏障之后走了出来,轻声言语道:“二姐我看此事并不简单,韩明为何要奔袭千里去与人比箭术?”
蔡夫人也觉得这点很奇怪,可是实在想不通。那个黄忠她都未曾听过,想也想不起来。要说韩明是封刘琦之命拉拢别的将才,也得拉拢些荆州名望,或者朝堂重臣,武将也好。可是韩明偏偏找了个小小的县令,思前想后蔡夫人也只能以就是去比箭术的托词来说服自己。
但蔡瑁不信,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黄忠的名字他略有耳闻,但是也只是很偶尔的查点荆州事务的时候看过一两次。
那日在大堂之上刘表之前,蔡瑁亲眼见识到韩明的狡诈与胆识。这样一个人在他看来是不会无聊到奔袭千里就为与人比箭的,其中到底是何蹊跷却还是要查。
蔡夫人看着弟弟认真的说道:“既如此,你派些人马暗中监视那攸县的黄忠。切莫让此二人再有任何联系,不然我也不放心。”
蔡夫人吩咐完,见蔡瑁就要走。又忙说道:“对了瑁弟,那刘琦最近动静如何?”
监视刘琦的人是蔡瑁派出去的,他摇了摇头说道:“除了日夜看书,并无其他动作。”
蔡夫人放心的舒了一口气,扳着手指似是在计算着什么一般说道:“既然刘琦也没动作那就好,再有三个月荆州牧怕是也撑不住了,到时候就是琮儿的继位之日。这中间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蔡瑁点了点头道:“放心,若是刘琦与韩明有动静我会第一时间阻拦。若是二人胆敢破坏我们的计划,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摆了摆手,示意蔡瑁退下。蔡夫人在铜镜之前整理了一番妆容,又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袋香囊别再腰间。自己却尽量的不去闻那其中散发出的味道,吩咐了一句:“药熬好了就端上来,随我给荆州牧送去。”
蔡夫人带着端药的下人往刘表的寝房而去,途中经过刘琮的住房。轻轻的敲了几下门,将刘琮唤了出来。让那端药的下人把药水交给刘琮端着,二人一同往刘表处而去。
如此行径,母子二人已经作了多日。一方面给刘琮在刘表面前留下恪守为人子的孝道,一方面又暗自在刘表的药中投了少量的**。让刘表对刘琮的好感日夜增加的同时,又在催促着刘表的早日死亡。
按照早就计算好的,再服用这药水三个月左右刘表便再也不会需要用药了。那时候就可以顺利将刘琮扶上荆州牧的位置,至于那刘琦与新来的韩明,若是敢阻拦她蔡氏自然会尽最大的力去除掉。
不过蔡氏疑心很重,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就越觉得韩明与刘琦日夜的看书不作为是在谋划着什么。强烈的不安感让她很不痛快,对秀儿的呼唤也就更加频繁。
可是每一日,她得到的消息几乎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