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华年果然说到做到,十分钟后,两人回到了小木屋,当然,重要的不是小木屋,而是双人床。
柔软深陷的双人床内,沐华年一面吻她,一面双手并用脱她的衣服,虞锦瑟挣扎着推他,“我还没洗澡呢!”
沐华年手中不停,完全不给她挣扎的机会,“等下再洗。”
“可是……”虞锦瑟还想说窗帘还没拉上呢,嘴唇便被沐华年堵上了。
许是幸福岛度假的气氛太好,他今晚比昨夜里还热情,炙热的吻一波一波没完没了,在她身上遍地种草莓。虞锦瑟一面娇喘一面躲他:“别在脖子上……明天还要出去玩……”
她糯甜而微染□□的低呼没能阻止沐华年的行为,他的兴致更加浓烈,吻她吻得更深。
当彼此以最亲昵的姿势融为一体时,他伏在她身上,月光从窗外漏入,皎洁若霜色绢纱。她一身雪白肌肤沐浴在醉人的霜色里,显出惊心动魄的美——这世上百分之九十的女性之美,或在于如花容颜,或在于卓然气质,或在于绵绵香气,而她独具一格,她的美彰显于由内而外的肌骨之美,只有最亲密的伴侣才能得见。
在这月华幽然的岑寂之夜,那从小养尊处优的一身细腻肌肤,如牛乳般丝滑馥郁,如羊脂玉般洁白无瑕,如珍珠般莹润光泽,精致曲折的腰线之上,月光映出胸前一片饱满起伏的雪光,而沐华年匍匐于连绵雪川山峦之中,以一个膜拜的姿势,如捧珠玉在怀,细致摩挲,轻柔亲吻,珍爱相待。
片刻,他抬头看她迷蒙的眼神,目光里有欢喜,低低唤她,“小乖……”
“嗯。”虞锦瑟在情迷意乱中应了一声。这是她的小名,以前是爷爷奶奶叫,沐华年如今私底下也喜欢这么称呼,特别是在这种时刻。沐华年又喊了一声,“小乖……”
“嗯……”虞锦瑟搂住他的脖子,月色中她长发如墨,铺泄于枕,红唇微启,眼眸半眯,面色酡红如三月桃花,长睫毛因他的动作而不住轻颤,这简直是一种折磨人的风情与蛊惑。
沐华年越发殷勤,将脸附在她耳畔,右手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沙哑着声音哄她,“小乖,喊老公。”
因着七八年里叫惯了名字,平日虞锦瑟很少称呼沐华年老公,沐华年不满了几次,虞锦瑟仍改不过来,悲催的沐总偶尔想听老婆喊一句老公还得哄着,譬如现在。
好在虞锦瑟此时很配合,乖乖喊了一声,“老公。”
沐华年犹不知足,“再喊一声。”
眼下虞boss被她男人服侍的很满意,于是带着几分赏赐群臣的慷慨之色,闭眼多喊了几声,“老公……老公……亲亲老公……帅老公……”
她的嗓音甜而软,拖着一点点上扬的尾音,像是浓郁的巧克力酱含在舌尖深处一点点拉丝溶化,合着外面一阵阵轻悠的波涛浪潮,沐华年愈发心神荡漾,更加温柔积极的取悦她,盼望换来她更多的依恋与浓情。
情最炙热之时,没有任何言语能够描绘感官的极致冲击,沐华年搂住虞锦瑟的双肩,在极乐飞升的欢愉中,将一个吻深深印在虞锦瑟眉间。……
……
翌日,夫妻俩兴致勃勃玩了一天,早晨起来看日出,然后在沙滩上散步,捡贝壳,虞锦瑟在沙滩上发现一只螃蟹,抓起来去吓沐华年,结果自己的手反而被夹到,上演了一场搬石头砸自己腿的新传。
晌午太阳大,两人便躲在小木屋里看电视避暑。等到太阳小一些,两人又去沙滩,打了一会沙滩排球,累了就躺在遮阳伞下看蓝天白云碧水细砂。夕阳西下之时,虞锦瑟像孩子一样坐在沙滩上堆城堡,一边堆一边哼唧,沐华年问:“你哼唧什么?”
虞锦瑟笑,“我在唱歌啊,对我来说很有意义的歌曲,叫《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瞥了沐华年一眼,忍不住又笑,“过去追你的时候天天唱,跟樊歆一起唱,她追温浅我追你,我们俩个苦逼的单恋狂一起用歌声打气。”
“我怎么没听过。”沐华年来了兴趣,“唱来听听。”
虞锦瑟便唱了:
“在见到你关键的第一秒/爱的情愫开始发酵/小心翼翼写给你的纸条/幸福划上星星记号。
你像一座孤傲的岛/有自己的城堡/我是上不了岸的潮/也只能将你围绕。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一厢情愿是种烦恼/只要换你一次微笑/就算是做梦也会笑
全世界的人不知道/我不在乎付出多少/我想这就是幸福写照/任何人不能阻止我对你的好……”
虞锦瑟的歌声娇嫩绵软,含着清幽的海风一阵阵拂面而来。沐华年坐在她身旁,静静聆听她的歌声。
一曲毕后,沐华年抚抚她的发,道:“很好听。”
虞锦瑟眯眼微笑,“很好听吧,我如今也算是得愿以偿。”她看向远方的海平面,“也希望当年跟我一起唱歌的樊歆得愿以偿。”
“你希望她跟温浅?”
“当然啦!”虞锦瑟道:“她喜欢他十年,没有亲身经历的人体会不到单恋的心酸,傻不拉几的为一个人哭,为一个人笑,喜欢他的爱好,关心着他的一切,却要永远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默默徘徊……十年啊,太苦了。”她又一笑,“不过我觉得她跟温浅有戏,回国后她虽然说忘了温浅,也避免再跟温浅接触,可是温浅却一反常态的主动找她,再这个架势下去,旧情复燃指日可待。”
沐华年问:“那慕春寅怎么办?”
虞锦瑟皱眉:“关慕春寅什么事啊,他虽然对樊歆有变态的占有欲,但是樊歆是个人啊,她也有自己的感情自己的人生,她不应该为了一点恩情就跟慕春寅捆在一起一辈子,这不公平。”
沐华年道:“你没想过他变态占有欲的根本原因吗?”
“我知道啊,樊歆跟我说过。”虞锦瑟道:“慕春寅只吃得惯樊歆做的菜,因为樊歆的手艺都是慕春寅妈妈一手□□的,慕春寅妈妈不行了后,挑剔的慕春寅没吃的了,就将樊歆当成了自己妈妈的替代品,每天替自己做饭铺床——说穿了,他有严重的恋母情结!”
沐华年:“……”
对于这种匪夷所思的推论,沐华年只能举手投降,同时为慕春寅同志默哀——兄弟,这么多年你比我还掏心挖肺,可人家却把你的心思全当恋母情结!
他心底再次默哀一次,瞅瞅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去拉虞锦瑟,“晚了,吃饭去吧。”
“好叻!”虞锦瑟一麻溜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沙,牵住了沐华年的手,“我今晚还要吃海鲜!”
“嗯,可是不能在吃饭的时候吃冰激凌。”
“哦……”虞锦瑟晃荡着沐华年的手,突然忧愁道:“天天吃海鲜却忘了带醋……靠,这里人都不吃醋的,海鲜不蘸着醋吃完全没意思嘛!”
沐华年有些疑惑:“你从前不怎么喜欢吃醋的,如今怎么顿顿离不开醋?”
虞锦瑟道:“大夏天的,嘴里没味啊,要一点酸爽的才下饭,这样吧,等下我拿酸梅汁蘸海鲜,反正都是酸的!”
沐华年:“……”虞boss,你真是太聪明,太能将就了。
……
晚饭时,人来人往的自助餐内,虞锦瑟还真拿酸梅汁当醋使了。
但没吃两口,她就流着泪放弃了——酸梅汁泡海鲜的味道太奇怪了!
她抱怨着,忽地眼睛一亮,“咦,我闻到了醋味!”她最近的嗅觉格外灵敏,“还是老陈醋!一定有人在这里吃老陈醋!”
她巡视了餐厅一周,眼神落在角落里的一对男女身上,哈哈大笑,“华年,那边真的有人在吃醋,还是对中国人,说中文的!哈哈!”
她拿起碟子转身就跑,“我去借点醋,不然海鲜没法吃了!”话落真拿着碟子厚脸皮地蹭到了那对年轻男女旁,还没开口,一瞥见那男子的脸便愣住,三秒钟回过神来惊喜地喊道:“文修哥!”
那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模样斯文,坐姿端正,闻言一怔,“你是……”端详了一会,“你是小锦?”
虞锦瑟连连点头:“是呀是呀,当年你喊我小锦妹妹!”
沐华年也走了过来,虞锦瑟激动地跟他介绍,“华年,这个是文修哥,是我表哥的好朋友,当年跟表哥一起来g市旅游,我爸妈热情,留他们在我家住了好久。”
“文修哥人可好啦!”虞锦瑟越说越激动:“带我出去玩,还帮我做暑假作业!那年我读小学六年级,我那整本数学外语作业都是他一个人做完的,我表哥就知道玩,都不帮我!”
沐华年摇头轻笑,“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成绩不好了。”
端坐的文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咳,“那个……我的本意不是要帮你做作业。”
虞锦瑟笑道:“我知道!你当时死活都不肯,还拼命劝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认真做作业,努力考满分……你围着我念叨了三天,直到我受不了被你唐僧式的碎碎念哭起来,你哄不好我,就只能把那一本数学作业全做完了!你见我还哭,于是又把那本英语作业也做完了……”
虞锦瑟继续嘚瑟,“可我还哭还哭……你就只能带我出去游泳……你给我买了游泳圈跟漂亮的浮床,可我看中了那个很贵很贵的潜水套装,你身上的钱不多,表哥不让你买,于是我又哭,你心一软,就把自己回去的路费掏出来给我买了潜水套装……啊呀,总之你不知道那会我多喜欢你啊,我总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你走了后我天天盼你来,可惜第二年你没再来了,我的暑假作业也没人做了……为此我挨了我爸好一顿揍!”
文修:“……”瞅瞅旁边沐华年的表情有些不对,迅速转了个话题,“这位先生是?”
虞锦瑟笑嘻嘻道:“这个是我学长。”见沐华年瞪了她一眼,赶紧将他一挽,“呃,现在是我先生,沐华年。”沐华年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
文修伸出手,“鸿华集团的沐先生吗?久仰。”
沐华年颔首,礼貌回握,“鼎鼎大名的永康医院文院长,久仰。”
文修似乎不习惯别人夸赞,只是微微一笑,虞锦瑟瞅着文修身畔的女子,又一声喊:“文修哥,这位你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坐在里头的女子一直在听三人絮叨,并没有插嘴,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不住打量着虞锦瑟与沐华年,她闻言笑盈盈地道:“我叫乔夏。乔木的乔,盛夏的夏。”
虞锦瑟朝乔夏看去,心里登时喊了一声漂亮!
这个叫乔夏的女子生得极美,不是温柔精致的那一种,她的美惊艳而具有灵气,典型的杏眼薄唇,尤其是那双眸子,流转间如墨色宝石般晶光闪亮,虞锦瑟由衷赞了一声,“乔小姐真是标致。”
“你也不差!”乔夏哈哈一笑,“既然是熟人,大家拼桌吧!我们一起吃醋!”
虞锦瑟当然求之不得,指挥沐华年把菜端了过来,坐到了桌子对面。就这样,四个人的格局变成了两两相望。
不得不说,这个乔夏真是自来熟,打了一次招呼后她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拉着虞锦瑟聊个没完没了,一会娱乐八卦,一会奇人异事,一会诙谐幽默,聊到兴奋之处,那双杏眼乌溜溜的转,让人想起活泼而慧黠的猫咪。
虞锦瑟蘸着醋吃海鲜,一边听笑话,一边看着对面风格截然不同的男女。文修坐姿端正,背脊笔挺,不管是夹菜盛汤,一举一动皆是斯文,带着一点儒雅的书卷气,不愧是从小到大在书海里泡大的好好学生。在他身上最明显的感受就是,规矩与端庄。而乔夏截然相反,规矩端庄这两词在她身上毛都寻不出来,她大大咧咧歪坐着,腿斜斜地伸出老长,大笑起来没心没肺,吃起饭来呜噜呜噜,但奇怪的是,她这般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的姿态,旁人却压根不觉得难看,反而觉得她肆意纵情,不拘小节。
想起文修还没介绍乔夏,于是虞锦瑟问:“文修哥,乔夏是你太太?”
乔夏一口果汁噎在咽喉,“妹纸,不是不是,你别瞎想!”
而一旁文修只是垂下眼帘,脸微微发红,盯着桌上的菜肴。
虞锦瑟哪里能预料当年的老好人兼学霸会突然脸红,噗嗤一笑,道:“文修哥,你脸红什么。”
文修似乎真是脸皮薄的人,他转过去头去不说话。
虞锦瑟追根问底,“那她是你女朋友吗?”
乔夏一口拒绝:“不是。”
文修将视线投向别处,轻咳了一声:“暂时不是。”
两个矛盾的回答同时出现,而这个暂时二字却透出一丝微妙,虞锦瑟猜到了什么,哈哈一笑,拍拍文修的肩膀,“你加油!”
……
吃过晚饭,乔夏提议去酒吧玩。
四个人本来坐在酒吧沙发上听着轻音乐,可看着旁边有人玩桌球,虞锦瑟便推搡着沐华年过去打两盘,沐华年原本不肯,因为他家老婆正对某人一口一个文修哥,一口一个小时候,让他晚饭都吃的不是滋味。
当然了,堂堂沐boss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吃醋的,就在他表示一定要陪老婆喝酒听音乐时,虞锦瑟催促他:“你去打几盘嘛,桌球玩的那么好,不露两手怎么行?”
“你怎么知道我打的好?”
“大学那会老偷偷看你打啊!”虞锦瑟洋洋得意一笑,“我家老公打桌球的时候最帅!”
“真的吗?”沐boss的虚荣心瞬间因为老公跟最帅四个字蹭蹭蹭暴涨。
“当然!”虞锦瑟做了一个加油助威的姿势,“快去快去,我给你拍照,一会上传微博!羡慕我的小姐妹!”
就在老婆无限的期许中,沐华年拿起了球杆,加入了其中一张桌子。而另一侧的乔夏本来在喝酒,一听桌球可以赌钱,立马蹭地起来,两眼放光的奔向了台球桌,“嗷嗷嗷,还有钱拿,我也来!我要赚好多好多的毛爷爷!毛爷爷!毛爷爷!”
酒吧的沙发上,只剩虞锦瑟与文修,两人看着台球桌旁各自的伴侣,时不时闲聊几句,虞锦瑟无意间问了一个八卦的问题,“文修哥,你跟乔夏怎么认识的?”
文修垂下眼帘,盯着杯中潋滟的果汁,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是被她……半路打劫的。”
虞锦瑟一口饮料喷出来,“半路打劫!你们这是在演电视剧吗?”
“真的。”文修神色无奈,接着补了一句劲爆的话:“她就是个流氓。”
虞锦瑟再次喷了一口。
文修摇头叹气,目光却矛盾地含着一丝笑:“我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的人,好的时候就是天使,芭比,女神,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不好的时候就是个流氓,土匪,无耻狡猾,视财如命……”
“啊?”虞锦瑟惊呆了,“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言难尽,总之她……”文修愁眉苦脸:“碰我的瓷,坑我的钱,烧我的厨房,砸我的医院,骗我的人……哎……”
虞锦瑟难以置信地瞅瞅那边打球打得正嗨的乔夏,“那你还对她……”
文修再次叹气,“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虞锦瑟心里想,你这是心也被人家打劫走了的节奏啊。她扭头看了一眼台球桌,沐华年正俯下身,眼神专注地计算着球与球之间的角度,拿杆的姿势帅极了,而一旁的乔夏则握着赢来的钱仰头大笑,叉腰的姿势果然豪气干云的像个流氓,虞锦瑟拍拍文修的肩,“都说爱情是互补的,你这样的老实人老好人,正好配个女流氓女土匪!”
……
一群人直到玩到十点多才尽兴回屋,虞锦瑟握着沐华年赢来的票子,在床上抿唇笑,“华年,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你会这么赚钱。哈哈,这一沓票子,可以抵我们今晚的房费了吔。”
沐华年从浴室走出来,目光扫扫她浴袍下的肌肤,缓缓升温,而后直接压到她身上。
虞锦瑟挣扎道:“你又来,昨晚上才……”
沐华年的声音闷闷地从她脖子上传来,“说,我究竟是你的什么?”
“老公啊。”
“那是谁今晚说我是她学长。”
虞锦瑟嘿嘿一笑,“过去本来就是学长嘛!”瞧见沐华年脸色不好,赶紧解释,“别生气,我开玩笑的嘛。”
沐华年想想今天虞锦瑟一口一个文修哥,脸上透着酸劲,“还喊别的男人那么亲热,看我怎么罚你。”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虞锦瑟深刻的体验到,什么叫温柔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