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冬冬的钢琴声在室内回荡着,如波涛般浩浩荡荡却又起伏不断,时而狂暴时而舒缓,美得让人陶醉,醉得令人心碎。
一曲终了,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每个倾听着学生的都在热烈的鼓着掌,用惊叹的眼神看着三角钢琴前一甩长发的女孩。
“真是太精彩了!”
音乐教师娜塔莎赞叹道:“我就知道让你在毕业典礼演出是最明智的选择,这首钢琴曲的水准实在太出色了!”
孙晓薇淡笑着乖巧地坐在钢琴凳上,淑女地道:“我只是很时候就练习过而已,最近也是临阵磨枪才恢复到这个水平的。”
按照学校的安排,孙晓薇在毕业典礼上一共要弹奏两首歌曲,一首是为此时满教室的唱诗班们伴奏,一首则是在那之后的个人独奏。
“薇薇有没有考虑过去维也纳音乐学院?我前年去维也纳旅游时特地去那里参观了一下,他们的技艺实在是太精彩了,你要是能考上,将在一定会在音乐的道路上大放光彩!”
孙晓薇轻笑着摇头道:“这只是我的一个业余爱好而已,娜塔莎,没事弹弹就行了。”
开玩笑,孙晓薇是真不想再在古典音乐上发展了。
当初那一世,陪伴了自己一生的钢琴突然断腿,正趴在下面逗猫的自己活活被压死,这份心理阴影真心不要太大。
再又没过多一会儿,社团活动就结束了,孙晓薇一边收拾着她的东西一边和周围的学生们打招呼。事实上,自从她因为梦工厂而名气大增后,很多同学都巴不得能和她讲上几句话,而不像以前那样畏惧地避而远之。
“嘿,薇薇,你放学后有什么活动吗?”
棕色短发的特蕾莎也是唱诗班的一员,此时好奇地凑上来,周围也有几个男生兴致勃勃地竖起耳朵。
回想起今天早上接到的电话,孙晓薇灿烂笑着拍拍特蕾莎脑袋道:“华盛顿来人要给我送钱,你信不信?”
两人这就朝教学楼外走去,特蕾莎笑眯眯地跟在她后面:“信,当然信了,cia特工把人民税收偷偷交给你,好让总统为突然出现的财政赤字头疼!”
“呜哇,你这句话槽好多!”
“呃……不要日语好吗?”
在校门口遇到久候在此的茜茜,不过孙晓薇今天真的有事要忙,在校门口看着好友上了校车后,她就坐上唤来的出租,朝着市内方向而去。
坐在轿车的后座上,看着人行道上的路人越来越多,看着两旁的汽车不停超越自己,她从书包里取出手机,拨通电话。
砖头的形状,不菲的重量,庞大的体积,短时的电量,简单的功能,高昂的售价,这台8年才走向市场的世界第一部手机实在烂得不行。不去理会前座司机羡慕的目光,不停在心里碎碎念着触屏手机和安卓系统的到来,当汽车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时,女孩的电话终于接通。
“喂,弗兰克,你的手机好难挂啊!”
“手机放在行李包里,行李包在火车行李架上,两磅重的东西,我能随手揣着吗!?”
“快到车站了吧?”
“没错,我们在哪儿汇合?”
“联合火车站旁的咖啡馆,我在靠窗位置,白色衬衫蓝色牛仔,总之你就找全场最漂亮的那个女孩就行啦!”
“呵呵~那肯定不是你!”
两人互相斗嘴后就挂了电话,电量一共就能用半个时,偏偏还又笨又重,要不是这次交易的金额巨大,没人愿意揣着它。
当孙晓薇来到咖啡馆门前时,时间已经抵达傍晚了,联邦火车站附近熙熙攘攘,大批人群中包括了游客和逛街的亲友情侣。
靠窗位置坐下,上一杯奶茶,听着优美的轻音乐,借着室内明亮的灯光,女孩从包内取出《飘》阅读起来。
前天和娜奥米共度一晚时,孙晓薇便听取了她的建议,打算看看这本讲述女性坚强的名著。改编的电影《乱世佳人》她早以前便看过,但原著还是头一次阅读,名著就是经典,仅仅几页过后,她便被其中精彩的情节深深吸引。
过了一会儿,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西装革履地走入咖啡馆,手上拎着一个沉重的黑色行李包,后背一个蓝色的旅行包,头戴一个鸭舌帽,如此不伦不类的打扮也就在美国不会引人侧目。
“嘿,薇薇,我又来了~”
阿巴内尔笑眯眯地坐到孙晓薇面前,沉重的行李包朝一旁放下,背包放到落地窗旁,看向桌子,失望地道:“你竟然没给我一杯咖啡?”
孙晓薇仍在读着《飘》,摆摆手道:“自己去。”
阿巴内尔耸耸肩,在向服务员要了杯加黄糖的白咖啡后,声对少女道:“我真的失眠了,臭丫头,四亿美元的债券啊,还是坐火车从东海岸一路到西边!”
啪地合上硬皮精装书,孙晓薇灿烂可爱地笑道:“刺激吧?有没有特工携带秘密文件执行任务的爽感?”
阿巴内尔哼了一声,但嘴角却咧开笑容:“可惜我还在西服里揣了把枪,竟然没用上~”
“你想玩火车大劫案我无所谓,只要把货保护好就行。”
孙晓薇左右瞅瞅,见没人看向这里,悄悄将行李包拉开一道口子,借着灯光看去,债券的人头像在闪耀着美元的光泽。
看着服务员走来,在孙晓薇立即拉上拉链的同时,阿巴内尔笑道:“要不要找个地方一?”
服务员端来咖啡,孙晓薇拎起行李包掂了掂,抿口奶茶道:“重量没问题,剩余的四四都在里面。”
阿巴内尔眉毛挑挑,掂掂包就能从重量上算出债券份额,这可太夸张了:“这么确定?你就不怕有单张数量的差额?”
超级发达的大脑功率减缓,精神力刚刚收回,孙晓薇一本正经地严肃地出事实。
“我刚才那一拎的测量精准度是毫克,你信不信?”
“……噗!”
片刻沉默后,一老一两人都嗤嗤笑了起来,阿巴内尔勉强喝下一口咖啡还差喷了,赶紧用餐巾擦擦嘴,这才笑道:“鬼头,瞧你那副模样,我还真差被你给骗了!”
到这里,他感叹道:“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是怎么长得,我直到现在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况。你这臭丫头,竟然直奔华盛顿,在fbi总部门口朝我的汽车装跟踪器!?”
孙晓薇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她的这种手段自然也是因人而异。被迫担任fbi顾问的前支票诈骗大师,天生就不堪寂寞、喜欢刺激和冒险的高智商天才,真想结识这类人当然要用不一般的方法。反之,如果对象换成普通的fbi、cia相关人士,她当时就得被仔细彻查一番了。
“总之,辛苦你了弗兰克,四四个亿啊,思科公司发展至今都没赚过这么多钱呢!”
阿巴内尔咕嘟一口喝光咖啡,笑道:“把这笔钱存到瑞银的确是明智的选择,他们的私人理财业务确实做得非常出色,尤其你这笔资金这么巨大……琼恩-海斯亲自打理,对吧?”
孙晓薇哼哼头,眼前这老狐狸能得知瑞银的人并不奇怪,没准他自己也在那里有开户呢。
女孩笑道:“所以想你上次的那样嘛,我现在要玩玩远程投资,弗兰克,你也买日本的房产吧,只要及时抛出去就行。”
对于阿巴内尔这种人来,《广场协议》的真相自然是通透了解,他嘿嘿笑着又向服务业要了杯咖啡。
“我早就在东京买了一栋房子了,现在也在坐等升值呢。对了,薇薇,你这一大笔钱不会都打算投入日本房地产吧?”
“你猜?”
阿巴内尔笑道:“靠这场狂热把这笔债券洗白是最好的主意,毕竟总数实在太大了,就算梦工厂拍了好几部卖座的电影,短时间内也很难让它合法化吧?”
孙晓薇头,事实确如对方所。世界首富的比尔盖茨随便拿出十几亿现金没人在乎,但一个表面上的普通中产阶级家庭,靠借钱加贷款开个电影公司,才拍几部成本卖座电影就能拿出数亿美元现金,就当真值得人注意了。
因为,女孩两家大公司股东的身份,如果现在就被媒体曝光,日子就没法平静了。
开玩笑,八岁研发出路由器和交换机,产品延续数年都是行业翘楚,十二岁靠“破解”一台电脑自编出了微软新型操作系统,能甩旧版本一百条街。面对这样一个超级理科天才少女,被当成潜在的对手也好,让人报以招揽的兴趣也罢,企业大学实验室邀请函也好,媒体蜂拥采访也罢,各种麻烦事就得无穷无尽地纷至沓来了。
想及此处,孙晓薇也不禁很是羡慕那位年少成名的托尼-史塔克。有着老爹创下的企业做后盾,不管他五岁、八岁、十二岁自制了集成电路也好,改装了摩托车也罢,设计了火箭弹也成,新闻媒体各种报导去吧,人家玩得就是高大上。
反正,史塔克工业本来就是许多军火商的竞争对手了,虱子多了不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