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子善似乎已经明白玉刚想做什么,如果这样下去,非闹出大乱子不可,急得头上冒冷汗,但偏偏玉刚又不听他的,也不想跟他说话。臬台、藩台冷眼旁观,也感觉玉刚今天做得有点过了,如果真正出了大事,在场官员,将都要被追究责任。
正要出言劝说,就听得玉刚发话了,“麻辣个把子,你们****的不是爱打架嘛,老子今天就让你们打个够。
今天的规矩是,你们不把对方弄死,你们也别想活!”
大家一听都傻眼了,想不到他真干得出这个,也不怕激起兵变。提督、藩台、臬台,以及总督府师爷全都向玉刚跪下求情,“总督大人,请收回成命!”“请收回成命!”
全场见玉刚动了真怒,是真的要让校军场见血,都震撼了,发出雷鸣般的吼声,请玉刚收回刚刚发布的命令。
大家看玉刚无动于衷,继续大喊:“请总督大人刀下留人!”玉刚呵呵一笑说,“好好好!既然大家替你们求情,那这个就免了,其实我也是有怜悯之心的。”
大家万分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玉刚就将话题一转,“我们往前走走。”
大家见他这样,还以为要回去了,想不到他是想到前面去看仔细,不由得都跟了上去。
到了跟前以后,玉刚让刚才正准备互杀的人们都歇下来,学着地上趴着的那些人的样子,一个个互相捆起来,只留下两百人站在场子中间不动。
玉刚对站在上的旗牌官和传令兵笑笑说,“你们虽然嗓门大,但喊起来也费劲,这次我自己亲自指挥。”
他往前走了几步,对着那两百人说,“规则不变!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他死!杀不死对方,你们就不要下场。”
他转身对身边的师爷说,“拿张椅子来,老子要坐着看他们斗。”
大家看他并没有改变命令。反而把这个当成了消遣,都感觉有些气馁,不过两百人互斗,总比两千人互斗要好些。看到这里,大家也就不再劝说。算是做了妥协,互相让一步。
而站在场子中间的两百人可就惨了,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啊,都吓得傻傻的,要说是街头打打群架,弄出点血,还是家常便饭,但如果要真刀真枪地干,而且是面对面地与自己人干、杀人见血,这种事还真干不来。
只见场子中间有一个也算是有血性的人。率先动了手,对方的人没办法只有应招。
接着其他的人发一声喊,也相互砍杀起来,整个场子顿时就喊杀声一片。
所有人的目光,也迅速被场子中间发生的事情吸引了过去,有些希望这个人胜出,有些又希望那个长得顺眼些的人胜出,而当有些个子小、力量小的人被砍倒在地,再戳进一根长矛、哭天喊地、撕心裂肺地喊叫起来后,大家才从看马戏热闹的情绪中迅速醒转过来。知道这不是马戏,而是真刀真枪地杀人啊!
恐怖感迅速传遍全场。
见有人到地、受伤、死亡,大家以为玉刚这个书生出生的总督会就此罢手,教训教训这些人也就得了。想不到他正看得津津有味,似乎根本不想停下来。一袋烟以后,刚才这活生生的两百个人,只剩下了七八十个是活的,而这些人中又有一半以上的人躺在地上哭爹喊娘。
玉刚看他们浑身血淋淋的,笑着问他们:“打得过瘾不?要不要再来一回?”
场上的这些人刚开始还有对打仗、杀人和死亡的恐惧。此刻经历了你死我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争斗,已经杀红了眼,伤口也不感觉到疼,所以对玉刚的喊声也就无动于衷——打不打都无所谓。
“看样子你们打好了,你们可以下去了。
清理战场!”玉刚说。
身后的几个镇守使招呼兵士迅速上前,把这些人从场上拉了下来,安排军医官就地医治,接着又把躺在地上的那些不动了的人从场子里抬下来。
他们正要用水清洗掉场地上的那些已经开始慢慢变黑变乌的血,玉刚说:“不用了,下一队!”他这么一声轻喝,可是在场的人尤其是刚才退下场了,以为躲过了这场劫难的那些人,顿时就吓得哭爹喊娘,死活不肯上场。
“如果不肯上场,就地正法!”
玉刚不经意地说。就在这时,场子里面一个愣头愣脑的兵士大声喊道:“上场就上场,杀人有什么稀罕!不过,如果我们战死,还请总督善待我们的家人!”
玉刚诧异地看着这个胆大的家伙,想不到这里面看似蔫蛋的人中,还有个硬汉子。
玉刚走上前去,朝他那古铜色的胸膛捶了一拳,“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汉子刚才也只是赌了一口气,反正横竖是一死,还不出豁出去,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呢,想不到还引起了总督大人的兴趣,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
“你聋了?大人问你话呢。”旁边的一个戈什哈狠狠地朝他的退窝子踹了一脚。
他这时才醒过来明白总督大人正在问自己的话,“启禀大人!我叫朱大同!”
“好名字,有气概。敢不敢杀人?”玉刚看他还有点血性,有心探探他。
“启禀大人,敢!”“好!有种!”
“敢不敢带兵?”
“可我就是个大头兵啊。”
“总督大人问你敢不敢带兵!”
“敢!”
“好!从今以后,这场子里的兵都交给你了。”
“感谢大人栽培!”
“先别急着谢我!你要是在六个月之内,不能给我带出一支雄狮劲旅出来,不用我说,你自己也该知道怎么办。”
“大人!要是我六个月之内不能把这支部队带成一支嗷嗷叫、拉得出、打得响的部队,我就提头谢罪!”
“军人就是要有这个血性!我们作为一方牧守,为国家守土有责,就是要把我能的军人都训练成一支嗷嗷叫、拉得出、打得响的部队,否则拿着大王的军饷,吃着百姓的供奉,整天内讧不断、打架斗殴、不敢杀敌,那朝廷要我们有何用?我们有何脸面见人!”
大家这才清楚玉刚的目的,他是想借着今天的这个机会,训练出一支钢铁部队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