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看着大儿子害羞,就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她在洞子里捡到的那块橘黄色的石头块,递给他,让她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大儿子说有点像雄黄,不过比常见的雄黄似乎要黄一些,有点像雌黄——说这话的时候,耳根子还是红红的,他在心底里暗赞表妹聪明,通过这块小石头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带过来了。
父亲看见时,双眼却发直了,这不是硫磺是什么?!
这正是大家苦苦寻找的硫磺啊!说到硫磺,跟表妹一起钻进洞子的一个狗狗却突然张嘴朝表妹的手拱了一下,待大家看它时,它就从嘴里吐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还是表妹眼尖,一眼就看出,这是石洞子里另一种石头,她捡起来看过,后来觉得没什么意思,就随手扔了,想不到这小家伙还这么有心,好像知道主人的心事似的!
舅老倌看见狗狗嘴里吐出来东西,也是眼睛就看直了,这也是大家要找的东西——黄铁矿石!
两种东西找死找活找不到的东西,竟然因为表妹的一个惊险,而全部发现了,简直来得全不费功夫。
父亲赶忙让大儿子写个纸条,送给大伯他们,免得他们还在为找矿石的事而担心。
直到吃夜饭的时候,包括表妹在内,大家才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
原来她掉进树叶坑里以后,在旁边找野兔子的狗狗还没发现,等过了一会发现主人不见了的时候,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这才把它们弄着急了,发了疯似地在周围找起来。并用鼻子跟着主人留下的气味寻找,可是等找到这堆树叶旁边的时候,狗狗和小狼一踩上去也会往下陷,本能的驱使让它们也不敢往上走。
可是主人的气味明明往这里走了的呀,而周围任何气味都没有,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主人还在这里,说不定还在这树叶之下。
就在狗狗们不知所措的时候,两个小狼却朝着大儿子的方向快速跑去报信了。
大儿子他们见了小狼,也是半天搞不清它们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它们早到了,在跟他们打招呼了,小狼围着他们嚎嚎大叫,他们也以为只是这两个小家伙在逗他们开心。
可是过了好久,这两个小家伙还是这样。大儿子就产生了怀疑,还奇怪它们怎么不陪着表妹一起来,而以往都是跟前跟后一起走的啊。小狼折腾了半天,见主人也不明白它们的意思,干脆就用嘴咬住主人的裤腿,就要往山下拽。
它们的这个想法,正好跟大儿子想到一块去了。大儿子看到这里,情知表妹出了问题。朝大家大喊一声,叫上所有的狗狗和小狼赶紧就往山下跑去。
可是找去找来。就是找不到她的人影,连陪同送饭的两个狗狗也不见了,这一下变起仓促,把大家吓得够呛,如果只是单纯的摔倒,或者遇上个别的什么危险动物。还能看见个人影,还有个救的地方,可是在这山里,找了半天连个人影、狗影也看不见,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最后。他们根据脚印和小狼的指引,来到了表妹摔下去的那个地方,因为那一片地方很大,而且下面都是空的,小狼也不敢过去,何况它们的鼻子也没有狗狗灵敏,到这里后就没了方向。
大儿子看这不是个事,就和大家一起想把这片厚厚的树叶翻个遍,本来下面就是空的,这么大一个地方,翻起来谈何容易啊。
正翻了一半的时候,却听见山下传来狗狗的叫声,他们循声望去,看见是在家里看家的狗狗,从表情看很轻松,而且还摇头摆尾的,正寻思着是什么事情,却见跟着表妹送饭的一个狗狗也上来了,也是这么个样子,就知道表妹已经到安全到家了,但毕竟没看见人,心里不踏实,就跟着狗狗一路小跑回家了。到家以后,这才有了前面的一段。
表妹的安全有惊无险,而且还顺带发现了大家找寻已久的两种矿石,真是意外之喜。这一天晚上,大家都格外高兴,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而且地方也很近,位置离舅老倌修的炼矿炉两个平台的距离,简直就像是有人专门安排的一样。
这是破天荒的吃饭的时候没有安排站岗的一顿夜饭,不过大儿子还是乘大家吃饭说话的当口,借着上茅厕的理由,悄悄出去看了好几次,看到没有任何动静了,才进门继续开吃,毕竟这么大一家子的安危都担在他肩上,任何时候,哪怕是闭着眼睛睡觉的时候,他都要比别人多操一份心。
其实自从修了新城堡后,把两扇巨大的石门一关,在用顶门柱一顶,动物从门口是进不来了,而从石山上溜下来的动物,大家在石洞里吃饭的时候,除了把大家吓一跳,除此之外也再没有什么了。这也是今天大儿子敢于让大家放心吃饭的原因。
即便如此,夜饭后站岗还是必要的。考虑到明天所有的男人们要进洞子去找矿石,大儿子今晚上除了安排三儿子外,其余的都安排了女人们,这样大家明天进洞能保持足够体力,再有表妹在洞子里没遇到什么危险或者动物,并不是说那里面就一定安全。
所以,男人们今晚上还有一件重要事情就是准备足够的枞稿亮和稿把,虽然以前准备了很多枞稿亮和竹子,但枞稿亮也需要劈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便于使用,而且所有的竹子还需要敲碎,并捆成一把一把的,也要在夜饭后赶制,这些都需要时间。
其实他们忙到后半夜才把这些事情忙完了,虽然很累,但想着明天就能进洞去找那些等待已久的矿石,大家心里都很高兴,一点也不瞌睡,大儿子甚至睡下很久了也没睡着。
第二天找矿石很顺利,洞子里没有发现任何动物,连盐老鼠都没有。表妹感觉洞子很大的情况,经过大家一一看了以后,也不是很大,洞子甚至都没有岔洞,只不过有一个地方黑黝黝的,不知道是不是岔洞。大家没来得及过去看看。
洞子里到处都是硫磺和黄铁矿,有时候两种东西就长在一起,大家带了一些样品出来,成色都很好,经过简单试制,很成功地制出了硫酸,把硫酸泼到石山的石头上,只看见石头上顿时就冒出白泡泡,接着就发出一阵吱吱啦啦的声响。不到一顿饭功夫,一小碗硫酸,就把甑钵大一块石头给化了去,简直比预想的还要好。
在随后的一个月里,大家整天就忙着两件事,一件是制硫酸,一件是找树苗。
到后来感觉装硫酸的缸不够用了,才分出一部分人来同时用硫酸化石头。
这样一来。两边的人都忙得不亦乐乎,整个进展也很快。如果顺利的话,把所有的石头化完,刚好赶上开春,就可以移栽那些树了。
赶在开春第一场雨下来之前,大儿子带着一家子终于把石山后面的地方栽了满满的三圈树,最外面的一圈是漆树。中间的一圈是错栗刺,里面的一圈是臭椿,有的树大一些,有一两个人高,为防止山风把刚刚栽的树吹倒。他们就在树周围斜撑了几根木头,并绑得牢牢的;有的树小一些,但也基本上有个把人高。
如果今年风调雨顺,树应该会长得不错,一年之内就能在石头缝里把根扎牢,两年左右就能长高一截子,可以起到防护作用了。看着一家子辛辛苦苦一个多月的劳动成果,大家心里都特别开心。
在全部事情完工之日,母亲专门给大家好好做了一顿饭,犒劳犒劳大家,而且在快吃夜饭的时候,大伯带着二伯、堂叔和堂姑伢四个人,还有几个狗狗和小狼来了。
母亲的这些安排,把大家高兴坏了。
这一晚上,大家直接吃了一晚上的饭,说了一晚上的话。现在老家在的人全部进山了,而且大家在这山里都安生下来,生活得顺顺利利,和和美美,还生了十个小宝宝,真是托了老太太的福。
最近,又把后面石山上这些事情做完了,如果没有其它意外的事情,接下来只需要把庄农务好就行了,而这些都是老辈人千百年来流传下的,除了一年春夏两季忙一些,其它时间都没什么事,可以到山上钓钓蜂、在小溪里罩罩鱼,陪小宝宝玩一玩,生活得自由自在,逍遥快活。
大家对今后的生活正说得无限向往,只看见窗子外面一道闪电倏忽而过,把天都劈成了两瓣,紧接着就是“轰隆隆”一连串炸雷响起——开春了!
虽然雷声把正在玩耍的小宝宝吓了一跳,有两个甚至吓得哭了起来,但开春的喜悦,满满地都在饭碗里面、都在饭桌上、都在大家的笑容里,大家越聊越开心,越说越起劲。
父亲和大伯他们说这话,母亲和舅妈她们就在旁边不时地帮着夹炭添火,满妹一会哄哄孩子,一会跑前跑后张罗着洗白菜、菠菜,这两样东西吃炉子菜最好。
小宝宝刚开头还到处嬉闹着玩耍,天黑没多久也就都瞌睡了。
睡到半晚上的时候,陪着小宝宝睡的表妹叫了起来,原来是睡在她身边的两个宝宝尿床了,也弄了她一身。
后半夜,雨越下越大,刚开头的雨点声变成了哗啦啦的流水声,流水加上雷声,整个山谷到处都回响着轰隆隆的声音。
雨下大了,大伯担心他们刚刚栽的树,会不会被雨水把泥巴冲走。
大儿子笑着说,不会的,栽树的时候考虑到春雨,就在泥巴里插了不少的树枝,在上面还专门铺了一层沙子,沙子上面是一层厚厚的苔藓,苔藓上面又用刺树扣好,即使雨水再大也不会冲坏的。
大伯听到这里,夸奖了大儿子几句:“现在越来越能干了,你们年轻人好好干,我们老的给你们撑腰。”说得大儿子十分不好意思。
到天快亮的时候,雨水已经汇聚成了大大小小的溪流,已经听不见雨声了,满山谷的是水响声,而且随着小溪流汇聚得原来越多,下面的水流也越来越大。
大家正要安顿着休息一下,只听见山谷上方“轰隆隆”传来一声巨响——这绝不是流水声——难道是哪里垮塌了?
可是此时石洞外灰蒙蒙的,看不大清楚,如果山谷里流水很大的话,现在最好不要出去,太危险了。
山谷上面有很多田、沙,还有炼矿场,还有三个牛栏,关着五六个野牛和七八个驯鹿,不过这个季节,田和沙里都没有庄家,炼矿场也已经用完,用不着操心,大家最担心的是野牛和驯鹿的安全,不过现在雨水很大,外面又看不清,根本不敢出去看,再怎么样只能等到天亮了。
就像是等了好几天一样,天终于大亮了。
大儿子第一个等不住冲了出去,紧跟在后面的是二儿子和三儿子,以及几个狗狗和小狼。
来到牛栏跟前,发现一切都好好的,野牛和驯鹿正躺在干燥的牛栏里吃着枯草,见到主人来了,都哞哞地叫过不停,以为他们是来放它们出去吃草的。
看到牛栏完好,大家就想不通到底哪地方塌陷了,就抬起头在整个山谷后面找起来,找了半天,终于在牛栏背后不远处一棵很大的枞树下发现了一个似乎有些黑乎乎的地方,如果估计不错,那里应该是直接塌陷下去了,所以就看不见滑下来的泥巴,倒是旁边有一些流水带来的红泥巴。
对这个塌陷的地方,大家比较小心,在估摸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后,试着试着地往前走,走了好一会才走到跟前。
他们发现,这哪里是塌陷下去了啊,而是塌陷出来了一个大洞子,足有一间房那么高,里面黑咕隆咚的,而原来堵住洞口的门则整个直接塌陷下去了,就像是直接没进了沼泽地一样,看不见一点痕迹!二儿子记得这个位置以前有两颗三四抱大的树的,现在也不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