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道黑影掠过时,我和陈薇正好都看了个正着,我还好一,陈薇瞬间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惊慌地朝着我望了过来,似乎是在询问我该怎么办。
我微微一皱眉。心这么大半夜的,除了我和陈薇竟然还有人不睡觉出来走动?这可有儿意思……
想到这里,我连忙朝着陈薇招了一下手,就朝那两道黑影走去的方向跟了过去。
月光很足,我俩躲在胡同口朝前一看,殷浩家又往前隔着大概两三排房子,就已经是一大片村后的荒地了。
虽是荒地,但也并未荒废彻底,这季节,荒地上堆满了村民家收完玉米晾干的玉米秸,一捆一捆的玉米秸堆成一堆一堆的,就像是一座座塔一般。
而我们跟过去一看,那一对黑影已经蹑手蹑脚进了地里,随后从中间一垛玉米秸的缝隙里‘哗啦’一声就钻了进去……以厅他弟。
我心这是干嘛呢?过家家?
毕竟我也是出身在农村,时候还真经常用这种晾干的玉米秸堆做房子。来玩过家家的游戏。
毕竟一捆捆的玉米秸都是斜戳在地上摆成一大团的,就像是搭建成的一座座帐篷一样,中间有一定的空间,那时候不只是孩子们喜欢钻进去玩,甚至很多野猫野狗野兔子之类的动物,一到了冬天也都会躲进去过冬……
虽不知道那两道黑影到底是什么人,又钻进去干什么,但出于好奇,我还是赶紧带着陈薇蹑手蹑脚跟踪了过去。
然而刚一走进那堆玉米秸。就听见从里面传来了一阵嬉笑打骂声,以及急促地呼吸声……
“村,村长,你先别……慢一……”
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我仿佛大概听出了一些端倪来,忍不住偷偷朝着陈薇扫了一眼,就见陈薇的脸已经通红通红的了……
这时,就听从玉米秸里又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嘿嘿坏笑声:“哎呀,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怕什么?”
“废话,怎么不怕呢,我男人好歹也是支书,要是被人发现,哎呀,多丢人啊……”
“支书咋了,我还村长呢!这村里我最大。哪天我没好气,就直接把他一撸到底,让他在村里都待不下去……”
“你敢……还想不想好了你……”
“嘿嘿,想……想……”
紧接着,那玉米秸垛里一阵翻云覆雨,陈薇我俩蹲在外面听着,就跟戴着耳机听片儿似的,那叫一个刺激。
而现在这情况已经显而易见了,原来是村里的村长和支书的媳妇狼狈为奸,大半夜的不睡觉,跑野地里潇洒来了……
我听得正带劲呢,陈薇却在旁边拽了我一下,撇了下嘴就一脸尴尬地要把我拽走,走?现在走可就便宜了里面这对儿了,我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头。
趁着里面两人正在干好事儿,我把打火机掏了出来,在那玉米秸垛上一烧,眨眼间地功夫干燥的玉米秸就被引燃了,火腾腾直冒,可里面两人估计正在潇洒,竟然没有发现……
我赶紧叫陈薇躲到一边去,随后静待着看好戏,果然,没一会的功夫,忽然就听里面那女人道:“哎?怎么这么呛啊?你是不是抽烟呢?”
“没有啊,到处都是玉米秸我哪儿敢抽烟?咳咳,还真是挺呛的……唉呀妈呀……”
忽然,一声惨叫传来,紧接着就见一道肉色身影‘噌’地一下就从玉米秸垛下面的窟窿里钻了出来,借着月光一看。是村长,一丝没挂……
村长刚一跑出来,那女人也已经吓得惨叫着从里面钻了出来,往外飞奔时借着火光就见她屁股上黑了一大块,估计是让火给烧的……
一钻出玉米秸垛,两人一阵惊叫,而玉米秸垛也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一捆燃着一捆、一垛燃着一垛,没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烧成了一大片火海……
紧接着没几分钟的功夫,就见村里家家户户都已经亮起了灯来,一见村后的荒地着火了,老少爷们儿们赶紧拎着水桶、扫把就跑了过来,而村长和那女人估计是吓坏了,衣服都在玉米秸垛里烧没了,可两人竟然都忘了自己没穿衣裳……
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呢,一大群村民已经跑了过来,一见两人正光着在火堆前活蹦乱跳的,瞬间就傻了眼,这时人群中跑出个拎着水桶的四十来岁中年人来,往那女人的身上一看,脸色瞬间一变,举起水桶就往女人的身上砸了过去……
“好啊你,你们……你们干什么呢……”
女人惊慌中回头一看,也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显然,这应该就是她那男人,支书无疑了。
一时间村长和那女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毕竟衣服都没穿,而支书也没等两人解释,已经从身边那村民手中抢过了铁锹来,迎着两人就拍了过去……
“我打死你们这对不要脸的……”
“别!别动手,别动手啊……”
见劝都劝不下来,村长吓得拉着那女人就往不远处的树林子里钻,支书岂能饶得了他们,一招手,又十来个村民已经跟了上来,追着那男女就进了树林……
一看越来越热闹,躲在玉米秸垛后面的陈薇我俩笑得都不行了,陈薇狠狠掐了我一下,强憋着笑瞪了我一眼:“姓马的,你真是个道士吗?你可太坏了!”
“嘿嘿,这不教坏,这叫惩恶扬善,还有,你都拜我为师了,就不能叫我一声师傅吗?”
我俩正话的功夫,剩下的村民已经开始救火了,而这时就见殷浩也已经从家里跑了出来,拎着个水桶就来帮忙。
我一见时机到了,趁着荒地上乱糟糟的没人注意,赶紧抹黑从人群后面溜了过去,直奔向了殷浩的家……
“姓马的,咱现在去干嘛?”跑到殷浩家门口时,陈薇问。
“废话,先搞清楚那黑皮包里是什么东西再……”
门是虚掩着的,我推门就带着陈薇跑了进去,可一进院子才想起来,殷浩还有个重病的老母亲躺在家里呢,可不能把她吵起来,于是示意陈薇放轻脚步之后,我俩蹑手蹑脚就溜进了殷浩家的中堂。
那房子很老旧,是三间老式的土坯房,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进了中堂之后我先掀起里屋的门帘往里一看,只见屋子里黑乎乎的,借着朦朦胧胧透过窗帘照进来的月光,只见殷浩的母亲正一动不动躺在炕上,蒙着一床厚厚的被子,似乎是睡着了,而之前殷浩带回来的那黑色的皮包,此时就放在最里端的炕沿上……
见老太太没被惊醒,我和陈薇蹑手蹑脚就撩开门帘进了屋,一进屋就感觉一股臭味袭来,我不由地又心酸了起来。
老人卧病在床动不了,都不能洗澡,身上难免发臭难闻,都到这份上了殷浩还不离不弃地照顾着母亲,真是个大孝子啊,可惜了,这么好一个孩子,怎么和邪祟打上交道了呢?
心里这么想着,我和陈薇已经溜到了那黑色的皮包前,我把皮包往旁边挪了一下,挪到正好月光能照到的地方,随后心翼翼地拉开拉链,扒开皮包往里一看,只看了一眼,一瞬间我脑子里‘嗡’地一声,整个人直接就麻了……
而我还算好的,陈薇往里面望了一眼,顿时吓得一声尖叫,往后一退步,差儿一屁股摔在地上……
那黑色的皮包里,装着大半皮包……
血淋淋的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