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清早。
由于脸肿着,昨晚睡得并不好。
沫沫刚起床,就去买早餐了,她为人善良、心细、做事认真,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我闲着没事儿,在床上刷着微博,突然病房门被推开,从外面冲进来一人,她双手提着袋子,看见我后,顿时瘪着嘴,眼泪汪汪的,紧张兮兮的道:“小君君,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让人打成这样了啊。”
我看见她后,脑袋又胀痛无比,不用我想也知道是杨磊这个贱货,告诉安知夏我受伤的事情。
“你怎么来了?我这小事儿,没啥事儿。”
“怎么能没事儿呢,脸都肿了!谁打的啊?下死手啊,这是!”
安知夏把袋子放在地上,跑到我床边,双手摸着我肿胀的脸,疼的我呲牙咧嘴,她飞快的收回手,被吓了一跳,抹着眼泪说:“怎么成这样了啊,干什么打你啊,闲着没事儿啊?”
“没事儿,都是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同时憎恨杨磊的嘴皮子,真欠啊!之前我就和杨磊说过,他早晚得毁在他这张嘴上!
“饿了吧,我买了小米粥,还有咸鸭蛋呢。”
安知夏把桌子拉到我跟前,把吃的都放在了桌子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弄到极为不好意思。
受个伤还这么兴师动众的,好像我真出了什么大事儿一样。
正在吃饭的时候,病房门又被打开了,沫沫提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看见坐在我旁边的安知夏愣了愣,笑着说道:“夏夏也在啊。”
安知夏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转头看着沫沫,“沫沫姐也在啊?我还以为我们家小君君,昨晚一个人过的呢。”
她的话语好似在宣示主权,听的沫沫一愣,“呵呵,昨晚太晚了,就没告诉你。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回去了,昨晚都没睡好。”
安知夏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回头对我说:“小君君,你先吃着,我和沫沫姐说会话。”
我呆愣愣的点头,她俩出去后,我才反应过来,今天安知夏有些强势啊!
话中带刺,幸好沫沫没和她一般见识。不过安知夏和沫沫之前关系不是挺好的嘛,有说有笑的,现在怎么……
安知夏回来后很开心,似乎和沫沫达成了某种协议。
“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呢?”
她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我问。
我呶呶嘴,“麻烦你不太好,再说我们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
“那你和沫沫姐的关系到了?”
“我,不是…我和沫沫认识多少年了?早就是友谊关系了!”
“那我和你不是友谊关系呗?那咱们是什么关系?”
安知夏紧追不舍的问,让我很头疼,我把筷子放下,靠在枕头上,闭着眼装作不开心的样子,道:“我累了,休息一会。”
她立即慌了,连忙扶着我躺下,“哦哦,好,那你先休息,有空在问你。”
我的心有些憔悴,她和我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我也想不通,亲都亲过了,肯定超越友谊了,可我问我的内心,我爱她吗?
得到的回应是‘不’。
我并不爱她,因为没有到那个地步,只是对安知夏有些好感,那天在地下室,只是干柴烈火被点燃了。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对她有好感,但也不认为我爱她,这种感觉就像是朋友与亲人之间的那层关系。
自从安知夏来到医院照顾我后,沫沫便没有再来过。
安知夏和她说了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沫沫那么聪明的女人,怎么能看不出来安知夏对我有好感?她避嫌,可能也是因为这一点吧。
在医院住了两天,安知夏寸步不离的照顾我,就连我上厕所她都想陪着我,可被我委婉拒绝了,毕竟关系还没有到那一步。
安知夏的性格和苏媚是截然相反的,一个活泼,一个稳重;一个逆来顺受,一个举止霸道;一个刨根问底,一个不闻不问。
打个比方,如果我语气不对,安知夏肯定会追问到底,而苏媚则截然不同,她选择倾听,你喜欢说那她就听着,你不想说,她也不追问。
如果非要让我在她们之间选择……算了,苏媚不是我能染指的,毕竟我的身份与她不配。
我的脸已经消肿,淤青也近乎消散,只是残留轻微印记而已,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出院这天,杨磊和徐娇都没来,因为他们在上班,我也没挑理,毕竟工作重要。
出租屋内,安知夏刚走进来,就捂着鼻子,幽怨道:“哎呀,什么味儿啊,都快发霉了!”
我笑了笑道:“地下室嘛,都这样。”
“你出去,快出去。”她推着我走出了房门,却把自己关在了屋内。
我听着屋内的响声笑了笑,掏出一支烟点燃,静静的等待着。
三十分钟后,她皱眉打开门,说道:“味道实在太大了,开着门吧。”
“别收拾了,放放味儿就行。”
她认真的看着我,道:“要不然你换个地儿住吧,这儿的环境实在太…差了!”
“都住三年了,早习惯了,没事儿。”我摆摆手说道。
这真不算事儿,在大学的时候,寝室的地上全都是食品袋子、烟头、酒瓶,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还不是一样住?只有忍受不了的时候,杨磊才会组织大家一起收拾,每次收拾都是五六个垃圾袋装满扔下楼。
一楼值班的大爷,看着我们都竖着大拇指,说我们牛逼。
这不算骄傲的事情,但从这个例子当中,可以看出我能忍受的最大范围。
也不要说我懒,不喜欢收拾屋子。在大学寝室,你前脚刚收拾完,后脚又乱了,根本收拾不过来,后来我也放弃了。
“不行!必须换个地儿,一会你就跟我找房子。”安知夏皱着眉头,命令道。
“真不用,忍忍就过去了。”
“不行,这事儿必须听我的!”
她皱着眉,非常不高兴,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让我有些意外。本来我以为她不会反驳我做的任何事,但除了她认为的关心。
终究还是没能犟过她,被她拉着上了保时捷911,我像是被包养的小白脸,坐在副驾驶。
在一家房产中介,刚准备去看房子,却接到了一通紧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