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疯国王(1/1)

经过阿瑟-斯坦利近乎独白的质问,让密室陷入了死寂,双方无声对峙。

“殿下,我认为您应该休息一下——您的脑子里装着太多可怕臆想了。”过了足足半刻钟,埃文-霍尔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的语气一贯礼貌。

“即便伊斯特公爵攻破了金宫,逮捕了太后和国王,那也是因为他们犯下了罪孽,应该受到审判。”

“而我们,只不过是做了您心中想做的事——为先王复仇。我们在做正确的事。”

埃文的用手指骨节轻敲桌面,即便一切形势在掌握之下,他也无法直视亲王的眼光。

“是吗?一切阴谋都披着正义的外皮。”阿瑟-斯坦利冷笑道。

“不——一切变革都需要鲜血。亲王殿下,您在领地寝宫中待得太久,心怀怜悯,可是悲天悯人的情怀除了让您自己陷入困境之外,毫无用处。不仅对您的处境没有好处,也对您即将统治的帝国没有好处——只会让它更加糟糕。”

埃文站了起身,几乎将阿瑟撞倒在地:“所以,敬爱的亲王殿下,您向我说了那么多猜测,到底有什么用处呢?难道只是为了炫耀您的智力?这可不管用。”

阿瑟晃了晃,终于站稳了脚跟,他声音沙哑得可怕,脑袋好像被烧穿一样疼痛。然而他还是死死盯着埃文-霍尔,毫不退让:“不管你们打着什么旗号,最终只会把帝国推向更加混乱的深渊,让人们生活在重税和战火中——你们是罪恶的缔造者。”

“我恨蕾莉亚-斯坦利,恨艾利欧-帕顿,恨制造惨剧的所有人,我当然希望他们用鲜血补偿兄长的生命。但是,你们与这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是的,变革需要流血,政权更迭需要牺牲。然而先决条件是——领导变革的人必须有高尚的道德,他的目的是将帝国带向光明,而不是只为攫取利益!”

“我告诉你们我的推测,是想让你们知道,既然我决定登上王位,就不会成为一名傀儡。我有摆脱你们控制的能力,你们要么与我合作,要么与我为敌。”

阿瑟-斯坦利的一生从未与命运作过抗争,他屈服于病魔,沉溺于兄长和好友的死亡,从未想过复仇,但他既然踏上了这条道路,就选择了承担责任——变革者的责任,继承亡兄遗志的责任。

他必须清晰地向那些想扶植他上位的利益同盟传达这个信息。这些只想获得利益的家伙,不会现在就让他丧命——这意味着,他们不仅要直接曝露在银鹰联盟这个强大敌人前,还会失去圣域的支持。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将失去意义。

埃文伸出手来,像是搀扶,实质上是强迫,让阿瑟-斯坦利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殿下,您一辈子碌碌无为,现在和以后也一样——我再次告诫您,过多思虑会严重损害您的健康。与其担心我们会为帝国带来混乱,不如担心您自己是否会性命不保吧。”

“据我所知——贝利-西耶里虽然带领保皇军撤退,但他正在派人追查您的下落,打算在您登基之前暗杀您。所以,您最好,安安静静,什么也不干,待在密室里,等到那一天到来。”

*********

小国王列庞闻到了烟火味,他既兴奋又愤怒——他喜欢火焰,现在四处都是火的味道,他可以看见金宫外鲜红色的火舌!

然而,他动弹不得——他的母亲坐在该死的王座上,将他死死抱住!

四周不像平常那样,站满了讨厌的钢铁怪人——那其实是宫廷侍卫,列庞一直分不清他们的身份,大厅里半个人影都没有,他们都在外面,大声呼喝尖叫着。

好玩,好玩,可是他没办法出去!

他恼怒至极,拼命抓母亲的脖子,要是往常,母亲就会放开他,听他的说话——人们怎么说来着,对了,命令。

然而他的命令失效了,不应该失效,他是国王,他可以干任何想干的事情。他的母亲经常这样对他说。

“命令你!”列庞愤怒地大叫。

“放开!放开!”情急之下,他又只能说单音词了。

火星在窗棂之外越窜越高,简直可以媲美大年夜了。列庞十分着急,焰火总是稍纵即逝。要是这一把抓不到,又要等很久,很久才能看到。

然而,母亲就像僵硬的雕塑一样,丝毫不松手。列庞还感到她在剧烈地发抖,这种抖动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就好像坐在了不平稳的马车上,让他想要呕吐。

他手里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还有一些腥臭味道,这让他呕吐的感觉更强烈了。接着,他看见了那些红色流淌的汁液——那是血,不是他自己的,是母亲的。

这让他有点高兴——血,血,人只有最好玩的时候才会流血,剥皮的时候,割掉舌头的时候,挖掉眼球的时候,砍掉手臂和双腿的时候……

他的母亲也会流血,这让他兴奋起来。他双手拼命向上伸了一点,握住了母亲的脖子。

母亲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尖叫起来吗?

他有点失望,母亲只是脸色变得灰青,抖动得更激烈了,却没有大喊大叫,没有下跪,也没有继续流血,他发现刚才抠出的伤疤已经开始结痂了。

很快,列庞就觉得抱住自己的双手开始发软,他好像可以挣脱束缚了。

这让他的注意力很快从母亲脖子上转移开来,他用力挣开母亲的双手,然后推了她一把——她好像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一动不动。

然而,他对这具身体失去了兴趣。列庞加快脚步,冲向金色大门,他的力气奇大,但是身高却够不到把手。他十分着急,在大厅里横冲乱撞,把桌子上的杯子、烛台、书籍全部砸落地下。

他开始疯狂地用椅子敲打窗棂——落地窗的玻璃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这让他重新振奋起来。

他一鼓作气,将所有反光的东西都砸了一遍,随着无数碎片落下,终于感到一丝满意。然后,他发现了一个矮洞——刚好足够他的矮小身材钻出去。

他往钢条间挤了挤,便一脚悬空,踏出了议会大厅,兴奋地向火焰处奔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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