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瞧!”汤波吼了一声,扑打着翅膀往天上飞。身体却越发沉重,飞不上去,反而坠到了地面上。从森林里跑出了很多人,朝着他的身体一阵乱射,唯一避开的地方就是心脏和大脑。这个受制于人的怪物,已经没有了威胁,只要打残他就够了。胡安没有加入到这场最后的射击比赛中,直冲到车子那里,发觉躲在后面的女人不见了。而车里的驾驶员由于刚刚汤波的身体压下去,变成了肉酱,不过还有一个活人。当他要开门的时候,子弹声响起,他凭借出色的预判和对身体能力的自信,躲闪了一下,子弹从他的腰部擦过,然而他意识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连扭头都来不及了——子弹命中的是油箱!
轰然一下,他被抛飞了出去,车子燃烧,周围的人都热浪烫到了。远处那些本来想路径此路的车子,全部逃命似的调头走了。
黑乎乎粘稠的液体溢满了地面,白涛看着已经蜕化的汤波赤·裸的躯体,脱掉了面胶松了口气。一手握着脸孔,痛得咬了咬牙。
“真够丑的。”林楠挖苦了一句。
白涛恨不得宰了汤波,可现在不是时候。
“快走吧,那女人肯定会叫人追来,从手法看和上次教会遇到的是同一人。”胡安跑过来说。他唯一沮丧的是,车子里的那个无辜的女人被炸死了。
他们迅速撤离了现场,在走时听到了警车的声音。回去后,白涛稍微处理了一下伤口,伤口已经开始长新肉了。但今晚回房肯定会被少雨茹发觉脸部的伤势。他打算索性不过去了,反正她似乎很支持他去做一些神秘的事情。
白涛看着汤波被绑在了一张铁床上,推到了黑乎乎的审讯室。在监控室里,他还在抚摸自己的伤处。
符光吸着雪茄坐到了一张靠墙的桌子上,值得注意的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审讯室里。当汤波醒来后见到了黑暗中的一个红点,以及一股雪茄的烟味。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很自然的开场白。
“不好意思,审讯你的人不是我,我只是来提醒你一句,麻烦你尽快说真话,否则马上……”
“杀了我可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果然是老辣的食肉派。
“这正是我在这里的理由,因为你一会要被注射我的特殊药剂,可以让你说真话。只是我们希望你能顺利的配合我们,否则一些苦头是免不了的。”
汤波也是久经事故的人,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关押起来。现在的局面来看,他只能想办法保命。他寻思着说一些假话骗骗他们。
“快点说吧。”符光催了一句。
“不是我该说什么吧?是你们要知道什么。”
“挺会说的,这样吧,你就告诉我们大炎是干什么的。”
“一个宗教组织,全国有四十多个教会,上万的教徒。我们可是良民组织……”
“少给我扯皮,你的时间不多了。”白涛重重地说。声音通过监控室的麦克风传了进来。由于是处理过的声音,在审讯室的人听来,这是一个冷酷的中年人,没有半点感情。
“你们让我说的,我就随便说了。”汤波心里是有点害怕的,可他似乎更怕其他的事物,那些事物不在这里。就足以让他闭上嘴。
“你们有一处教会被袭击了,你不知道吗?”
“原来是你们干的。”汤波笑了起来,“我当是怎么回事,惹上了什么狠角色。毕竟还没有谁敢和我们公然叫板。”
“你说得不错,所以我才会想知道你们这个组织是干什么的。一个简简单单的教会是不会藏匿异种,而且都是教会里的骨干人员。特别是这些人的身份——他们是食肉派,杀那些不愿入会的人。”
“你们也是,在你们眼里我就是异教徒。”汤波想了想,还是这句话最安全。
符光跳下桌子。他走动的声音,对于汤波而言,便是黑暗中的邪异的独音——很轻,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节奏,一点点的靠近他后,那红点落到了他的额头上,烧焦他的皮肤表层。这点伤势对于异种而言不算什么。食肉派汤波绝对能忍下来,他心想要是这算是刑讯逼供的话,他也就忍了。可是符光的另一只手一直拿着手枪,对准了他的额头。
“老板,这榆木脑袋完全不可信啊,我一枪打死他好了,反正对我们来说没什么损失。”
“随你了。”当白涛的声音如圣旨一般垂临审讯室后。
汤波面对冷冰冰的枪口,在寂寞的黑暗中喊了一声:“好好说!”
“好好说?我们可一直在跟你好好说。”符光冷漠地说,一副对他的生命置若罔闻的态度。
“我不过是教主的助理,你们知道的,助理这种角色不管事的,最后什么事情都得通过教主。就我的身份来说,还不如那些教会的会长呢。”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哀怨。似乎自己根本不愿意做这个助理。
“听你这么说,你还很厌恶自己的工作?”
“那倒不是,我还得靠教主吃饭呢。可是打理这么多教会的事物是很辛苦的,所以我主要是帮着大炎拉赞助。”
“你就是想跟我们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
“你这混球真是没救了。”符光一副不耐烦的态度,发出了一点点手指摩擦扳机的声音。这声音近在咫尺,足以吓得汤波发颤。
“小哥!不是这样来的啊……你们别这样,我说啊。”
“食肉派见利忘义,不过如此。”符光摇了摇头。
“我们每周都会开发,一群教会会长聚集到一起,教主就给他们下命令,然后你们就会看到一些人上街游行什么的。”
“你们的教主伍灵的身份背景查不出来啊,到底是个什么人?”白涛说得没错,确实查不出来。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问到这个节骨眼上,汤波慢吞吞地说:“我也不是很了解……”
刚刚还恶狠狠的要杀白涛,现在听到教主的事情后,却打算扯开话题。这个人是根墙头草,却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
“不说吗?”
“反正我没见过他的脸,他带着面具的。”
“你说笑呢?”
“真的。”
“算了,反正都问到这个程度了,再往下问,也是说假话。”符光的脑筋动的最快,也不想浪费时间。那机械臂膀就从房顶垂降下来,在汤波惊魂不定情况下,针头扎进了他的脖颈。
在药物控制的情况下。他回答了一些问题。他不知道教主长什么样,教主一直带着面具。教会有很多异种,说穿了就是异种控制的组织。如果那教主也是异种的话,这教会便是异种为了某种目的所建立的。然而汤波不知道教主是否异种,因为闻不到气味,却也不敢和他较量。总觉得教主有着神秘的力量。然而,他说得最有价值的事情,就是大炎教受到七星支配,实际上是七星名下的特殊业务。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七星一直是帮着官僚财阀的。这邪恶的异种组织和官僚财阀的结合,将黑幕笼罩在了国家之上。可是,有一个问题一直盘踞在白涛心头。为什么在少宇大婚那日,七星要让罗刹的人去暗杀少宇呢?这样就不符合逻辑了,一定有什么缘由在里面。还有一件事情,就是那个曾在教会出现,并在这次击伤白涛的女人。据汤波说,她实际上是那个教会的会长,由于教会出事后,被调配给了汤波做助手,是为了加强教会高层的防备。然而,棋差一招,还是没想到会落在龙吼手里。
在汤波被抓后,教会的行事变得低调,没有再让人上街游行。然而,白涛却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张少宇的照片。说是他参加了一个军火博览会。在他的身后,他看到了两个女人,一个是那个曾差点要了他的命的奚美,另一个女人没有见过,可是从气质上看也不同凡响。是一个近二十五岁,却露出十分老练面容的女人,冷漠又沉着。乔锦旭给了他一张照片,让他比较。原来这女人就是上次他们搜查的那所教会的女会长,两次打伤他白涛,一枪在胸口,一枪在脸颊,下手够狠的,都差点要了他的命。
报纸上的新闻也有谈到,这个女人叫施玉,曾经是教会的会长,不过现在也是教会的人,只是协助少宇做好赞助教会的事务。说得简单一点,她在协调少家和大炎的关系。是少家在投资大炎。
“少宇绝对是投资这邪教最多的企业家,比任何人都要多。”乔锦旭说,“在他的支持下,大炎教对外宣称会再招募更多的人,并开办更多的教会。”
少宇对外宣传,大炎教的做法顺了民意,有必要扶持。但知道个中缘由的人,比如白涛,便清楚这只是蛇鼠一窝。他的脑子里又悬起了反复考虑,却没有头绪的问题,之前七星为什么要杀少宇?如果能联系到李炎就好了,赵敏一定知道更多事情。可惜老友现在没有音讯,他也不希望打扰他们的安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