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夜墨琛下意识地否定,但是,不管他怎么否定,心里都已经变得极其不安了。
他现在根本就不敢去想,他害怕去想,若是事情真如尧白所言,那么,他情何以堪?他和如霜又将如何继续?
“这些事情,厉王大可去查证。”尧白道:“本王奉劝厉王,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跟小烟成婚的好。”
不要跟如霜成亲吗?历经那么多,终于要在一起了,他要再说不成婚了吗?如霜会怎么想?
若然如霜因此而离开,那么,他又怎么办?
生死一线间,他想到的是如霜,他太清楚如霜之于自己是什么意义,他怎么舍得放手?
可是,若然尧白所言不假,如霜与母妃之间真的有那样的恩怨,那么,真相揭穿之后,他们二人又将如何继续?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吧?”这是非常明显的问题,他冷笑道:“若然今天站在这里的人是如霜,你是否也是这样说?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做出的事情却全是伤害她的。你以为现在的她会想要知道那些前尘过往吗?你以为她需要那一段或许并不愉快的回忆吗?尧白,你未免也太过于自私了?”
“本王不过是提醒你罢了,厉王又何必这么激动?”尧白淡然道。
激动?他若是不激动,那才不正常了,事关他所爱之人,他又怎么可能会不激动?
“尧白,你想借此机会来让本王放弃如霜,你的算盘打错了,本王告诉你,即便是错,本王也要一错到底。”夜墨琛冷哼,态度坚决。
同时,他心里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这个男人,不能再留下了,即便如霜怪他,也必须要除掉,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唯有死人才不会开口。
如霜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可若是这个男人与其见面的话,即便什么都不记得,也必然生起风波。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时般清楚,到底什么最为重要。
过往的事情,他会查清楚,而如霜,他也要,他绝不能因为尧白几句话就否定了一切。
若然他日查出来事实真的那般不堪,那么,一切后果,就由他来承担吧!
他的心,越发坚定,连带着看尧白的眼神也不自觉地充满了杀气。
尧白心下猛地一惊,当即明白过来:夜墨琛要杀人灭口。
大脑刚反应过来,他便扯开嗓子道:“三皇子,救命啊!”
“你以为唤晚风就可以了?”夜墨琛是起了杀心,出手十分狠辣。
莫晚风急奔而入时,看到的便是夜墨琛向尧白下手那一幕,他很清楚地看到了夜墨琛眼中的杀气。
他现在将人拉开已是 不及,无奈之下,他只能以自己的身体去挡。
蓦地,胸口一疼,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跟着疼。
身子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重重落下,狠狠地摔在药温泉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夜墨琛和尧白皆愣了一下,待到反应过来后,夜墨琛也顾不得尧白了,飞身上前,直接将莫晚风自药温泉之中给拉了出来。
“晚风,你怎么样?”
“没事,死不了。”莫晚风扯了扯唇角,脸色难看至极,任是谁看了都会往坏处想。
手是他下的,夜墨琛自然比谁都要清楚自己下手多重,这致命一掌落在尧白身上的话,他是必死无疑,可现在落在晚风身上,尽管未曾伤到他致命之处,但是,也是重伤,至于能不能好起来,还要看人怎么救。
“本王带你去见如霜,她一定有办法救你。”说着,夜墨琛已经反手将其甩到背上,背起便跑。
“阿琛,能不能答应我,若然我有事,放尧白离开?”莫晚风几乎是请求道。
“这种时候了,你还在想着他?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知道 方才有多危险吗?”夜墨琛也是一肚子的火,然而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又被打断了。
“阿琛,答应我!”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本王先带你去找如霜。”
“你之前也答应过我,我带你来见他,你不会再对他下手,可是,你食言了。”
“所以,现在你是想怎么样?”
“先答应我,只要你答应我放他离开,我就跟你去见如霜,身上的伤,我也会跟她解释。”
“你我乃至交好友,现在,你却因着尧白威胁本王?”
“阿琛,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好的朋友,但是,我也是尧国的三皇子,而如霜,她亦是尧国的公主。”
言下之意,他和月如霜皆有责任和义务护得尧白平安。
之于尧国,尧白的存在,就相当于夜墨琛之于夜国,重要到无可替代。
“你就那般肯定如霜是尧国的公主?”夜墨琛脚步明显地顿了一下。
莫晚风稳了稳气息,道:“尧白说过,莫紫烟的身上有一个凤凰图腾,只有在特定的情况下才会显现,而他试过如霜,在她的身上,正好有那样一个凤凰图腾,你若是怀疑,那么,可以去问问如霜。”
“你说什么?凤凰图腾?”夜墨琛的声音都开始不稳起来。
他若是记得不错的话,父王临终之前交给他一件东西,并告诉他,找出那东西的主人,便等同于找出了杀害母妃的凶手。
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在找,只是,从来就没有讯息,就好像那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那东西正是一块印有凤凰图腾的绵布,看样子是从什么东西上撕下来的,而那凤凰图腾并不是特别清楚,却是能够辩别得出来,是被人不小心印上去的。
他后来找专人鉴定过,那人说过,那凤凰图腾十之八九是从人的身上印下去的。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尧白的话,他心下竟是更加不敢确定了。
如果,母妃真的死于如霜之手,他该怎么办?他和如霜到底要如何继续?
“阿琛,你怎么了?”莫晚风明显感觉到了背他之人的僵硬。
夜墨琛苦笑:“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什么?”莫晚风配合地问了一句。
夜墨琛道:“我最后悔的就是来见了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