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道目光的注视下,凤漓脚下一软,她们现在应该是已经到了飞行泡泡里面。
这种泡泡看上去就像是肥皂泡泡一样,但实际上却是由特殊材料所制成,可以做为短途飞行的交通工具。
脚下软软的,好似踩在了棉花之上,先前这云霄山在半山腰的时候就已经被云彩遮住,谁也不知道这山究竟有多高。
时不时泡泡会因为风的吹拂而轻颤,她们的身体也就跟着摇晃起来,若是风大,有时候泡泡还会暂时停止下来。
这样一来凤漓便无法算出这云霄山的高度了,她心中想着这位鬼面灵王,一定是个野心极大的人。
这样高耸入云的地方,其实更多的便是孤独吧,鬼医门也处于高山之上,鬼医老人便时常站在鬼医门对面的孤山之上眺望远方。
之所以是孤山,便是因为那座山一般的人根本就上不去,凤漓被他带上去过,当夕阳西下的时候整个山峦和人都沐浴在夕阳的光辉之中。
第一次凤漓去是新奇,多去几次她便是觉得孤独了,尤其是当阳光洒落在老人的满身,他的眼眸之中写满了沧桑还有孤寂。
“师父,你明明还晋升一级就可以直接飞升了,为何要留在最后这一级上面迟迟不愿飞升?”一直以来她都很好奇这件事。
在认识她之前老人就已经可以飞升了,他故意留在了最后这一级,到达他这个高度的时候连凤漓都能够感觉到他眼眸之中的悲伤。
老人的声音有些飘渺,眼眸仍旧眺望着远处不知名的山峦,“我在等,等一个人……”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老人等的人是谁,但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吧,老人也曾经不止一次告诉她越是身居高处就越是孤独。
这一点他不说凤漓也早就感觉到了,虽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一旦站到那极高之处,身边的人也会越来越少,到时候剩下的就只有孤独罢了。
而建立云霄阁的人摆明了是喜欢站在高处的,一般喜欢高处的人不是野心极大,就是世外高人像是她师父这样的。
鬼医老人甚少入世,几乎他的每次出现大多数都是和自己有关系,这位的鬼面灵王一直都和江湖有紧密的联系,那他必然就是第一种了。
还没有见到这位灵王,凤漓心中已经大概摸到一些那人的性格,心中也开始警惕起来。鬼医门向来和鬼面灵王是井水不犯河水,她也从未和他打过交道,这还是头一遭。
泡泡在空中停顿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这才继续朝着上面飞去,经过这时间的停留,凤漓已经算不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她觉得是挺漫长的,毕竟眼睛被布罩遮住,当视觉失去以后,你就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漫长,比起平时的时间还要更久一些。
终于到了,脚下踩得触感却不是平地,像是棉花一样柔软,仔细分辨的话也和刚刚的泡泡不相同。“两位姑娘不要乱动,你们脚下现在是悬浮云,会自动将我们带到目的地,若是乱动很容易会掉下去的。”
鼠人这么一提醒,凤漓和冷羽自然不敢乱动,她们已经感觉到脚下有风灌来,凤漓感觉到脚下的悬浮云不大,一次只能容纳下一人。
冷羽在她后面一朵上面,这悬浮云的名字虽然为云,其实并非是云彩,云彩只有飞升之后的仙人等级才能够使用,这里的悬浮云应该是用某种物质做的替代品。
脚下的悬浮云开始移动,一点规律都没有,凤漓心中猜想这应该是那鬼面灵王设的障眼法。因为眼睛被蒙着,脚下的悬浮云看似没有规律的移动,其实就是为了扰乱视听。
让凤漓这样有心去记下路线的人开始乱掉,不得不说那个人心思细腻,在天空之中绕了很大一圈才着陆,“好了,两位姑娘可以迈步了。”
随着鼠人的声音响起,凤漓才感觉到脚下踩到了实心的地面,也不知外面是什么样子了,她感觉身体像是进入了一团雾气之中。
这种感觉就好似之前她进入万蛇山外围结界时候的一样,自从妖灵在她身体之中以后,她的感官比起普通人灵敏了数倍,所以一接触这种虚无的东西她也能在第一时间感觉到。
摊开手掌,她还能感触到雾气从她手中弥漫的细微感觉,她倒是越来越好奇那位鬼面灵王了,处处都设计的十分细致精密。
又过了一会儿,四周的雾气已经消失了,四周一片安静,这是她从雾气之中走出来的第一感觉,好安静!
四周没有风声,也没有说话的声音,就如同时间静止了一般,尤其是她被蒙着眼睛,原本应该是更加灵敏才是,只要一点声音她都能够清楚听到。
她已经在这么专注的感触周围了,不仅没有生灵的气息,也没有什么动静,脚下的地面也是自动消音的。
就连人走在上面都没有一点感觉,这里的一切都让凤漓觉得奇怪,她随着那根绳子七拐八拐,终于进了一个房间。
才一进来她便感觉到一道目光注视着她,自己看不到外面,被人注视的感觉很不熟,“姑娘请坐,我们已经到了。”鼠人再次开口。
凤漓依言坐了下去,“我可以取下面罩了么?”凤漓问道。
打从她进来这个地方起,她的心中就很不舒服,空气之中都弥漫着一种很压抑的感觉,她的直觉一向都很准,明明知道君无夜就在她身边,可她的心仍旧有些不规律的跳动起来,仿佛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姑娘不必着急,王会替你揭下面罩的。”鼠人说着已经离开,凤漓感觉到那小小的身影渐行渐远。
屋中还有一个人,从她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凤漓刚想开口说话,便感觉到一人朝着她走来,听他的步子应该是个男人,气息沉稳,一个人的灵力如何,其实从气息这些方面就可以判断出来。
随着那男人的靠近,凤漓的心越发不安,她迫不及待要取下自己的布罩,但是一只手却兀自拉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