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凤漓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如此地步,其实她和君无夜的性子有些相似。在感情这种事情上,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里有那么多好听的话。
看似有风度的回答,实际上不过是给了人另外一个希望而已,柳如妍今天失败,便以后会伺机而动,寻找下一个机会。
所以一开始他就会说死,不会留下任何隐患,君无夜的思想也很简单,她又不是凤漓,自己何必说什么好听的话让她开心。
若他说的那句话不留情面,那么柳中生此刻的话则是更为伤人,众人才朝着君无夜的脸上看去,毕竟都想要看看他的神情。
这才一转眼,柳中生的身体好似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给吸住,直接朝着君无夜飞去。要知道柳中生的等级已经到达七阶,这个绝对不弱的等级竟然无丝毫还手之力就被君无夜掐出了咽喉。
他的脸上没有怒气,只有笑容,笑得极为妖孽。凤漓在他身边看得最清楚,他一袭红衣在风中翻飞,嘴角勾起,眼眸之中却是嗜血之极的眼神。
像极了三途河边,那大片开放的彼岸花,妖娆却又那么夺目。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会直接出手,而柳中生在他手中就如同一个孩子,丝毫没有还手的能力。
“柳大人,就算是我君家没落,但也没有弱到可以让你一个戏子起家的柳家人欺负,你信不信,就算是本王在这里掐断了你的咽喉,本王也可以安然无事。”
君无夜的身高本就接近一米九的样子,而柳中生不过一米七左右,君无夜一只手轻易的抓起了他,使得他双脚离地。
同君无夜的近距离相处,柳中生这才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那冰冷的寒意,对上他的眸子,更是让人一片心惊,这个男人好可怕!
背脊之上已经覆上一层冷汗,死亡的感觉越来越近,谁会想到君无夜竟然会在盛宴之上对他一个高官出手。
论起柳家的发迹史,君无夜口中所说的戏子倒也并非没有缘由,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柳家世代官宦,然而这里面却要牵扯到一个秘辛。
当年柳家先祖其实是一个戏子,不过生得颇为英俊,后被丞相之女看上,他便休妻入赘丞相府,他的本姓并非姓柳,而是入赘以后改成了柳丞相的姓。
而后时间久远,大家也都渐渐忘记了那一桩抛妻弃子负心汗的故事,所有人都以为柳家一直都是官宦人家。
君家则和柳家的发迹史截然相反,当年这个天下还是四分五裂的时候,四处战火纷飞,君家先祖助赫连家建国立业。至此以后便好好保护着天夜,代代相传。
而第一代帝王登基之时为了答谢君家,特地给了君家人很多殊荣,除了免除一切礼仪之外,更有一条,被封为异姓王,地位只低于皇族。
文武百官看到君家的人都要行礼拜见,他们手中拥有可以随意处置对他们大不敬之人的权利,不论对方什么官职。
对于君家的种种优待,他们的某些权力便是和帝王相等,后面的帝王毕竟不是第一代先祖,他们只是觉得自己皇权被僭越,君家是绝对不能不拔的刺。
而君家又因先祖的规矩,一生只娶一位王妃,且奇怪的是每一代王妃也只有一个儿子,君家人丁单薄,外戚势力基本没有。
君家选王妃的标准其实也不像皇子选妃,必须要身份相等的官家小姐,君家的王妃有平民之女,也有一些谁都不知道底细的女子,很多王爷将担子交到下一代君王爷身上,便自己和王妃双宿双飞离开。
所以到了君无夜这一代更是单薄,君家就好像是被封存了十年的利刃,被人渐渐忘却,就连一个柳家都敢欺负到他的头上来。
君无夜会不生气么?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杀意,柳中生这时才感觉到害怕,“夜王恕罪,我,我……”他被遏制住了喉咙,喘气都是十分艰难的。
柳家的人早就已经赶来,一直祈求君无夜原谅,这柄被封存了的利刃已经出鞘,而柳中生便是那个不知死活之人,被拿来祭剑也不足为过。
凤漓早已经见惯了生死,她的眼中没有那些大小姐的惊慌失措,她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喝着温度刚刚好的汤。
她和君无夜一样,若是有人触犯,绝对不会轻饶,“凤家丫头,你快劝劝夜王殿下啊,我家老爷……”柳夫人那是急得满脸泪花。
君家这个殊荣是从先祖皇帝就传下来的,他若要杀柳中生,就连当今圣上都无法阻止,大家没有办法,也只得求求凤漓。
毕竟一开始大家都看出了这位夜王对她的宠溺,若是她的话一定会有用。君无夜就像是一头被关在黑暗中的猛兽,一关关了十年,有人想要磨平他的利爪和牙齿。
但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这十年更是让他戾气滋生,一旦出来,后果可想而知。凤漓听到柳夫人的诉苦,慢慢放下了汤碗,甚至还优雅的擦拭了唇。
眼波清冷,淡淡回道:“柳大人触犯君无夜在前,该杀。”她的声音没有一丁点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大家听到她的口吻,仿佛那杀人不过就是杀只鸡一般简单,而且所有人的重点都放在了君无夜三个字上面。
先前君无夜一直都唤的她阿漓,这情人之间都会有一些自己的小昵称这很正常,谁会连名带姓的直接叫他?而且那人还是君无夜。
大家再一次被这个凤漓所打败,这个女人怎会如此淡定!“凤家丫头,你,你……”柳夫人气得手指哆嗦,一口气就梗在了心头。
“夫人,生死乃是一个人定数,希望你能放平心态,否则你的气心病就要发作了。”凤漓慢悠悠说道,这气心病也就是现代的冠心病,绝对不能受刺激的。
看见她捂着自己的胸口,那脸色和唇色,凤漓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她的病状,不过这话一说出来,似乎那人的病犯得更厉害了。